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留下了费恩,后来他被教堂收留。”梁图恩说,他伸手捏抬叶忧的下颌左右端详着,“必要时你可以做回自己,到但是在那些居民面前你得扮演好‘费恩’这个身份。因为费恩是知道我们是外来人的。”
叶忧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梁图恩这才放心收回手。
他侧目对上队友投来的视线,微微颔首。
这时修女从门外走来,她端着两盘面包递给叶忧。
此时众人还未脱去黑袍,除了脸上没有了布罩之外。
梁图恩暗暗踢了脚叶忧,叶忧如梦初醒般地上前接过盘子。
他低着头,却实打实感觉到头顶上那道来自修女的炙热目光。
“费恩。”修女的声音透过她的面罩闷闷传进耳膜,叶忧闻言抬头。
那双幽绿的眼眸死死盯着叶忧的脸庞,修女的眼眶隐隐有些发红。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她问。
鼻间涌入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叶忧难以忍受地后退了半步。
“还记得你是谁吗!”她的嗓音尖锐,妄有把耳膜刺穿的高度。
叶忧心惊,他转头连忙看着周边的队友,却不想环境翻天覆地地地再次想开口前才缓缓点点头。
“好吧,希望这场风暴不会让我们等太久。”他说。“不过......”
“什么?”
矮个子话音刚落,梁图恩骤然对他伸出“正义一拳”将矮个子打晕在地。
“不过,我这人比较没有耐心,不喜欢等待。”收回隐隐作痛的手,梁图恩甩了甩,接下还没说完的话后跨过水手的身体径直顺着楼梯往下走。
他往楼梯下看,楼梯灯已经被熄灭了,完全看不见任何事物、包括脚下的阶梯。
他只能摸索着踏下,可越往下走可视范围越黑,仿佛在走向一个无底的黑洞。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属于海洋的腥味在鼻间徘徊不散。
刚走没几阶,数着阶梯数量的梁图恩被迎面袭来的东西给撞得胸口闷痛,没站稳脚跟被力度向着倒躺在硬实的阶梯上。
“啊,什么东西?”黑暗中响起属于少女的俏皮声音。
梁图恩捂着胸口抬头,只听见咔嚓一声,眼前亮了一根蜡烛。
以及,被烛光隐晦映出的陌生面庞。
-
[一位与家人失散的少女]
[危险开了门禁,侧身示意乔安娜先进去。
少女红着脸走进了房间,梁恩图紧随其后。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天花板上正睁着一只黑色的眼睛,它目睹了俩人的所有交流过程。
在关门后,黑色
完成度:0%
主线任务完成后玩家将会获得(0阶蓝)个人武器×1、(0阶红)个人附属技能×1、50点积分
主线任务失败降低玩家基础随机天赋5点、休闲时间1.5天
支线任务完成后玩家将会获得一张去往恶魔礁的车票、100点积分、80点经验
支线任务失败削弱玩家本场精神值15点(玩家基础精神值80)、降低玩家灵敏度10点(玩家基础灵敏值85点)]
“0419......0418...”叶忧抬头望着门牌号,他折身返回自己的房间门口,看了下自己的房号后摇摇头,朝尽头的楼梯走去。
楼梯往下,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阴森的气息凉凉地缠绕着。
叶忧吸了口气,扶着
叶忧没体验过这种场面,但恐怖电影可没少看。
他屏了口气而后转身拔腿就跑,可越害怕他就越想往回看,他连忙止住着作死的念头。
在一片漆黑中根本看不清方向他只能瞎跑,仿佛后面有追着他的怪物。
就这样在黑灯瞎火的地方跑完了力气的叶忧在一张圆桌下缩成小虾米,一场独角戏的逃跑运动后他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去思考问题。
他转出系统界面,想看看有没有退出游戏的选项,在得到否定的结果后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
“该死的......”
不够解气地骂了声,突兀的声音在一片静谧的黑暗里显得诡异。不等他平缓呼吸,从远处接近的脚步声在他极为敏感的听觉里犹如死神接近的步伐,他警惕地弓着身子趴在地上,缓慢掀起桌布一角往外面看去,猝不及防对入一双在烛火中发光的金色眼睛。
“啊!”
“啊!”
