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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米歇尔的审判 第50章 故事

作者:凤小仪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4-04-16 18:14:00 来源:文学城

卡迪夫:“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国度,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在公主十六岁盛大的生日宴会上,她认识了邻国的小王子。”

酒杯碰撞的叮当脆响、舞曲与笑谈之中,十六岁的阿丽尔穿着曳地长裙,浑身挂满缎带、珍珠和其他乱七八糟的累赘,以优雅的笑容和言辞打发着每一个凑过来的年轻人,心里厌烦至极。终于,她抓住一个空档,敏捷地穿过舞池中旋转的裙摆与燕尾服,溜进书房,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发出长长的哀叹。

旁边传来轻轻的咳嗽声,阿丽尔这才发现书架旁静静站着位年轻人,气质沉郁,苍白俊秀。尴尬过后,不由地相视一笑——明白彼此都是来躲清闲的。两人谈起天来,阿丽尔得知对方是德·蒙蒂霍公爵家的小儿子,名叫西奥多。

“我听说你有个孪生哥哥。我还没有见过孪生子,你们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吗?”

“一模一样,又全然不同。如果你见到他,不必担心把我们搞混。”

“我还听说孪生子穿同样的衣服、留同样的发型、喜欢同样的东西,甚至可以心灵相通!”阿丽尔把下巴搁在沙发靠背上,说话时脑袋不住起伏,语调轻快地像穿花蝴蝶。

西奥多语调温柔。“我跟哥哥的喜好却不一样。瞧,我是个书呆子,克拉伦斯却喜欢弄枪舞剑,四处游荡。他没来参加舞会——请别怪罪,是因为两月前,他瞒着父母亲坐货船去亚洲游历了,只留了封信,说半年后回来。”

阿丽尔闻言激动地坐直了身子。她的所有亲戚友人——无一例外出身高贵,无一不过着规矩刻板装腔作势的生活,最大的娱乐是**和嚼舌根,最大的叛逆也不过偷偷情……阿丽尔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胆大包天的家伙!

“亚洲!”她惊呼道。

西奥多比了个“嘘”的手势。“拜托别告诉别人。父亲觉得很丢脸,对外只说克拉伦斯去外国游学了。”

阿丽尔连忙点头,心中激动难耐。算一算,四个月后,那个克拉伦斯该从亚洲回来了,她刚想开口请西奥多介绍两人认识,房门突然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对调笑的男女,一个是有妇之夫,另一个是有夫之妇。惊觉里头有人,黏糊在一起的两人立马弹开了。气氛一时尴尬异常,还是那个有夫之妇先反应过来,佯装无事地理着鬈发,笑说:“阿丽尔,我的小美人儿,你母亲正到处找你呢,我带你去找她,快来吧。”

阿丽尔朝西奥多吐了吐舌头,跟着那位夫人走了。

夫人算阿丽尔的远方表姑,自知失态,为了掩饰,反匆匆教训起阿丽尔来:“宝贝,你怎么跟他在一块儿?他是德·蒙蒂霍公爵的儿子,可惜是次子,注定了是一介平民,一无所有,最好不过借着好皮相娶个有钱的寡妇,万万配不上你。”

阿丽尔停下脚步,翡色的眼睛因愤怒而发亮。

“夫人,别瞧不起次子和平民,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却能决定自己的品行。我看,做一个清清白白的布衣平民,总好过穿着罗绮绸缎干龌龊事儿。”

“你,你……”

那夫人又羞又恼,几乎不曾晕厥。阿丽尔将她丢下,转身要走,却见西奥多站在走廊不远处,静静望过来。

他模糊地朝她笑了笑,反而上前搀起那位夫人,温柔慰问。

怪人。阿丽尔皱着鼻子想着,自己走开了。

从那以后,在各种社交场合,她常常遇见西奥多。他不再藏身书房,而对每一位女士殷勤问候,跟每一位先生侃侃而谈,渐渐成为社交明星,时时刻刻被人环绕着。奇怪的是,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阿丽尔的到场,然后穿越人群,来到她身边。

不过与所有人不同,阿丽尔更喜欢的,却是那个藏在书房的西奥多。

……

卡迪夫:“公主从小王子口中得知了他的哥哥叛逆王子,对他好奇不已,可惜一直没机会见面,因为叛逆王子很少参加舞会和应酬。渐渐地,人们都偏爱起小王子来,说他风度翩翩,仪态高贵;谈到叛逆王子,则纷纷皱起眉头——他游侠似的性情,在上流社会可不怎么受欢迎。”

听到的传闻越多,阿丽尔越是对克拉伦斯感到好奇。

她把那些半真半假的流言当素材,勾勒起对方的形象来:唔,跟西奥多一模一样的五官,头发比他短,肤色比他深,笑容大大的——眼睛弯弯、牙齿亮闪闪……

几个月后,德·蒙蒂霍府邸举办了一场舞会。有生以来,阿丽尔头一回迫不及待地奔赴舞会,本指望见一见克拉伦斯本尊,却从面色尴尬的公爵夫人口中得知他“游学尚未归来”。阿丽尔失落极了,跟西奥多跳完一支舞,便趁空躲去露台,托腮看着月亮发闷。

花园边角处传来一阵响动,阿丽尔余光瞥见一个影子翻墙而入,藏入阴暗,顿时一个激灵。

“哪来的贼,敢偷公爵府。快出来,不然、不然我喊人了!”

