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兰睁眼霎那间与一只狼正对上, 那只狼是扑向她来的,容不得本来想,本能地从空间拿出那根棍子迎面朝着狼头打去,力气是用足了, 人顺势朝着一旁滚开。zuowenbolan随着一道风, 一只土黄色的身影从冰兰身边扑过, 随后是沉重的落地声。
冰兰第一反应就是起来去看那只狼, 狼趴在那里纹丝不动。拿着棍子戳了戳狼身, 狼依旧没动。
“二嫂!二嫂!”不远传来一个女子呼唤声, 冰兰下意识知道在喊她:“月兰, 在这儿!”冰兰回答着, 眼睛不离那只狼。
“妈呀!狼!”高月兰翻过土坡一就看到她二嫂身前那只狼。
“没事, 它死了!”冰兰小心靠近,用棍子敲了一下狼头确定它真的死了才松口气。土狼呲着尖利地牙齿闭着眼,头部有处深深陷进去, 形状与棍子一头正好吻合。
刚才不是冰兰有多厉害,而是棍子已经与她有了默契,自动护主反映。
“二嫂,狼是你杀的?”
“我就用棍子打了它一下,它就不动了”冰兰也怕狼是昏迷的,“找绳子先绑好了抬回去”冰兰招呼原主的小姑。
两人身上有麻绳, 一前一后飞快地将狼的前后腿绑起来, 干活的时候两人都紧张的不行, 就怕狼突然醒过来。等绑好了才同时舒口气, 随后对视笑起来。
“这头狼够我们吃几天了!走,抬回去让爹娘看看!”高月兰砍了一棵枯死的小树,两人一前一后抬着往村里走。
冰兰的棍子去不好收了, 只能拿着。行走间慢慢将原主的信息收了。许冰兰,天成村高家二媳妇,丈夫高文胜是一名军户,不光是他,这个村子几乎都是军户,他们所处的位置就在边关附近。
农忙种田,农闲狩猎。田地不少,收成却主要供边关将士,累却是能得温饱。他们村子的人大多是前朝从江浙一带迁徙过来的,老家经常发大水,作为灾民,官府一声令下将部分人分别迁到西北边关。
从他们第一辈过来已经有数十年,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们将永远生活在这里。怎奈意外不可能不发生,这两年天气骤变,冬天冷的要死,恨不得石头都能冻裂,夏季高热,一年下不了几滴雨。
两年收成欠佳,粮食上缴后各家根本活不人。这不趁着天还冷赶紧采野菜准备过冬,不然这个冬天都不知道怎么挨过去。
脚下枯草遍地,树木死了大片。两人进村就被诸多人看到。“你们这是打了一头狼?”
“是啊,三婶,是我二嫂打死的!”高月兰跟着周围人打着招呼。
“好生厉害!没伤着人吧?”
“没!是一头饿晕了的狼”
“那也不错了!”————
村子不大,一会儿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姑娘两个小子跑来。里面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喊着娘,原来是原主的一双儿女。这次可好,男人有了,连儿女都有了。
“你们还真打了一只狼回来了?”婆婆冯氏开始听人说还不信,看到闺女和儿媳妇抬来了这才相信了。
“二嫂打的,还挺沉!”高月兰继续宣扬着.两个小的更兴奋,冯氏嘴快列到了脑后:“我这媳妇就是能干!”
两人很快被众人簇拥着进了高家。狼一放下就被众人围上来看,各自品评着,估计着有多少斤两,出多少肉,皮子卖多少钱等等。
村外一骑马跑来,声音显得是那么急促。马直接去了村长家,街上看到的都朝着村长家张望,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久村里的钟声敲响了,巡逻的老罗头敲着锣沿街喊道:“各家各户注意了,每家派一个代表去村长家集合,边关有变,速速前去!”声音一遍又一遍,敲得人心慌慌。
“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呢,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吧?”
“边关又要打仗了?”
……
高家院子顿时没了外人,冯氏急得转圈,“你爹他们还在外面哪里回得来?”
“娘你去吧,听听出了啥事”三个媳妇道。冰兰还有两个妯娌,这会儿都来了。
“我害怕啊,这腿脚的都在抖”冯氏越听外面的锣声心越慌,平时她厉害,就别趟事,有事腿就抖,人也没了主意。她只想着男人们回来了好有个主心骨。可高家的男人都出去打猎了找吃的去了,没一个回来的。
这是外面老罗头又喊:“家里男人不在的去个女人,事关重大,赶紧去!”
“娘,你要不要去?”冰兰问。
“我去不了”冯氏哆嗦着,她都迈不开步了。
“弟妹,你去吧,我看就你还冷静”大嫂李氏道。
“好,娘我去了”
“去吧!快去快回啊!”冯氏催促着,只要别让她去就好。
村长家已经聚集了二十几个人,村子不过三十来户,村长陈世宁看看人:“众位相邻,事情紧急我就不等了。长话短说,刚才边关的刘巴总派人过来通知咱们胡人、羌人、匈奴联合大举进犯边关,让我们去广武城避一避。现在,马上各家去收拾东西赶去广武。”
冰兰一听心里骂娘,刚来就要走上逃难之路。疾步如飞小跑着回到高家:“娘,大嫂,弟妹,赶紧收拾东西,胡人打过来了,村长让我们去广武城避避。”
冯氏一屁股坐地上,“快去找你爹他们!”
