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看着许多人从凭空出现的金洞出来。
这些人里,有的懊恼自己的表现不好;气愤凌天派另有关卡;有的喜上眉梢,半只脚踏入仙门。
黎萤音身姿挺拔,丝毫看不出打过架的痕迹。
这时,那凌天派弟子传音入耳,“时辰已到。”
修士手掐口诀,脚踩剑身,站在了云阶中间。
那一刻,只要在云阶之上的人都看向修士,目不转睛。在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阵,修士手掐口诀凭空落下。还在云阶上的人被传送到无界碑前。
云阶就在脚下,修仙就在前方。
无阶碑封了,至此云阶与寻常阶梯并无不同,百年间不再开启。
慕扬青强撑着自己起身,他还未看到云阶之上的风景。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齐淮翊一愣,山间清风吹乱他的碎发,云阶不通凌云山,像是一个断崖,凭空与凌云山割开了数万里。
慕扬青在人群,默默望向黎萤音。她在静静地听着林颂的话。对慕扬青来说这一刻他才是真正踏入修仙的大门。
“各位,有些东西不必强求,江湖之大,天地之广,何必束缚自己。无论是走南闯北,还是闯荡江湖,未必就不比修仙好。”
“我们江湖再见。”
林颂双袖一挥,淘汰的人送至云阶前,好似前几日的经历不复存在,仿佛他们从未踏入仙门。
微风习习,青山滴翠,云雾散去,一只巨大的白鹤从凌云山飞来云阶,少年们呆呆地望着那白鹤,云阶上共有一百二十一人。
趁着人都上来了,各仙门的人也拿出自己仙门的旗帜,其中翘楚归肖闻莫属,他的一旁插满了旗帜,还三百六十度旋转,为放置人看不清,还特意设置一刻钟转一轮。人躺在椅子上,手拿扩音螺,好不惬意。
“玄境仙门直聘,玄境仙门,历史悠久,千年底蕴,背靠玄境山脉,灵力充沛,欢迎各位英才选择。”
众人傻眼,原以为各仙门招人,不说什么法器坐镇,好得有一个高雅之地,拿个旗帜,算什么回事。
他们不知,早先爬云界的画面已经传到凌云峰上,各仙门的代表已经聚在一起。至于选择,哪有什么选择,第一个登顶的人抢了再说。
当然凌天派也有自己的小巧思,已经屏蔽了其他仙门,关于黎萤音面见关主的画面。
以至于其他仙门都忙着抢那位“登阶第一人”,白衣公子。不过人心属凌天派,并不理会那几位仙门的人。
在眼花撩乱的旗帜面前,黎萤音一声不吭地站在凌天派的白鹤前,她觉得很糟,她本来想把慕扬青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赶去别的仙门,别来霍霍凌天派。
黎萤音坐在石板上,青色的裙摆从石板上曳地垂下,微凝着眉,“慕扬青,依我之见,这玄境仙门更适合你的体质。”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玄境仙门定有高人治你。
慕扬青发丝凌乱,沉静的双眸好似两湾深潭,清清冷冷,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不悦,不言也不笑,视线盯着黎萤音。
他不懂,为什么她要将自己推出去,是自己拖后腿了吗。这半年,他一直跟着她,难道是她嫌弃我了?
