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08-91622玩家,欢迎进入《猎杀游戏》,请睁眼阅读玩家手册。】
一串电流刺激过大脑,叶忧猛地从黑暗中惊醒。
【欢迎你,编号08-91622玩家。初次登录,请依照系统提示进行注册。】
眼前尽是白色的场景中浮现一块占据视野的绿色半透明屏幕,叶忧望上去,个人生平全都记录在上面。
没等他看仔细,身体后知后觉传导出剧烈的痛,脑海中炸开一朵又一朵充满绿色的花。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显然是句无比白痴的问题。
但比起那种更白痴的‘你是谁?’‘我在哪?’叶忧还是问出了这句依旧愚蠢的话。
【你该存在的地方。】
那道声音又出现并且回复了,它似乎混杂了各种人的声音,显得聒噪。
随着声音的结束,被忘却的记忆一股冲进了叶忧的大脑里。
暴雨、生日、车祸。
“所以我是死了?”
【欢迎你,编号R-91622玩家。初次登录,请依照系统提示进行注册。】
亘古不变的回应。
隐隐知道问不出多余的话,叶忧只能忍着满腔的难受照做。
待他将事项看完,屏幕中又弹出一道强制窗口。
【请玩家自命名。】
叶忧手指微颤,而后在面板上落下。
【编号08-91622已成功更名‘叶无忧’】
【世界正在加载,请稍等片刻。】
不等叶忧反应,眼前便又重新进入黑暗。
血色字体渐渐从中显现,那是——恶魔的栖息地。
[当疾病啖食我的身体,人们不再健康。在黑鸦飞来之后,很快我将得到启示,在血流尽之前,我将新生。]
阴沉的天空翻滚着浓厚的云雾,小镇上依旧是死气沉沉的氛围。
健康的青年们早在天刚微亮时就已经结伴出海,留下年迈的老人和病气的少年们在自家门口、街道上、甚至是教堂外徘徊和痛苦呻吟。
被厚重的兜帽披风盖住了身体和视野,叶忧跟随在黑衣人的队伍后。
粗糙的布料围住了口鼻,他有些呼吸困难,步履缓重地随着队伍路过街上。
不知已经走了多久,他们似乎要把整个小镇的每一处地方都要踏个遍才罢休,叶忧有些力竭地昂起了脑袋。
一切都发展得莫名其妙,一时之间他没有办法能理解现在的情况和如何面对的策略。
被阳光照射后的面料在此时更显得恶臭非常,叶忧不禁往四处打量,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沉寂的灰色眼睛,他步伐一顿。
“别抬头。”那人刻意压低的嘶哑声音在耳畔响起,叶忧猛地回神匆匆低下头。
等终于可以停下的时候,太阳已当空,一天最热就是这个时候。
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那是小镇的原住民,他们撑着畸形的身体排起了长龙。
“费恩,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为首的黑袍男人朝叶忧方向一指,语气生硬地命令着。
没等叶忧反应,身后方前还提醒过他的男人伸手将他往前一推推出队列,叶忧咬着牙硬着头皮迎上去。
等站到黑袍男身边,叶忧才看清他脸上戴的根本不是布条,而是一副鸟嘴面具。
鸟嘴医生?瘟疫?
不容他多想分毫,鸟嘴男舀起一蛊水分别倾落在他的两肩上,最后让他将剩下的水往人堆中撒去。
对上那副狰狞的面具,叶忧双手捧住铁碗,照话把水泼下。
飞溅的水液砸在人们的脸上,嘴里,他们诡异地弥漫开一股欢快癫狂的氛围。
每个人都在不停地说着赞词,干瘪瘦弱的身躯疯狂地舞摆,让原本愈合不少的病疤再度撕裂。
鸟嘴男朝身边待命的队伍挥手,每个人都熟练地上前从缸中取水,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往人堆撒水的动作。
因病苦痛的居民们嬉笑着面庞,尽可能地去接受这所谓的圣水。
那些丑陋腐烂的疮疤混着水颗渗出黏腻的脓水,首当其冲的叶忧无可避免地沾染上一些,他死死皱眉挤开汹涌过来的人浪。
等到教堂的钟声响起,一切都如潮水般退去。
人们又恢复回最开始的麻木,他们呻吟着扭曲着离开广场,剩下一片斑驳血沫样的地面还淌着未干涸的水迹。
鸟嘴男将新的布条摊在布满尘埃的桌上,尽管那些面布也算不上有多干净。
“今天的日程已结束,请明天照旧。我们还有三天。”鸟嘴男道,随后吩咐他们把脸上的布给换下来放到另一边的木桶里等人清洗,他宣告一切完毕后就拄着手杖离开了。
叶忧率先扯下遮了半天的厚重布料,他屏足一口气去伸手想去抓桌子上的给围上,却被横空的一只手给拦住。
“你在干什么,费恩?”说话的是拥有一双金色眼睛的男人,他脸上的脏布仍旧披在脸上,严密地只露出眼睛。“你难道不知道在接触清洁的东西之前要先让自己的双手保持干净吗?”
