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不二学长恋爱了 第41章 41

【四十一】

剪完头发，不二周助又离开了房间，为了将刚才带上来的剪刀送回去。

沙耶将纸张上的碎头发倒掉，坐在那里盯着桌面发呆。

她知道那个人是去做什么了。

就算是小剪刀，也是非常锋利的存在，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东西放在她房间里的。

之前，住院的时候也是。她站在窗口看窗外的时候，他把她拉走了。

拉到距离窗口一米远，他挡在她的身前。

……那么做，有什么意义吗？窗口外面有栏杆，她根本就没办法从那么小的缝隙里跳下去。

在她的思维继续发散下去之前，房门被推开了。

依旧是那个人。

不二周助手里端着透明的果盘，笑吟吟地看着她：“要吃草莓吗？”

沙耶语带迟疑：“……吃吧。”毕竟都拿过来了。

“冷吗？”冷不丁的，在她身边坐下后，不二冒出这句话。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提醒，沙耶忽然觉得有点冷，之前一直在床上躺着，被温暖的被褥裹挟着，现在……有点。

于是，她点点头：“冷。”

不二微妙地停顿了下：“那么，为什么不把你手边被炉的开关打开？”

“……因为没有想起来。”

沙耶移开视线，语气有点尴尬，但还是摸到开关打开，将自己的双腿放进了被子里。

草莓是洗过的，她拿起一颗，机械般地塞到嘴边慢吞吞地咀嚼着。

“……沙耶。”

“嗯。”

“之前，林田老师来了。”

老师这个词，让她停下了拿草莓的动作。

“那个人好像说，无论如何都想要你参加这次的期末考试和毕业典礼。”不二说，“大概是二月份，要考虑一下吗？还有挺长的时间。”

学校……

沙耶放下了那颗草莓，将手垂在身侧，一言不发。

不二周助扫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林田老师的意思是，这次的期末考试毕竟是高一的最后一次了，而且，毕业典礼和期末考试都不参加的话……你要留级吗？”

被子下渐渐有了温度，沙耶将袖口往下扯了扯，手指拽着袖子交叠起来，趴在了桌面上，用后脑勺面对他。

不二顿感无奈，抬手覆在她发丝上，语气温地同她商量道：“你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学校了，虽然说是特殊情况……但现在也是林田老师为你争取过的结果了，毕业典礼可以不去，至少参加升学考试？”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他用手指抚了下她发丝的一缕，“沙耶讨厌学校吗？”

“不讨厌。”沙耶的语气很认真，听不出说谎的样子，“但是，学校人很多，我……不是很想见。”

顿了顿，她将脑袋转过来面对他，不二周助的手掌从她的后脑勺伴随着她的动作移到了脸颊，他便收回手放在桌面。

沙耶的目光带着一丝纠结：“你……”

“嗯？”不二眨了眨眼，“我？”

“你也要升学吗？”

“难道沙耶想要我和你一起留级吗？”

“不是。”沙耶否认了，然后说，“你高三，要去大学吗？”

“是说这个啊，还以为沙耶要拉我留级呢。”不二兀自松了口气，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会去大学的。”

“为什么？”沙耶不理解，“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打网球吗？初三的时候还去参加世界赛什么的，不继续了吗？”

“是说当职业选手吗？我姑且还没有打算走这条路。”

见女孩的目光中还满是困惑，他只好再次解释道：“喜欢打网球和要走上职业的道路是两码事，就算是不走那条路，我还是能打网球不是吗？”

“是这么没错。”沙耶轻声咕哝。

“而且……”不知想到什么，不二的眼神比以往要更加热烈，落在她身上，宛若燃着火焰，烧灼着她周围的空气，“那样，就不能每天都来见沙耶了。”

沙耶感到了不自在，无意识往臂弯缩了缩。

“……这是，单纯地为了我一个人吗？”她问。

“不是哦。”不二微笑着摇头，“是最初开始，那道路就不是很适合我。的确，沙耶你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我个人的意愿。”

“当了职业选手，或许，我的心情就不如现在那么纯粹了吧。要胜利，最重要的，就是赢得比赛，为了粉丝，队伍，赞助商……许多许多的因素，我毫无疑问是喜欢网球的，但是，这份喜欢牵扯到利益的时候，可能就不那么开心了。”

“兴趣变成工作的区别吗？”沙耶想到了这一点，“的确，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过程吧。结果或许也很重要，但是那个享受乐趣的过程对你来说，才是更值得回忆的，是这样的吧？”

