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本来应该躺医院老老实实的待上几天,可我就是翻来覆去的想很多,安眠药也不能让我入睡。
以前就有失眠这毛病,只是现在更严重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早上,办了个出院手续,在医生满是不赞同的目光里,硬着头皮出院了。
反正也没人来接,自己捂着肚子,出去打了个车,觉得伤口处疼的一抽一抽的。
从医院到我家挺近的,就算路上堵车了,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以往感冒什么的,都直接走着来就成,快得很,可是今天却觉得真是漫长啊,大概是因为我腹部的伤口疼了。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就想赶紧回去躺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车子到了楼底的时候,我看到了江一航的车停在了楼下,大概是没有早课,所以还没走。
这就不太好了,我们刚刚才打了一架,还没想到怎么和好,不过都已经到了家门口了,再掉头回医院是不是有点太蠢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发现浴室的灯还是开的。
啧,这么一大早起来洗澡……难得,江一航一向不是一个喜欢早起的人,每次早起都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从楼下到六楼,算是要了我的老命,当初买六楼的时候,就是冲着它还有一个阁楼,空间大点,但是现在从一楼爬到六楼,我感觉我伤口大概是崩了。
钥匙被我放在了大衣的口袋,但是我去医院的时候忘记带大衣了,真是太惨了,想了想还是敲了门。
我原以为江一航得磨蹭一下再开门的,所有我干脆就靠在门边,准备打个持久战,但是没想到半分钟不到,门就被打开了。
“一航……”我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站着个人,这人下|身裹着浴巾,上身什么都没穿,身上的水还往下流。
这是谁?
我有点懵了,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眼前这人说,“走错门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啪的一声把门关起来了,隔着门我听到他对里面喊,“江一航,起床了。”
我沉默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猛地一脚踹在了门上,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
去他妈的吧!操!睡在老子家里,是他妈的想死了吗!
我说了,我脾气不好,非常暴躁。
大概是这么一声把里面的人给惊了,没一会门又被拉开了,这次开门的是江一航,他沉着脸打开了门,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脸色倏然变了。
“一航?”那个男生穿着运动服走了过来,他看着我,问道,“咦?怎么还是你?”
嗯,还是我。
这他妈的是我家,不是我是谁?
我内心有一万句脏话,能骂到他妈都不认识他,但是看到江一航的脸,我忽然不想说话来了,什么都不想说了。
“齐哥……”江一航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看着我,说,“齐哥,你怎么回来了?”
嗯,我怎么回来了?我不该回来的。
我觉得我的脑子已经气得有些懵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想揍他,但是我的手在颤抖,控制不住的颤抖,什么都握不住。
这儿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我转身就要走,江一航急了,他立刻追了出来,我听见他急切的说,“齐哥,你听我解释,他是我同学,晚上需要查宿,我们只能住这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嗯,什么都没有。
我停住了脚,叹了口气,忍住开始发疼的胸口,看着他努力平静的说,“什么都没有?嗯,我信了。那你能跟我说说,你和他的纹身,为什么这么对称?一对儿的吗?在我面前表演生死契阔是吧?真他妈的得劲啊。”
“齐哥,你别骂人。”江一航老毛病又犯了,又开始挑我的刺。
“我不仅想要骂人。”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脸色一定非常难看,我一字一句的说,“我还想打人。”
按照我以前的脾气,连半句废话都懒得跟江一航说的,大概是我现在脾气太好了,或者说对他太好了,以至于他忘记了我本来是干什么的。
我是个混混,不入流的那种,打架闹事算什么?
“齐哥,我们出去说。”江一航一把把我推了出来,然后立刻将门关上,看这速度是生怕我跟他那个小情人打起来了。
呵,打起来?老子想锤死他!TMD
我感觉内腑都在抽疼,一股血气沿着我的胸腔往上涌,我知道我此刻很不理智,如果眼前这人不是江一航,如果不是他,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我都懒得管。
但是这是江一航。
“齐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我朋友,我同学,所以我让他留在家里了。”江一航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看得我有些犯恶心了。
我觉得我已经气到了极点,但是忽然不太想骂人了,忍不住就笑了,我摊开手问他,“你是当我瞎,还是当我傻?我他妈看起来就是这么一个蠢货吗?”
