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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可兮骤得 第3章 第 3 章

作者:五月不系舟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1-29 10:46:06 来源:文学城

远空之上,阴云翻卷,云脚变换莫测,其间剑光闪动。

遍知初听秋水自知死路却向死而行,心下一惊,便忙驾云而去,神女夭悠哉悠哉地跟在身后。

川谷之上,白虎提剑,剑气凛冽,万物肃杀。一只只硕大如山的蛟龙,从空中坠下,气绝而亡。蛟龙垂死前的挣扎激起滔天巨浪,浪潮拍打在法阵上,不曾传出此地。上百修士御剑护阵,秋水悬浮半空,衣裙在风中猎猎作响。她以身结阵,护天地生灵不受波浪侵扰。然体力不支,在混浊巨浪拍打法阵时,她胸间涌上一口血气,向下坠落。

巨浪向两侧奔涌而去,白虎回头,抬手,银色流光从袖间飞出,稳稳托住了秋水。修士们举剑护阵,外层的阵法挡住了汹涌水流,剑阵摇摇欲坠。

仅剩的三头蛟龙趁机攻向白虎,他反手出剑,神剑有灵,携万钧之势,气贯长虹,一剑连穿三蛟,蛟龙攻势尽散,只留下惊恐的双眼,落进了水中。

白虎冷声:“吾执利刃,主杀伐,逆道者当诛。”

白虎与秋水这般山川神不同,他为五行金气化身,杀伐乃其形。天道之下,诛邪祛祟,为他本能。

蛟龙落水的巨大动静,激起千层巨浪,巨浪冲破剑阵,西方星光大盛,从天而落的白光屏障挡住下泻的洪流。白虎单手捏诀,额间银白色神徽光芒大放,与西方星光交相辉映,光辉衬得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凛然不可侵犯。

冲破剑阵的巨浪裹挟着数百修士在水流中沉浮,浑黄的水面上摆动着呼救的手臂,白虎翻手结印,修士们那些四散的宝剑自发腾空,剑身散发出铮铮声响,在空中颤动,白虎掌心一合,宝剑一齐入水,托起挣扎的修士们腾空,飞至安全山头。

此时,当空一道青影,飞射向秋水身边,扶着她驾云而起,避开湍急水流。她唇畔流下一丝血线,青丝垂落脸侧,眸中仍含着融融水光。

来人是遍知,他忙问秋水何处不适,递了一方丝帕,她接过擦了擦唇畔的血迹,只道无碍。

白虎悬立半空,脚下是洪流浊浪,他望向跟在遍知身后的玄衣神女。神女目光淡漠,环视四周,片刻后才看向他。二人隔着滔滔江水对视,白虎垂下眼睫,半低了头,声线清朗却携着千山之重:“夭,荒川洪流,堵不如疏,烦你出手。”

几个呼吸之后,夭轻眨了眼,手腕上有夜紫色的光环转动,满是复杂符文,光环法阵越转越快,她以掌抵腕,翻手成印,光环飞离,在半空中变得巨大无匹,环阵半陷入水中,随着环阵向前推进,汹涌混浊的水流逐渐平息,变得清澈起来。

夭挥袖落于遍知身侧,开口:“吾尚有疑问未解。”

遍知担忧秋水伤势,正在翻找身上是否还有多余丹药,不欲多言,只淡淡道:“神女何问?”

夭:“死生一瞬,终归黄泉,吾不解你为何执着瞬息之生,亦不解超脱天地,永生不死的神灵,自知死路,却向死而行是为何。”

遍知平白翻找了一会儿,并未回答。早在救人之际他的丹药便分发完毕,身上实在是无一丹剩下,他不得不起阵询问附近道友可还有多余神丹。

夭:“你要救她?她不必救,自归北海,休养生息便好。若白虎未至,当是死路。然绝路生机,西方之象。”

秋水望着神女夭,一身玄衣,乌发未束,云裳飘渺,满缀星光。夭身后漫天阴云散开,天光落下,脚下的水流闪着凌凌波光。夭独立世间,却如立于世外。

不远处白虎一身白光,威仪赫赫,他一剑斩开大地,劈出一条宽广通天河道。清澈水流顺着河道,向黄河汇去。

白虎神君现世,玄衣神女降临,秋水已知身旁神女的身份。秋水垂头施礼:“神尊,死生一条①,倏忽之间。生灵行于大地与亡灵泣于黄泉,并无区别。只是我愿意,我愿听大地之欢笑,不愿闻黄泉之悲哭。秋水生于百川,百川为我发肤之象,无我也(没有自我)。生也不足善,死也不足惜,故为我所欲,行我所思,有我也(有了自我)。”

