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要二等地不想要三等地,可二等地哪有那么多?三等地给谁不给谁?这就需要一碗水端平了。
家家户户都别想只要二等地,三等地该分也得分,而且是平均分,谁都别想占国家的便宜。
要是分的不公平一点,村里人都会大闹一场,搞土地确权的人不得不做了回端水大师。
端水大师的最终结果,就是好多人家的地都是东一块西一块,至少都是两三块地。
像陶娇杏和谢挺这样直接分到连成一大片的人家不是很少,而是根本没有。
不过上头也没把老百姓的路给堵死,还是允许私下交换地的,老百姓为了种的地挨得近一点,私下里想换地也合情合理,没有违反上头的规定,搞土地确权的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忙完这边就去其它村里忙活去了。
搞土地确权的人一走,陶娇杏的注意力就放到了仿真区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仿真区内又解锁了很大一片面积,就连流经她家那一大片地中间的一段琥牢河都能完整采集了,在琥牢山上分到的那一块山地也能完全采集。
但也有坏消息,因为琥牢山外围的山地属于三等地,也划分给了各家各户,成为了别人家的地,陶娇杏没法儿再采集了,只有琥牢山深处那些没被划分的深山老林,才能继续采集。
陶娇杏首先就把草甸子里的草给采集了一轮,又在仿真区里买了两千块的牛。
一百一十头奶牛犊子养在仿真区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牛了,而是印钞机。
反正草甸里的草吃都吃不完,等到百草枯萎的时候,这些牛差不多就过了哺乳期,该被交易区的卖家回收走了。
高悬在仿真区上空的五谷丰登符和六畜兴旺符持续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光辉。
-------------------------------------
距离秋收还有一段时间,谢挺去找谢秋安以及大哥谢坚、二哥谢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在草甸子里开出一个养牛场出来。
陶娇杏也拍着胸脯保证说,买奶牛犊子的事情交给她,她再去找之前买奶牛犊子的那人。
她私下里和谢挺商量过,决定先买十头牛试着养着,养一冬天看看,如果能行的话,明年再多买。
陶娇杏隔天就找耿菊花借了自行车,跑了一趟县城,按照研究区那小庙里给出来的药材方子去药材公司买了不少药材,又去牛羊市集装模作样地转悠了一圈,没买牛羊这些,而是抱了一窝狗子。
这狗子长得像本地常见的牧羊犬,但其实是陶娇杏从交易区里买的,智商在犬科动物中算是拔尖的,忠诚度也高,体格健壮,咬合力强……优点一大堆,天生的人类佳友。
这一窝狗子个个棕毛黑背,舌头乌黑,喜人得很。
陶娇杏为了保险起见,给这一窝狗子都选择了驯化,还利用研究区的作坊配制了最利于狗子成长的狗粮和奶粉。
这会儿天气还不冷,小狗崽子养在棚子里刚刚好,等到秋收的时候,个头也差不多长大了。
谢挺对这一窝狗子也是喜爱得紧,他亲自给起的名儿。
一窝正好七只狗子,谢挺就从‘礼拜一’起到了‘礼拜日’,陶娇杏嫌‘礼拜一’、‘礼拜二’这样一喊一大串喊着烦,索性就给简称成了‘礼拜’。
只要她一喊‘礼拜’,七只胖乎乎的狗子就都知道是喊它们,一窝蜂地涌过来,扒腿的扒腿,□□的□□,好不热闹。
研究区的驯化功能相当有效,七只狗子的眼睛越来越亮,谢挺拿出部队里训犬的技能训练这七只小奶狗,不到三天时间就都学明白了,最大的特色是这七只狗子通人性,就好像是能听得懂人话一样。
别看现在只比成年人的巴掌稍微大一些,可院子里但凡来个陌生人,这七只狗子都会嗷嗷呜呜地扑上去。
-------------------------------------
农历七月中旬,养牛场就盖好了,陶娇杏‘从牛羊市集预定的牛’也卡着时间点儿送到,全都安置到了草甸子里新建起来的养牛场上。
奶牛犊子就好似到了遍地都是口粮的天堂,饿了低头就能吃到草,渴了能去水泡子里喝水,刮风下雨还能回牛棚里。
这养牛场盖得大,足足站了两垧地。
等奶牛犊子开始产奶的时候,老爷子谢秋安特地过来帮了好几天的忙,耿菊花也骑着自行车去周边村子里宣传自家产的牛奶,顺利把‘东北牧场’的名气宣传了出去,起码奶牛犊子产的奶不会剩下太多了。
谢秋安嘴上没说什么,也没过问什么,实则心里一直都在算账。
连着算了三天的账,在算到这两垧地的养牛场一天能赚多少钱后,老爷子的愁眉一下子就展开了,回头就同耿菊花说,“保不准啊,老三夫妻俩选择草甸子选对了,省时省事不说,最后收到口袋里的钱可能不比我们种地赚得少。”
耿菊花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那可不?我当时就支持老三家夫妻俩干这个!”
