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月大夫可愿听一听我与这故人的故事?”付闳翊似乎是来了兴致的对付萌萌说。
一旁的付三安听了这话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惊讶极了,老爷对这阿月大夫果真是不一般,这么久老爷从未对谁提过夫人的事情,这还是头一次。
付萌萌如坐针毡,但又只得连连点头答应着:“呵呵...付老爷您随意,随意。”
“付老爷,阿月———”院子里传来燕晓晓清脆的童音打断了付闳翊的话,小丫头一蹦一跳的捧着一罐酸梅子进了屋,把那罐酸话梅放到桌子上,佯装十分劳累的擦了擦额头,“我把酸话梅拿来了。”
燕老头在后头喘着气匆匆的跟着燕晓晓进了屋。
付萌萌从未觉着燕晓晓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过,如蒙大赦一般的赶忙站起来把那罐酸话梅打开倒了一些递给付三安,“来,付老爷您赶紧尝一尝,呵呵...”
付三安把那碟酸话梅放在付闳翊手边,付闳翊摆摆手道:“酸话梅一日中不宜吃多,容易酸倒胃,这酸话梅我明日再尝罢了,不过还是多谢晓晓姑娘跑一趟了。”
“没关系的,付老爷,那您明日再吃,反正阿月带的酸话梅还多着呢。”燕晓晓笑嘻嘻的拉着燕老头重新坐在椅子上。
不——宜——多——吃——
付萌萌心中怒嗔,这句话四个字,每个字都含沙射影的在嘲笑自己吃光了一碟酸话梅,好在面罩宽大遮住了面露窘态的神情,眯着眼睛不情愿的配合着尴尬笑了笑。
好在燕晓晓来去小跑一趟的也饿了,坐定了后一门心思的只顾着吃,也没有再说话了。
眼看吃的差不多了,付三安招呼了小侍把桌上的碗碟纷纷撤了下去,平日里付老爷在用过早餐后便会去寄乐居,查阅个商铺管事人汇报经营账目,因着前几日耳疾加重无法办公便搁置了几日,今儿个瞧着耳疾是恢复了些,便弯着身子问付闳翊:“老爷,今儿个要往寄乐居去吗?”
付闳翊摇摇头说:“明日再去”,然后彬彬的说:“今儿个还想麻烦燕神医,阿月大夫把我这耳疾再调理调理。”
付三安听了后面露喜色,老爷竟然自己主动的要求医治了,自己忙的点点头答应着:“好好好。”
赶紧推着付闳翊往屋里走,边走边连连回头对着燕老头和付萌萌招呼着:“请燕神医和阿月大夫里边请。”
付闳翊被推着进了屋,招呼着燕老头一行人坐下。
“付老爷,您能铺叙下您的双耳是如何听得着的吗?”燕老头还未坐定便问着。
付闳翊听到后点点头,语调怠缓,不急不慢的说:“燕神医真不愧是刘太医推荐的神医,且不说医术高明,就连教出的徒儿也是出类拔萃的。”
一屋子人,除了在神游的付萌萌之外,其余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刷刷刷的定格在付萌萌身上。
付萌萌正想着方才付闳翊逾挪她吃光酸话梅的语气,突然觉得有几道暗箭般的眼神朝自己戳了了过来,不过方才说的话自己也没有听到,眼下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本能的弯起眼睛朝着一行人笑了笑。
“是不是?阿月大夫。”付闳翊浅笑着继续说:“昨晚若不是阿月大夫来我房中守着,我这耳疾怕也不会恢复的如此迅速。”
话音落下,屋中四下安静,特别是那付三安,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诧异的盯着付萌萌。
付萌萌这下可是听的认真,听的真切,听的那是又急又羞,觉着浑身的血液从脚底板直直的涌向了脑壳。
一旁的燕晓晓悄悄的拉着付萌萌的衣角,仰着头问着:“阿月,你什么时候来守夜的啊?”
“呵呵呵...那个...”付萌萌瞥见了付三安的眼神,急的顾不上回答燕晓晓,额头上急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不管怎么说自己作为客人,悄悄的溜进人家主人的屋子,就算自己承认了是关心想去看一眼付闳翊,怕也是无人相信啊!
心急如焚,百口莫辩,垂着头手指头绞着衣袖,不知如何开口。
就听见付闳翊缓缓的说:“昨夜阿月大夫夜起时,听见我夜间咳嗽才进来的。”
付闳翊的这句开脱,算是拯救了付萌萌,崩的紧紧的小小的身子松懈了下来,小声的长呼着气,平静一下胆战心惊的情绪赶紧顺着说:“呵呵...正是正是。”
有了付闳翊的开脱,那付三安也不便再说些什么,只是低了头不说话,莫不是自家老爷真的喜欢上了这赵大夫,想着后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这乌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燕老头自然也是清楚这话分明就是付老爷帮付萌萌开脱,不解的看着付萌萌,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想的什么鬼点子,怎会夜里跑到了付老爷的房间,碍于人多也不便细问,便回头看着付萌萌问: “阿月,昨夜付老爷咳嗽严重吗?”
