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是万人瞩目的大师兄,我就只能躲在家里!”
“凭什么!程笑天!”
这面具发出声响。
“没有人把你按在家里,只是你不愿意出去!”程笑天大喊。
那面具笑的瘆人,竟越来越变大,似乎要把天吞下。
程笑天突然吐血,闻风吟一惊。
“大师兄!”闻风吟扶住程笑天。见程笑天捂住胸口,那宝剑自动归位。那面具越来越大,突然停住,要压下。
“快闪开!”郝浅唱大喊一声,朝边缘跑去,闻风吟连忙背起程笑天,却不料一脚踩空险些调入悬崖,在一棵树上挂住。
“大师兄。”闻风吟面露难色,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该死的御行门,只顾着自己跑!”
“风吟,不是他。”程笑天咳出血,他的胸口竟然已经腐烂:“有人。”
“是谁?”闻风吟细听,突然被一击打中,大喊一声。他一手抓住树枝,另一手拽住正摇摇欲坠的程笑天:“是他们的救兵吗?”
“闹鬼......”程笑天奄奄一息,话都快说不清。
“大师兄,你坚持住。”闻风吟用尽全身力气,不料面具竟然要压塌这山,他将近绝望,对程笑天说:“大师兄,大师兄!”程笑天已没了知觉。见他腰间一把剑,落入悬崖下,成了碎片。
闻风吟这手,微微颤抖。
那面具要压下,闻风吟咬了牙,一翻身,一剑刺穿。面具怒吼一声,竟然被劈成两半,山下缓缓飞出深蓝白色光芒,钻进闻风吟的宝剑中。闻风吟正在这坠落的面具另一边上,他终身一跃,一剑要去劈另一半。
谁知那半竟已破碎,变成了普通的碎片,待闻风吟爬上山区,见御行门刚刚赶到。
闻风吟隐宝剑,对着悬崖沉默。
“程大师兄呢?”郝浅唱问道:“面具呢?”闻风吟不回,默默地转身要离开。
闹鬼,程笑天说闹鬼。那鬼是谁呢?是紫衣门?不,一定不是。
闻风吟沉重地步伐下山,他咬着牙,身上的伤已经没了痛楚,心似碎了一般。
他转过身去望向那远处的悬崖,一道光芒照在他的脸上,他却不觉得刺眼,天亮了。
——
程笑天是踏云门的大师兄,今年二十九岁,是所有大师兄中年纪最大的,大家虽然互相敌对,好歹都是互称师兄弟,无一人不惋惜。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别的门派,闻风吟变为了大师兄,竟然直接变了个样子,改掉了以往的邋里邋遢,是有一股大师兄的风貌。
近日没有人敢与闻风吟对话,他的反应不像往常,总是在训练。
诸葛星祭悄悄地走进他院子,说:“大师兄。”身后跟着白苏。
闻风吟停下动作,缓慢地转过头去看向他二人,又望着天,似乎在告诉自己:“我是大师兄了。”
“门主叫,大师兄。”诸葛星祭小声地。
“怎么了?星祭?”闻风吟收起宝剑,他早已没有披着头发,已经束地整齐,铠甲也换了一身,并不是连体的邋邋遢遢。
“门主叫您。”诸葛星祭大了一些声音。
“好,我知道了。”闻风吟甩了下披风,走出这院子。
诸葛星祭本就担心:“大师兄走后,感觉什么都变了。”
“是啊。”白苏回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话说,你变成三师姐了,那为什么还和我组一队呢?”
“你以为我想和你一队!”诸葛星祭白了他一眼:“要不是那个具竟书更讨厌,我才不和你一队呢。”
“这可以吗?我不应该去找大师兄吗?”白苏托着下巴思索。
“你爱找谁找谁。”诸葛星祭推着他说:“快点,你这个二师兄怎么当的,大师兄被召见,你不应该跟上去吗?”
“啊?可是以前二师兄也没有这样过啊?”白苏摸不着头脑。
“以前的二师兄,懒得很,你要勤快些啊。”
闻风吟到了柳明朗这,不过是在院子里,并没有在大殿。闻风吟单膝跪地礼道:“门主。”
“风吟。”柳明朗上前扶他起来,说:“差点没有认出来。”他示意闻风吟坐在一旁。柳明朗道:“和笑天对峙的,是些什么人?”
闻风吟先是有些伤感,又说:“回门主,是当时在雪山遇到的紫衣人。”柳明朗一听,若有所思。闻风吟继续说:“不过他们倒是奇怪,门主。竟然只想着与大师兄同归于尽,而且对自己本身也毫不犹豫的下狠手。”
“定是生出了什么歪门邪道来,还是要多加小心,风吟,可还有什么?”