耿菊花浑然不提当初她听到陶娇杏和谢挺要分那么多三等地时的反应,就好像当初震惊中带着怒气的人不是她一样。
谢秋安琢磨了一下,“我是觉得吧,两垧地里的养牛场里就养十头牛,太可惜了,就好似一锅水里下了一粒米一样。要不你回头同老三和老三家媳妇说说,再多养点牛?”
“还有那养牛场里的牛粪可别瞎答应别人啊,自家那么多的二等地三等地等着用牛粪肥地呢。你同老三家媳妇说一声,回头我让老大和老二推着平车去养牛场里拉牛粪去。先紧着自家人肥地,最后要是有剩余了,再给别人家用。”
别看耿菊花平日里红红火火的,实际上家里的大事还是得谢秋安拿捏尺度和把握方向。在这些事儿上,耿菊花更像是个传声筒。
她知道自家三儿子做不了婆娘的主,索性都没同谢挺说,直接来找陶娇杏说的。
陶娇杏听耿菊花这么一说,立马就答应下来,“嗐,大哥和二哥要是用得着,自己去拿就是,一点儿牛粪,我抠着干啥?妈,你们地头要是用得着,就喊谢挺给你们推了牛粪送过去。谢挺身上的伤养的挺好,我看他这几天干力气活儿也能出力了。”
陶娇杏这话说的让耿菊花心里熨帖得很,再听陶娇杏说起谢挺身上的伤,耿菊花心里越发熨帖了,她深情款款地抓住陶娇杏的手,说,“杏子,多亏了你啊!”
“这要是放在一般人家,哪舍得天天鸡蛋牛奶的给吃着?老三能恢复得这么好,全都是靠你疼人啊!别看我是亲妈,他要是想在我手里一天三顿吃鸡蛋,我都得心疼,啥家庭啊……”
“对了,你爹让我问你们一声,那么大的个养牛场,养的牛是不是太少了点?要不再多养点?不打算养牛的话,养羊也行啊,实在不行养点鸡也中。老三和我说你特别会养鸡,养的鸡下蛋贼勤快,这要是个进项,你觉得呢?”
养鸡确实是个进项,可养鸡需要的饲料多啊,不像是养牛,草甸子里的草随便吃。
陶娇杏犹豫了一下,摇头说,“养鸡还不太行,饲料需要的粮食太多了,单靠草甸子里的草籽那些,鸡怕是吃不饱,得用谷物苞米填补着,需要的成本不低。”
“养羊吧,羊吃草就能活,不仅能产奶,还能产毛,生长期也短,过年左右就能杀一批卖羊肉,只是人得受点累,去养牛场外头的草甸子里多割点草回来,不然雪一下,草都被埋在雪下头,牛羊就只能饿着了。”
陶娇杏的这话给耿菊花泼了凉水,她仔细这么一想,养鸡确实更费钱,养羊和养牛现在看着轻松,人躺着就能赚钱,可东北的冬天长,给那么多的牛羊囤够口粮,还真得费不少的事儿。
而且……耿菊花陡然间意识到,买牛买羊需要钱啊!
那十头牛买回来的时候,全村都震惊了一轮,家家户户都在推测谢挺究竟赚了多少钱回来,要知道一头牛就算再便宜,也得三四百啊!
陶娇杏要是再买十头牛回来,怕是村里人家家户户都得把酸菜缸子打开,散散酸味儿。
还是买羊吧,正好‘礼拜’们被培养出了牧羊犬的天赋。
隔天,陶娇杏就又揣着钱进县城了,照例去药材公司走了一趟,各种药材买了不少,收药材的老中医都忍不住出来给陶娇杏递了一根卷烟。
陶娇杏看着那根递过来的卷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终还是决定从心,“您给我烟合适吗?我男人都不抽烟,我抽烟算啥事儿?”
“同行?”老中医眯着眼睛问她?
陶娇杏立马否认,“啥啊,我就是会点三脚猫的炮制药材的功夫,哪敢高攀成您的同行?”
“可我看你买的这些药材,都是调养滋补的,药材的剂量太大,我猜不到是干啥,但随便一搭配,方子都妙得很,你说你不懂医,我不太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