夭静默独立,白虎飘然临近:“秋水,你的伤势未及根本,但仍需去往北海本源休养,否则日后留损,常遗身痛。”

夭抬手,浩瀚神力涌入秋水额间,她额上原本暗淡的神徽之光开始流转,面色逐渐恢复如常,伤痛消退,精血复还。秋水点头致谢。

众人皆听见浩瀚神识中有钟鼎般的女声传来,夭并未开口,只看着秋水,以神识说道。

“神灵本为浑沌之象,无喜无恶,无物无我,超乎宇宙之外,眼中万物不过倏忽闪光。你执着倏忽,生了窍心。”

而后她看向遍知:“她归北海,三百年后,神体自愈。过去与未来本就同一,当下的伤痛皆为一时表象。执于表象,无缘破道。而今我更改表象,令她伤愈,你自可放心。现在能否解答我的疑惑?”

遍知回视,身姿傲然铮铮:“神女不死,见万物须臾间。然须臾生万物,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我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②”

夭:“渺渺人仙,初窥大道,知不可知,名不可名。”

遍知:“世间事瞬息而万变,于您千万如一,于物一即千万。大道三千,您与我因道而生,皆在道中,您有何贵?我有何贱?”

夭:“无有,道中同一,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③”

夭回头望向身后的白虎神君:“虎头神君,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白虎平静淡然:“天生万物时,有物名浑沌。浑沌无面目,无以视听食息。南海帝倏,北海帝忽,倏忽相遇,谋报浑沌之德,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④。秋水,世间万物,倏忽也已。孰为倏忽,日凿一窍?”

夭:“世上诸神皆浑沌,忽生窍心当已死。”

遍知眉头微皱,不解二人之意,只觉不喜。秋水却撑起身子,伏腰而拜:“秋水受教。”

遍知在往后的岁月中,常忆起今日相遇,却只恨此时他悟性不够,未能参破二人所言。

所谓浑沌,又名曰神。世间诸神,生来便为浑沌,浑无面目,无需视听食息,亦无欲无求,无喜无悲。神之外,万物皆为倏忽,所谓倏忽,自始至终不过片刻须臾,不得恒常。

有无相生,死生相随,此虽相对,倏忽即变。神明执着倏忽,便生窍心,七日而死。

秋水告别几人,自去北海休养,走前对遍知说:“小仙官,今日再见,你仍心念不稳。”她随手赐以珠玉额带,助他定神守中,常稳心性。

遍知手持额带,微微灵力浸润心神,他遥望秋水远去的身影,神女骨秀如峰,面如静水。

夭在一旁对白虎说:“蛟龙已诛,接下来去哪儿?”

白虎:“蛟龙虽诛,人间水患却不只在蛟龙。河川山谷,自然之形,不以人心转移。所谓人法天,天法地,地法道,道法自然⑤。则欲穷治水患,要看人为,开山掘石,还需多年。不远处,有一人名禹,跋山涉水,合众力,疏河道。治水之事,千难万险,可令洛神赠予一书,示山川之势、天地变化,助其治水。你可要去看一看?”

夭:“随意。”

白虎:“禹有一妻,涂山氏之女,有孕半载。禹外出繁忙,日久未见。若平水患,二人自当聚首。”

夭:“你是要我为她赐福么?婚姻嫁娶,应问昆仑;子嗣新生,应问烈阳;我主杀伐夭亡,凡人见之则惧恐不已。”

白虎:“非也,因在前路,顺道视之,无有深意。涂山氏,青丘之狐。绥绥白狐,九尾庞庞⑥。”

夭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天地间东风乍起。

夭:“我于虞渊六万年,看了六万年的星辰,听了六万年的亡灵悲哭。我常顺着虞渊水经行苍穹,身边只有幽玄与星光。无触无感,无知无识。当我化生而出、拥有形体时,我可以开口说出言语,可以看见五色斑斓,可以触摸柔软与坚硬。当我触碰那些生灵时,它们的绒毛软软地擦过掌心,厚实又舒适。所以,我喜欢有庞大九尾的狐。”

白虎:“那便去吧,你主死亡,却并非带去死亡,凡人闻夭则惧,见新生便避谈终了,执着于形象,不明白天道,但涂山氏见你不会惧恐。”

夭:“若说执着形象,你真身白虎我却没见过,也有毛绒绒的尾巴吗?”

