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苍凤阁果真送了水晶来,踏云门无人不高兴。
踏云门此时还不是下雪的日子,这为首的四位弟子是:程笑天、闻风吟、白苏、诸葛星祭。
后三位正在门里“花园”里闲谈,虽然是花园,可是一朵花都没有,葱葱绿绿,闻风吟正躺在这“花园”里自己搭的吊床上睡着觉,他不穿铠甲,终年穿着那套布门服,理由自然是不好歇息了。
诸葛星祭坐在不远处的石桌前,对着一位年纪尚小的门员道:“想不到二师兄还有这种本领,我还以为他这次去,又要躲起来睡大觉了呢。”
“二师兄可是很厉害的!”这位位份小,名叫凡一霖。
另一个单手杵着脸,也不知道另一只手在桌子上用手指划着什么,淡淡地说:“只是二师兄得罪了苍凤阁。”这便是三师兄白苏。
诸葛星祭不悦:“得罪了就得罪,苍凤阁有什么可怕的。你只会说这种话,这叫什么,杞人忧天!”
“不是这个词。”白苏指出错误。
“管他呢,懒得和你计较。”诸葛星祭。
“也不是计较这个词。”白苏又指出。
“哎呀!”诸葛星祭捂着耳朵站起来:“你这个三师兄怎么当的啊!”
“因为大师兄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去世,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去世,所以大师兄是大师兄,二师兄是二师兄,我是第三。”白苏解释道。
“谁要听这些啊啊啊——”诸葛星祭烦了,转身要走。
白苏却叫住诸葛星祭:“四师妹,别走。”
“嗯?”诸葛星祭转过身,却看见程笑天已经走来:“大师兄。”
闻风吟并未被诸葛星祭尖锐的声音吵醒,听到大师兄来,他便翻了个身,背对着。
“把风吟叫醒吧。”程笑天说着,坐了下来,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凡一霖正要去。
白苏说:“二师兄已经醒了呀,只是不想起来呀。”
背对着程笑天的闻风吟睁开眼睛,懒得翻白眼了。凡一霖走来,轻轻动了动这吊床:“二师兄,你醒了吗?”
闻风吟翻过正躺,散着的头发挡住了正面脸,懒得弄。凡一霖便帮他把脸露了出来,闻风吟只能坐起身,朝程笑天走去。
“风吟。”程笑天看着他:“若嫌麻烦不如剪了头发。”
“是,大师兄。”闻风吟懒懒的回。
“坐吧。”程笑天话落,几人才坐了一圈来。他继续说:“药王阁急匆匆送了信,说他阁大公子失踪。”
几人不明白,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明阁主叫大公子和我一同去帮忙。”程笑天继续说:“明日雪山训练,要拜托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妹帮忙带队了。”
“大师兄,这帮忙找人我们能帮什么,明阁主为何不去请迷月阁。”诸葛星祭道:“一定是那个花书情,他和药王阁勾搭好,花书情还是如空天涯的什么不干不净的亲戚。”
“星祭。”程笑天示意她要尊重。
“我才不要叫什么花大师姐如空大师兄呢。”诸葛星祭嘟囔。
程笑天又说:“并不是只请了我门,还请了苍凤阁、清虚门。”
“为什么不请迷月阁呢,有蹊跷。”白苏说:“明阁主尚来讲和平,一定是知道了昨日去百站台,明大公子定没有失踪,只是为了讲和。”
“我也是这么想。”程笑天心里有烦恼,说:“若是能和便好,若是不能,也罢。”程笑天自然明白诸葛星祭,对她道:“星祭,门主提倡和平,苍凤阁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门派,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大师兄。”诸葛星祭只能作罢。
闻风吟若有所思,只是不语。
说到水晶送了回去,如空天涯百思不得其解,尽管白困噩对自己再好,这可是丢了全阁面子的事,竟然也不怪罪。
苍凤阁地界大,凤台与凰阶弟子们是一人一处大院子,小弟子们则是四人一个院子。
“大师兄怎么还不战投降了啊。”
“谁知道呢,大师兄居然还有怕的东西。”
这两个弟子似乎故意在这五公主寝殿门口闲聊一般。
五公主正在院子里书法,听到这几句闲聊,她不悦,皱眉,放下毛笔。
“冬月,看看是谁,叫她们远一些。”五公主是叫白烟霞的,母亲是白困噩的第二个妻子,只是已经逝去了,白烟霞在苍凤阁里若有若无,似乎没有这个人一般,阁内有些人自然不待见她,才敢在这里闲聊。
“是,五公主。”冬月对白烟霞衷心,她推开门,冷着眼:“二位师姐,请到远处闲聊吧。”
“呀,原来五公主在呀,我们真的不知道,实在是抱歉。”这女子阴阳怪气。
“既然知道,还不快走。”冬月道。
“这里面才是五公主的地方,这外面可是我们大家的。再说了,我就是说大师兄,怎么啦?五公主不开心了呀?”另一个女子也阴阳怪气。
白烟霞站起身,正要出去驱赶。
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们两个刚刚说什么。”
两女子突然一颤,立马低下头,后退了几步:“大师兄,二师兄。”
白烟霞低眸,坐下。
冬月也礼:“大师兄,二师兄。”礼后得意地看着这二位女子。
“你们叫什么?”如空天涯朝她们走来。
“我叫程月。”
“我叫郝梦梦。”
“哼,我最讨厌姓程的,姓郝的。”如空天涯凶目:“你们说这个外面是大家的,哪个大家的?五公主是公主,你们对阁主也这么不尊重的?”
