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第17章 醉梦

午餐过后，楚歌帮着收拾了碗筷，婆婆硬是不让我动手帮一丁点忙，直念叨着“姑娘是要叫人疼的，粗活得让男人干”，然后拉着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跟我了解怎么使用手机的摄录功能。

夏日午间的阳光有些泼辣，好在院子正中的大合欢投下一片阴影，滤掉些许炽热，但我还是觉得有些胸闷，浑身气血躁动，好像鼻子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过了一会，楚歌打扫完屋子，拿着手机来到我们跟前。

他蹲下身子对婆婆说：“阿婆，刚刚我已经跟公司沟通过了，今天可以不着急往回赶，不过待会我要带着小颜去附近转转，先拍些片子交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婆婆笑着摆手：“你带小颜去玩就行，我就不去了，我等会还要忙别的，你们去吧，记得五六点钟回来吃晚饭。”

于是我跟着楚歌又上了车。

上车后，我忍不住问：“真的有拍摄任务？”

“嗯，就用我给你的那个手机，待会会带你去湖边，我在那里搭个帐篷，人像和风景你选材来拍，主题是自然和生活，尽可能拍多，后期甲方有人负责。”

楚歌回答得一本正经，我暗自叹息，这假期真是一点也不轻松。

但是他忽视了一件事。

“早上出门……我没带手机……你有备用的吗？”

楚歌毫无波澜：“用我的。”

说着他右手摸向主副驾之间的格挡，指纹解锁后将手机递给了我，和他给我的那款，除了颜色不同以外，型号一模一样。

“你自己再录一个指纹，省的待会拍摄过程中总要我来解锁。”

“没有数字密码么？”

我不是很想录自己的指纹在他的手机，总觉得怪怪的，虽然他是为了工作考虑，但我觉得过于亲密了。

楚歌侧目撇了我一眼，淡淡回道：“有密码，你要是不觉得打字麻烦就用，密码是0201。”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巧合么？

我一直惯用的密码也是0201。

因为那是我的生日。

我想他肯定不会是用我的生日作为密码吧？依稀记得楚歌有首歌就是叫《二零一》，也许是这层关联？

我偷偷打开他的浏览器，搜索了楚歌 二零一。

果然是有这首歌。

就是他前段时间演唱会最后的那首。

有我的填词……

我感觉脑子一片浆糊，好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为什么我除了觉得身体火热躁动以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痛？

难道……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么？所以我才能平静地跟他相处？

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梦的这一刻，我的心口抽痛了，眼泪不自觉夺眶而出。

“你怎么了？”

车子忽然停止了前行，身旁人侧目关切。

我止不住抽泣，抒发着心头的郁结。

“你是不想拍吗，那就不拍了。”

他听上去有些慌乱。

我哭得更凶了，仗着在梦里肆无忌惮地控诉他：“你为什么老是到我梦里来啊！”

我看他不动了，果然，梦里的他总是不太灵光，虚构的梦幻泡影，又怎么会像活人一样灵动。

他伸手摸向我的脸，深深呼出一口气。

“怎么这么烫，你是喝醉了吗？”

“没有醉，我的梦里面我怎么可能喝醉？”我不客气地反驳。

“好好好你没醉……我还是带你回婆婆家里休息吧。”

听他语气无奈中还带有调笑，我更生气了，直去抢他的方向盘：“不许走！我不要走哇！”

车子一动不动。

下一秒，我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可是车门怎么也打不开。

“奇怪，我自己的梦，不是想干嘛就干嘛么。”

我刚说完，就听见咔哒一声。

门终于可以打开了。

我笑了，果然还是可以控梦的。

下车后，我看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

以前做梦，我可以在水上凌波微步，从摩天大楼一跃而下也毫发无损。眼前这巨大的湖泊，我怎么能忍住不飞行一把？

就当我全力冲刺要跳进水里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我被他带倒在地。

还没等我发作，身后人反倒质问我：“你干嘛啊不要命了？”

我扭过身子，抱着我的竟然还是楚歌。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都下一个场景了，你还没消失啊。”

看着他帅气的脸，我又不舍得责备了，直拱到他怀里。

他沉重的呼吸在我耳边此起彼伏。

“醉得不轻，还是带你回去吧。”

“嗯，回家。”我听话地又往他脖颈处缩了缩。

接着我感觉自己腾空了。

梦里总是这么变幻莫测。

我睁开眼，湖泊离我越来越远。而我此时勾着楚歌的脖子，耳朵贴在他脑后。

他发间清冽的芬芳叫人贪恋，如今的梦可真是越来越真实了。

他将我放到了车的后排，可我死活不想松开手，我不知道这一松手，又是多久才能如此毫无负担地亲近。

我勾住他的脖子，乞求他：“不要离开我……”

也只有是在梦里，我才敢肆无忌惮做自己，既不会受到毒痛的影响，又怎能轻易放他离去。

他的动作停止了，一只手被我压在背后，另一只手撑在我耳侧。

我就这样牢牢地盯着他，眼睛不舍得眨一下，想将他融到我的眼底，锁入我的心底。

像曾经无数次梦到的那样，我大胆吻了上去，想要再一次汲取他的滋润。

然而这一次，他的反应变得不一样了，不再只是任我操控。

他先是退缩，像在抗拒我的触碰。

可我不依不饶，眼泪又再次涌出。几番挣扎，他最后只能接受，从被迫委身于我，到变得主动，然后毫不客气地攻城掠地。

我的双手情不自禁在他周身游走，却被他擒住举到头顶，只能听他号令。

在此起彼伏的攻势之下，梦境越来越让人沉醉不知醒，以前那些美梦，破碎迷离，断断续续。我从未有过如此真切的体验，完整，跌宕起伏，叫人流连忘返。

醒来时，我果然是躺在床上。

回味方才的辗转缠绵，我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嘴角扬起。

可我起身时，身下却传来异样感受。

难道做梦梦到也会对身体有影响？有这么剧烈吗……

我掀开被子，惊奇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了，一身的男装衬衫和短裤。撑开衣领，胸口点点殷红泛紫的痕迹赫然在目。

我心头一惊，我到底有没有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