“只是兴趣的时候，只要在自己想打的时候去打就好了，变成工作的时候，无论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都不得不去做……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很享受这种状态，每天都打喜欢的网球，但是你，恰巧不是这个类型的呢。”

“对你来说，现在社团的那些学长们也很重要吧。那些人除了那个社长外，其他人看起来都不会走职业选手的路，就算是你去当职业选手，也不会再和以前每天一起玩的人们一起取得胜利了，那样，就很无聊了。”

沙耶趴在桌子上，由于脸颊大部分埋在臂弯里讲出的话闷闷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最后，用听起来颇为轻松的口吻道：“这样就好，你个人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房间里陷入了有些诡异的安静，沙耶一开始并未觉察到，手指在桌面又画了几圈后，感受着一侧灼热的视线，动作逐渐放缓，而后停下。

她一点点挪动脑袋，很小心地看过去：“怎，怎么了？”

“称呼。”栗发少年微蹙起眉，表情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又接着说，“沙耶，在回避关于我的称呼。”

“……”

沙耶蓦地沉默下来，几秒钟后，又收回视线，当做什么都不曾听到。

“不想说吗？”不二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和她一样，当做刚才的话自己没有说过，接着说起了之前的事情，“升学考试，沙耶还是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没有打算留级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沙耶才不情不愿地开口：“不想留级。一年太漫长了，要比别人多去学校那么长时间，想想就痛苦。”

“那二月份要参加升学考试哦？”

“……也不想去学校考试。”

看着她一脸不高兴的神情，不二低眉沉思着，片刻后，他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是在给沙耶施加压力逼迫你做什么事，如果你选择留级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对沙耶你来说，留级是绝对不想要的结果，那么，参加升学考试就是必然的。你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也没有学习过吧？如果你能早点决定的话，在考试日期到来之前，我还能帮你补习。”

“毕竟，升学考试，至少要及格分吧？”

说完最后的话，他呼出一口气，不再言语。

……她知道。

这些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不及格的话就不能升学，要考试就必须要去学习，这样简单的小事她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但是，自己明白，和自己并不想做，还是有区别的吧。

为什么活着的每件事都这么，让人感到疲倦和厌烦呢？

她抿了抿唇角，将脸颊全都埋进了手臂里。

有点想哭。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想的话，我陪沙耶一起留级也可以的。”

——真狡猾。

品味着这句话，沙耶抬起头，朝他投去的目光掺杂着些许怒气：“你是故意的吧。”

“不。”不二低声否认，语气真诚且温和，“这是我的真心话。”

“说谎。”

“没有。”

“说谎！！”

“那，为什么你认为我在撒谎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沙耶直起身子，终于离开了已经被她的体温覆盖到有些暖意的桌面，直视他的眼睛，整个人都非常情绪化，“你明明知道的，我不想给他人添麻烦，也不想你为了我付出什么，这样做，我……”

“嗯，是这样没错。”话语被打断了，少年迎上她的视线，目光坦诚，“对沙耶来说，我是‘其他人’，没错吧？”

“……”

喉咙一瞬间被堵住，未能说出口的生气的话语怎么也无法再继续了，羞愧感让她难以自容，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叔叔他们因为沙耶的事状况也很不好，但是沙耶却不会有‘给他人添麻烦’这种心态，因为你知道的，不论自己做了什么，那两个人都会原谅你。他们是直到最后都会守护你的盾牌，是被你所依赖的家人，因为是你最在乎的家人，所以，会毫不在乎把自己各种不好的一面都展现给对方看，因为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讨厌。”

“……”好吵。

“这种，伤害自己最亲密的人的做法，沙耶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好吵。

“你意识到了呢。但是，还是会继续这么做，对吧？因为你一直都在潜意识里，依赖那两个人对你的爱。”

这个人，真的好吵啊。明明以前，不会这样的。

她深呼一口气，强压下胸口的疼痛，“这又怎么了？我本来就是这样性格糟糕的人，你不是本来就知道吗？”

和她明显的恼怒不同，不二周助的目光带着他一贯的温柔，“这什么问题都没有，我并没有指责沙耶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和那两个人一样，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沙耶，全部都见过了。”

“……”

“所以。”他顿了下，嘴角往下压了压，表情颇为认真地说，“请像面对那两个人时一样，依赖我。”