白虎:“不过虚幻之象,非我真身,大象无形,不必执着。”

夭上下看了眼白虎,白虎头冠白玉,乌发在风中飘飞。

夭:“何谓执象?何谓破象?你倒爱说教。六万年来未有人与我说话,也未有物与我相触。既象形皆虚,你当是无所谓罢。”

说罢,夭便抬手握住他一缕乌发,发丝缠绕指间,柔顺清凉。她正将那缕乌发一圈圈绕于指上,白虎向后退了一步,拂开她的手,束发的发带便因此被扯落。

雪白的发带在风中轻扬,夭伸手一探将它握进手心。白虎乌发散落,垂在脸侧,一时四野寂静无声。

白虎长发微乱,眸中却并无被冒犯的情绪浮现,仍平静淡漠,抬手握住风中飘扬的发带尾端,声线清冷:“束发正心。”

两人一拉一扯间,发带被绷直,夭看着他四散的乌发,开口道:“正心?我却不会束发,我想试试。”

夭扯了扯手中的发带,白虎不曾放手,发带上有裂帛之声。

白虎:“你当绾发。”

夭松开手:“我见秋水,云髻峨峨,珠璎光耀,煞是好看,我却没有,也无人教我。”

白虎敛眸,从袖间取出一银簪:“我替你绾吧,我只会挽髻。待见了涂山氏,由她教你。”

白虎走至她身后,将她长发理顺,细细绾起。她感觉到他如玉般凉润的手指从发间轻轻穿过,原本自由的长发松松地从颈间扫过,盘卷成一束,忽然头皮一紧,玉簪插进发髻中,稳稳将长发绾成一团。

夭抬手向颈后摸了摸,颈后一片虚空,不再有垂落的长发,有风从颈间穿过,带来清凉之感。随后,她指尖擦过一片凉润。

她顺手抓住了这片凉润,握上了白虎的手腕。白虎抬高手腕,欲抽回手,她转过身看着他的双眼,心间冒出之前的疑问,故而开口:“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

白虎眼中有寒霜凝结,手腕上流转着银白与夜紫色的光芒,两人暗暗较劲了半天,直到白虎看见远处山头闪耀的金光,他才冷声开口:“不可,因我不喜。那边的金光是什么?”

夭松手,顺他所言看过去:“他们困于生死别离,悲哭不止,我便度他们超越生死,成了仙。”

白虎:“何者谓神?何者谓仙?”

夭摇了摇头,白虎开口:“星宿山川,灵气化形,生来浑沌,天道具象,是谓之神。万物有感,悟道飞升,超脱物外,逍遥不息,是谓之仙。仙者,分列地仙、飞仙、天仙之名。地仙者,初窥大道,长生住世。飞仙者,超凡入圣,飞乎云间。天仙者,天人合一,化入虚境。此三仙,皆修心性,体悟大道。那群人不观外物,不修行止,虽越过生死,却并非仙者。”

夭:“那是什么?”

白虎:“巫。有无相生,前后相随,今日他们虽越过生死,天道之劫却无法越过。你点其脱凡,看似捷径,却害其身。福祸有数,天道恒常,他们未经的心性修行,日后皆会反噬自身。所谓超脱,应问己心,从今往后,你不必再助旁人。善非善,恶非恶,应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听任万物自然兴起而不为其创始。⑧”

说罢,白虎便落于山头之上,带着那群超脱生死之人,离开此地,向西去寻找尚无人烟的地方,建立自己的国家。

他们为巫,上闻天听,异于凡人,却又不修心境,迥于仙人。待到日后,凡人代代亡故,困于生死苦痛之间,便无法再与巫人相处。然仙人修心,巫人却又执着凡人意趣,与仙人也无道可讲。他们便会成为遗世之子,不知何来何往,困于恒久的哀愁之中。

夭悬浮在他身后,足不沾尘,跟着那群人离乡远去,心有疑惑,白虎知她有惑,便说:“天地茫茫,人生长勤,长生于人,实为樊笼。”

夭不置多言,跟着白虎走了千里,那群人在白虎的带领下淌过明澈浅溪,路过山野草莽,来到一片崇山峻岭中,一条清水从山岭中流出。

清水里,躺着一名身着天水碧色长裙的神女,正午的日光落满她一身,她闭眼沉睡。

白虎立在水边,身姿挺拔,将那位神女唤醒,那神女睁开眼,直视着山谷间的一线天光,咕噜咕噜地吐起了泡泡,身侧满布雪白的浮沫。

在山谷间飞舞的水泡遍布幻彩,触及树叶后又炸开,场景虚幻又奇诡。

那神女不曾多看周围一眼,只专心吐着泡泡,清水流过她的衣裙,乌发与白沫在水中摇曳。

见神女不理他,白虎也不恼,只自顾开口:“盐水神女,这些人不修道心却脱离凡胎,不再适合与凡人共居,我见此处山势险峻,不曾有凡人定居,便想令他们以后在此生活,还望得你护佑。”

