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伏城最不喜欢七娘去外面交朋友。
以前去书院读书也是,交了一些狐朋狗友,还当成宝一样,贺楼伏城最是看不惯这些人。如果他们可以稍稍掩饰自己的**,或许他可以容忍。
但是最后无一例外,算盘打得啪啦响,就算他想听不到都难。
玄黑的衣摆在视线里晃荡,犹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金缕衣披在身上。”贺楼伏城俯下身子,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森冷的目光盯得人头皮发麻,“冷吗?”
小翠哆嗦着抬起头,自从那日见过一面后,她没有再见过广陵王,七娘为了让他们少打照面,把她藏得很好。
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自己服侍的是个什么样的主子,合该疯子就长广陵王这样。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翠跪在地上,刚刚吞下的糕点在食道里进退两难,肚子里的孩子察觉到母亲的恐惧,不安分地挣动着。
一阵恶心反胃涌上喉头。
小翠侧过头去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些天在七娘面前干呕惯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催出来,还是身子自己的反应。
这般失仪,若是放在前些日子,够她死上几百次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翠还在说些求饶的话。
贺楼伏城说道:“这里风大,王协把她弄干净,带去殿里。”
“是。”王公公站在风里,估摸着自己该掏掏耳朵了,又或是自己听岔了,“啊?”
“我叫你把他搞干净了,带去殿里,没听明白?”贺楼伏城又说了一次,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王公公即可点头哈腰应到,也不知道广陵王到底想着些什么心思。
再晚一刻,七娘该冲进来了。
贺楼伏城算的不错,后殿朱红的大门前,七娘正再门前来回踱步,手里的帕子已经咬到了口中。
这是七娘紧张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回来了。”贺楼伏城摊开手,在七娘面前转了一圈。
干干净净,七娘耸动着鼻尖,检查着他身上的味道。
没有血腥味,一颗悬着的心降了下来。
广陵王爱用香,旁的人不知道,以为广陵王爱俏,喜欢用这些女人家用的东西。
每次听到有些不要命的,拿着这事取笑贺楼伏城,身为男子一身的女人味,王协忍不住多看他们两眼,因为再不看可就没机会了。
他可再清楚不过了,广陵王嗜杀,就说前几个月前殿上那出戏。足足少了小半月的香才把那股铁锈腥味给压下去。
若是不用些香料遮遮,广陵王身上的味道,狗闻了都得摇头。
虽然这么说自己的主子不好,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王公公像是想通了一样,直起腰来,看了看面前的女子。
七娘喜欢吃,吃讲求色香味俱全,他的主子容貌可是一等一的好,身上这味嘛。
难怪最近心慈手软了不少,合着是从源头砍断身上的血腥味。
“公子,您晚上想吃些啥。”七娘拉着他的手,踩着碎步上了暖白玉铺成的台阶,热络地说道。
后殿的门没有几个人的力气是推不开的,平日里贺楼伏城不回来,七娘宁可去外头吹吹风,喂喂鱼,也不喜欢在里面闷着。
为了省下些灯油钱,等七娘一走,这里便关上。
七娘没试过,走在前面为他开路,挡在门前一只手推不开,便用身子去撞。
嗯,这门一点面子也不给,纹丝不动。
贺楼伏城就站在门外,七娘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用尽吃奶的力气,愣是推不开。
王公公站在他的身后,手里的拂尘像猫尾巴似的在空中不着痕迹地挥了挥。
下人们得了眼色,一骨碌地上前帮着。
蹭的七娘满身灰,衣裳不整地退在一旁,贺楼伏城工工整整地走进去,说道:“三菜一汤,你安排就行,要一盘得胜糕,要芝麻馅,不要太甜。”
一盘得胜糕,够她忙活了。
在某些方面,七娘和他出奇的一致,喜欢吃糕点,但不喜欢吃太甜的糕点,至于要甜到什么程度,只有七娘知道,都是长年累月试出来的。
王公公跟着出去送送她,两个人都是伺候主子的,七娘还当王公公是府里的主事,步子走得缓,不敢走在他前头。
王公公走着走着就走到七娘前头,还好广陵王不在,也不算什么大错。
“公公,以后可别叫七娘夫人了,七娘不是公子的夫人。”七娘作揖道。
“这这这,”王公公左瞧瞧,右看看,确定没人见着,回了个礼,头比她更低,说道:“您这可折煞老奴了。”
得亏没人瞧见,不然广陵王又该小心眼了。
“夫人啊,奴跟了王爷最久,还没瞧见王爷对谁这么上心过呢。”王公公解释道,“您这可是头一份。”
估摸这也是最后一份了。
“您要不是夫人,那可没人能坐的上广陵王妃的位置。”
“不不不,七娘配不上公子。”七娘想了想,说道:“只有小姐公主才配得上公子。”
公子配小姐,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戏文上都这么写。
王公公也不好再说什么,亲眼看着人走远了,回去的时候贺楼伏城换了身衣服,见他回来,问道:“府里的下人都是怎么选上来的。”
“都是从宫里的下人们调的,有些从各家里面选的。”王公公说道:“许是他们知道您爱俏,选的都是些长得周正的。”
反正不是他挑的,这顶帽子千万不要戴在他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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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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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