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空啤酒瓶。绿色瓶身,容量330ml。
【白色】一次性医用口罩。
【白色】蒲公英球。
口罩可以收进衣柜里,不占背包格子。
啤酒瓶是干净状态,平时可以用来取水,遇到紧急情况,把瓶子在墙上砸碎了后用锋利的玻璃尖去捅对方,也不是不行。
闻言,任长久点头:“总归比牙签杀伤力强些。”
大不了牙签偷袭不成,再用酒瓶正面硬刚嘛。
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大家经过商讨,让系统回收了一碰就碎、一压就烂的蒲公英球和被做满记号且早已不粘的双面胶,后者因为被用掉了些许,只折算成了0.82分。
回收之前,韩琵尝试又复制出了一朵蒲公英球出来,系统收走了本体和复制品两朵蒲公英,却单单换了一朵的积分。
一点都不给玩家薅羊毛的机会。
韩琵扁嘴:“还以为发现了个可以致富的新道路来着。”
之后,任长久的口红、伸缩吸管和氯雷他定,韩琵的抱团券、眼镜布、钢丝球,以及侯不夜那边的辟谷丹、小铁勺、电影会员卡、沐浴球、小圆镜都被包进了这个保鲜袋里,塞得鼓鼓囊囊。
放的过程中,花发胖子在旁边眼也不眨地盯着,同时止不住叨叨:“不夜哥,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动作轻点儿,小心别把咱们的合法外挂挤破了。”
至此,所有人抽出来的系统物品都得以带上。
这真是继褚知白苏醒、平安结信物没被触发后的第三个好消息了。
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总比赤手空拳要好些。
没看见讨人嫌的香菜糖,黑发姑娘问了韩琵一嘴:“香菜糖呢,阿琵你吃掉啦?”
糖是高热量食物,在这个馒头都敢卖2积分的游戏里显得尤其珍贵。花发胖子左思右想,终归一直都没舍得吃,想等个气氛合适的时刻配合复制加回溯一套操作一口气吃四粒。
闻言,韩琵挠着脸下意识左右张望:“我就说好像忘了点什么……没吃咋就不见啦,被系统黑了?你们谁有多出来一分不?”
三人摇头。
休息室就巴掌大的地方,也没个家具,搜索的过程十分简短。
见找不着,侯不夜福至心灵:“有没有种可能,某人拿到了可以自由前往其他玩家休息室的技能或者道具,然后专趁人下副本的时候偷东西。”
除非得到拥有者的赠予或转让,不然物品被回收后折算成的积分依旧会打到原主人那边,所以作案者只挑有用的东西拿。
合情合理的猜测。
韩琵忍不住爆粗口:“什么二根二畜生啊,连个小小的糖都不放过……以后别让我逮到他。”
某间休息室里,花发胖子嘴里的畜生漫不经心地剥开糖纸将糖抛进嘴里,预备清点战利品。
这次的收获不少,在那些玩家们带不下又舍不得回收掉的东西里,他挑挑拣拣地取走了其中的精华。
尝到味道的那一刻,他不禁直接把糖喷了出来,脸上的得意表情顿时裂开一大条缝。
“我擦?”
震惊之余,男人骂骂咧咧地捡起踩在脚下的包装,去看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喜马拉雅”牌硬糖,香菜口味。
魔鬼,好他大爷的晦气。
男人连呸好几下,拿薅来的纸巾不住地擦舌头,甚至还奢侈地开了盒牛奶漱口,依旧觉得嘴里的味道跟吃了粪一样冲鼻。
因为同一颗糖,盗窃者和失窃者都在言辞激烈地问候对方。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种奇妙的生物。阔的时候,赔套房子车子眼也不眨;穷疯了的时候,丢了一块钱都能破防。
激动的韩琵罕见地语速快了一回。他想象对方就在面前,边骂边用巴掌扇墙出气,有节奏的击打声配合不重样的国骂,乍一听倒像什么另类rap。
在如此特殊的“吟唱”背景音乐中,褚知白抽取了她的三样物品。
【白色】户外野餐布。草绿色,尺寸两米乘两米。
【白色】黄金方戒。男款,许多中年男士最爱的款式,当中刻了个繁体的“发”字。
【未知?】未知碎片???
前两样物品暂且不提,四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个有很多问号的奇怪存在吸引了过去。
米粒大小的透明东西,躺在手心里冰冰凉凉的,里面时不时有道白色的光快速一闪而过。
几乎在褚知白得到它的那一刻,清脆的嗑瓜子声紧接着在她脑海里响起。
系统发来封信,对这米粒的来历给出了说明。
它本该是某样具体物品,因为投放过程中不慎出了某些错误,才令它以如今的bug模样出现在玩家面前。
“很抱歉破坏了玩家的体验,作为补偿,游戏愿意以高价回收这个东西……”黑发姑娘不惊不喜,语气平淡地为同伴读着来信内容。看到具体数字时,她的眉微微挑了一下。
“一千积分?”
