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娘?醒醒。”
不太温柔的推搡,把我从睡梦中晃醒,身体陡然一颤,我迷茫地看着头顶,屋子里很暗,闷闷的,还能闻到股血腥味。
盖在身上的被褥很厚,我却感觉有点冷,阵阵疼痛传来,浑身像被打折了一样,动弹不得,我才恍惚记起,我是在生娃的时候晕过去了。
孩子呢?生下来了吗?
我下意识想。
可不知怎的,想到孩子,我一阵心惊肉跳,奇怪,我已经盼了孩子许久了。
成亲多年不见喜,别说村里人嚼舌头,婆母都有些微词,想要做主纳妾了,好在恒山哥的心思并不在这,时常城里来乡里去的,日子久了,婆母也歇了心思,反而对我有了些好脸色。
成亲后的日子,不像婶子说的,什么大的会疼人,蜜里调油,不过,小别胜新婚,我倒是尝到了,这一来二去,竟就怀上了。
阖家都高兴坏了,盼着我能生个大胖小子,光宗耀祖呢。没怎么说过话的公爹,都夸我是个好的。
头几个月,婆母给我熬了安胎药,说是宫里流出来的秘方,保准一举得男,就连一贯难见人影的恒山哥都回来了几次,嘱咐我要听娘的话,养好身子。
我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越显怀越折腾,来回几次,我也怕了,薄薄的肚皮,要塞下一个娃儿啊,生的时候,还要从那屁*里钻出来,这也太吓人了。
索性,那些苦日子都过去了。
“来,使点劲。”婆母把我扶了起来,将稀粥喂到我嘴边。
我本想问问孩子的事,也只好先垫垫肚子,恢复些力气再说,刚一凑近,我就闻到了一股臊味,直犯恶心,“娘,这是什么啊。”
“这可是大补的好东西,你娘巴巴送来的时候,还热着呢……”
“我娘?”我有些疑惑。
娘家能有什么好东西,让见多识广的婆母都觉得好?
“不说了,赶紧喝了睡会儿,你可是遭老罪了。”
婆母不愿意解释太多,只让我赶紧吃了,虽然觉得那味道着实冲鼻,但娘和婆母总不会害我吧,我强忍着恶心,一口气喝了下去。
婆母走了,我躺在床上,有点闹腾作呕。
嘴里的腥膻味挥之不去,跟野猪肉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欲睡,朦胧间,我隐约听到窗外有人说话。
“……晦气,扔了……”
“……紫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