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 第2章 初见

五年后，因为和家中吵架的原因，我和楹楹一起来到了盘锦打工，而我们的故事便从这里开始了。

……

“月姐，月姐你就陪我去吧~”楹楹站在床边让我陪她去吃饭。

我不大想去，晚上要上夜班，为了今天白天补觉，昨天晚上我都没有睡。再加上他的两个哥哥过生日，他对象也陪着她，那些人我又不认识，我去干什么，此时我想睡觉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呜呜呜···就陪我去嘛，吃完饭咱们就回来。”正说着，电话响了。

“喂？哥，我马上到，对了，我带我月姐一起去。”电话那边爽快的应下并问我有什么想吃的，我与他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挂了电话。

这下可好，不去也得去了。

楹楹是慧子的表妹，我与慧子是大学三年的舍友更是好朋友。在慧子的缘故下，我结识了楹楹。虽然楹楹比我大一岁，但是她人长的娇小，我便将她当做小孩子看待。

在和家里闹别扭之后，我来到了楹楹打工的地方和她一起上班，两个女生在陌生的城市里相互照应。

生日宴是在家举办的。家中有:阿姨和姥姥还有十几个战友加上我与楹楹，开门的那一刻，我嘞个豆！满屋子的男人！

我感觉自己无处下脚，尴尬的能扣出个一室三厅来，最终坐在了沙发上。

两位寿星一个接人，一个当大厨其他人在一起唠着嗑，时不时的向我这边看上几眼，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楹楹和小男友腻歪着，我无聊至极本就两天一宿没睡，困意找上了门，见没人在意我，我便趴在自己胳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叫我去床上睡，我没有动，人回来后打个招呼便继续睡，不一会口水就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一个激灵，猛吸了一下，然后拿了张纸巾，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到阳台，快速擦了擦哈喇子，将纸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若无其事继续回沙发上坐着，动作堪称一气呵成。

浑然不知，这一幕被人看了去。

简单的介绍后，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气氛很活跃。为了我这个新人不尴尬，他们也主动和我聊了起来。

我原本就是个外向爱笑的人，但好歹是第一次见面，我总不能笑的把后槽牙都漏出来给人看，所以保留了一些本性。

餐桌上的两位寿星和楹楹对象是把兄弟，虽不是一家人但大哥（人称老吕）和二弟（李果）长得还蛮像的。

楹楹和王阳坐在我旁边吃饭的时候也在腻歪，大家纷纷鄙视他俩。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去一边腻歪去，没吃多少呢给我干饱了！今儿可是单身局！

听了这话，我连忙举起手：“先说一下，我不是单身，我有对象也是当兵的。”（众人有被我小学生的举手行为笑道）

我最喜欢吃，被接连而来的美食乱了眼，一道汤呈上来之后，我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它。

吕哥见状先给我盛了一碗，玛德！这也太好喝了吧~我怒喝三碗，那汤中是有好多蛋的，我这三碗下去不知道吃了几个蛋。浑然不知把寿星的蛋也吃了。

吕哥找蛋的时候没有找到，问：“我的蛋呢？”

“我月姐吃了吧”

“不知道啊，我没吃”我理所当然的说出来，一点心虚都没有。

吃完饭后，时间临近上班，可我还没有补觉，大家又想去二场——唱歌。我只好在网上找出一张病历单和公司请假，吕哥让朋友帮着P了个时间。

在包间里，气氛一度高涨。一屋子当兵的唱起“强军战歌”还怪好听嘞，我偷偷的录了下来给慧子发了过去欣赏欣赏。

除此之外，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玩着手机，准确来说是和对象吵架。

吵的是心中一直没有解决的疙瘩，他根本就不想和我解决矛盾。新兵入连我以为熬过就好，可事实证明只有我自己在内耗，他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最终这次争吵以他要睡觉而告终。

我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大家对我的事情都保持着自己的看法。我不想扫兴，和“小趴菜”拼酒并且一口气炫了八瓶。由于楹楹和王阳一直腻歪，加上众人起哄，我便唱了首“体面”送给楹楹他俩。

可到底是送她俩还是我自己，我也不知道。

一曲毕，众人欢呼。

唱完歌，我们散步走着去棋牌室。

春末的晚风有点凉，使我忍不住抱住了胳膊。李哥（李果）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我身上，我转头对他说了句谢谢，随后把衣服拿下来还给他。

他再次给我披上，我挺讨厌他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人，顺势往人堆里面靠了靠，只是他的外套还在我的身上。

到了棋牌室，他们几人打麻将，棋牌室的一楼有只小花猫，我和楹楹抱着小猫玩耍。我向来喜欢小猫小狗，可是家里人说养出来有感情的同时也要接受它们的离去。

……

夜渐渐透出微光，猫倦了人也困了。

我和楹楹坐在椅子上，头趴在桌子上渐渐地睡着了。

我没有睡的很实，似睡非睡、保持着女孩子该有的警惕心；楹楹和他们都认识已久再加上她对象王阳也在，所以她睡的很香。

王阳和楹楹的行为更像是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令我羡慕。

李果看我睡着，将掉落的外套盖在我身上。我假装一个翻身将他的衣服呼到一边，他却和我多熟悉一样又给我盖上，“无语！”

我准备起身不睡的时候，一男的从外走进来对着屋内的说：“老吕，别玩了。外面的都睡着了。”

只听屋内的人回答道：“她们睡她们的呗，我还不能玩了啊？”

“不是，你玩点大家都能玩的，这成啥了。”