闻风吟仔细回想着,才说:“似乎都是为了报仇。”
“报仇......”柳明朗阖目,才说:“这门派的诞生,对我门,对其他门,都不利,还是要联起手来的好,只是不知道他们都在什么地方。”柳明朗又语重心长地说:“风吟,踏云门,就交给你了。”
闻风吟只能沉重地回:“是,门主。”
“当时,笑天冰封住的人,有结果了吗?”柳明朗问道。
“真是蹊跷,解封后,只是一滩机器,我便交给算天帮了,想查出结果。”
“竟然是机器?真是让人费解,不仅会隐身,也会制作器材,更会附身法,也会困顿术,连迷月阁也查不出。”
闻风吟叹气:“若是能早些到,便能知晓他们的底细了。不过......”
话未罢,便有人来报。
“报门主!大,大师兄。”
“什么事?”
“御行门派人来了。”
师兄与门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难道是为了大师兄的事?”闻风吟心里不是滋味:“她们倒是跑的快。”
柳明朗说:“先请去大殿,我们后到。”
“是,门主。”
——
御行门一行人便在大殿坐下歇息。到的并不是门主公孙墨兆,是大师兄郝浅唱与四师姐凡依初,还有一个位一身粉色的道袍,手上的拂尘还带了金饰,穿着十分华丽的少女,再就是一些带来的下人,足有十几位。
这少女她们自然也认识,是御行门的三公主,名字叫公孙金枝。
“柳门主,多有打扰。”郝浅唱先是礼道,才说:“因琐事,是想三公主暂借住在踏云门,劳烦了。”
原来是这种事,借住倒不难。这公孙金枝是公孙墨兆最爱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连借住都带了十几位下人。
“不难,风吟你安排个院子。”
“是,门主。”他是师兄,转身便对着诸葛星祭说了几句。
“公孙三公主,请随我来。”诸葛星祭做出了请的姿势。
公孙金枝双手抱胸,那拂尘一甩,甩到旁边的女下人那边,那下人慌忙的拿稳,跟在她身后。
“多谢柳门主,门中繁忙,御行门告退。”
“郝兄弟请。”
二位退下,正要下阶梯,一少年跑了上来。
“姐姐!你来啦!”是凡一霖,他高兴的很,走在她身旁。
“这是你弟弟?”郝浅唱问道。
凡依初点点头,笑着对弟弟说:“一霖,有没有好好练功呀?”
“有呀,姐姐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郝浅唱笑着看向凡依初。
“自然是小事了,等姐姐不忙了,再来找你。”
另一边,诸葛星祭推开一院子,这本来是柳向澜的院子,现在能空出来的,也就这一间了。公孙金枝环顾了一周这院子,有些嫌弃。
“那就这样吧,多谢诸葛师姐了。”公孙金枝走到不远处石凳子,那下人便开始擦拭凳子的灰,铺了一个垫子,公孙金枝才坐下。
“是,公孙三公主。”
诸葛星祭正要转身离开,正巧碰见正要进门的柳栉节:“二公主。”
见公孙金枝突然起身,两位公主笑呵呵的手牵手。
“金枝,我才知道你来。”
“姐姐,我也刚到!”
诸葛星祭只是轻轻一笑,便走了。
公孙金枝只是看向了身旁的下人,那下人便叫了人拿了茶具来,说:“姐姐,我这次来,都怪我父亲。”
“怎么了?”
公孙金枝嘟着嘴,说:“我前些日子去十里城玩,遇到了个玩伴,父亲不叫我和他玩,我就生气,就叫他们带我跑出来了。”
柳栉节轻轻一笑:“你啊你,这点小事就生气。那你父亲不知道你出来?”
“管他呢。”公孙金枝举起杯子,那下人又倒了茶:“我想去哪就去哪,还问他们做什么。”
“你父亲应是为你好。”那下人要为柳栉节倒茶,柳栉节拿起杯,微笑示意,又说:“若那是个坏的该怎么办?咱们也分辨不出。”
“我觉得不是,就不是。”公孙金枝说道。
“报二公主。”诸葛星祭又回来了。
“怎么了?诸葛师姐?”
“是御行门门主来了,要带公孙三公主回去。”
“你跟他说我不回去。”公孙金枝哼了一声。
诸葛星祭为难。
“好了,金枝,我们去看看吧。”柳栉节笑着说:“你就说你想在我门玩几天,玩好了再回去,走吧。”说着,便牵她的手。
“那好吧,那我们走。”公孙金枝一脸傲娇地站起身。
想不到一打开院门,便见公孙墨兆在这。
“公孙门主。”诸葛星祭与柳栉节一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