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卿之乐霖传 第335章 【番外104】：卫玠或许还没死

太子司马绍呆呆的坐在马上，他的神志已经混沌，他担心自己的仲父就此背负以前的麻烦！司马绍不止一次看到卫玠在绘制金墉城的图纸，他曾经问过仲父卫玠，为什么要绘制金墉城。

无数次，卫玠只是长叹一声，却没有多做回答。

有一天，他的父亲司马睿告诉他，仲父少年的事情，原来仲父年少之时做过一些错事，以至于仲父至今都不曾自我原谅，父亲还告诉他，洛阳城没有沦陷之前，仲父无数次前往金墉城，一呆就是一下午。

仲父与金墉城有一定的渊源，可是他不知道这些错事到底是什么，母亲虞孟母也曾跟他讲述过卫玠少年时代的过往，他隐约有个轮廓，只是不知道到底这件事对卫玠的打击是怎样的。

直到那天，他跟随乐霖来到三七医馆，在那里看到山瑢和乐霖的一场争辩，那个时候，他才隐约知道卫玠经历了什么。他记得卫玠在乐霖墓碑前发呆的样子，那是一种神魂俱灭的样子。就在卫玠出考题的时候，他听到王导跟父亲司马睿说，仲父太过锐利，应该继续背锅。

他才明白，仲父卫玠惯被人栽赃，脏水泼尽！

可是，这一次，如果仲父卫玠不能挽回，对于仲父……那将是致命打击！

不行，一定要找到仲父！不然，他将彻底失去仲父！

仲父说过，他会让琅琊王家和山家好好重视彼此，如果仲父厌恶山家，不会登门山家府门，那么，琅琊王家就是目的地！打了个激灵，十二岁的司马绍重新燃起希望，策马朝着琅琊王家的府门而去。

可就在司马绍策马狂奔两条街之后，他活生生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司马绍皱着眉，只听身边的父老开心不已地说道：“卫公子竟然来到建康了，快，快去看看！”

“卫公子的马车就在前边，快，去看看！”

司马绍疑惑地看向前方，坐在马上的他比很多人的是想要好很多，他看到了一脸憔悴的卫玠，卫玠坐在马车上，嘴角含笑，惨白如纸的脸，仿佛易碎的泡沫，随时会随风而去！

仲父！你怎么……

司马绍内心有了一种酸涩感，他想问出口，可就在他凝视卫玠的时候，卫玠嘴角的血流了出来，他看到了卫玠缓缓往右侧倒去，嘴角的血越流越多。

“不好了，卫公子……”

“卫公子……”

“仲父！”

司马绍睚眦欲裂，大声喊了一句，他想着策马冲过去，可是他被人一把拽下马来，他踉跄几步，抬头一看，竟是他的父亲司马睿！

“道畿，不能去！”

“可是父亲，那是仲父……”

“不能去！”

“父亲！那是仲父啊！”

“你不能去！”

司马睿死死拽着司马绍，司马绍的流出泪来，他还是想着往前冲，最后被司马睿以手化刀，打晕在了原地。

等到司马绍在此行来，他得知仲父死在了马车上，人们说“看杀卫玠”，然而他不信，他不信仲父真的去了！他不信……尤其是……

司马绍的回忆回归……他回到了十九岁的现实……

此时，即将弱冠之年的司马绍，抬眸看向神似卫玠的男孩，他半眯着眼，也许，仲父根本没事，那就是个障眼法，金蝉脱壳罢了。仲父曾经化名和演的时候，也这么做过，不过是障眼法！

司马绍看向那正在发飙的山瑢，这个女人的害了乐霖，毁了仲父，如今还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不过，仲父说过，捧杀才是毁灭之法！既然，当年琅琊王家的王敦和王导对仲父下了黑手，山简和山遐父子是帮凶，那么，山家、王导和王敦，你们都该付出代价才是！

仲父当年说过，他要让你们狗咬狗一嘴毛，既然好好器重彼此，孤就让你们好好器重彼此好了。

思及此，司马绍眼眸染上了悲伤，“您说的是，母后确实是这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只是，逝者已矣，一切活在眼下，莫要悲伤。”

司马绍转弯的话语，等同于停止山瑢挑拨司马绍和司马裒的兄弟感情，司马裒也听出来个中症候。

司马裒向来不愿搭理山瑢，若不是琅琊王妃就是山瑢的侄女，他当年被猪油蒙了心，听了琅琊王妃山氏的鬼话，才让山瑢作威作福如此，如今还想借着先皇后的名声打压自己？怕是痴人说梦！

“妇人，即便孤和太子的生母不是皇后又如何？那郑阿春的儿子不是嫡长子，立嫡立长，你想说什么？”

司马裒此刻倒是承认了司马绍是嫡长子的事情了，司马绍听出司马裒是让自己再给山瑢致命一击。

既然山瑢跟仲父有私仇，他不介意当着卫道融的面释放出他的善意。

“二弟所言甚是，不管出身如何，只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有德之人，贤德配位，有才之人，才能相符，便是一盛世也。”

司马绍笑眯眯地看向山瑢，轻声说出让山瑢心慌的话来，“又或者，您这样说，莫不是暗指什么？可是父皇哪般？”

山瑢眯起眼看向司马绍，不愧是司马睿的儿子，不愧是卫玠教出来的徒弟！呵呵，这样咄咄逼人的能力，就是卫玠那人的特点！真是好极了，到哪里都逃不开卫玠的影子，是吗？

山瑢嘴角勾起冷笑，“太子殿下怕是多想，东宫就是东宫，怎可能有名不正言不顺之事？只不过……东宫是固若金汤的，而东宫之人……可未必不是流水席啊……”

山瑢阴狠地看着司马绍，像是蓄意要敲打司马绍一般，话语更轻柔了几分，“太子殿下，容我提醒你一句，历来君主忌惮壮儿，成年的皇子可不是好当的，不若那幼子啊……你说是吗？嗯？”

司马绍看着山瑢，丝毫不输给山瑢气势，笑容依旧是优雅有度，“您在说哪般？为何，孤听不懂呢？”

“阿房宫有阿女，金屋里藏阿娇，飞燕掌上起舞，娶贤妻阴丽华，蔡琰满腹诗书，甄宓诗赋洛神，却不及阿春一笑值千金啊，也不知……狼烟滚滚，可有八方诸侯来践行共天下？”

山瑢的话令司马绍握紧了手，这山瑢话里有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