突然暴富。
侯不夜睁大眼:“啊?”
韩琵即将扇在墙上的巴掌半路折回,不轻不重地给脸上来了一下,试图抽醒突然做梦的自己:“我的天?”
任长久不敢置信:“为什么啊,有这么好的事?”
这笔巨款是个什么概念:能抽一百次衣物,或者二十五次武器,换回来的馒头够一个人不下副本纯苟一年,换成的水则可以让人喝成个巨人观。
似乎是为了打消玩家的顾虑跟警惕,对于这种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反常操作,信里一并给出了解释,措辞十分膨胀。
“游戏无所谓玩家是不是恨它,或者有多恨它,反正我们再看不惯它,也干不掉它,它更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的失误,不允许出现不完美。”褚知白概括了字里行间里透露出来的意思。
游戏认为,哪怕构建的体系再复杂,要同时处理的事项再多,强大如它这样的存在也应该让一切井井有条。毕竟,玩家在游戏面前的地位卑微不如蝼蚁,它怎么能在蝼蚁面前丢脸呢?
这些积分就相当于封口费,玩家拿了之后,就不能在其他玩家那里以任何形式瞎嚷嚷这事,否则会被抹杀。
另外,如果是担心这份补偿里面藏了什么陷阱,那更不必自作多情了。目前还没有哪个玩家重要到值得游戏去针对她/他,真想弄死人,直接丢进高难度副本就行,犯不着整这些弯弯绕绕的。
卑微不如蝼蚁且自作多情的三人:听了想打人。
“呵,偶像包袱还挺重,”这种傲慢的求人态度,花发胖子很看不上,“也不知道在矫情个什么。”
任长久点头:“话很过分。”
侯不夜问褚知白:“那我们呢?”
“东西只有一个,你们没补偿,然而知情了,也受禁言限制。”
……
没钱拿但同样被连坐威胁的三人再次被激怒。
好好好,不亏是你,狗贼游戏。
虽然条件很气人,但一千积分的诱惑还是巨大的。有了它,往后的日子能好过不少。
于是,三人真情实意地怒了一下之后,在性命问题面前又不争气地低头了。
他们看向当事人:“怎么说?”
早已切换成纸片猫思考状态的女生眼神幽幽:“我信它个鬼。”
三人闻言顿时来了精神,纷纷竖起耳朵,等待解疑。
谁料她话锋一转,问侯不夜:“你当初为什么不上澈耀、南宏?”
澈耀、南宏,华国最顶尖的两所高等教育学府,无数学子趋之若鹜的圣地。想要被它俩录取难度极大,高考分数得几乎接近满分才行。
后者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又“啊”了一声才回答,语气颇有些无奈:“是我不想吗?”
学习不行早早改换赛道,连高考都没参加,他拿头去上吗?
得到回答,褚知白颔首,看似在自言自语:“按照系统这么好面子的人设,它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碎片挪走,不让它出现在玩家面前岂不是更省事保险,也不崩人设?”
还费劲发个信件来威胁、来要求闭嘴,多麻烦。
“或者,我们假设,是我抽出了这个碎片以后,游戏才察觉到bug的存在,那按照秒收到信件的处理效率,它完全可以直接强行回收东西,事后再补偿点东西。或者加一行说明小字,给碎片冠上“惊喜”的名头,抽到就爆海量积分,绝对能交易顺利;再或者,用其他手段和操作……总之,不应该让卑微不足道的我知晓这个碎片有关的一切来龙去脉才是。”
听完女青年这话,三人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是它不想吗?”当事人微笑着如是问。
碎片依旧躺在褚知白掌心,游戏想回收这个“bug”,似乎得她这边主动上交才行。
明明这是出自游戏自己之手的bug,它却连取回都没有自由,拥有权限是不是过于低了些?
结合刚才的问题,侯不夜马上反应过来了:“它想,但它不能!”
所以才要以巨额积分诱惑。
至于不让四人说出去……可能是以后他们也许会碰上有同样遭遇的玩家,亦或别的什么知晓碎片真实来历的存在,提前封锁消息。
任长久和韩琵也明白了,他俩不由自主压低声音:“和‘主人’一样,又一个不受游戏控制的存在?”
1. 连坐:古代法律制度,一人犯法,其家属、亲友、邻里等和他有关系的人也会受到相应惩罚。
最典型的:诛九族。
2. 拿头去(做某事):游戏D5人格里面的梗,开始起源于“拿头去救人”,相当于脆皮救坦克,不光救不下来自己还有去无回,后面泛指难度很高、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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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一千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