在想明白七海建人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情之后,被捂嘴的由乃才安静下来,眼睛滴溜溜地转,舌头舔到了他的掌心,湿热的触感令甚尔一抖,她又缓慢地舔了两下。
由乃转过来,两个人对上视线,光下,由乃的黑色眼珠也在光照之下透着点妖异的淡蓝色,眼皮从下缓慢地向上撩起来,朝他看过去,睫毛根根分明,带着点挑衅的魅感。
于是他又摁住她,恶劣地将手指伸进她嘴里,最后搅的手指上黏得满手是口水。
结界果然很快破开了,那个巨型的肉块也被消灭掉了。
之后,他们三个人一起回去了,就在由乃同甚尔相遇的那个大厦,三人同处室内,陷入一片可疑的沉默。
由于十二年前的星浆体事件,七海建人知道他就是在那时差点杀死五条悟的「天与暴君」。理解了当前两人的情况后,只是说:“我知道了”。
但他内心不由得生出一丝割裂感。
恶名昭彰的术士杀手,会乖乖囿于カップリング这种诅咒的暂时捆绑吗?
七海建人看着他坐在椅上,手搁在桌子上看杂志,明明同辈已经三四十岁了,斜斜黑发下却是张年轻的脸,大概是因为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四岁。
戏谑中隐隐夹杂着一丝阴郁,仍然看着会觉得很有压力,体型不是东堂那种过度的肌肉男,却也令人咂舌,肌肉分部很均匀漂亮,是很有力量的类型。
阳台上,白色的茶梅静静绽放着,苞内是黄色的花蕊。
花的边缘则不知怎的出现了几瓣粉红色的花瓣,同白晕染接续的很漂亮,回来第一次看见以后,由乃总想上手去rua,就是猫咪伸出猫爪对逗猫棒的那种疯狂rua法。
而这种时候,十米内的甚尔即使背对着她,也总能及时地向后一仰,由乃的身体就跟着远离了这盆茶梅。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伏黑甚尔同七海建人各坐在桌子一边,两人面面相觑。
桌上的碗里有鸡蛋液,甚尔心情倒是看上去挺好,他一早就闻到不远处的肉香了。
“锵锵锵!美味寿喜锅绝赞发行中!”由乃扎着丸子头,端着寿喜锅出来了,放在电磁炉上。
得益于由乃像堡垒的冰箱是日立的,空间很大,又很黑科技,还有很大的真空冰温区,这么久仍然新鲜。
之后,她又去東○线薅了不少食材,更别提,惠走前还从影子里倒出一大堆吃的,诸如西瓜、草莓、黄油花生、面粉、红茶什么的给由乃了。
由乃当场开心的说:“哇!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哦!”
惠似乎很头疼:“是之前郊游你放进去的啊。”
影子内没有空气,更没有时间流动的概念,所以东西一直都是新鲜的,是被由乃开发出的奇怪用法。
那时,旁观的甚尔心情复杂,带着点幸灾乐祸,想着那群老东西要是看到惠这么用影子术法,会不会气得胡子翘起来。
油亮的菜叶与豆腐缀的肉看上去更好吃了,锅内正“滋滋”发出响声,香味飘得室内都是,由乃像一只仓鼠一样先偷了一只香菇,腮帮鼓鼓。
【捉迷藏】在桌底下拿伸长三只脚正在抠头,呆里呆气的。
甚尔疑心它已经完全狗化了,第一次见它的时候还会说几句话,现在只会汪汪叫。
由乃还给它准备了个碗,之前在底下几楼扫荡的时候,由乃找到了狗粮,每天都倒在碗里,【捉迷藏】还真吃了,打了个“嗝”。
【捉迷藏】也不是人,但由乃是真的狗。
他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戳了它一下,心里嘲笑它是只不成器的舔狗,【捉迷藏】的脑袋则180°旋转,长出五只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他。
甚尔:“……”
算了,这种掉san值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
然后由乃拿着淋湿冷冻的两个玻璃杯放到桌子上,七海建人往两个杯子中倒了啤酒,酒液流下去的声音清晰顺滑,虽然是冬天,冰啤酒依然很爽。
甚尔没打算喝东西,却听见厨房传来什么“咕噜噜”冒泡的声音,由乃穿着拖鞋“蹭蹭蹭”跑去厨房,又“蹭蹭蹭”端了杯热牛奶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
然后她又露出“呜,快夸我,快夸我!”圆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甚尔发现他有点拒绝不了这种期待的神情。
“非常感谢,我开动了。”他木着一张脸说出了这种台词,她的表情又变得极其惊恐了,像是在说“你被夺舍啦?居然这么说话?”
肥牛沾上鸡蛋液,被送进口中,会有短暂幸福的饱足感,无论何时,甚尔都喜欢肉咀嚼在嘴里的滋味,大脑里分泌出幸福的多巴胺,他因食物而短暂地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下午的时候,他又听见厨房里传来了“叮”的一声。
“啊!我的饼干烤好了。”她又跑到厨房,一阵捣鼓,出来的时候用手套端着一盘棕黄色的小熊饼干。
“锵锵锵!小熊饼干!”
“看起来很好吃。”七海建人捧场了之后,才仔细地去看小熊饼干,有点下不去手。
手掌大小的小熊饼干的小熊头长得很标致,最关键的是这只熊有着健硕的身材,胸肌鼓鼓的八块腹肌分明,两条健硕的手臂举铁似的举着两块巧克力状的重物。
然后她用“@v@”的表情不住的瞟向甚尔,很显然,小熊饼干的灵感来源于甚尔。
甚尔伸出手冷酷地捉住一只小熊饼干,“咔嚓咔嚓”的将它的头咬断,又将身体吃光,吃完用舌头去舔手指上的碎屑。
“花田由乃。”七海建人说。
“什么?”由乃问。
“你以前叫这个名字。”
由乃显得有些迷茫,脑袋多想一点就晕晕乎乎的。
旁边甚尔顿了一下,又继续吃小熊饼干。
“花田这个姓氏好像很少见呢。”她说。
之后他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晚上七海建人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见十几个西瓜都成了几瓣,由乃呼唤他来吃西瓜。
“这是不是有点多了?”七海建人问。
本来也没有这么多,晚上,由乃像一滩液体缩在沙发上的时候,望着桌子上的西瓜,反复碎碎念:“呜呜,不想去厨房拿刀,不想去厨房拿刀。”
甚尔躺在沙发另一边,被碎碎念烦了,将西瓜轻轻一抛,徒手把它劈成了半边,一只手拿起一块,另一只手递给她一块。
于是由乃上瘾了,立马站起来跑过去又拿了好几个西瓜,用期待的神情看他表演。
甚尔:“……”
“你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最后还是她拿,他劈,她拿,他劈,最后全劈完了。
听完原由的七海建人:“……”
然后到凌晨的时候,电忽然就毫无征兆地停了。
下面由鱼鱼大声为大家朗诵诗歌《瓜壳》!
你崩裂的脑壳 就像碎瓜
是炎夏 红红的瓤 让人口渴
你舔着唇 干涸的喉头咽下唾沫
津液又反复溢出嘴巴
那么可口 那么渴口
你也说不准 摸不透
从高台一跃而下的是什么
到底是瓜 还是 人的脑壳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给自己鼓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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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圣母与爱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