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岩山庄,夜半,客房里,千朵和随影都趴在床榻边上守着秦染。
随影听见声响直起了身,千朵也一个激灵直起了脑袋,二人看向秦染,此时秦染依然双眼紧闭,但是眼泪不断的流出来。
随影: “小姐,小姐……”
千朵: “小姐,怎么了,怎么哭了。”
随影和千朵都有些手足无措,唤了几声秦染都醒不过来。
他们耳朵凑近了,就听见秦染在喊祖父,喊父亲,哭泣不止。
千朵也跟着哭,不知是急还是担心。
“小姐怎么了!”随风一直守在门口,听到动静开口问道。
方霞也从另一间房走了出来:“怎么啦?”
随影从里拉开门,急声道:“小姐一直在哭,还一直喊着祖父父亲,怎么都叫不醒。”
方霞:“随风,去找白总管请大夫过来。”
随风: “好!”
方霞交代了随风一句,然后进了屋子。
随风转身奔出了院子。
方霞走到秦染身边,开口唤了几声,秦染依然不醒。
不一会儿,飞鹰就请来了人,白总管和白婧晚都一起赶了过来,身边跟着石大夫。
千朵:“大夫,快看看我家小姐。”
石大夫:“不要急不要急,你们都退开些。”
床边的随影和千朵纷纷退开,一脸担忧的盯着秦染。
石大夫扒开秦染的一只眼皮,又把了把脉,疑惑开口:“嘶!身体并无异样,恐怕是梦里魇着了。”说着他站了起来,对着随影他们说到:“你们就一直喊她的名字,但切记,不可暴力将她唤醒,怕会惊扰了神志。”
随影和千朵上前,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们不敢太大声,不敢摇晃,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
门口,轩辕霁和肖之恒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细看,肖之恒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显然哭过,还一直没有休息过。
“四小姐怎么样了?”轩辕霁开口问随风。
“大夫说身体无恙,怕是梦里魇着了,要轻声叫醒。”
轩辕霈也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后面的小厮一直紧跟着。
轩辕霁看见一脸急色的轩辕霈,上去拉住他: “霈儿。”
轩辕霈:“她……还好吗?”
轩辕霁: “四小姐没事,只是被梦魇着了,唤醒她就好了。”
轩辕霈抿了抿嘴,眼睛一直往屋里看:“我……我想进去看看她。”
轩辕霁一愣,随即点头:“好,她很惦记你,你也去看看,说不定能把她喊醒。”
看着轩辕霈奔进了屋里,轩辕霁心想‘秦染一直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霈儿终是打开了心结,愿意接受别人的靠近了。’
屋里,轩辕霈走近秦染,透过随影和千朵之间的缝隙,他看见床上的人,脸上不见血色,双眼紧闭眼泪直流,嘴巴还时不时喃喃开口。
他直接从随影和千朵中间挤到了秦染边上,开口道:“说好了要教我骑马的,你还没有兑现呢!还不醒过来。”说着说着他就带了哭腔:“秦染,你赶紧醒过来啊!你......那个药包没用了,我今晚怎么都睡不着,你醒来,重新给我做一个。”
方霞也上前唤:“秦染……秦染,快醒醒......”
四合院里,秦正植说是带秦染来这里休息,可直到天色将明时,秦染还是抽噎不止,秦正植拉起她,开口道:“染染,天快亮了,该回去了。”
他笑着又开口道:“染染,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人呐!不止怀念过去,还要看未来,你的未来还很长,将来你会认识很多人,有很多朋友,将来也许会发生很多事,但三叔相信,凭我们染染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克服一切困难的。”
“三叔,我怕……这担子太重了,我担不起……怎么办……”
“三叔相信你,秦府的人都相信你,虽然有点不忍心让你承担太多,但是,染染,你是希望啊!大胆去做吧!”说着他就一根一根的掰开秦染的手指:“回去吧!不然被你父亲发现了,又要挨罚了。”
秦染抽泣着:“三叔……三叔,不要走……不走好不好?”
“傻丫头,你三叔我放荡不羁,虽然什么都能依你,但是可不想陪你一起跪祠堂啊!赶紧走啦!”秦正植捏着秦染的双手,最后微微一笑:“染染,回去啦!”他用力一推,秦染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在往后面飘,三叔微笑的脸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随影看见秦染的眼睫微微动了一下,她怕自己看错了,又仔细凑上去看,当秦染眼皮颤动微睁时,她喜极而泣:“醒了醒了,小姐醒了。”
千朵哭着:“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快吓死我了。”
“秦染,你终于醒了。”方霞也凑上前来。
秦染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不清,她的眼皮好重,像是被胶水粘住一样;耳边声音吵杂,震得她脑袋疼,她抬手想揉眼,触碰到眼睛时,只觉触手湿润。
轩辕霈也松了口气,小身体还下意识的往秦染身边挪了挪。
石大夫凑上前,呵斥道:“都别吵,她刚醒过来,让她适应一下。”
秦染将手拿到眼前打量,只能模糊看见五只手指。
“朵,我……”声音沙哑,只发出气音。
千朵上前道:“小姐,怎么了?”