“大师兄,我们知错了。”她二人有些害怕。
这白烟霞住得最偏,如空天涯等人怎么会来这。她二人若是知道,定不会这般了。
“我向来不同意任何道歉。”如空天涯看向冬月:“叫五公主院内护院弟子来。”
“大师兄,五公主院内没有护院弟子。”冬月回。
如空天涯皱眉。
“大师兄,阁主最讨厌的就是五公主了。”程月以为如空天涯并不知道,说:“我们也是因为阁……”
如空天涯用他的羽毛袖子甩了甩,这程月的脸便多了几个疤来:“阁主喜不喜欢那是阁主的事,你是什么身份?跟我走。”如空天涯叫上她二人。嘴里念叨着往刚刚来时的方向走去:“五公主身为公主,竟然不安排护院弟子,是怎么办事的。”
柳亦冉眯着眼笑:“大师兄,还去吗?”
如空天涯这才想起来:“差点忘记了。”
这时,白烟霞才走了出来。
如空天涯便礼道:“五公主。”柳亦冉等如空天涯礼完再跟上。
其实这二位女子说的对,没有人像白烟霞行过礼,也没有逛逛苍凤阁。而如空天涯是第一位。
如空天涯转头瞪向那二位。
“五……五公主。”
“不必了大师兄,二师兄。”白烟霞并不敢看向如空天涯。
“想必是我疏忽了,当时操办都是按顺序排下去的,都已经安排好。实在歉意,不过今日实在走不开,这二人先关押在五公主这,五公主看可行。”
“……好。”白烟霞道。
“阿冉备好笼子。”如空天涯只是摆摆手,便走去要去的方向。
“好呢,大师兄。”
备好笼子倒是简单,苍凤阁习得困锁术,而柳亦冉的法术正是做牢笼,柳亦冉轻轻一施法便走了。
“大师兄,你放了我们吧。”程月二人道。
如空天涯则是头也不回。
冬月很开心,她关上院门白了着二人一眼,对白烟霞道:“太好了,五公主,大师兄向着我们这边,我们以后也不会被……”
话未落,白烟霞低着眸子,甚是失落:“如空大师兄只是觉得这二人不尊重罢了,先前是她们在议论他,而不是我。”
“五公主,大师兄是向着我们的,您不要这么想。”冬月安慰道:“说不定大师兄抽不开人,自己来做我们的护院弟子了呢。”冬月只是安慰罢了,护院弟子是十位有称号弟子之外的事,再抽不开也不是如空天涯来做。
白烟霞摇头,坐了下来。
“冬月从小就跟着五公主,我知道公主伤心,冬月也伤心。”冬月伤心起来,道::“大师兄是同公主一起长大的,五公主您看刚刚大师兄,多向着你呀!”
“冬月。”白烟霞并不是责怪。
“是我多嘴了,五公主。”冬月为白烟霞研磨,道:“五公主要不要去迷月阁的集市看看玩玩,听说那里热闹的很。”
白烟霞低着头书法,摇摇头。
冬月只能不语。
“报五公主——”白烟霞猛然抬头,冬月忙去开门,见一个小弟子。
白烟霞问:“报何事?”
“五公主,原是疏忽大意了,大师兄走不开,叫我前来报与五公主,大师兄带队第八千位至第八千六十七名入驻五公主护院弟子,阁内人员稀少,五公主莫要怪罪。”
一个院子的护院弟子要五百位。其实白烟霞已经不在意了。
“带队的是谁,也该叫我见见。”白烟霞似乎有些无所谓。
这位弟子一笑:“五公主,方才弟子说‘大师兄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