直到黎萤音被他盯着发麻了,刚才在幻境里又踹过他,顿感心虚连忙投降。她青衣素裙,黛眉杏眼,晶亮的双眼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显得尤为深情,但凡注意到人都不免心下一滞,不为别的,那双深情眼让人挪不开眼,就连素衣也遮盖不住,身上那股柔情。
站在远处的齐淮翊在人群中匆匆扫过一眼,就被定住,男子的寒霜冷冽,黎萤音的柔情似水,郎情妾意,箫伴琴,琴随箫,天作之合,两相依。这不就是话本里的祝英台与梁山伯吗。
*
白鹤上的修士俯视他们,其中一人慢慢道:“感谢各位选择我们凌天派,我会带领各位去耘相峰,期间我们会安排测试灵根,至于结果如何就看各位造化了。”
“期间,要遵守耘相峰的守则,如若不能,取消资格。若是想退出,你们可自行向带队师兄请示。”
“现在,各位跟我走吧。”
黎萤音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抬眸边见慕扬青就在最左边的仙鹤站着,少年束起的发尾扬起,漆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行动表明言语。
穿过前方的云雾,众人都屏住呼吸,纵然日光灼眼,却不肯错过,都想看清凌云山真容。
仙鹤展翅飞翔,几个师兄师姐剑指方向,脚踩剑身,看到林颂时,相□□头示好。
“嘿,新来的,你们好。”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黎萤音闻声看去,就见两人脚踩剑身,在空中飞起,身姿轻盈如燕,动如游龙,自由穿梭在空中,凌驾剑身之上。
“师兄,还没玩够。”林颂笑道。这两人是五长老的弟子,云缪峰的肖末和张涵,平日里最好搞些个动静。
“没玩够呢。好不容易来新人,让他们看看我们凌天派弟子是不是那画上的仙人,额间开了一只眼。”两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飞去。脚下的剑随着他们剑指的方向,生出云雾,锋利的刀刃竟化作笔,在空中落墨,寥寥几笔,竟生出几分洒脱。
少年们向往天地,亦有鸿鹄之志,他日踏川平。
剩余二十一人,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凌天派年历少有,林颂不经感叹。
凌天派年历记载:
乙巳蛇年,七月初六
凌天派向世人昭告后,抵凌云者数以万人,至云阶者三百一十二人,留者一百二十八。经三日磨练者,一百二十人。
然济济有众逐能留者,余一十八人,实属罕见。
面见关主者,独一人,姓黎,名舒,字萤音,本贯沧云州人士。
*
穿过前方的云雾,众人都屏住呼吸,纵然日光灼眼,却不肯错过,都想看清凌云山真容。
仙鹤展翅飞翔,几个师兄师姐剑指方向,脚踩剑身,看到林颂时,相□□头示好。
“嘿,新来的,你们好。”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黎萤音闻声看去,就见两人脚踩剑身,在空中飞起,身姿轻盈如燕,动如游龙,自由穿梭在空中,凌驾剑身之上。
“师兄,还没玩够。”林颂笑道。这两人是五长老的弟子,云缪峰的肖末和张涵,平日里最好搞些个动静。
“没玩够呢。好不容易来新人,让他们看看我们凌天派弟子是不是那画上的仙人,额间开了一只眼。”两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飞去。脚下的剑随着他们剑指的方向,生出云雾,锋利的刀刃竟化作笔,在空中落墨,寥寥几笔,竟生出几分洒脱。
少年们向往天地,亦有鸿鹄之志,他日踏川平。
到了耘相峰主殿前,林颂带领众人慢慢落地,从自己惨绿袍子的袖中掏出测灵根的法宝,放置地上,手掐法诀等它变大。
在常人眼里,那就是一个顶部镶嵌着琉璃的木头,在林颂眼里那是六品灵宝,多少灵石都不能定价的宝物。
修仙,修骨骼之仙。每个人生下来就有自己的天生属性,有的是木讷,纠缠交错的灵根,停滞不前;有的是同气相求的双灵根,修炼有益;而极致的灵根,是少之又少,静心修炼的好苗子。
林颂看向众人,“你们一个个排号把手放上去,跟我报上自己的名字,注意静心。”另一个师兄拿着本子,手握毛笔记着。
“刘俊,骨龄十六,木灵根。”
“朱朝,骨龄十八,杂灵根。”
......
