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渐止 第25章 情人（二十四）

明旖又靠近一些：“秧秧……”

她在她耳边呢喃：“你有感觉到我体温升高了吗？”

“那我帮你降个温？”萧秧唇角一弯，浅浅笑着。灯光打在她挺直的鼻梁骨上，显得轮廓异常深邃。

明旖迅速点头，一双眸子都要放光了。萧秧举起手上的冰袋：“用这个。”

明旖：“……”

“你怎么这么坏？”明旖用小拳头锤萧秧的肩膀：“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她搂住萧秧的脖子，一个劲的用鼻尖蹭她：“吻我……”

萧秧：“我跟你说过了，我不能。”

她拼命睁大眼睛，用手指猛掐起自己的大腿。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已经被明旖蛊惑了。之前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下了那么坚定的决心，如今只需再往前一步，便功亏一篑。

明旖不是个好人，她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俩人注定不会是一条道上的，她必须及时止损。萧秧定下心，想推开明旖站起来，却被她死死抱住，整个人像八抓鱼一样粘在她的身上。

“秧秧，不要再压抑自己了，也不要再折磨我了。”明旖的嘴巴紧挨着她的耳朵：“秧秧，我的秧秧…吻我呀……”

“我不能……”萧秧的呼吸加快了，眼中泛起旖旎的水光。可她仍然在控制自己，双手紧握成拳，把脊背挺得直直的。

明旖咬着她的脖子，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点：“你能的，秧秧…你能的……”

她抚摸着萧秧的手，萧秧的手有点冰，但是她的手很热。微凉的手背被火热的手心包裹着，萧秧只觉得自己有了个暖手炉。在她的上下夹击下不自觉地放松了握着的手。

明旖一喜，立刻把自己的手指插入萧秧的指缝，左手与她的右手十指交握着，明旖用力地扣紧萧秧单薄而修长的手，吻她吻得更忘情。

明旖牵着萧秧的手：“啊……现在，你懂我了吧…？”

她卷曲如扇的睫毛颤个不住，睁大的明眸里蓄满了情意。明旖难耐地咬住唇瓣，抓着萧秧的手指触碰着自己：“秧秧…我忍得好辛苦。”

萧秧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就在那个瞬间，一下子断了。她弓起身体，把娇小的明旖压在沙发上。萧秧狠狠地撕咬起她的嘴唇：“你这只小恶魔！就是不想别人好过！”

明旖被她咬的很痛，非但没有推开她反而张开双臂把萧秧抱在怀里：“只是你…你一个人的小恶魔。”

萧秧把她的唇咬出了血，两人嘴里都是一股铁锈味。听到明旖这句话，她心软了下来，用舌头温柔地舔着她的小伤口，将她的血全部吃进自己嘴里。

她摸了摸明旖的脖子，光滑柔软的肌肤覆盖着脆弱的骨骼。萧秧暗自抿紧嘴巴，瞳孔变得更幽深了。明旖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身子，让背部靠进沙发却被萧秧提得更近：“不许躲。”

明旖舔舔嘴唇，小声辩解道：“我没有。”

“是吗？”萧秧轻轻笑着，夜色还长，她们的激情有的是时间安放。

万籁俱寂，客厅的落地灯兀自亮着，米色灯罩围着灯泡使光线柔和了许多。萧秧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下意识伸长手去够，一不小心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身子接触到冷硬的地板，终于把她惊醒了。

她赶紧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接起：“喂…？”

“萧姐！听你现在声音，沙哑得很性感嘛！”陈放的痞气恨不得从话筒传来。

萧秧无语地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怎么了？有事说事。”

陈放：“你现在来局里一趟。”

萧秧往落地窗外一望，天还是黑的，她又把手机从耳旁移开特意看了眼时间：“陈队，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八分！”

“对，我知道。”陈放油里油气的语调里尽是无所谓。

萧秧按着猛跳的太阳穴：“你精神足，敬业爱岗我很倾佩，但劳烦你也体谅一下我…”

