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山 第10章 第十章 女班

第十章女班

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跑出去给女老师打电话，我很迫切需要听到她告诉我女班正在和她在一起，而且还活着。

总有人是你很欣赏但又成为不了朋友的……

听说她从小住在海边，却不大习水性，后来考得不好才调剂来了这里上学。第一天就竞选班长，揽下大小事，什么都井井有条，连每年老师的生日也张罗，出风头又不惹人烦。一直健身，一直拿奖学金，一直被喜欢，特别是“老实人”……直到后来选了一个学师范的看起来又白又傻的胖子学长，官宣为止。

女班特别喜欢穿斜肩露脐装配短裙过膝袜，只有上专业课时会戴眼镜，那时的我们，不管男女，似乎都还没有追求美白这码事，所以她健康的外表和开朗的性格总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这一点和她的父母二人都不一样——同样是相貌平平的两个人，因为在人群中都不是佼佼者，所以格外珍惜对方，后来谁想到做成了很大的生意，又从养育孩子上寻找更大的成就感！以至于多年后，除了女儿，连夫妻俩都看起来好看了很多！然后可能一方有了小三又或者是破了产，就分开了～

人大抵都是需要成就感的，特别是孩子还可以让爱情变成亲情，六七十年代的人们更有同感，即使离了婚，也会因为孩子彼此挂牵——同样是好几年未见，再看见对方的落魄样子，再狠心的女人、分开时再被伤心的女人，也会不自觉开始收拾起不再属于自己的家来，边收拾边骂骂咧咧。如果是现在的人们，反倒刚好促成了赶快逃跑的决心！头也不回的那种！

所以女班从不认为父母哪一方是过错方，便也不介意的跟寝室的人讲这些，甚至分享她的恋爱经历～

她认为有些事本应该从小就知道，知道贪狼是第一桃花星，也知道女孩子是不可以随便释放善意的——会让单纯的人误会，让有坏心思的人借口进一步伤害，让自信男生更确定自己的魅力，会让有过互动的同学念念不忘，误以为某一天午后照进来的那一束，是白月光～

是的，这说的是“老实人”，而且我很确定女班至始至终也没答应过他，当然，这也是我用秘密换来的“坦诚”。

我们都是不会大喇喇无条件分享私事的人，但集体生活中，八卦未免不是投敌通伙过程中，最好用的“投名状”。虽然我和她从哪看都不是同一类人，比如她的纤纤手模手，修长指甲；不像我，指甲向来都是三下剪成的多边形状～可这世上就是有那种偏颇，偏偏“受欢迎”并不是最终幸福的前兆。

一次聚会的后半场，回寝室的路上，她喝醉似的跟我讲诉了前一段，对方无比懦弱逃避的感情经历。“我帮他作弊！！！……他都没及格……”

“正常，深情的人……总是消耗品……”

就着月色我也不小心说了自己的秘密，没和别人说过的那种，当她反应过来同情的看着我我才后悔的那种～这是我俩这样坚守秩序的人，不该出的的意外。

之后彼此都在陆续弥补，从交换更多的秘密，到把自己的把柄递给对方。自己的说完了就透露别人的，就像自愿不断提高赎金的被绑架者。明知没尽头，就怕对方哪天不开心，半路撕了票，于是自嘲自黑，夸张美化自己没有的特征，损不足，补有余。

终于有一天，女班不再和我礼貌客气，腹黑地说出自己高傲如山茶花一般的内心世界，也会打闹间偶尔脱口的脏话口头语……我才真的放心她不会出卖我的。

出来写生前，她私下跟我说，专业老师已经找她定了各个小组，她也已经帮我选好了答辩的老师和考研被带的老师～就像之前一样，即使我从没让她安排过～每次的结束语也都是“就咱俩知道啊”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就不像友情了，更像……安全感么？两个人都不停的朝所谓的友情天平的两侧强加砝码……总感觉要断掉了……

所以，与其说我是怕她死了，不如说，我更怕有人在她的身体里遇见了当时的我。

……

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

……

挂掉电话，被告知女班一早就不舒服，早就被家长接回家了，我是该放心了吧？

但怎么就，看谁都不像好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