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任务失败!]
[隐藏任务失败!]
[隐藏任务失败!]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在脑海中炸开,梁图恩头痛捂额。
“女士们先生们。”在甲板二层中传来一道声音,梁图恩循声抬头。
一位身着华丽官服的金发男人正站在那里。
那双蓝色的眼睛在底下人群之间流梭,威尔子爵持起一抹笑,对围在场外的船员水手们点点头。
“很高兴能与各位进行这一段美妙的旅行,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即将踏往何地。”
侍从适时端上酒杯,威尔子爵举起斟了猩红液体的高脚杯,对依旧毫无反应的人群轻轻一敬,眸中掠过轻蔑。
“作为主办家,我将有权带领并分配各位接下来的日程。”威尔子爵微微停顿,在激起少数人的好奇心骚动后才缓缓继续,“但是我们的审核规程是非常严格的,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没有铭牌的老鼠站在和我同一片地方上?”
他的话音刚落,接连响起的枪声破解了寂静无声的宴厅。
梁图恩和另外几名玩家心下一紧,顾不上身体的负能,连忙闪避在庇体下。
枪声来得突兀,停得也快速。
水手将倒在血泊中的游客拖走之后,始作俑者又堪堪发话。
“不过看在恶魔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他们,原谅你们。”
“毕竟等到了目的地,你们还有可以利用的机会。”
“现在,在下船之前,我需要知道失去铭牌的家伙的数量。”
被抢压着脑袋和其他人集中到一块的梁图恩余光瞧见了几个眼熟的面孔,他诧异挑眉,随后咧笑无声地说了句‘嗨’。
楚钏、范之文、张文箐:“......”
自从上一个副本结束后,至现在已经有四五个月了,原以为就这样不会再见面的四人又默契的相聚在这里。
曾经失败的场景历历在目,范之文狠狠地闭眼率先撇开头。
楚钏木愣愣地呆了片刻,她低着头凑过身去:“梁哥,怎么每次倒霉的时候都能遇上你?”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为什么倒霉的永远是我们几个。
向来直言不讳的话语冲击着梁图恩的心灵,他微微收敛了笑容,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这叫开辟新玩法。”
他说完,便朝楚钏投去深沉的目光,楚钏迎上视线,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
“你们也没有铭牌,还是之前就不见了?”自闭的范之文适时插话。
“你真相信那个N.PC说的话?哼...没有铭牌还会让你上船,甚至让你熬到现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张文箐提醒道。
梁图恩环顾四周,眼见聚集在没有铭牌范围的人群越来越大,至少比在场拥有身份的多出一倍有余,他稍稍压眉,也应了张文箐的话,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留给四人寒暄探讨的时间没有多少,队伍很快就被分划成了两批。
威尔子爵捧着侍者递上来的名单,露出了略显狰狞的笑容。
“好了,伙计们。”他收起名单,贪婪的视线扫过梁图恩等人。
“名单已经出来了,现在请拥有铭牌的朋友们先下船。”他说,“我们的老朋友汉森镇长已经在岸上等候多时了,他会暂时接替我带领你们去往最终的目的地。我们将在哪里得到启示,迎接蜕变。”
随着威尔子爵的话音落下,人群逐渐发出躁动,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显然是无比期待他的所言。
等到最后一名戴着铭牌的游客下船,大厅里被剩下的队伍寂静无声,除了玩家以外,人们的脸上浸染了紧张的神色。
水手们再次上前,拖着粗长的绳索将他们的双手束缚在一起。
十几个人一个坠着一个地排列成队。
威尔子爵这才下楼,他来到梁图恩等人面前来回踱步,审视的目光仿佛在打量即将出售的商品。
他用浮夸的腔调和身边的侍者闲聊着,“莱安,你可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什么?”
“我最尊敬的主人,他们将会是神明最满意的祭品。”侍者莱安垂下绿色的眼睛,微微躬起的身子显得讨好至极。
威尔子爵哈哈一笑,“不错!只要祂接受了这一次的礼物,我将成为祂最忠诚的子民!
“那么刚才下船的会是——?”
“您新生之后的合格养料。”
看着这对主仆的一唱一和,梁图恩多多少少也理清了故事的始末。
他微微侧头,同邻隔的几人对上眼,他们随之点头也算大概理清了发展。
间在两者的僵持不下中流逝,就辆那辆奇怪的车也没有再过来了。
头狼也没有了原本的不紧不慢姿态,它龇着牙低吼着。
附近的狼群也在迎合的叫声中逐一走出了阴暗。
叶忧惨白着脸。
失去了最后的退路,他无处可藏。
结局似乎已经落定,但叶忧还是想竭力挣扎一下。
他掏出搜刮到了匕首,紧紧攥在手心里,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头狼迅速朝他冲来,叶忧警惕着方向往后一躲。
接二另一头狼也顺势朝叶忧扑来。
第三头、第四头......
