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紫河车有些陌生,问了一圈之后,才在衙役嘴里得知是味药材,具体是什么药材,衙役也不清楚,只说听村里人说过,像是妇人用的。
说起这个,衙役提起有人收尿的事,“真是稀奇,总不是驱鬼用的吧,也用不着那么多。”
不经意的话,一下子把我点醒了。
“速速找个大夫来,要隐秘。”
来的是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瞧着还很精神,我忙问起紫河车的事。
老大夫倒是没有引据经典,只说了用处,“养血益气,妇人产后亏损吃,效果极佳。”
我有些失望,“男人也能吃?”
老大夫摸了摸胡须,“也能,有补肾益精之功效,只是,恐怕有违伦理。”
“那究竟是何物?”
“人胎衣。”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老阉奴竟然还吃人?!
“有没有可能是鹿胎?”
“效果差些,倒也能替代。可紫河车指的是人胎。”
我惊疑不定,“这尿可也能入药?”
“大人说的是童子尿吧,通常是做药引……”
这零零散散的线索,似乎都串成了一条线。
我本还想不通那生子偏方的事情,还道是那阎奴生性扭曲,见不得健全的男儿,要百姓多生男婴,好供他买卖亵玩。
但事情似乎不仅如此。
又是胎衣,又是尿的,那阉人莫不是疯魔了。
“你来看看这方子,可有问题?”
“禀告大人,这方子,老夫也瞧过,能不能生男不好说,但确实是安胎的。”大夫沉吟,“说来也奇了,找我看过胎的,都怀的男胎,也说用过这方子。”
“只是后来听说,补得太足,快分娩的时候,孕妇生不下来,折腾久了,婴儿生下就死了,但很快又能有孕。”
老大夫摇头,“我倒是撞见过一两例这般的,是中途发动的,可男女有别,我也没多看。或许产婆会知道的多一些。”
“也不知晓是否跟这方子有关。”
串起来了,都串起来了,我背脊发凉,若是如此,那阉狗岂止是挖我的根,简直是掘我的地,让我不得好死。
如此伤天害理,以人入药的祸害,竟然藏在了我治下的县城。
再这样下去,怕不是真要易子而食了!
最后,我问了一句,“这紫河车加上童子尿,于男子可有什么奇效?”
大夫摇头,“闻所未闻。但按药理说,两者相冲,恐有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