然后，大家都不玩麻将。坐在大厅讨论：玩些什么。

“小趴菜”一行人表示困倦，找酒店去睡觉，剩下了我、吕哥、李果以及楹楹两口我们五人。

吕哥坐在我左手边，对面依次是楹楹他们三人。

我们几人决定聊天。开始聊的还好好的，可能是楹楹和王阳的原因，我们不知什么时候说到了感情上。

每一个人都有故事，只是藏在心里，不轻易说出来。

我对象今年秋季去当兵，两年的时间，即使家里不同意，我还是愿意去等。我们也曾有过矛盾，解决就好了。

但我没有说的是，渐渐地，这些矛盾只有我一个人去面对、去消耗，我自己也清楚，但是两年多的时间让我难以放下。

在刚认识的人的面前，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反而会让人产生趁虚而入的想法，所以不必去说。

我随意说了几句，吕哥和我对话，我扭过头去看他，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样被人看穿的感觉，我很不喜欢。（他学过心理学）

吕哥说有矛盾很正常，他还教了我海军的手势旗语，他说曾经也有一个等他的女孩，只可惜他没能让她等到。所以他希望我能等我的男朋友。

吕哥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和瑶瑶初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打拳她就陪着我去；我在场上打拳，她就在场下等我。

她学习很好，是班里的前排，那时候我就是坐在后排整天打架，无所事事的学生。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曾一起幻想过未来的家是什么样子，怎么样去装修、布置，这里放什么，那里放什么。现在我的家也是按照当初她设想的样子布置的。”

没有人讲话，安安静静的听着故事。

“那时候年轻气盛啊，吵架我也不会低头认错。后来，我们开始冷战，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再后来，我学习不好又学不下去，我就去当了兵，这一去就是五年。”

“那你和瑶瑶姐见面和好了吗？”楹楹忍不住问。

“见面了。我当兵第二年的时候回来过一次，那时候我被选拔上特种部队，部队里批准让我回家看看。我在家楼下吃饭的时候遇见了她。她已经毕业，毕业后从事了医学一类的工作，当了一名小护士。我们和好了。

归队前，她找到我说让我放心去，她会等我。她问了我一个问题：问我什么时候娶她。

望着你瑶瑶姐充满泪光的双眼，我从来没有那么胆小过，看着瑶瑶递过来的戒指，我最终将戒指戴到了她的中指上。

归队之后，我就紧急加入了训练。武汉疫情爆发那一年，瑶瑶去武汉支援感染了新冠，最终也没能回来······

瑶瑶给我发过三个视频，第一个视频是她刚刚感染新冠的时候。在医院里，她还笑着对我说：“明~，我感染新冠了，一点也不痛~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第二个视频她的面色就不太好了，她说：“明~你、你还会回来娶我吗？我、我想你了。”

瑶瑶发这两个视频的时候我正在参加野外生存集训，等我回队看到视频的时候，瑶瑶已经发来了第三个视频。

视频里，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样子，她沙哑地说：“明······对······对不起，我······我好像······好像要等不到你了。”那一句话，用了她全身的力气。

我向部队申请，自愿去往武汉支援。那时候的武汉，只进不出，我通过部队的特权进到了她所在的地方。

看到我来，她的眼角流出一滴泪，即使她说话含糊不清，我也能知道是关心我的一些话，在她手垂下来的那一刻，我摇晃着她的胳膊，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明明我离开前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曾经那么爱说的一个人，现在也只是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医院的床单和被褥将她本就雪白的脸色衬托的如死灰一样，毫无生机，我知道，她走了。

医护人员将越距的我拉开，怕我沾染上病毒。可那时候我多么希望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而不是瑶瑶。

再后来，我在部队赴往一线受了重伤，就退役了。这就是我的故事，说起来也没什么的。”吕哥摊摊手表示故事讲完了。

听者伤心，闻着落泪。老天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两个人分开呢，这一分便是永别。

还是说上天有什么别的安排？

吕哥讲完这些的时候，表现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可眼底的神情却早已将他出卖。

听完故事，大家的心情多少都被带动。李果自告奋勇的要给我们每个人看手相。

我们谁都没在意，只是这一看不要紧，我和吕哥居然发现我们俩的手相一模一样，我的左手正对着他的右手，纹路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天底下也没有这么巧合的吧！

不知是谁，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那你以后找一个什么样的？”

“反正我妈她们一直催我找对象，找对象干啥啊？我又不喜欢，我已经没有喜欢的人了，随便谁都行。

娶回家，生孩子，啥也不用她干，也不用她上班，我找对象就找那种在家带孩子、做家务，我回家给我把饭做好端上来。每个月把钱给她一打，完事！以我为中心就行！”

吕哥这一番大男子主义直接叫我吐槽，当即我就说了他一句“这也太大男子主义了，万一她想干些什么呢？”

“她啥也不用干，我又不缺她钱花······。”这语言行为也太下头了。

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想到日后会有人拽着他耳朵，耳提命面地教训自己。

第二天，我们又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餐，我一口一个包子的吃着，吕哥说我比昨天晚上开朗了许多。

分开前，大家一起吃完饭照了一张合照，随后便各奔东西，我和吕哥有了专属我们俩的动作：顶拳。

李果发消息和我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我拿吕哥当挡箭牌让他转告吕哥：万事小心，不要锋芒毕露。李果还在不识趣发着消息，什么人啊？我心里千万只泥马奔腾。

恶心的东西不理便好。

没有人知道的是，因为这次的初见，命运的齿轮开始悄无声息的转动了。

在我们身边，一双“看不见的有形的手”正在默默地推进着一切，而我们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