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谢长安坐在床上小口喝着白粥,眼神不断瞟向一旁擦拭剑柄的裴清,看着看着脸就又红了起来。
师父昨夜好凶猛啊!
他全然招架不住,一直向他求饶,可他就是没停下来。抓着他的手,双眼紧盯着他,嘴角噙着笑说:“长安,师父想了很久。”
谢长安感觉自己像是要溺毙在水中,上下浮沉,听到裴清的话,突然就睁开了眼,艰难地伸出双臂搂住裴清的脖子,眼中含着笑,说:“师父,长安也是。”
他根本来不及问裴清到底想了多久,就被裴清剧烈的动作撞出一声呻吟。
而裴清听到他的话,漆黑的双眸愈发深沉灼热,眼底放佛藏着一道深渊,吸引着谢长安不断为之沉沦。
“长安在看什么?”
裴清突然出声,打断了谢长安的回忆。谢长安连忙收回视线,急急喝了口白粥,却不想被呛到了。
他咳了几声,脸涨得通红。
裴清走上前,靠着他坐下,“急什么,师父就在这里,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谢长安又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时却还是有些沙哑:“师父,我们今日就离开这里?”
“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再离开。”裴清想好了,既然他与长安已经互通心意,在一起了,遮天教是回不去了,那不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就此隐居下来。
只是现在他有个问题。
“长安之前说喜欢孟玉寒是骗师父的?”
谢长安小心地点了点头。
“我从未喜欢过孟玉寒。”他看了眼裴清,发现裴清也在看他,便将他同意下山游历的根本原因说给裴清听。
“我那时候总是梦到师父对我做昨天晚上的事情,下面也很不舒服,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大病,便想着下山求医。”
“后来在冰域遇到姜樾,我才知道这种感情就是喜欢。”说着,谢长安放下手中的碗,抱住裴清的腰,“师父,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
“骗你说喜欢孟玉寒也只是为了能让你多在意我一些。”
“长安……”裴清轻叹一声,伸手抬起谢长安的脸,用手轻轻从眉眼扫到唇角,最后目光驻足在他红润的双唇上。
谢长安突然感到一丝紧张。可明明他与裴清更亲密的事情已经做过了,于是他稍稍抬头,主动亲上了裴清。
裴清低笑一声,伸出手按住谢长安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谢长安有些喘不过气。他趴在裴清身上,缓缓抱怨说:“师父怎么这么熟练?”
裴清但笑不语,只捏了捏谢长安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才说:“长安须得多加练习。”
“师父…”谢长安羞愧地底下了头。
孟玉寒作为大功臣,早膳结束后曾来看过谢长安,不过却被裴清拦下,没让他进门。
而住同一层楼的霍无极只在早上出现过一次,后不知道去了哪里,再次见到他时,谢长安和裴清正在用午膳。
他脸色有些差,看到裴清先是怔住,而后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去了,说是有些累。
谢长安没有看到哑奴的身影。于是便问裴清:“师父早上看到哑奴了吗?”
裴清仔细思索了一下,随后摇摇头。
奇怪,昨天他问过哑奴是不是要离开,他可以将三月不留痕的解药配方告诉他,这样他就不用受桎梏于霍无极了。
可是哑奴没答应,他说反正也无处可去,留在霍无极身边还能给他试药,也挺好。
谢长安不置可否。
可仅仅过了一夜,哑奴难道又改变心意了?
想不出答案,谢长安便想着去问一问霍无极。
他手刚抬起,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有事?”霍无极语气很不好,看起来十分烦躁。
谢长安问:“哑奴是不是不见了?”
他话说完,就见霍无极眉头皱了起来,他看了眼谢长安,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果然。谢长安心想。
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哑奴会突然在深夜离开吗?他还没有拿到三月不留痕的解药配方,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面对霍无极的问题也无法解答,于是就摇了摇头。
霍无极冷哼了一声,有些咬牙切齿道:“他好大的胆子,要是被我抓回来,看我不抽她的筋扒他的皮!”
他话虽说得狠戾,可谢长安却总觉得他在虚张声势。
霍无极就是这样的人。
嘴硬心软。
谢长安笑了笑:“霍叔可要用午膳吗?”
一声“霍叔”,惊得霍无极掉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用看鬼怪一样的眼神看着谢长安,“你叫我什么?”
“霍叔呀。”谢长安声音有些甜腻,虽心中不愿,可还是谨遵了裴清对他的教诲。
辈分不能乱,更不能随意叫人的名字。
在遮天教时,他与他们关系好,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可如今不一样了,他好歹也是师父的人了,不能丢他的脸。
霍无极双手搓了搓手臂,扔下一句“不饿”就关上了门。
谢长安被关在门外也不恼,笑着下了楼。
接下来就是他和师父的二人时光啦!