莫名其妙地怒火在一瞬间消散了。

沙耶眼神里的焦点也跟着变得黯淡，她垂下头，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忽然说道：“对不起。”

“不用……”

“对不起。”打断了对方试图安慰自己的话，沙耶兀地红了眼眶，喃喃道，“我不该这样的。”

“……”不二周助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拿起一颗草莓，递到她嘴边，“啊——”

沙耶一时愣住，在不知所措之下，呆呆地张开嘴，咬住了他递来的草莓。

运气不好。

这颗草莓的酸味大于甜味了。

她有些出神地想着，然后看着被自己咬掉了最上方，露出粉色果肉的草莓，鬼使神差的，用手接过去，又递给了他。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不二周助还是接过那颗被她“嫌弃”了的草莓吃下去了。

“酸的。”沙耶闷闷地说，“太酸了。”

意思是，因为是酸的才要给他吃对吧？因为知道他喜欢。

他扬了扬唇角，低头认真地挑选起来，最后挑选了一个看起来通体晶莹透红的草莓给她。

“这次，应该是甜的吧？”

咬下那颗草莓的瞬间，沙耶听到他这么问。

口中散开汁水裹挟着甜味，那些许的酸味似乎不存在了一般。她看着手中剩下的半块果肉，沉默地塞进嘴里吃完，然后面无表情地说：“这个也很酸。”

“唔……那这个呢？”

“酸的。”

“这个比刚才那个看起来要更成熟一些。”

“一样的。”

“这次……”

“……”

被投喂了很多草莓隐约觉得有点饱胀感，沙耶推开了他递来下一颗草莓的手，“不想吃了。”

耳边传来的却是他轻浅的笑声：“沙耶果然是想吃草莓了啊。”

“……”她侧过头，气呼呼的，“怎么了？不行吗？”

“没有哦，我很开心。”

“我吃东西有什么开心的。”

“看到沙耶吃东西，讲话，以及生气，我都会感到开心的。”

看别人生气却感到开心，也太奇怪了。

沙耶一脸郁闷地拿起最后一颗草莓，解决掉了对方。

不二周助侧过头看她：“沙耶。”

“嗯？”

“生日快乐。”

“……”空气安静了几秒，少女僵硬地转头，“我吗？”

“又忘记了吗？”他抬手去摸她的脑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从病院接你回家那天，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啊。”

“你现在说我就想起来了。”

感受着脑袋两边被轻轻抚摸的温度，以及对方亲密的举动，她抬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颊，也伸出手，在他耳边隔着头发摸了摸。

“……”不二的视线微妙地停顿了，“可以再亲一下吗？”

沙耶想了想，点点头。但很快，她又意识到，点头不太对，便又仰起脸颊，闭上了眼睛。

有点呆。但是看起来乖巧得不行。

脑袋两边的手移开了一只，另一只从她的耳边辗转到下颌，最后托住了她的后脑勺，沙耶刚要睁眼，就感觉到属于他的气息在靠近，扑在脸颊处得呼吸热热的，有点痒。

沙耶蹙起眉，再次想要睁开眼，唇上传来的触感又迫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接着被分开的唇瓣让她在一瞬间僵住了身体。

和刚才，和以前不一样……

紧密贴合的双唇，不同以往地带着点强势的温柔，经常接触的气息第一次让她感到有点陌生，完全未知的领域，以至于她有些不知所措，身体无意识地往后靠，手撑在地毯上。

“学……”开口的瞬间是更加紧密的包含，空气和理智一起被侵蚀着，脑袋逐渐从慌张到一点点地变成空白，无法再运转。

“……唔。”

意识逐渐朦胧的时候，她品味到了和刚才一样的草莓味，她试着探出舌尖舔了下，发觉和自己吃的是一样的。

……酸味不怎么强烈。

然后，空气一下子被夺走了。

被炉的温度似乎有些烫，让她想要逃离。

在彻底失去氧气之前，沙耶用仅能使用的那只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怎么了？”

一直压迫着，裹挟着她的存在消失了，睁开眼看到的，是不二周助略带担忧的神情。

“……”

她盯着对方的脸颊，视线逐渐从他微微皱起的眉梢下移，扫过他泛着光泽的眼睛，比她还要白皙的皮肤，最后落在鼻翼下方，看到他比泛着绯意的唇。

脸颊隐隐开始发烫，染上薄红，沙耶移开视线，小声地说：“你亲太久了。”

“……抱歉？”不二伸手给她理了理头发，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下次会注意的，好吗？”

