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卿之乐霖传 第279章 【番外48】：乞活军尊主王玄

【旁白】司马睿赶紧扶起王导，坐在主人的位子上，指着一旁的座位，王导侧坐在一旁，等着司马睿发言。

【中年司马睿】茂弘莫要如此……茂弘，坐。

【老年王导】谢过陛下……

【中年司马睿】茂弘，郗鉴此人可用否？

【老年王导】陛下那次给郗鉴和周顗说潘文乐旨的事情，他们已然明白陛下的意图。只是刘琨到底选择琅琊王还是太子，尚不可知。只有等明日宴会，才能明白温峤到底是何来意。

【中年司马睿】希望刘琨能够明白朕的意图，莫要选错了路才好。

【老年王导】陛下莫要担忧，这件事，我定会处理好。琅琊王天纵英才，如今又在刘琨和祖逖的帐营学习兵法，相信两位将军也不是驽钝之人。

【中年司马睿】做爹的……总想着给幼子铺平道路……难免……心焦……

【旁白】司马睿揉着自己的额头，最近他的头痛病越来越厉害了。

【老年王导】陛下保重身体，一定会如您所愿的。

【中年司马睿】但愿如此吧。

【旁白】司马睿望着那窗外的阳光，心中不禁思念起那曾经与自己交好的两个人。马车之中，司马睿从自己的香囊里取出两个石头，上面一个标注着“玠”，一个是“玄”。犹记得那时，卫玠喜欢玉如意砸人，王玄喜欢挑衅卫玠砸自己，而他经常靠在王聿的身上，笑着看向这两个打打闹闹的家伙，裴宪和裴礼则是一唱一和的数落着王玄的淘气。

【司马睿OS】朕曾经最好的兄弟，那些跟自己吃吃喝喝，打打闹闹的兄弟啊……若是当年不听王导的话，不管王玄和卫玠他俩，或许便不会有我们三个人天人永隔了。

【旁白】司马睿握紧手里的手头，闭上眼，缓缓的咽了咽口水，此时钻心的头痛从眼角处钻入脑海里，越发的严重起来，这种痛让司马睿捂住额头，石头顺着他的掌心滑落在马车的地毯上，他想要伸手去捡起来，可是头疼欲裂。愧疚……思念……让他的泪水缓缓涌出……他忆起少年之事，却……一切都回不去了。

【中年司马睿】唔……

【旁白】郗鉴走回府邸，来到书房一处大柜子旁，打开机关，提着一盏灯笼，走入密道，顺着狭长的密道来到一间密室。密室之内，良渚站在一侧，王玄带着面具斜坐在床榻上，正在读书。

【中年郗鉴】尊主……

【旁白】王玄翻了一页《左传》，头也不抬的问道。

【中年王玄】嗯。王导说什么……”

【中年郗鉴】王导开始暗示我选边站，站在琅琊王司马裒这一边。

【中年王玄】哦？这倒不像是王导的做派了。怎么说的二舅？

【中年郗鉴】希望刘琨和祖逖早站队。

【旁白】郗鉴恭敬的站在一侧，灯笼交给良渚后，坐在良渚搬来的胡床上，保持着军人的坐姿。王玄将《左传》放下，坐正身子，笑颜却越发大了起来。

【中年王玄】哈哈，早站队？呵……有意思……是看明天温峤选谁吗？

【中年郗鉴】是。

【中年王玄】明天，王导的目标都是谁？

【中年郗鉴】庾亮、周顗、王聿、谢鲲、谢裒。

【中年王玄】庾亮是太子司马绍一党，谢鲲、谢裒是琅琊王司马裒一党，周顗和王聿不知，这是主要看周顗和王聿？

【旁白】王玄当下明白过来，毕竟谢鲲现在跟着的主子是王敦，虽然今天白天谢鲲表现出了摘干净自己的心思，但是支持琅琊王的心思是半点没变。白天看谢鲲绕来绕去都是郗鉴和温峤的事情，看来谢家也感觉明天的宴会意义非凡啊？

【中年王玄】周顗和王聿，你怎么看？

【旁白】王玄前倾身子，盯着郗鉴的眼睛。郗鉴对着自己乞活军的尊主，只敢说实话，不敢半分隐瞒。

【中年郗鉴】汝南周氏和太原王氏想要借机成为从龙之臣，又怕当年陆机旧事再犯，所以想要瞅准了压上身家。”

【中年王玄】什么样的机会？

【中年郗鉴】属下不敢说……

【中年王玄】但说无妨，恕尔无罪。

【中年郗鉴】尊主……从龙之臣要看谁命更长，短促之人，即便押上了身家，也是顷刻覆族。故而，属下猜测……也许汝南周氏和太原王氏会选择最有可能命长的皇子。

【中年王玄】你是说……琅琊王会猝死？

【中年郗鉴】属下不敢妄说……但……属下听闻祖逖中流击楫后，北伐的物资开始受制约。若是粮草不至，纵使诸葛在世，也是迫回蜀中。何况是祖逖？如今琅琊王随祖逖如此接近戎狄。怕是……或有意外……

【中年王玄】有意思……是啊……兵家无情，刀剑无眼。若是军粮断了，后援不至，纵使是皇子也只能……看天意了……那你觉得这天意……在谁手里？

【中年郗鉴】尊主……属下尚不能知道，但……周顗曾是兖州刺史，熟悉兖州一州所有人事，又做过军谘祭酒，更是熟识北伐大大小小的将领，还做过司徒左长史，熟知知道米粮调配与米粮筹够所有相关人等。如今，他又是吏部尚书，所有官员的任派都在他一人手中……此人若是有心思抓他人把柄，易如反掌。

【旁白】卫玠那家伙的表舅记忆超好，对人或事过目不忘，那脾气今日好明日坏的，一个嗜酒如命的酒徒，万一哪天喝火大了，真可能扯出足够灭人三族的大事来。这也是为什么王导和王敦不敢硬来，毕竟小辫子在周顗手里攥着呢，但又不希望周顗选择太子，这个对琅琊王家并不是多么亲近的储君。

【中年王玄】接着说。

【中年郗鉴】王聿虽然不是在朝为官，但是他是晋朝最大的粮商。传闻他已经去楚荆一代购买田地，试种新品种的稻米。此人虽不具有官位，奈何有爵位，平常人动不得，偏又拥有晋朝粮食明白的筹措权。若是此人不想谁打赢，不出售粮食，或是半道毁掉粮食，将会贻误战机，更会迫使战前将领铩羽而归。

【中年王玄】所以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