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甚至觉得是妻子伙同医生在骗我。
我就像毫无尊严的流浪狗,被剃光了毛,如同一坨烂肉般任人摆布,连筋骨血肉都要被剥离摊开,一寸寸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我浑身战栗,过低的空调风吹过皮肤,我恍惚觉得这就是死亡了。
但清醒的意识告诉我,这才刚刚开始。
死吧,让我死了吧。
不愿回忆的可怕感觉,还残留在脑子里,就像现在正进入检查的仪器般毫无滞涩,剪取肉块的金属剪刀格外冰凉,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按理说,我应该是听不到的,但那种刮刀轻轻擦过大脑表层的错觉,折磨得我发疯。
好痛。
我恶心得快吐了,但我什么都做不到。
护工那粗暴下.流的话,鞭挞着我的心,甚至某些随之迸溅而来的东西,已经开始侵蚀我的身体了。
是了,对于一个泄*的工具,哪里还管得上什么安全不安全。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另一个压抑的呼声,他也曾这样挣扎拒绝,但还是被我强行*了。
那时候真年轻啊,什么都敢做,好奇心旺盛到如同随地发*的泰迪。
我开始怕了。
如果我还能动,我一定连滚带爬地抱住妻子的腿,痛哭流涕地求她不要抛弃我。
这不是我的错。
“这不是他的错。”温柔的声音,就像阳光一样,驱逐了我内心的冰冷,是的,是的,我只是无法反抗地躺在了这里,都是那畜牲色鬼……
“是因为没带套吗?”
妻子的话很轻,像是在咀嚼着什么,含糊的,又带着几分轻柔,甚至能称得上轻快了。
我被这直白粗鄙的话惊到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藤原惠子,你这该死的恶毒女人,你是在嘲笑我吗?讽刺我不带……
“嗯唔,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也没及时清理,泡得太久了……”
医生沉默了一下,又能很自然地讨论病情了。
我被那过于精准的形容恶心到了,鼻子敏锐地闻到了尿池那种骚臭味,好脏,好臭,好恶心,我感觉浑身像爬满了蚂蚁,整个人泡在了化粪池里。
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想死的心,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最后只剩下温柔的妻子,是了,唯一不会抛弃我的……
“果然和灵魂一样丑陋呢,藤原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