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世家公卿之乐霖传 > 第94章 第九十三章:贾南风眉间疤痕

“南风,你身为太子的正妻,该是明白陛下最期待哪般?这女子该知,与自己的夫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高坐上方的杨艳虽是一副好商量的模样望着贾南风,却又满是命令。

“母亲,媳妇知道。”贾南风跪在地上,双手叠加,覆在地上,头压在双手上,恭恭敬敬。

“既然陛下出考题给正度,你这做媳妇的,还是要该有所思量。”杨艳盯着跪地而拜的贾南风,眼神闪过一抹犀利,“你可知?”

“母亲,媳妇知道。”贾南风不敢抬起头,恭恭敬敬的说道。

“既然知道,就做你该做,莫要让我失望。”杨艳似不在意的说道,“还有你这身紫衣太素,换点装束,你该知自己是太子妃,也是正度的脸面。”

“是,母亲。”贾南风恭敬而出。

只是贾南风才走到门口,却听到杨艳不屑的声音传来,“呵,贾家也就出这些货,不知陛下在乎贾家哪般。”

贾南风微微侧头,眉眼垂下,握了握拳,那时的她只想着为贾家争口气。

她回到东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满地的纸张,写了改,改了写,她较着一股劲儿,必要写出足够好的文章。

终是第四日的破晓时分,她满是血丝的眼睛闪出了亮光,也染上了泪光,她知道,这一次她不负皇后杨艳所期望的模样,也不负贾氏一族的姓氏。

鸡鸣时分,她沐浴洗漱,铜镜前,她抿了抿嘴,尽管有些紧张,却要给自己打气,她一定要尽力一搏。

卯时三刻,贾南风终是在张华走出东宫书房的时候,堵住了他的去路,颤抖着手,满面执着的望着他,声音沙哑,“张大人,南风深知太子所忧,妾这里有一文,不知可用否?”

“哦?”张华将信将疑的接过贾南风的文章,本是不屑一看。

可贾南风又如何能让张华就这样擦肩而过?

贾南风清了清沙哑喉咙,“陛下要求三日之内解题,凡是能为殿下解题,都该纳之,不是吗?只要有一线希望,只要有一种可能,都不该拒之门外,是吗?”

张华从未想过有女子有这般见识,便停住了身子,重新打开贾南风的竹简,看完之后,震惊的抬起头,满脸诧异,又满是好奇,“这是你写的?”

“张大人,这是太子写的。”贾南风女礼万福作揖。

“如此,老夫现在就跟太子前去解题。”张华握紧手里的竹简,返回太子书房,而太子照着贾南风的竹简誊抄一份。

而她因着达成所愿,终是微微一笑,失去了意志力而昏睡过去。

再醒来之时,她已然躺在床上,揉着发疼的额角,她满是幸福的嘴角弯起,因为她知道今夜之后,她的太子妃之位固若金汤。

婆母说,夫妻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婆母不知,她也为贾家挣了一口气。

思索间,却听到婢女传太子到来,她才翻身下床,忍住眩晕感,跪拜迎接,却听到谩骂之声随之而来。

“贾南风,你倒是厉害啊,你一个人就能解掉孤三日不解的难题!你倒是厉害,孤那么多的谋士和师父竟不如你一介女流!你为何能够这么比孤聪明?啊?你凭何?”司马衷指责传来,让贾南风错愕的抬起头。

她以为会唤来夫婿的赞美,即便不是赞美,也至少是一句认可。

她不解的跪在那里,抬起头望着司马衷,她的丈夫虽是心智不全,可终究是一个尚算温柔的男子。

她与他有了三个女儿,她的肚子里,如今又有了一个孩子,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她不解,她和他至少还有夫妻之情,至少他还是她女儿们的爹爹。

她为自己孩子的爹爹争取机会难道错了吗?她伸出手,为夫婿争取更多的利益,难道是错了吗?

错愕还没在脸上消退,司马衷越骂越上瘾,那满是嫉妒的眼神,凶恶如狼,“贾南风!你说,你为何要写那般的文章?啊?你倒是挺有本事的,让那些人都笑孤,都觉得孤就是个十足的傻瓜!孤告诉你,孤即便是个呆子,也不允许你这般羞辱孤!”

贾南风眼神缓缓褪去了震惊,她呆愣着,眼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褪去,心中的希冀一点一点的枯萎,身为妻子的眷恋,一点一点的湮灭,只剩下麻木,只剩下不可置信的麻木,她如置冰窖,浑身颤抖,手也冰凉起来。

她很想抱着自己,告诉自己,没关系,这只是太子一时发孩子脾气,毕竟这是孩子他爹。

可是当她麻木的劝慰自己不要失望的时候,锐利的疼痛传来。

她疼的撇过头,眉上温热的液体流出,落在她的鼻尖,她能嗅到,这是血的味道。

而她则是恍若大梦初醒,麻木的眼神消退,换上了害怕,她不知自己如此尽心尽力会让夫婿这般的暴怒。

而她不知,今夜会不会死去,而她的女儿们,会不会自幼失祜。

她害怕,害怕无法保护她在乎的一切,也害怕,害怕无法守住她最后的净土,那属于心中纯白的净土。

故而她不想做懦夫,为了保护那纯净的净土,那出身士大夫之家,即便身为女子,也必有的华夏骄傲。

她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司马衷,内心放空,她哪般也不想,只想知道下一步,这个愤怒的男子到底想待她如何。

可她看见司马衷手里握着的带血博山炉被丢在地上,与她四目相对之时,司马衷的眼神换上了恐怖。

他眼里的恐怖越发严重,她纳闷的右转头,而司马衷也跟着右转头,犹如她的木偶。

这一刻她很好奇,好奇这行凶之人竟然也会害怕,而此时害怕的,不该是她吗?