显然刚才对方在叶忧往外掀桌布的同时也蹲在那里往里面掀布料,在屏障揭开后俩人直直对视上。
于是两道尖叫不约而同从他们的嘴里爆发出来。
叶忧受到惊吓一下子想站起身来,但他忘了自己在桌子底下,他这么一个起身,结实的木桌被他用背给掀翻了。
“唔......”他疼得又缩着肩抱成一团。
梁图恩拿着蜡烛把这鬼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经过这么一吓唬,两人之间渐渐弥漫出一股尴尬气氛。
好在梁图恩胆子大,他清了清嗓子,“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往上提了提蜡烛,烛光照出叶忧苍白的脸。
对上叶忧的眼睛,梁图恩低头从腕部的系统面板上认出面前人是玩家的身份。
严格来说,梁图恩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刚来游戏的菜鸡。
叶忧:“我...”
“你的身份牌呢?”打量人一周后,梁图恩发出质问。
一般游轮给游客的身份牌不是让人戴在脖子上当项链就是让人戴在手腕当手链,为了不容易丢且方便能随时能沿着卡扣取下刷门和方便机械验证。
眼前这人脖子空荡荡的,只有手腕还有条细链子,但上面根本没有卡片,梁图恩不免提高了警惕。
我说我在房间里嫌碍事就扯掉了你信吗?叶忧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没敢搭话。
见叶忧不说话,梁图恩更是后退了几步。
先前的存疑一直压在他的心上,面对这一个来历不明的菜鸟家伙梁图恩明显是不想浪费时间去交涉。
在他打定主意转身离开之时,叶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青年的嗓音清冽柔和,在刻意放缓语调的时候更显得温柔无害。
“相逢即是缘分,朋友。”
他回头,挑眉自下而上看了眼叶忧。
仿佛在告诉他:谁跟你有缘分了?
叶忧楞了楞随后微微转笑,任凭对方用嫌弃的眼神无声地攻击着他。
他看着对面人那双藏匿在张扬的金色短发下的眼眸在烛火的照映下更显深邃不可测,叶忧伸出手。
“我叫叶忧,要不要交个朋友一起打副本?”
在有限的灯影下,两个人的影子相互纠缠扭曲着。
梁图恩仔细盯着叶忧的神色,似乎想揪出一点不对劲来拒绝这份邀请。
叶忧还维持着动作,笑容未变。
片刻,在他终于坚持不住手酸想缩回去时,对面那正在神游的梁图恩才勉强伸手跟他握了握。
“梁图恩。”他说。
“好的图图。”叶忧秒答。
梁图恩:“......”好想反悔。周身环境的变化似乎是一瞬间发生的,叶忧没由来感觉到一股寒意。
眼前修女仍旧孜孜不倦地质问着他,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越来越难以忍受。
她的身形逐渐膨胀,像不断充气的气球一样越来越大,直到占据了全部视野,她的肢体开始无限延长。
“你是谁!”尖利的声音再度轰击着耳膜,眼见修女的脖颈正往自己的方向袭来,叶忧脚下一软连忙往旁边一滚,堪堪躲开了贴脸。
阴冷的空气携来不祥的死亡气息,修女纤长的脖子扭曲又折返回来,叶忧躲闪不及被她给撞倒倒向另一边。
[隐藏任务失败!]
[隐藏任务失败!]
[隐藏任务失败!]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在脑海中炸开,梁图恩头痛捂额。
“女士们先生们。”在甲板二层中传来一道声音,梁图恩循声抬头。
一位身着华丽官服的金发男人正站在那里。
那双蓝色的眼睛在底下人群之间流梭,威尔子爵持起一抹笑,对围在场外的船员水手们点点头。
“很高兴能与各位进行这一段美妙的旅行,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即将踏往何地。”
侍从适时端上酒杯,威尔子爵举起斟了猩红液体的高脚杯,对依旧毫无反应的人群轻轻一敬,眸中掠过轻蔑。
“作为主办家,我将有权带领并分配各位接下来的日程。”威尔子爵微微停顿,在激起少数人的好奇心骚动后才缓缓继续,“但是我们的审核规程是非常严格的,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没有铭牌的老鼠站在和我同一片地方上?”
他的话音刚落,接连响起的枪声破解了寂静无声的宴厅。
梁图恩和另外几名玩家心下一紧,顾不上身体的负能,连忙闪避在庇体下。
枪声来得突兀,停得也快速。
水手将倒在血泊中的游客拖走之后,始作俑者又堪堪发话。
“不过看在恶魔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他们,原谅你们。”
“毕竟等到了目的地,你们还有可以利用的机会。”
“现在,在下船之前,我需要知道失去铭牌的家伙的数量。”
被抢压着脑袋和其他人集中到一块的梁图恩余光瞧见了几个眼熟的面孔,他诧异挑眉,随后咧笑无声地说了句‘嗨’。
楚钏、范之文、张文箐:“......”