它们有战略般地慢慢耗掉叶忧的体力。
在有一次勉强躲避过飞扑后,叶忧狼狈地顶着满身鲜血淋漓的伤口坐在地上。
而狼群也有不少的负了伤。但明显叶忧依旧处于劣势。
野兽的气喘响在耳畔,叶忧一不留神被扑捕在地,那狼正面压着他,伸着脖子张着嘴,试图咬断他的脖颈。
求生意志将肾上腺素猛地激发,叶忧蹬脚把狼下盘一踹,侧翻滚后连忙站起来。
他站在越逼越紧的圆圈内,脖子上的眼睛渗出黑液,它正在融化。
叶忧只觉脖间一片冰凉,有液体正流淌而下。
以为是血,他没在意,只不断地弓着身子戒备着周边蠢蠢欲动的狼群。
一道远光从公路上投来,车笛声由远而近。
叶忧知道又是那辆诡异的汽车,它会又一次驾驶而去。
狼群对于这变故也毫不惊慌,依旧用目光死咬着叶忧。
叶忧自嘲一笑,目光有些涣散。
没死在章鱼那关上,已经把运气给花光了吧?
忽然,耳畔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擦过,随后炸开灼烈的痛感。
呼啸而过的子弹击中了身前蓄势待发的领头狼。
头狼一死,群狼有些慌乱,甚至有几只正在后退。
“谁?!”
尽管头号威胁已去,但叶忧还是没有放下警惕。
他转身看着停在路边的汽车,微微一愣。
只见那辆银白色的车子正稳稳靠在一边,车头已经被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东西给糊了一大片干结了。
也正是那辆汽车,在路上无数次与叶忧擦肩而过。
话音落下,汽车缓缓开到了叶忧跟前。
狼群也尽数不甘夹尾离去。
驾驶座的窗户落下,一个戴着眼镜的温润男人出现在眼前。
他朝叶忧含义不明地一笑。
而后一声惊呼在后方响起。
叶忧身后走来另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手上还架着一把枪。
显然刚才是他出手帮叶忧死里逃生的。
他新奇地打量了叶忧一圈,哈哈一笑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厉害啊,兄弟,孤胆英雄一人战八方啊!”
叶忧:“......”
他扯扯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谢谢。”
“嗐!”陈陆摆摆手,“话说,兄弟你是怎么敢一个人在外头这儿莽的?这儿晚上挺危险的,不是鬼就是狼的。我和楚舟都开了差不多半个晚上的车,一路上都不知道撞死多少东西了,还一直开不出去路。还没等我们找到破解的法儿呢,就莫名其妙出来了,还碰见了你,你说吓不吓人?”
又一次从危险中脱身出来,叶忧劫后余生有些疲惫。“我和队友走散了......”还有一个根本没下船。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走?你的任务应该也是去恶魔礁吧?”陈陆对此毫不意外,他大大咧咧拍了拍后座门,邀请道。
“陈陆。”驾驶位上的男人微微皱眉。
“我也是。”叶忧垂下眼睫思虑。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走了。
“那就行,上车吧!”陈陆率先钻进了车里,叶忧紧随其后。
在得知少女刚从大厅里上来后,套不着任何有用消息的梁图恩只能和女孩重新往楼上走。
“你说你的身份牌不见了?”梁图恩顿时停住脚步惊诧地回头。
在这艘游轮上,每个人上船前后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身份牌码,在游轮上任何活动的参与都必须要验证过身份才能入场,这是宣告自己身份的唯一方式。如果失去或者遗落了、那你就不被认证为游轮上的一员,无论在陆地时的身份有多么高贵。
可以说上了这座游轮,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地位,他们不认人,只认这张小小的身份牌,如果你出示不了关于你的身份牌码,那么就会被当成偷渡上来的盗贼,被关在船底等待着船长的指令,被丢进海底投喂鲨鱼或者是被当成交易给海盗的筹码。
乔安娜点头,她抬手抹去眼角的眼泪。“在广播里要叫我们回房间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大厅里拥挤着出去,我的身份牌一直在手腕上,不知道在那个时候被谁给拿走了。”
没有了身份牌,那就说明即使记得房间号也无法进入房间完成任务。
梁图恩扶额,头痛地无法思考问题。
眼下风暴明显还没有退去,不知道走廊或者其他地方有没有其他的水手船员在驻守。
带着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在走廊边走来走去不是一个能完成任务的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把人带回自己的房间里等风暴过去之后再计划。
直到俩人走到梁图恩房间的门口后,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一个船员。
庆幸之余梁图恩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
不做多想,他拿着自己的身份牌刷开了门禁,侧身示意乔安娜先进去。
少女红着脸走进了房间,梁恩图紧随其后。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天花板上正睁着一只黑色的眼睛,它目睹了俩人的所有交流过程。
在关门后,黑色眼睛四处转了转,而后又悄然地闭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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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新回到大厅聚会之前,你就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更不能离开这个房间。直到我帮你找到身份牌回来,知道了吗?”
房间里,梁图恩看着面前又在掉眼泪的女孩,头疼地叮嘱。
乔安娜低着头,一边擦着眼泪小声地抽泣一边点头。
梁图恩:“......”好想放弃任务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不会哄人的梁图恩再次硬巴巴地强调了一句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之后,拿着蜡烛又离开了。
在确认梁图恩离开之后,乔安娜停下了哭泣,棕色的眼睛此刻显得无神。
她向门走去,刚将手搭在门把上,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乔安娜顿时惊醒,完全不知道刚刚还坐在床上的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房门的。
咚、咚、咚。
声音又响起来了,她捂着忐忑的心跳趴在门上附耳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