听到燕老头的提问,付萌萌已然换了一副严谨恪一的模样,作了个揖认真的回答道:“回师父,昨夜听着付老爷干咳少痰,呛咳不已,大约是肝郁气滞,津聚痰凝之症。昨夜情急之下来不及去拿药箱,我便点了付老爷的檀中穴和肺俞穴,才稍稍止住了咳疾。”
“嗯...”听了付萌萌的话,燕老头满意的点点头,虽说这丫头平日里毛手毛脚,马马虎虎的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不过在治病救人的事情上却是极其细微谨慎的,“我给付老爷号脉,症状同你所说的相符,如此,要劳烦付管家您把老爷每日服用的药方拿一份给老夫,方便我为付老爷开新方子。”
付三安听见后忙答应着出门去拿药方。
“那付老爷,您的耳疾...”燕老头方才只想着咳嗽,差点儿把这听觉恢复的事儿给忘了,继续询问着。
付闳翊语气中竟听得出几分明快:“昨晚我咳嗽厉害,阿月大夫帮我点穴了后我便觉着周身即刻就疏朗了不少,俄顷便有阵倦意上了头。”说着胳膊撑着轮椅扶手重新坐了坐身子,坚挺的脊背放松了些许斜靠着轮椅的椅背侧坐着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平日里大多是目不交睫,可昨夜里睡的极为安稳,待我醒来,耳中隐约的就听得见些许声响。”
“付老爷您再想想,您还有没有其他脱漏掉的事情没有想到?”燕老头觉着不可思议的问着。
付闳翊肯定的摇摇头表示否认。
“那这也真是玄之又玄的事情了。”燕老头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屋中踱着步子,自言自语:“付老爷您的病症确实是寻了许多人来医治,都未曾见效,老夫也是昨日才来的这府中,左右也只是帮老爷把了几把脉,针灸调理了经脉走向,用的也都是寻常医法,但效果却超出老夫行医多年所见到的疗效。”
这时,付三安踩着小碎步匆匆走到燕老头身边,“燕神医,这是老爷的药方。”
燕老头点头双手接过药方细细的看着,嘴里啧啧称奇:“这药方也是寻常调理的药方,付老爷每日可有按时服用?”
付闳翊丝毫没有迟疑的的回答着:“当然。”
付萌萌想起来昨夜里在付闳翊屋子里见到的倒在地上的药汁,吸了吸方才吃酸梅子齁的还有些腻味的的鼻子,脸微微侧向一旁,瞥瞥嘴表示对付闳翊这副一本正经说瞎话的行为嗤之以鼻。
“耳疾这般恢复,让我不由的想起了一位故人。”付闳翊一只手支着额头,慢悠悠的说。
付萌萌顿时消了声音,像受惊了鹌鹑似的缩着头,一下两下点着脚尖在地上画圈儿,面罩下呼吸腾出的热气觉着闷得打紧。
燕老头看着付闳翊的一双手,有些迟疑的行了个礼开口问着:“这故人...可是与老爷的手有关?”
“是...”付闳翊点点头,面具上折射的光落在付萌萌眼底,像是烈日骄阳般有些灼眼。
“老夫知付老爷您的年岁于即至而立壮年,您的这一双手也是符合您如今的年岁,敢问付老爷您这手是得到了故人的医治?”
“呵...”付闳翊微微侧身轻笑,没有再言语的点了点头。
身后的付三安看着自家老爷不愿言语,便做了主张的回答:“燕神医,您也知道,我们老爷的病症,是我们夫人能够治愈的。”顿了顿语气一脸沉重的继续说:“那时夫人还在府中,一次同我们老爷接触后,第二日我们老爷的双手便恢复了正常年岁的模样。”
“若不是老夫亲眼所见,是断然不会相信这世上竟还有这般奇特治愈归衰之症的法子。”燕老头惊讶不已,忍不住继续追问:“那怎的只将这手恢复了原貌,为何老爷其他之处没有变化?”
“夫人她...”付三安也停住了语气,不再继续说下去。
就见着付闳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抬了抬胳膊示意付三安不必再言语,干涩的声音从口中徐徐说出:“她命格奇特,虽能作为药将我治愈,可也要待到她十六岁后,未至二八年岁前她...”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微不可寻又继续说:“她与我接触了,只会伤了她的性命。”
燕老头依稀记着付三安说过自家夫人失踪了,心中猜测着或许是因为这般,这付老爷的病症才迟迟没得到救治,毕竟是府中私事,便也不再追问,转了语气弯弯腰行了个礼说:“恕老夫大胆,这能解老爷病症的,只有夫人命格的人,可眼下夫人不在,旁的也难寻这般命格之人,付老爷病症又恢复的如此迅速,老夫实在觉得是匪夷所思啊。”
“所以多亏了有阿月大夫在身边。”付闳翊蓦的突然展眼舒眉,由心而发出了笑声的说:“我虽眼盲耳疾,算不上真正与阿月大夫相见,但与阿月大夫在一起时,心中总会生出一见如故之感,不知阿月大夫——你呢?”
哈哈哈哈不要打我~~~~~
能不能攒够3个1我再公布答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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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似是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