自从上一个副本结束后,至现在已经有四五个月了,原以为就这样不会再见面的四人又默契的相聚在这里。
曾经失败的场景历历在目,范之文狠狠地闭眼率先撇开头。
楚钏木愣愣地呆了片刻,她低着头凑过身去:“梁哥,怎么每次倒霉的时候都能遇上你?”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为什么倒霉的永远是我们几个。
向来直言不讳的话语冲击着梁图恩的心灵,他微微收敛了笑容,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这叫开辟新玩法。”
他说完,便朝楚钏投去深沉的目光,楚钏迎上视线,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
“你们也没有铭牌,还是之前就不见了?”自闭的范之文适时插话。
“你真相信那个N.PC说的话?哼...没有铭牌还会让你上船,甚至让你熬到现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张文箐提醒道。
梁图恩环顾四周,眼见聚集在没有铭牌范围的人群越来越大,至少比在场拥有身份的多出一倍有余,他稍稍压眉,也应了张文箐的话,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留给四人寒暄探讨的时间没有多少,队伍很快就被分划成了两批。
威尔子爵捧着侍者递上来的名单,露出了略显狰狞的笑容。
“好了,伙计们。”他收起名单,贪婪的视线扫过梁图恩等人。
“名单已经出来了,现在请拥有铭牌的朋友们先下船。”他说,“我们的老朋友汉森镇长已经在岸上等候多时了,他会暂时接替我带领你们去往最终的目的地。我们将在哪里得到启示,迎接蜕变。”
随着威尔子爵的话音落下,人群逐渐发出躁动,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显然是无比期待他的所言。
等到最后一名戴着铭牌的游客下船,大厅里被剩下的队伍寂静无声,除了玩家以外,人们的脸上浸染了紧张的神色。
水手们再次上前,拖着粗长的绳索将他们的双手束缚在一起。
十几个人一个坠着一个地排列成队。
威尔子爵这才下楼,他来到梁图恩等人面前来回踱步,审视的目光仿佛在打量即将出售的商品。
他用浮夸的腔调和身边的侍者闲聊着,“莱安,你可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什么?”
“我最尊敬的主人,他们将会是神明最满意的祭品。”侍者莱安垂下绿色的眼睛,微微躬起的身子显得讨好至极。
威尔子爵哈哈一笑,“不错!只要祂接受了这一次的礼物,我将成为祂最忠诚的子民!
“那么刚才下船的会是——?”
“您新生之后的合格养料。”
看着这对主仆的一唱一和,梁图恩多多少少也理清了故事的始末。
他微微侧头,同邻隔的几人对上眼,他们随之点头也算大概理清了发展。
他喊了几声叶忧都没有反应,楚钏走过去推了推叶忧的肩膀,对方却反应剧烈地往后倒去。
“碰瓷啊你!”楚钏惊吓出声,她有些恼怒地叉腰指责他过激的行为。
费恩则是保持着窝在地上的姿势,棕色的眼睛戒备又恐惧地环顾着他们。
“楚钏,回来。”梁图恩察觉不对劲,赶忙喊人。
张文箐一把拉回楚钏,四人站在与费恩的对立面无声对峙,气氛霎时骤降。
“费恩。”梁图恩试探出声。
地上的身影有些动摇,费恩颤颤巍巍抬起头去望。
对上那双熟悉情绪的眼睛,梁图恩心下了然,他沉下脸色,金色的眼眸逐渐变得如蜂蜜般色泽。
“还记得我吗?”他问。
费恩眨眨眼,缓慢地点头。
“你饿了吗?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梁图恩诱哄着靠近,他的手上捧着块冷硬的面包。
费恩一把夺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们还是朋友吗?”梁图恩见状,趁热打铁地追问。
费恩顿住,浑浊的目光仰看,他的记忆依旧是混乱的,被叶忧占据身体后他就像睡了一觉一般,无所察觉身体里还有另一个外来的灵魂。
梁图恩之所以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还要源于剧情开始之前,比遇到楚钏他们更早、他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在郊外的河边发现了浑身泥泞奄奄一息的费恩。
凭借任务的提示,他将费恩救下,利用他当进入小镇的媒介,才得以成功在镇里混入居民之中。
也正因如此,他才比在场所有人都格外熟悉费恩。
“朋友......”费恩空洞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梁图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