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也是惜欢 第25章 惜花时节与君同3

人群闹哄哄的。

清欢被挤得差点摔倒。

虽然顾鑫还在看着，也想挤过去将清欢扶住，但奈何人群太过喧闹

没一会，清欢已经完完全全消失在了顾鑫面前。

“这可糟了，南兄要扣我钱了。”

清欢醉了酒，还摔了一跤。

离清欢较近的是方才那几名小姑娘。

其中一位率先反应过来，赶忙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清欢扶起，又扯了扯身边的另一位姑娘。

那姑娘顺着视线往下一看，便扯着嗓子道：“各位，麻烦大家先别往前，这里有一位小郎君摔倒了。”

众人一听，原本还蛮激动的，清欢这一摔，可是让大家定了心神。

“有人摔倒了？”

“没事吧？”

“情况咋样了？”

随着人群寂静下来，人群中渐渐传出了不少关心的话来。

与此同时，此项比赛的结果也随之揭晓。

比赛的难度不小，但除了一位体型微胖的少年外，其他人都晋级了。

那名比赛失利的少年有些失意：“各位，加油啊。”

台上几人礼貌应答：“多谢。”

此时的清欢幽幽被扶着站起来，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我也要比！”

这清欢喝了些小酒，便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借着酒劲撒泼了。

扶她起来的那名女子被清欢这么一喊吓了一跳，正看他站定后，撒了手。

女子正要心神微定，突然，左肩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一声少年的声音晕开在那名女子耳畔。

转头看去。

“西南？”

西南冲那名女子笑了笑，又指了指清欢，小声道：“我的”

那名女子登时好想明白了什么，往旁边凑了凑，拉着身边别的姑娘，眉眼不时瞥向这边来。

“阿南，是你啊。”

清欢感受到了身边药草气味，微醺着抬头。

但好景不超过片刻。

清欢拽着西南的衣襟：“你去把大奖赢回来给我。”

索性清欢的动作幅度不算很大，周围也没多少热听到，不然待清欢酒醒后必定要害羞到挖穿南夷山。

西南转过脸去，眼睛看着清欢的眼睫：“剑修哥哥，你要是喊我声好听的，我便去”

清欢显然现在不用脑子思考：“南南”

西南浑身一僵，反应过来后，把清欢往远处稍稍一推：“好，我去。”

西南刚欲走开，又折返回来：“你不许这样对别人，我能为你赢得头筹。”

清欢神志不清的点了点头。

见到西南的身影后，贺老板身形一定，微微一笑：“南公子，老顾客了。”

西南还红着耳朵，冲老板一笑。

清欢显然是醉了，迷茫的瞟了瞟西南又瞟了瞟贺老板。

“好，既如此，那我们进行最后一场初赛。

当然，此刻清欢也在这个队伍里。

话音刚落，贺老板单手一挥，一大群药材变换了模样，出现到了清欢一等人的眼前。

药材种类奇多。

零零散散的摆在众人面前的圆桌上。

清欢镶着醉意，迷迷糊糊的记住了所有药材的名字，仅仅有几味清欢不识。

不过，清欢也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毕竟，大多数药材都是清欢在西南小屋的藏书中现学现记的。

约莫一炷香后，众人准备得七七八八。

“各位，到时候了。”

贺老板笑眯眯的看向清欢等人，像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如何。

参赛的一行人齐齐走到别处，提笔落纸，挥洒笔墨。

稍末，西南提起手中的笔，弹了弹纸张，率先从人群中走出来。

将手中的纸张递到贺老板面前后，又望向身后不远处的清欢。

贺老板接过，目光扫过。

一毫不差，全中。

贺老板的神情说不上惊奇，倒是有种意料之中的韵味参杂在其中。

比试初赛全部结束，成功晋级的有足足一百多号人。

当然，清欢也是其中之一。

见到如此多的青年才俊，贺老板眉眼间浮出一抹喜色，当即宣告了终试的规则：“请各位写出自己所知晓的所有药材的名称。”