“我是有正事和你说。”陈放直接打断了她的抱怨：“我们在王英发的领带上提取到了陆晓沐的皮肤组织，还有王英发自己的指纹。跟他的证词如出一辙。”

萧秧：“那不是很好，这样很快就能结案了。”

陈放：“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件案子，明明很多地方透露着古怪，但按照现在的发展实在是太顺利了。”

萧秧坐在地上倚着沙发，刚刚被叫醒脑子还不是太好使：“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陈放忽然笑起来：“巧了，局长也这么说。”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萧秧的手机里传来一串忙音，她愣了一会儿才把手机放回桌面。

“秧秧，谁的电话啊？”明旖也醒了，坐起来从背后把她抱住，脸窝在她的发边一直蹭。

萧秧低下头，正好看见明旖交叠着双手垂在自己胸前。受伤的那只右手没之前肿了但是颜色变得更深，青紫发着黑。萧秧挺心疼的，很后悔当时的做法。她托着她的手问她：“还痛吗？”

“你亲亲就不痛了。”明旖的声音很轻快，萧秧果真在她的手背留下一吻：“对不起。”

“干嘛道歉？”明旖偏过脸，正好能咬到她的耳垂：“受一次小伤来换与你的**一度。我赚大了好不好？”

萧秧愣愣的没说话，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非常可笑。在明旖面前，她下多少次决心跟她远离都是无用的。想明白这点，她又有些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太无用了，完全扛不住美色的诱惑。

她沉默着，身体也透着僵硬。明旖很快就明白了萧秧的心中所想：“我喜欢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很有温度。”

她把脸贴在萧秧的脊背。她能感受到明旖鼻梁的线条过渡。

明旖：“秧秧，我太寂寞了。你就给我一点点喜欢，好不好？”

她疲倦地闭上眼睛：“我不会去奢求做你的女朋友。我可以只当你的情人。”

明旖突然把自己的位置放这么低，让萧秧很不习惯也很内疚：“你不用这样的。”

她摇摇头，搂她搂得更紧：“喜欢一个人，自己就会卑微。觉得她哪里都好，说什么都对，就算自己其实不错，也会忍不住低头。”

萧秧：“何苦呢？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明旖想也没想：“你值得，我愿意。”

萧秧的内疚感越来越深，嗓子也发起涩来：“明旖，你真坏。明知道我听不了这些话，还一个劲说给我听。”

明旖把脸埋在她的肩窝：“我是认真的。”

萧秧苦笑着：“我早就看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一次次叮嘱自己千万不能和你牵扯上，但是只要你诱惑我，我就克制不了，就会缴械投降。你说你只当我的情人，不奢求女朋友的身份。我能骗自己，嘴上说着好，其实内心里根本不可能把你当作只有肉/体关系，偶尔约约会调**的人。我会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幻想着与你有未来。一个自制力这么差的人，一个如此贪心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明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欢喜道：“你这么说我好开心。知道你对我也有喜欢，我就再也不会放手了。”

萧秧的心情很酸涩很复杂，但是听到明旖这么说心里又止不住发甜。

明旖摸着她的脸：“你不是自制力差，也不是贪心，你只是不愿意喜欢我又忍不住喜欢我。可是，秧秧，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不是说，喜欢的瞬间自己仿佛有了盔甲又仿佛有了软肋。”

萧秧清楚明旖是在混淆概念。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她作为警察，作为一个正常人喜欢上这样的明旖就是错了。可萧秧忍不住催眠自己，一遍遍告诉自己站在明旖的角度，她说得有道理。

萧秧握住明旖抚她脸的右手，转过身去一脸认真道：“明旖，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明旖笑了，萧秧想让她答应什么她已再明白不过，而且她也一定会答应。只是她还是扑闪着眼睛问她：“答应什么？”

萧秧郑重道：“不要做违法的事情，一丁点儿都不可以有！同时……”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补充了一条：“我不要求你做一个好人。但是不要去随意害人，可以吗？”

“好。”明旖明亮的双目弯成了月牙的形状，看起来既娇俏又顺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四分，我今天还要再码两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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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情人（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