秦染只觉嘴里发苦,干得厉害,沙哑着声音继续说到:“水……水……”
方霞急忙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秦染就着方霞的手喝了下去,方霞又倒了一杯。
喝了水,秦染才觉得好受些了,虽然声音依然沙哑,但比刚才好多了:“我怎么看不大清楚你们啊!我感觉眼皮好重。”
石大夫开口道:“没事没事,只是眼睛哭肿了。”随即转头吩咐:“去打点温水来帮她擦洗一下。”
随影转身出去打水。
石大夫又替她把了把脉:“嗯!身体无恙,再喝几幅滋补的药就好了。”说着他站起身,走到桌边写起了药方,随风主动上前,等他写好后接过药方,跟白总管一起去抓药。
随影打水来帮秦染擦洗好后,她觉得眼睛清明了,只是还有点肿。
方霞说道:“醒了就好,大家都在这守了半宿,生怕你出个好歹。告诉你这个不是想让你内疚,而是希望你能爱惜自己,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至少还有你,你还在,她们就有希望。”
这个她们,指的是秦府女眷。
“我知道,我会爱惜好自己的身体,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做。”
众人都觉得,秦染醒来之后,好像是变了一个人,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秦染看向众人到:“辛苦各位,我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说着她向众人一鞠躬。
轩辕霁最先开口道:“四小姐没事就好,你刚刚醒,先好好休息。”
“劳您担心了!”轩辕霁一点头就离开了。
何叔他们几个男子都留在了门口,都开口说让她好好休息,多吃点饭什么的,然后就离开了。
肖之恒: “四小姐,多保重!”
秦染: “肖公子留步。”
肖之恒转身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四小姐还有何事!”
秦染: “肖公子,你我遭遇相同,境地相同,彼此安慰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只想告诉你,这冤,我得申,这仇,我得报;不仅要讨回公道以证清白,让死去之人安息,还要护在世的亲人一生平安顺遂,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希望我们能合作。”
肖之恒听着秦染的话,双拳握紧:“我自然信得过四小姐,愿意合作。”
秦染:“好!那请肖公子也保重自己的身体,该看大夫看大夫,该吃药吃药;做大事的前提是,先保重自己的身体,活着才能做事。”
“多谢四小姐。”
说完,然后带着于歌,转身离开。
方霞打量着秦染,开口道:“秦染,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变了个人。”
秦染对上方霞的目光,不躲不避的回到:“因为,想开了,看开了,可以不活在仇恨里,但有的事,必须做。”
方霞盯着秦染的目光,她好像从里面看见一个坚韧不拔,坚强且充满睿智的灵魂。
秦染看向一旁的轩辕霈,笑着开口:“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晚点来看你。”
轩辕霈抿了抿嘴:“那好,你也好好休息。但是......可不能...再睡不醒了。”
秦染:“好!”
轩辕霈走后,方霞疑惑道:“这小孩儿,好像很担心你啊!”
秦染:“因为他接纳我靠近他,把我当姐姐或者是亲人一样看待;贤妃娘娘就是在他面前倒下的,他可能是怕,我也如此,再也醒不过来了。”
方霞明白了:“他把你当母亲了。”
秦染白了她一眼:“你真会说,以后别说了。”
方霞坏笑。
喝了药后,秦染要休息,她对着随风随影千朵他们说到:“你们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我已经没事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让大夫给你们把个平安脉;阿风,阿影,千朵,我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继续跟着我,或者离开;以后的事上未可知,危险难料,跟着我,你们会面临危险,离开,你们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千朵哭着,有点生气:“小姐你说什么呢!我不走,我要一直跟着您,赶我走我也不走。” 随风随影也上前一步,随风开口道:“从进了秦府门的那一刻,秦府就已经是我们的家,我们哪儿也不去,您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随影:“对,我们一起长大,虽然您是主子,可待我们如同家人,谁家主子那么没规矩没架子地跟丫鬟挤一张床,小姐,我们不走,我们不怕危险。”
秦染笑了,是开怀的笑,拉住千朵的手,又拉过随影的手:“好,我们…一直在一起。”
她抬眼看向三人,继续说道:“风,影,朵,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们,也最信任你们,我希望你们能保重自己的身体,只要你们愿意,不管贫穷富贵,我秦染发誓,一定不辜负你们,生死与共。”
“我们愿意与小姐,生死与共。”
本集到此结束啦!我们下集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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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破解之法篇·第三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