她不解,因着放空自己而不愿深思,只想着凭本能去一探究竟。

故而她站了起来,朝着司马衷的方向迈出一步,这一步,逼得司马衷眼里的惊恐更是加大,甚至能听到那支离破碎的惊恐之言,“你……你……你不要过来……走开……”

可是她因着他重重一砸而心死如灰,只剩下执念,维持着她的生命,故而她没有停止步伐,反而一步步,如此慢的,如此稳健的,如此目光无神的,走向司马衷。

她的眼神,因着无神,犹如鬼魅。她的面目,因着染血,犹如鬼怪。她的步伐,因着执念,犹如魔鬼。

而首先破了心防的反而是行凶的司马衷,他大喊一声,泪水生生逼了出来,尖叫着,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贾南风疑惑的看着那狼狈逃窜的声影,缓缓的理智回归,她闭上了眼,嘴角勾起笑容。

这笑容,是她自嘲的笑容,她竟然……竟然真的以为夫妻同体以夫为天?她真是傻得可以!呵……

她眼皮颤抖,笑容又是加大了一些,夹杂着苦涩的笑容,如此的哭。

这笑容,是她自怜的笑容,她竟然……竟然真的以为只要她做的够好,只要她做的够多,她的丈夫一定会护着她!

她一直以为人心可以捂暖,只要她认真的对待她的夫婿,哪怕这个夫婿天生比他人少了心弦,呆呆笨笨。

她睁开眼的时候,笑容变得放肆而又张狂,那张狂的笑容,在她从未有过的纵容中,越发的疯狂!

她这一次为自己而笑,她竟然以为男子天生高于女子!她以为男人就该是周正素雅的男子,她以为男子就该是撑起一片天地的支柱。可是她不知,有些男子,不配称作男人!而她想做大丈夫却此生不得!天道何在!

她的笑容越发的大了,笑的眼睛都出了泪水,那泪水慢慢的混着她的血,染湿了她的衣衫,而她浑然不在意。只是张着双臂,笑的越来越疯狂,笑的越来越崩溃。

直到她嗓子彻底的哑了,知道她狼狈摔倒在地上,她缓缓的握紧拳,血液混着泪水滴滴落下,而她则是以右手轻轻摸擦掉那越发多的鲜血,指尖沾血。

她不再笑的眼睛里面,只有一片冰寒,万年寒冰一般的眼眸,冷漠、冷酷、冷峻、冷肃望着指尖的血,如此的漠然,如此的狠厉,她将手指血抹在唇上,紧紧抿着,右手紧紧攥拳。

即便指甲戳痛掌心,她也没止住自己攥紧的力道,她眼神望着地面,眼不聚焦,却已然修罗化身。

“从此以后,我贾南风,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大晋而活!”

而从那以后,她爱上了玉,因为她素来骄傲,只喜欢玉润冰清之物,因为干净。

她深吸一口气,以右手再次抹去唇间的血渍,手劲如此的重,却又是她暗暗向着过去死亡的自己悼告。

而之后,当她真正掌权之后,有一个妃子,仗着司马衷的宠爱,挑战她的权威。

她记得那一天,那是个夏天,是那个她只打算掌权期间,让大晋海晏河清的夏天。

那一天,那个骄纵的妃子,说她不过是人老珠黄的丑妇,她向来不在乎自己与司马衷的感情,故而她忍了。

那一天,那个骄纵的妃子,说她不过是喜爱争宠的老妇,她向来不屑于自己与痴傻儿多说话,故而她恕了。

而她最见不得有人拿着她女人身份说事,尤其是朝政之时。

那一刻她停住了脚步,本想着一笑置之,却被女子触碰了逆鳞,说她不过是女子,是篡权祸国的妖妇,是弄权殃国的悍妇。那个妃子,将她一切努力平衡晋朝王庭,掌权之年里,让大晋海晏河清的功绩抹去,因着她女子身份而肆无忌惮的攻讦。

那一刻,她真的怒了,第一次跟一个妃子计较,第一次想着惩戒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敢碰她逆鳞的,她容不得自己苦苦争取的海晏河清被一个跳梁小丑如此的轻慢!

她终是走到那妃子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那明明发抖却依旧死撑的蠢货,“你的手既然白嫩如玉,可你的人如此肮脏腌臜,故而,留下你这双手给陛下当做宝贝即可,你这人……还是莫要脏了后宫才是,可对?”

话落,那女子生生断了手腕,而她也震慑了司马衷和后宫中那些自不量力的蠢货。

她的时间不多,真不愿与蠢人玩些蝇营狗苟的小家子气。

而她既然选择了独自一人抗下大晋海晏清平的理想,便不再惧怕轻视所说,也不再去听在世之人的诋毁。

终究,不理解她的人,何须辩解?而理解她的人,又何须解释?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