“当然，头筹的奖励最是丰厚，八百八十八两白银，其余各取前十名者给与银两二百百八十两，十名以后，三十名前八十八两，三十名后，一百名前四十八两！”

清欢：“好有钱。”

“那么，我将纸卷分发给各位，请各位凝神并默念“蓬门今始为药开”，随机默想着你们自己的答案，即刻后，纸卷上便会出现你们心中所想。”

“届时，数量最甚者胜出。”

说完，便从袖口掏出一沓纸卷，大手一挥，那纸卷纷纷飘落在比试众人面前。

接了纸张后，清欢也不多犹豫，即刻便开始作答，刚开始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足足想了两百余种药材后，清欢便像江郎才尽般憋不出一个字，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大多数参与比试的人，也都已经睁开眼睛面面相觑了。

唯有寥寥数十人还在闭目沉思。

清欢看了看周遭的西南。

“八百八十八两只在阁下”

很快，许多少年皆败下阵来，最终，场上还有三位还在继续。

也不一定说，闭着眼睛时间越长与获胜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写在纸张上和闭目默想还是很不一样的。

眼睛虽是闭上了，但是周遭的一切嘈杂都是会扰乱心境的，若是稍稍有不顺，便容易受到影响。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分散的聚集在这三人身上时，突然，一位少年惊呼道：“你们看西南身前的那张纸卷！”

清欢晃了晃神，定睛一看，那纸张上出现了一行行的秀丽的小篆。

随着纸张不断的延长，那秀丽的字迹也一步步紧跟着，密密麻麻，整齐规律。

清欢的视线转移到那位叫阿夙的女子身上时，发现她面前的纸张也是如此，字迹行云流水。

是个相当厉害的女子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上就只剩下西南和阿夙了。

如此比试，清欢竟看的热血起来了，没参试的，参试了却败北尤荣的，不甘气馁的，都全神贯注的等待着结果。

一炷香燃尽。

阿夙睁开了眼睛。

又是一炷香。正当清欢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最终结果时，突然有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嗨”清欢心中一惊，刚欲转头看去，就在那瞬间，便听到了一阵欢呼，震得耳朵生疼。

贺老板在人权熙熙攘攘中公布了比试的结果：“西南，一千八百九十二，拔得头筹！”

“我去，南兄真强啊。”

顾鑫咂舌。

清欢略微清醒，瞥了瞥顾鑫一眼，心中不禁也有些惊奇，先前有古人纂书本草纲目，其收录本草以前八百九十二，这西南，是把书背下来了。

清欢还未说话，西南就已经拿的头筹走到清欢面前了。

“西南将手中的奖品递给清欢：“呐，郎君，这是我为你赢得。”

清欢不知道是酒醒了几分，却将西南的手推了回去：“这是你为你自己赢得的，这是属于你的。”

说完，贺老板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将四十八银两给了清欢，又看向西南，留下一句：“记得有空前来做客。”便又急匆匆地走了。

清欢掂了掂手中的钱财，清欢这才展开笑颜：“这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西南“……”

不被打劫的他很不开心。

比试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一群群又往别的方向去了。

一阵清风微微拂过，西南拉着清欢走向别处。

“阿南，你要带我去哪？”

“郎君，稍等，马上就到了。”

路程好像有些远，清欢随口问道：“先前祭祀时，临泉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临泉啊，是个有故事的地方，但我忘记了，我阿婆知晓，你若想知道，我稍后去问问阿婆好了。”

终于，二人在一片溪水旁停下了。

清欢有些不解，这里没有灯火通明，伸手不见五指，为何偏偏到了这里来。

南夷山的夜晚安静祥和。

直到风吹去了一卷云彩，露出了微微的月牙，月光洒在地面上，登时，一片柔和白净。西南先前没说话，直至有了月光，照亮了那张脸，清欢才得以见清。

“阿南，你神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清欢这样一说，西南登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硬。

“是这样的，郎君，刚刚比试的头筹是一颗种子，我想这这里较为开阔，又有水源灌溉，所以才把你拉来的。”