他和裴清越好,午后再去逛一逛广陵,添置些东西,明天一早就离开。
裴清早就等在门口,看到谢长安,向他招招手。谢长安满足一笑,快步走了上去,然后十分自然地握住了裴清的手。
他们买了很多吃的用的,都吩咐老板明日一早送去他们住的客栈,最后,裴清带着谢长安去了马肆,说是要挑两匹好马。
谢长安看裴清与店家聊得热切,他只能站在一旁干等着,觉得有些无聊,便随意在马肆中闲逛起来。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突然感觉身后闪过一个人影。
回头一看,是齐枫。
齐枫看起来与昨日一样,只是眉眼之间有稍许疲惫。
“你是为了里面那个人才不愿意去报仇的?”他指着裴清说。
谢长安没有回答。他看着齐枫,好半天才开口说:“我娘在送我离开之前对我说过不必复仇。”
齐枫听后冷笑了一声,看向谢长安的眼神都带上了刺骨的凉意。
“那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不必复仇?”
谢长安不解。
“因为你爹根本就没有死,说不定你娘也没有死,到头来,死的只有我爹一个人!”他说到最后,眼中放佛淬了血,通红一片。
“可怜我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一门心思地想帮你们。没想到啊没想到,哈哈哈……谢长安,你爹没死,所以你不用复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谢长安心一惊,没有理会齐枫语气中流露出的愤怒与恨意,脑海中只有“他爹没有死”这五个字。
怎么会呢?他爹早就死了,死在他大伯的剑下,而他和他娘被关了两年,他娘在齐枫爹的帮助下联络到哑奴将他送走,自己却回去**了……
“不可能,我爹早就死了!”谢长安脸色苍白,一直摇着头。
“怎么不可能,我昨夜亲眼所见。而且你那个哑奴还是马奴的,昨天他也在!”
谢长安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齐枫被谢长安突然的气势惊到,他愣了一下,“我说,昨夜我夜探梅府,发现了你死而复生的爹和哑奴在对峙!”
似乎是在争吵,齐枫无从得证。他离得有些远,而且他们的争吵声很快便引来其他人的注意,齐枫害怕被人发现就先离开了。
哑奴不是离开了,而是去了梅府。
去见了齐枫口中所谓的他死而复生的爹。
可从昨日他和哑奴的对话中来看,他分明那会儿也不知道他爹还活着。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走之后,有看到哑奴出来吗?”谢长安问。
齐枫摇摇头,“我走了之后就没再回去过,不知道他有没有出来。”他解释道。解释完之后发现自己竟被谢长安带跑偏了,于是又黑着脸咬牙问:“你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的死活?”
谢长安后退了一步,手按在腰中的软剑上:“你要做什么?”齐枫语气中的愤怒谢长安就算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如果真按照齐枫所说的那样,那他现在会对自己做什么也都有可能。
他爹可是为了救他们而死的。
齐枫看到他的动作,轻蔑地笑了声:“你倒挺警觉。”
说罢,便举起手中的剑。
而他还未有所动作,从天而降一个人影落在了他们中间,与地面相撞发出“嘭”得一声。
这一声,吓得他们两个都后退了几步,等谢长安站定后,才终于看向倒在地上的人。
胸膛虚弱地上下起伏着。
还有气。
谢长安随即看向那人的脸,瞬间脸色一白,是哑奴。
而裴清在听到声音后也闻声赶来,他站在谢长安身边,也看清了哑奴的脸。
他不由得抿了抿嘴唇,看向一旁同样震惊的齐枫。
齐枫耸了耸肩,表示不是他做的。随后抬头看向天空。
四四方方的天空空无一人,可哑奴就这样被人悄无声息地扔了下来。
谢长安给哑奴为了一颗药的,暂时保住了他一口气,可他身上伤口太多,一直在流血,止也止不住。
哑奴一直留着一口气,看到谢长安,艰难开口:“小公子,快,快跑。”
谢长安还未来得及反应,一直守在他旁边的裴清闻言立刻握住谢长安的手,对他说:“长安,待会儿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师父半步。”
谢长安紧张地点了点头。
而正在此时,从马肆上空响起一个声音:“跑?跑哪里去?马奴,你怕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马奴听到后浑身抖了一下,却还是催促着谢长安快跑。
“哟,这不是我那便宜儿子吗,你竟还没有死,早知道你还活着,婉娘也不用受这些罪了。”
来人云淡风轻地说。
谢长安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从这个人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谢辞,本应该死在十几年前的,他的爹。
他爹竟然真的没有死。
可他现在说话的语气与小时候完全不一样。谢长安小时候只觉得他爹是全天下最温柔的人,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
声音尖锐,没有丝毫感情可言,让人听起来十分不舒服,像冰刀子打在身上一般。
裴清眉头紧锁,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的双眼一直盯着声音的来源。
齐枫趁人不注意,也走到了谢长安身边。
随后,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突然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谢长安面前。他嘴角噙着笑,笑容却令人十分毛骨悚然。
他说:“曈儿,我是你爹,快过来!”
莫名想到“英子,是爹地,快开门”
有被笑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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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