沙耶垂着眼睑，认真地考虑了一会，说了声：“好。”

不二的手从穿过她的发丝，揽过她的背用自己的手臂支撑着她，沙耶也就收回了那只一直撑着地板的手，继续将视线转向他，刚要开口，就看到对方又低头凑了过来。

“……”下次……才不是现在！

虽然心里这么抗议着，但是最后，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行为。

——

雪落下的时候，是晚上。

彼时沙耶刚和自己，还有不二周助的家人一起吃过晚饭，被双方的家长以今晚有烟花可以看为由，推出了家门。

看着砰地关上的门，和灯光下开始下落的雪花，沙耶将目光投向了不二周助。

少年温柔一笑：“带把伞吧。”

“……好。”

他敲门回房间，拿了伞和她的围巾，出来的时候将围巾给她套在了脖颈，自己则是撑着二人共同使用的伞。

有点冷，沙耶将自己的手塞进了对方的口袋里，和他一起往不知道哪里走。

“烟花……一定要看吗？”走了一会后，她主动问道。

“沙耶好像不想看呢。”

“嗯，会一直响个不停，有点吵。”

“……还真是现实的说法。”

“炸开的时候是好看的，但是，每年都看，也不是很稀奇。”沙耶的口吻格外实诚。

“的确。”不二颇为无奈地笑了，接着问，“那沙耶有想去的地方吗？”

“想去温暖的地方。”

“也就是说，有暖气的地方对吧？”

“……嗯。”

最后，二人离开了住宅区，走进了一家开着暖气的旧书店。

出来的时候，不二周助没撑伞的那只手上拎着一个纸袋，里面装了几本书。

接着，他们又去了对面的饰品店。

出来的时候手上依旧是那个装着书本的纸袋，只是，沙耶的头上多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发饰。

在二人走进第三家店之前，被人拦住了。

“晚上好，不二，桃井学妹。”寿司店门口的人看起来十分高兴，“没想到会在新年即将来临的时候见到你们，那就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了。”

“新年快乐，阿隆。”停下脚步的同时，不二周助也同他问好，“今天也还在营业吗？”

“已经要关店了，我爸爸说今天早点回家守岁。”河村隆解释道，随即有些疑惑地问他，“你们这个时间不和家人在一起吗？”

不二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不，我们就是被家人‘丢出来’的呢。”

“哦哦，这样啊。”河村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你们是被大家创造时间约会的。”

他的目光从不二周助身上移到一旁的少女身上时，表情明显疑惑了一瞬。

“桃井学妹……看起来好像变了点？”他挠着头，一脸憨态地笑道，“肯定是新年把好吃的东西吃太多了吧。”

沙耶一下怔住。

“是这样呢。”身旁有人替她开口，“那阿隆就早点回家吧，不要让叔叔等太久了，我们就继续在外面逛一下，等会儿就回家了。”

“嗯，好。”河村隆点点头，“那就假期结束后再见了。”

周围很快没了其他人，沙耶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自己路灯下的影子，品味着刚才那个人的话，后知后觉地，抬起手，覆在自己脸颊两侧。

……啊，胖了点。

但是，衣服都还能穿，应该没有胖很多。

不，衣服是妈妈在入冬后新买给她的。

“沙耶……”不二询问的话刚开口，就被她拽着冲向了前方。

少女拉着她飞奔，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一家药妆店门口，什么都没说的走进去，量了体重。

在看到数字的瞬间，她就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胖了，十斤。

这么多？？

她侧过头，表情不是很高兴，“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不二周助一本正经地思考着，“因为每天都和沙耶待在一起，所以跟你一样没有发现？”

“骗子！”

“好吧，因为只有一点不是很明显，而且沙耶本来比较纤瘦，现在这样看上去比较好。”

“但是，不注意的话，会一直胖下去的。因为我吃了药。”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要养只狗狗吗？”

“……啊？”

“沙耶每天都赖在床上，长期下去本来就对身体不太好吧？养只动物的话，至少还有一些运动量。”

“你骗我运动，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虽然这么反驳对方，但她心里确实有些动摇。

……但是，好累。只是想想，就又觉得好累。

最后，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二人站在原地发呆，倒是又遇上了熟人。

啊啊啊啊啊讲个鬼故事，我的双周榜，算上这一章才勉强一万字，也就是说，在下周四之前，我有三万字的更新要补（落泪）

之前给妹的约稿出来了，换了新的封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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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