他的视线随着话语落到了叶忧的手上。
作为今天的奉献者,他无疑是所有人当中最脏兮兮的存在。
绷带缠绕的手掌已经被各种液体融杂,披风也深受其害,剧烈的腐臭味包围住了他的身体,可以说一个玩泥巴玩得满身都是的小孩都比现在的他‘干净’千万倍。
“我......”叶忧唯唯诺诺缩回手去。
梁图恩拧眉,嫌弃地略过他径直地将其他木桶里还剩余的水分配给其他人清理。
叶忧眼巴巴看着他们都换上了干净的面罩,有些了您的队伍]
远在海边的梁图恩在甲板上偷偷摸摸时被这突然的提示音给吓了一跳,他急急翻身潜下身子,在频道里打了个问号。
【梁图恩v:?】
【叶无忧:新朋友。】
【恶魔:^-^】
楼梯下看,楼梯灯已经被熄灭了,完全看不见任何事物、包括脚下的阶梯。
他只能摸索着踏下,可越往下走可视范围越黑,仿佛在走向一个无底的黑洞。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属于海洋的腥味在鼻间徘徊不散。
刚走没几阶,数着阶梯数量的梁图恩被迎面袭来的东西给撞得胸口闷痛。
没站稳脚跟被力度向着倒躺在身后硬实的阶梯上。
“啊,什么东西?”黑暗中响起属于少女的尖细声音。
梁图恩捂着胸口抬头,只听见咔嚓一声,眼前亮了一根蜡烛。
以及,被烛光隐晦映出的陌生面庞。
[一位与朋友失散的少女]
[危险指数:0]
[支线任务:
请帮助她找到自己的房间]
莹绿色的字体虫爬在眼前,梁图恩楞楞。
红发女孩正举着蜡烛,似乎是看到倒在地上仰着头一动不动的梁图恩,她又紧张又无措地想伸手扶他起来。
“抱歉,先生!我......”女孩懊恼地皱起了眉头,她将蜡烛往前轻轻探去,照亮了两人他沉默,轻步拉开距离,但对方敏捷更快一步,身影一闪直接来到了梁图恩的身后,利刃划破他的后颈肌理,尖锐的钝痛从脖颈弥漫上脑,梁图恩顾不上止血痛,抓住对方后退的机会劈掌划去,掌风中指甲骤然变得锐利。反击没有扑空,他将来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胳膊抓伤,指掌上浸上血色,梁图恩甩了甩半兽化的手掌,警惕地在黑暗中游走,与对方周旋,等待着对方下一次攻击时能够将人一击致命。 梁图恩虾弯着腰缩在大厅一角,原本喧闹的会场在陷入黑暗后奇异地像按了暂停间一般寂静,他摸索方前记忆里蜡烛的位置,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
方向又被改变了。梁图恩狠狠皱眉,手在伸回去的时候拐了个方向,在左后方摸到了一具冰冷的雕像。他退到雕像跟前,望上抚摸雕像的轮廓。遗憾大厅内的雕像都是一模一样的形状,无法辨认出不同。
梁图恩的指尖摁上雕像的眼眶。空的?他顺着方向摸上另一只眼眶,也是同样的结果。
留了个心眼,梁图恩往前走。
在他离开后,雕像的眼睛处红色光点突然闪了闪。
在这方黑暗的世界里,仿佛和白天的奢华世界完全不同,像是两个世界在根据时间轮流呈现。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雕像还会留在这里,难道这是两者转换之间的纽带?
大步流星的梁图恩又撞上了一尊雕像,他如法炮制地摸上雕像的眼睛里放下定位器,做完这一切后他又转身继续盲目瞎走。
转身的瞬间,一声极微的破空声由远到近,梁图恩迅速转头去躲,一刃寒光在眼前掠过,带着满满的杀意。
他沉默,轻步拉开距离,但对方敏捷更快一步,身影一闪直接来到了梁图恩的身后,利刃划破他的后颈肌理,尖锐的钝痛从脖颈弥漫上脑,梁图恩顾不上止血痛,抓住对方后退的机会劈掌划去,掌风中指甲骤然变得锐利。反击没有扑空,他将来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胳膊抓伤,指掌上浸上血色,梁图恩甩了甩半兽化的手掌,警惕地在黑暗中游走,与对方周旋,等待着对方下一次攻击时能够将人一击致命。
【梁图恩v:???】
【叶无忧:你下船没?天快黑了。】
【梁图恩v:还在找机会。】
奥斯纳梅看着队伍频道的记录,领着叶忧来到一间废弃的木屋前,他似作随口问,“你的队友还在船上?”
“...对。”
出乎意料的问题,原以为奥斯纳梅会指责自己原来早有队友的叶忧咳了咳,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间木屋的?”
黄昏天际,火烧云残卷在一角天边偶尔会掠过几只飞鸟。
奥斯纳梅幽幽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他似乎很喜欢观察、或者说毫无情绪地盯着人看。
他在把叶忧看得心里发慌的时候才回答。“我能看到。”
说完不等叶忧理解反应过来,径直朝木屋走去。
他推开大门,灰尘随着动作腾空飞扬。奥斯纳梅抬手抵着门把,侧过身子扭头看叶忧,示意他跟来。
叶忧摸摸鼻尖,跟上脚步。
屋内一片漆黑,肉眼一时之间无法看清里面的布局,叶忧不小心撞倒了一张椅子。
轻笑从身后传来,叶忧心中的线弦一紧,陈旧的记忆突然浮现。
他感觉好像在不久之前的游轮上,也听到过这样的一声笑。
不等他多想,身后‘哗’地一声,有光把屋内照亮了。
叶忧回头,只见奥斯纳梅站在门前。
左手掌心朝上张开举在身前,掌心上是一团火苗升在空中无尽地燃烧。
不大不小的火光映出主人凌厉的下颌线,绽耀了眼睛中蓝色的海洋。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