那神女仍旧不动,自顾自地吐着泡泡,白虎站了多时,日光逐渐西斜,被高山遮掩,林间变得昏暗起来。那神女才开了口:“随意。”

白虎:“多谢。”

之后,那群人便在此处开凿石穴,营建房屋,长久地居住下来。

同白虎回去的路上,星河看见绿树浓荫之下,有位道人盘腿端坐,面前置一棋盘。因洪水刚退,草叶尚浸没在溶溶水中,水面淹至他膝上,棋盘半浸在水中,湿漉漉的落叶沾在棋盘上,他似是坐在此处多年,未曾挪过身位。

林间风起,吹皱水面,涟漪荡涤着棋子,满盘黑白棋子上闪着水润光泽。道人垂头盯着棋盘,静默不语。

夭便停下看他,想知晓他何时落子,何时起身,白虎走到她身边,告诉她此人身份:“天奕真君。”

日轮驶过天际,月亮高高挂起,叶隙间月光辉映,那人却如白日一般,未有半分动作,寂静如死。

夭问白虎:“他在看什么?”

白虎:“看棋,他与天地执棋相对,欲胜半子。”

夭:“能做到吗?”

白虎:“不重要。他于棋盘之上观天地万物,天地万物如一棋局,棋局一如天地万物。”

夭走近,看着那人面前的棋盘,其上黑白棋子如有生命,含着阴阳之气,局势变化莫测,夭一时目眩,想执子与他对弈。白虎握住她伸出的手:“天数无尽,须留一作变。周天之内,为象者无穷,不可擅奕。”

道人未曾抬头,只喃喃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⑦。您不与我对弈么?”

夭:“你说什么?”

道人:“谷神不死,用之不尽矣,我在此等了您千又两百年,您不与我终结此局么?”

白虎:“用之不尽,所以局势无穷。”说罢,白虎拉着夭离开此地。

夭问白虎:“一千两百年来,他便坐在那里,不吃不睡,不动不言?”

白虎:“是,静坐如石,神魂游于棋局之间,亦游于大道之门。”

夭:“为何等我?”

白虎:“法象变化无穷,他看不见世界的终途。你是太阴之气化形,是玄牝之形,是众妙之门,他想看一看,你能不能给他一个终局。”

夭笑起来:“若如此,自是不可以。他既知晓谷神不死,用之不尽,便当知晓此奕没有终局,会是双方无穷无尽地对弈。”

白虎:“但他愿意,他可以端坐对弈到永恒,这便是仙,执一趣,弃躯壳。”

夭:“可我要去见一见涂山氏,再送她丈夫一本天书,可不能一直陪他。”

一路上夭见到许多人挽起袖子,卷起裤腿,有序地扛着工具疏通河道,他们腿上的汗毛已被磨光,皮肤被太阳晒成红黑的颜色,一身肌肉线条紧绷,虽然劳苦,腰背弯曲,却高歌不止。

这群人正在治理水患,因势利导,改善家园。

她穿过泥泞,走过山谷,终于见到在屋中养胎的涂山氏。涂山氏面目柔美,对着她浅浅一笑,只言姑娘云衣飘飘,当是得道之人。

夭守着她度过胎动,见劳作的人呼号着号子一齐向远处山谷拥去,涂山氏扶着腰身,眺望远方。

夭不免问她,独一人在此,辛苦却不见夫君,心中无怨么?

涂山氏只是笑笑,家有大家小家,人人皆辛苦。我守我之本,他守天下人,虽同心离居,也不会常常忧伤。

夭闻言笑了起来,双眸弯弯,映着璀璨星光:“我于虞渊听黄泉,亡魂常泣生前憾,心中满溢怨憎愤,怨人不久长,怨同心分别,怨不曾衣锦,我以为人皆如此,你却不同。”

涂山氏:“不生怨憎之人,当终结之日来临,心满意足而去,自然不会悲泣,神女自然也听不到。”

而后涂山氏临盆,诞下一子。夭看着嚎哭的柔软婴孩,不免轻皱了眉:“娇嫩。”

但她看见涂山氏柔柔美目中满是喜悦,夭便笑了一下:“这般娇嫩,我当为他赐福。我执杀伐,掌兵戈,便赐他不朽的身躯,不灭的魂魄,战无不胜的力量,兵伐之主的地位。这孩子,以后要叫什么名字?”