话音刚落，清欢就看见西南朝自己走来，随后，在自己面前蹲了下去。

这是？清欢好奇的也蹲了下去，发现西南在徒手刨坑。

……

西南刨好后，将种子递给了清欢：“郎君，我不会种。”

……不过，这倒也是清欢醉了，不然的话，他定会怀疑西南这话几分真假。

西南院前种的植物难道都是自己长出来的吗？

就在清欢接过种子，认认真真的将其埋下，再次站起，眼前水中一片荷花盛开，不过是那种晶莹剔透的水晶莲。

西南就站在那里，正对这清欢，背对着水晶莲。

清欢呆愣。“郎君，”

西南轻声呢喃，声音还发着颤：“我喜欢你，是认真的那种。”

此话一出，清欢顿觉清醒，此刻他眼中的西南，愈来愈清楚，他定定的看着西南，道：“你不应该喜欢我的。”

“为什么不应该？”

“我没有能力去回馈你的感情，我也做不到给你答复。”

西南强硬：“我不在乎你回不回应，我只是，不想隐瞒你。”

清欢掩埋在袖口中的手微微攥紧：“你如此，你告诉我，不就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嘛？”

西南一时失语：“我……。”

沉默良久，西南缓缓从嘴中挤出几个字：“是，我就是想得到答案。”

清欢眼睫微颤：“倘若我拒绝你，你拿我当什么？”

“知己、好友——或者是陌生人，只要你想，我怎么样都可以扮演。”

“不需要”“什么”西南的声音更小了。

“我说，不需要你如何，做你自己就好。”

闻此，西南似乎放了放心，浇灭在心中的火苗好像又再次燃起来了。

“否”清欢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语气中有着他人听不出的情绪。

话到耳边，西南呼吸一滞，被拒绝了？还是听错了？

由于清欢的声音有些小，西南还存有一丝的侥幸心理。

“我说，我的答案是——否。”

清欢的声音轻幽幽地飘来。

一样的答案，一样的语气，彻底将西南的西打入冰窟，清欢好像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我累了，我先回去了”走了几步，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低头将腰间的药囊解下，还给了西南。

“阿南，这个药囊，不应该属于我。”

说完，清欢决绝的离开了，事情如今搞这样的话，去哪里呢？

总之，西南的小竹屋是去不了的。

西南还愣在原地，虽然，这个结局他早就猜到了，但是，如今结局如此，他才知道当初是高估自己了。

清欢深呼一口气，不敢回头看去。他闷闷的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想着，大不了，就浪迹天涯，或者去某座不知名的荒山再次隐居。

正当清欢想的出神，竟一点也没发现他的身旁何时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郎君，其实，我刚刚是在同你玩笑。”

西南侧着身子，一边跟上清欢的步伐，一边向清欢笑着。

不知何故，清欢听到了这句话好像很生气，停住了脚步：“这种事情，是可以做玩笑话的吗？”

表白心意也生气，说是玩笑话也生气。

西南莫名其妙被训，瘪着嘴嘟囔道：“不可以，万万不可以。”

听到这样的回答，清欢似乎又平静下来了，鬼使神差的问道：“那你刚刚同我表明的心意只是玩笑话？”

西南一听，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板着张脸：“不是，未曾。”

“那你还……你还……”清欢话到嘴边，脑子突然细细想了刚刚西南说的话。

“不是？”

“未曾？”

清欢一张脸上一瞬间降了几十度，彻底冷了下来。

西南刚想绽开的笑容在看见清欢的神情时，僵在了脸上，欲笑又不笑，难看极了。

“郎君，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西南连连道了好几声歉，但清欢却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冷冰冰的。

在烦了一会无果后，西南大步向前，挡在了清欢前进的路上。

前方路被挡住，清欢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清欢抬眼：“阿南，不，西南，真的很感谢这些天你的照顾，也感谢你出手相救，但是，如果你是一时兴起，那我便离开，待你转变心意，我们，还可以做好友。”

虽说话是如此，但他还是觉得胸口处闷闷的。

也不管西南跟着与否，清欢走了好久，寻到了到了一所安静的小破屋，好像就是先前在结界出的那个小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