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结束的余波让整个场域显得模糊而不真实。当最后一缕光芒散去,萧景焱瘫倒在地,周身如散了架一般。肌肉的撕裂感与骨骼的刺痛交织成一场无法逃避的折磨,他的呼吸粗重,胸膛急剧起伏,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继续独自承受这痛苦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透着一股平静却无法忽视的力量感。萧景焱怔怔地看着这只手,短暂的恍惚中,他抬起头,望见顾清尘的身影。
顾清尘静静站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清冷,周身气息如渊似海,仿佛连天地都因他而显得黯淡。他的眉眼依旧淡漠,但在那双如寒星般的眼眸中,却藏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柔光。
“起来。”顾清尘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萧景焱的心微微一颤。他盯着那只手,脑海中却闪过无数的画面——那些年里,顾清尘带着他修炼,教导他剑术与心法的日子,以及顾清尘曾经冰冷如尸的触感。
可眼前的手是温热的,真实的。他忽然有些恍惚,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个曾以无情示人的师尊,竟然有这样一双好看的手。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艰难地伸出自己的手,与顾清尘的掌心相握。那一瞬间,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温暖的触感透过掌心传递到全身,几乎盖过了□□上的疼痛。
顾清尘的力道不大,却极其稳固。他缓缓用力,将萧景焱拉起,两人的距离因这个动作而拉近。萧景焱喘息着站稳,却发现自己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那手的温度,令人安心。
“景焱。”顾清尘用低沉的声音柔声说道,“这次的炼体虽然成功,但你需要进一步巩固。出龙魂珠后,你必须进行系统的体术修炼,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吸收这次的收获。”
接着,顾清尘便开始详细讲解体术修炼的内容,从如何稳固筋骨到增强肌肉韧性,甚至讲述了几种高阶修炼方法。每一句话都精准且冷静,透着顾清尘一贯的严谨。
然而,他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萧景焱根本没有在听。
萧景焱的目光仍然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眼神复杂而专注,仿佛在透过这份接触寻找什么。他的掌心微微出汗,力道却没有丝毫松动,甚至有种不舍得放开的执念。
顾清尘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萧景焱。“景焱?”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却依旧平静。
萧景焱闻声抬头,与顾清尘的目光撞在一起。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但握住顾清尘的手却没有松开。
良久,他才低声说道:“师尊,这好像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这样握着你的手。”
顾清尘微微一怔。他眉眼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隐隐流露出一抹无法轻易察觉的情绪。
“是吗?”顾清尘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哑。
萧景焱点了点头。他抬起头,再次看向顾清尘,眼神中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坦然:“以前的你……总是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可现在的你……是真的活着的,温热的活着的……”他的声音忽然哽住了,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表达。
顾清尘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沉而复杂。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萧景焱能清晰地看到顾清尘的每一根睫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
那一瞬间,萧景焱的心跳得飞快。
“景焱。”顾清尘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丝轻微的柔和,“你握得太紧了。”
萧景焱愣了一下,低头看向两人紧握的手,耳根瞬间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他连忙松开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似乎还残留着顾清尘掌心的温度。
顾清尘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神色间没有任何波动。然而,他微微侧过头,掩去眼中那一瞬的复杂情绪。
“接下来,我会仔细安排你的修炼。”顾清尘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
萧景焱却有些心神不宁。他抬眼看着顾清尘的侧脸,心中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情感。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能沉默地站在原地。
这一刻,空间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悄然流转,仿佛连时间都因此停滞。
最终,还是顾清尘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虚空裂缝,淡淡地说道:“走吧,龙魂珠的空间快要关闭了。”
萧景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他迈步跟上顾清尘的脚步,却在心底默默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份情感成为自己的软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顾清尘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