涂山氏欲起身向她致谢,又被安抚躺下,只得向她点头:“谢神女赐福,日后他既会披坚执锐,那便名之曰:启。”

千里之外,盈盈洛水向两侧分开,有神龟出水,背负星图,洛神立于远处,体态娴静,对着禹浅浅一拜,而后入水,消失不见。

禹得此星图,名之洛书。而后以图分九州,定**,往后十年,水患得治。

注:

①、死生一条:把生死看成是一条线。

胡不直使以死生为一条,以可不可为一贯者,解其桎梏,其可乎?——《庄子》

译文:为什么不让那种把生死看成是一条线,把可以和不可以看成是一贯的人来解除他的镣铐,不就行了么?

②、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欲人道穷。——《度人经》

③、道中同一,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道里的东西(你与我)都是一样的,道不依靠任何外力而独立长存永不停息,循环运行而永不衰竭。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道德经》

译文:有一个东西混然而成,在天地形成以前就已经存在。听不到它的声音也看不见它的形体,寂静而空虚,不依靠任何外力而独立长存永不停息,循环运行而永不衰竭,可以作为万物的根本。(这个东西就是道)

④、倏忽:极其短暂的时间

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庄子》

译文:南海的大帝名叫倏,北海的大帝名叫忽,中央的大帝叫浑沌。倏与忽常常相会于浑沌之处,浑沌款待他们十分丰盛,倏和忽在一起商量报答浑沌的深厚情谊,说:“人人都有眼耳口鼻七个窍孔用来视、听、吃和呼吸,唯独浑沌没有,我们试着为他凿开七窍。”他们每天凿出一个孔窍,凿了七天浑沌也就死去了。——百度百科

⑤、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德经》

译文:人取法地,地取法天,天取法“道”,而“道”纯任自然。

解释:所以人做事要顺应自然之理。

⑥、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子家室,乃都攸昌。——《涂山歌》

译文:孤孤单单走来的白狐狸,九个尾巴毛茸茸又粗又长。大禹和涂山女结为连理,我们这里将永远发达兴旺!——百度百科

⑦、原文:谷神不死,是谓玄牝(pin)。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道德经》

译文:生养天地万物的道(谷神)是永恒长存的,这叫做玄妙的母性。玄妙母体的生育之产门,这就是天地的根本。连绵不绝啊!它就是这样不断的永存,作用是无穷无尽的。

解释:女主在不同人眼中,会用不同的名字来称呼,玄牝也是指她。天弈是想通过与玄牝对弈来看一看时间会不会有尽头,宇宙是不是有终点,天地大道是不是周而复始却无穷无尽。

这种情况大概就像是天弈是打算跳进黑洞里的人,在黑洞之外的人看来,他永远都在向奇点坠落,所以白虎会说这场对弈是局势无穷,没有结局。而天弈想要在落进的瞬间看见奇点究竟是什么样子,即使会被引力撕碎,但也期盼着说不定真的能找到爱因斯坦-罗森桥呢。其实我这里的设定大概率会因为他落进黑洞带来的扰动使得该通道关闭,但耐不住有些人即使已经算出来没有任何机会,也总想去碰一碰运气啊。

啊~怎么开始科幻走向了……好吧,这个故事其实时间跨度很大,从洪荒一直到现代,最后会有番外计划转入未来,并代入一定的科幻解释。如果能够理解的话大概提前简略解释一下,其实是宇宙大爆炸之后,产生了有着不同维度卷曲方式的多重宇宙。我们所在的现实宇宙恰好留下了现有的这四个维度,以现有的宇宙常数存在,而另一个宇宙卷曲后留下的四个维度和我们的不同,假设十一个维度分别命名为ABCDE……,现实宇宙留下的是ABCD,另一个宇宙留下的是BCDE,故而常数不同,也拥有着不同的物理与数学定律,使得两个宇宙同时存在,却互不干预。

觉得科幻太离谱的话,也没关系,本文正文部分基本不沾科幻,可以看作单纯的东方玄幻故事,复杂的物理解释只会放在番外以补全我对世界观逻辑高要求的强迫症。总结就是,虽然是玄幻但不进行科学解释,我会犯强迫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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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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