“齐哥。”江一航面子有些挂不住,他揉了揉自己的脸,仿佛有些不耐的说道,“你为什么非要纠结在一点小事上面。”
“是我吗?是我在纠结小事吗?”我停顿了一下,觉得在楼道吵架真是太没意思了,难道要把事情闹得整个楼都知道吗?我不是丢不起这个人,而是不想丢。
为了江一航,我丢了太多的面子,现在我一丝一毫都不想再丢了。
“行了。”我拦住了他还想说话的架势,微微抿唇走到了门边,几乎是温柔的说道,“打开。”
“齐哥,你要干什么?”他没有动。
“我不打架,也不伤人,你打开门。”我知道我已经在什么样的边缘,我已经濒临爆发了。
他还是没动,只是坚持的摇了摇头,却也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的和我僵持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扯出了一个笑容,道,“好。”
这个字刚刚出口,我的脸色就变了,猛然一脚将门“砰”的一声直接踹开,门口的警报器一直在响着,江一航似乎根本没想到我会这样做,他站在门边,愣住了。
门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在了墙上,砰的一声,门锁都断了,我懒得管这些,甚至都懒得再去看江一航是什么表情,只是沉着脸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还有未处理的套,我看了眼,感觉胃酸开始往上涌了。
我本来是想收拾自己的衣服走的,但是看到这一床的狼藉,忽然什么都不想动了,这里的一切,包括这个地板,这个床,这个房间的一切,还有站在门口的那个人,都让我感觉特别恶心。
最后,我什么都没拿,还扔了两百块用来修门的钱,就这样孑然一身的走出了这个曾经温暖的地方。
“齐哥,你想清楚了吗?”江一航在我身后大声的喊我,他倒是不怕被别人听到了。
我想清楚了?我当然想清楚了。我不能对江一航做什么,也不能任由自己被人戴绿帽子吧?我他妈什么都不能干,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齐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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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是不是一定非要走到这样的地步。
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有点想笑,是我想要走到这样的地步吗?是我吗?难道我就要忍气吞声的忍着,活活憋着!把这口恶心的东西给吞下去吗!!!
是这样吗?!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不想走也不想回头,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他和我僵持了很久,最好大发慈悲一般的走了过来,拽着我的衣服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做得不对,我跟你道歉,但是……谁不会犯错?总不能抓着这个错误过一辈子吧?”
“过你妈的一辈子!”我没忍住,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他一时不防被我砸到在地,接着便是滔天的怒火,要上来跟我干一架,我也没再忍着了了。
我两的拳头几乎一个不落的砸在了对方的身上,曾经恨不得揉进骨子里的那个人啊……我恨不得用命来捧着护着的人啊……
江一航,你怎么对得起我。
腹部的伤口早就已经撕裂了,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把我的毛线衣都浸透了一块,江一航估计是摸到了一手的血,他愣怔住了,硬生生挨了我好几拳。
我把他丢开,站都有些站不稳,几乎是扶着墙走的,肚子上湿透透的,让我感觉到难受,鼻腔里都是血的味道,我几乎想要吐出来了。
“齐……齐哥……”
我听到江一航在后面喊我,他的声音都在抖,我就想着,抖什么抖?有什么好抖得?流的又不是你的血,你江一航在怕什么呢?
不过只是流血而已,我左齐,也不曾怕过。
电梯一直迟迟不肯下来,我也懒得再等了,推了安全通道的门就往下走,以前特别容易走的楼梯,我一步能跨三五个,但是现在一个一个台阶的走都有些费劲。
我觉得我不应该出医院的,这下好了,估计还得回去。
算了,分手吧,就算分手了吧……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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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沈洲和左屿做了七年的模范夫夫,信息素匹配度高达百分之百,却在第七年的结婚纪念日当天出了岔子,好好的结婚纪念日成了离婚纪念日。
沈洲手里拿着离婚协议书,坐在沙发上自己思考,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岔子。
他为左屿挡过刀;
他为左屿差点残废;
他为左屿被车撞了;
他为左屿差点死了……
一切都按照剧情来的,只要完成七年恩爱,他就能脱离这个世界,完成穿书任务了。
可偏偏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拿到了离婚协议书。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沈洲百思不得其解。
*
洗浴后的左屿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沈洲,轻轻嗅了一下他脖颈的腺体,满足道,“宝贝儿,你的信息素真是诚实,简直渣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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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恶(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