“不用找了,老罗叔已经去村外敲锣了,爹他们听到会赶回来。”冰兰这个急,李氏忙喊着小姑弟媳赶紧收拾东西,家里有两匹骡子一头牛,赶紧套车装东西。
“二弟妹,别的村都知道了吗?”李氏拉过冰兰问,她娘家在不远的村子里。
“都告诉了,村长说各村就近退守,帮着守城。”
李氏这才放心去收拾了。
“月兰,你帮娘把屋子东西收了放车上”冰兰一看指望不上婆婆了,吩咐着小姑,招呼着两个有些吓坏的孩子,“秀,帮娘收拾东西”屋里东西就是一家四口穿戴铺盖,家具想都不要想了。
一收拾还真没多少东西。皮质东西最多,穿的盖的,铺的都是各种兽皮。冰兰利落地打成两个捆抱上车,剩下的就是家里的吃用。李氏已经过去收拾了,粮食刚收却没多少,只是几口袋燕麦和几筐土豆。
烟熏的肉干倒是有一些,晒干的菜,墙上挂着的皮子,下地的锄头,只要能吃能用的就往车上装。
那边月兰也收拾好了东西,“嫂子,狼怎么办?”
外面进四个男人,身上也带了几样猎物,将东西往车上一扔看了眼地上的狼没顾得问就进屋问收拾的如何了?
“能装的都装了,剩下家具没办法带”李氏道。
“走,马上走,边关就要守不住了!咱们也要快!让胡人赶上可就是死路一条!”高福生吩咐女人孩子上车,儿子们赶车出门。冰兰将那只狼扔上车与小姑孩子坐上了男人赶得牛车。
出口一辆接一辆车车出来,男人吆喝声,孩子哭声,大人的训斥声混成一片。
“月兰,二哥”后面跟上来的是高家出嫁的姑娘高月琴坐的车,车上还坐着婆家人。
“你们先走,爹娘就在前面,牛车太慢了!”高文胜将车靠边一些,让宋家车过去,又狠劲打了几下牛。老黄牛这才跑上几步。
“谁打的狼?”高文胜这才问媳妇。
“我娘!我娘打的”小姑娘玉秀忙道。“娘打的”小儿子玉良学舌。
冰兰将打狼的事简单一说,“我觉得这头狼不是饿晕了,就是那一扑撞晕了。”
“以后别自己跑远了,太危险了”男人催促着牛车道。冰兰这才打量了一下对方,男人三十来岁,身上没一点赘肉,身上的肌肉透着力量,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五官不似北方人那么高挺,模样属于亲和派。印象里男人在家说了算,原主什么都听男人的。
原主好像带有东北或异族血统,身高接近一米七,面部轮廓分明,眼睛微微深陷。从两个孩子上就能看出,他们的娘不难看。
官道上尘土飞扬,一队长长的车队向前延伸着。后面的不时往回看,就怕看到逃兵,看到逃兵就意味着边关失守了,胡人理他们绝不会远。
车马奔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开始喘气不想跑了,也跑不动了,前面开始放慢速度。很庆幸各家都有牲畜,如果靠腿更难。
天成村与广武相距一百七八十百里地,正常赶路两天。中途势必过夜。车队走了两个时辰后,村长让牲畜歇会儿,让他们吃些草料喝水。人们也要方便吃东西。
高文胜赶着车找到了高家的那两辆车,车上的人这才都下来动动发僵的腿脚。
男人们拎着木桶去找水,女人们发愁吃什么?来得匆忙谁也没准备干粮。冰兰拿了刀去砍路旁的枯树枝。
“你们还不快去跟着砍去!”惊魂已定的冯氏终于恢复了以往婆婆的样子。
“让做饭吗?”三媳妇王氏问道。
“你说呢?”冯氏翻翻三媳妇!“还不快去!”
冰兰砍了一捆柴仍车上,男人们找水的也回来了,牲口大口大口喝着水,吃着路边的枯草和零星能看到的绿色东西。
“让做饭吗?”冰兰问男人。
“村长说先赶路”
“大人不饿孩子饿啊,车上能吃的东西都没有”没等冰兰问怎么办?前面的车已经动了。
“娘,饿!”刚五岁的玉良靠近冰兰怀里低声道。
“娘,我也饿”玉秀也凑过来。冰兰摸出干巴给姐弟俩磨牙,车上有吃的就吃,没吃的啃着生土豆,熏肉干。冰兰夫妻与小姑高月兰只能啃土豆吃。
太阳余晖渐渐淡去,空气中的温度立刻下来了。冰兰拿出皮袄给一家人穿上,又给孩子们裹上一块皮毛毯。高月兰弄了一块皮子搭在她和冰兰腿上,两人弄了一条破被子。
“这天好像要下东西”冰兰看看有些暗沉的天空道,下什么就看老天爷了。
脸上一阵冰凉,是冰晶,车上几个人都缩了缩脖子,前面喊着要连夜赶路,进城才安全。
“让大伙吃顿饭吧!牲口也要歇歇”有人去找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