“慕扬青,骨龄十五,水木灵根。”林颂看着他,眸子染上几分欣赏。
林颂看着面前的少女,穿着落拓的灰衣,倔强的双眸与江淼淼倒是有几分相似,看来这就是她的姐姐了。“江垚垚,骨龄十七,水灵根。”次品水灵根,一母双胎,与江淼淼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齐淮翊,骨龄十五,土灵根。”
“宋寒彬,骨龄十七,寒灵根。”林颂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仪表堂堂,风流倜傥。
......
“黎萤音,骨龄十七,水灵根。”似乎意识到什么,林颂倏地抬头,等等。这难道是.......
“是哪几个字?”
“萤微之火,饶有余音。”
见面前的少女神情淡淡,林颂下意识以为是同名同姓罢了。是雷鎏金历练时带回来的,自然没见过黎萤音,宗门里谈论最多的是其天资,至于样貌几乎不闻,就连雷师兄那样的人只是面露惋惜。
等测完灵根,其中五名归外门无尽峰所辖。
林颂对剩余的人道:“你们先耘相峰休息一晚,明日我带你们面见长老。”
*
夜晚,黎萤音在耘相峰顶峰的一处空地拿着自己从外门饭堂拿来的红薯刚坐在草棚下,就看到慕扬青。俩人面面相觑,最后围着小火堆,烤红薯。
齐淮翊正在耘相峰消食,走着走着看到了一对男女在那烤火,好奇心一上来便蹲下来观察俩人。
丛林里,木枝被踩断的声音响起。齐淮翊不以为意,还在观察俩人。直到背后又有人摸着他的肩膀,靠在他的耳边,“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上厕所......”污染我的药田。
“啊!”
黎萤音听到这惨烈的叫声,和慕扬青对视一眼,寻找声音源头。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站在一人的身前,那人好像则是晕了过去,笔直的躺在地上。
黎萤音阻止慕扬青动手,试探性道:“庄暮清?”这呆子怎么成这样了。庄暮清,耘相峰周枝末的首席大弟子丹修。按理说,不能,至少不应该如此这般惊人。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缓缓转身,嘴里念道:“黎老大?”拨开盖住脸的碎发,脸上的灰遮盖主大半的容颜,露出标志性的大白牙。
“庄暮清,等你的药炉真的成了。回来我给你带仙草。”许多年前的画面重叠。
黎萤音晃晃手,措不及防的就拥入怀,少年身上的药渣熏的她难受。为了不破坏这种美好的气氛。她,黎萤音还是忍忍吧。
草棚外,
庄暮清吃着红薯含糊道:“黎萤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没人通报他,这几天自己竟没听到一点风声,真是奇怪。在他的认知里,掌门嫡女回来应该是风风光光,气鼓喧天,怎么一声不响就回来了。
“云阶开启那日。”
庄暮清听出其中的深意,知晓里萤音有意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回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宗门。陈雨柠很想你,还有裴之齐。”
“等等吧,别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庄暮清慢慢吃完最后一口红薯,漆黑的双眼对上她的视线,道:“等你正式回到宗门,我和陈雨柠那家伙去找你。”
黎萤音看着他,总觉得眼泪在眼眶打转,笑道:“行。”她也好些年没见到陈雨柠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黎萤音拍拍衣服,故作轻松。
庄暮清转身看向草棚里的俩人,一个躺在地上酣然大睡,一个在盯着自己,还真是令人不爽。
“好了,我走了。黎老大,不送!”少年的声音透过黑夜,铿锵有力。
黎萤音看着他的身影入夜,想到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少女娇嗔的声音在耳边荡回,“黎萤音,说好你回来要带琥珀糖回来,你不能忘。”
草棚里,
慕扬青默默注视着黎萤音的身影,手上的木枝被折断,木枝被少年丢入火里,柴火堆的火焰一点一点侵入木头内部。
齐淮翊忽然醒来,慕扬青在身旁。黎萤音在远处站着,迷惑道:“她怎么去那了?”奇怪,怎么自己昏倒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