“别喊别喊,出来就是。”是一个带笑的年轻声音。

那人从墙角走出来,站在露台下的栀子花丛中,仰起脑袋看她,脸上又惊奇又好笑。

“晚上好,勇敢的女士。月亮作证,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克拉伦斯……”阿丽尔的心重重一跳,对方仿佛从她脑海中走出的幻影。

克拉伦斯睁大眼睛。“你认得我?”他的眼里盛满月光,一笑就碎成了星星。“我一定没见过你,否则绝不会忘的。”

夏夜中栀子花香气浮动,阿丽尔移开目光。

“我听说过你。你——你怎么翻墙进自己家?”

克拉伦斯返回树丛,拖出一只鼓鼓囊囊破破烂烂的旅行包和一件灰扑扑的外套。

“我刚从国外回来,没想到今晚家里有宴会。这副模样出现在宾客面前,公爵夫人会丢脸到晕过去的。”

阿丽尔才注意到他只穿着衬衫,裤腿还沾着泥土,顿时兴奋道:“那么,你是从亚洲回来的啦?你去了哪些国家,能给我讲讲吗?”

“哇,看来你知道不少我的事。这不公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叫阿丽尔,阿丽尔·德·布尔吉耶。”

“阿丽尔。”克拉伦斯轻轻念着她的名字,刚要说什么,有人推开了露台门。

阿丽尔慌乱回身,见几位男士准备来露台吸烟。她礼节性地应付了几句,假装不经意地望向那丛栀子花——克拉伦斯已经不在了,心里突然像空了一块。

她离开露台,若有所失地坐在角落,一遍遍回忆着刚刚短暂的对话,拒绝了所有跳舞的邀请。

西奥多走来,关切道:“阿丽尔,你觉得不舒服吗?”

她很想跟他说说刚刚的奇遇,再问问克拉伦斯的情况,话到嘴边,又莫名觉得那是只有月亮知道的秘密。于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坐会儿。西奥多只好走开,从远处投来关切的目光。

不知何时,大厅里响起一阵压抑着激动的窃窃私语,阿丽尔想着心事,无暇在意。

直到一只邀舞的手伸到面前。指节修长,一丝不苟地戴着考究的绸质男士手套,腕处嵌着一圈碎钻。

阿丽尔正要拒绝,抬首,却撞进一双笑盈盈的眼睛。克拉伦斯已经换上礼服,变作英俊潇洒的翩翩贵公子。

贵公子一边朝她眨巴眼,一边文绉绉道:“德·布尔吉耶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此荣幸,能邀您跳支舞?”

欢快的舞曲霎时涌入耳畔,栀子花的香气在夜色中浮动。

阿丽尔将手放入他掌中,裙摆和心脏一起雀跃飞扬。

……

卡迪夫:“舞会上,他们一支接着一支跳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对耀眼的年轻人身上。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坠入了爱河。两家乐于达成这桩门当户对的婚事,他们很快订婚了。”

订婚宴会上,克拉伦斯正与客人寒暄,西奥多径直来到阿丽尔面前。

好一会儿,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你今晚很美。”

西奥多苍白的脸颊浮起艳色,阿丽尔头一回见他喝这么多酒。他微微勾唇。

“瞧,用不着说‘祝你幸福’了,你眼中的幸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你很爱他,对么?”他吞下一大口酒,看向觥筹交错的宾客,笑着轻声说:“阿丽尔,我不该问你的,但实在好奇。如果——如果他不是公爵继承人,你还会爱他吗?如果他不是比我早,而是晚出生了半分钟,是个毫无地位和财产和次子,你还会爱他吗?”

“你喝醉了,西奥多。”阿丽尔收起笑意。

“你说的对,我喝醉了。忘记刚刚的蠢话吧。”西奥多抱歉地朝她笑笑,隐入华服的宾客之中。

……

卡迪夫:“公主和王子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本该如此,但这不是童话故事。婚礼前夕,叛逆王子突然发疯了。婚礼被推迟,叛逆王子也被老国王关在一栋小楼里。他的疯病时好时坏。不发作时,和往常别无二致,公主便隔着窗与他聊天,听他讲述异国的奇遇和冒险。发病的时候,她只好一个人站在窗外,默默祈祷与哭泣。”

“阿丽尔,你是我们最心爱的孩子,我和你父亲不能眼睁睁看你跳进火坑。即便和德·蒙蒂霍家族交恶,也必须取消婚约!”

“妈妈,克拉伦斯只是生病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如果你们取消婚约,我发誓,此生不嫁。”

“阿丽尔!他疯了,难道你也疯了?!”

“我是认真的,亲爱的妈妈。”

……

卡迪夫:“对公主来说,那是一段浸满泪水的回忆。她原以为生活已经跌入谷底,渐渐平静、接受,学会品咂微末的快乐。没想到一切陡然滑入漆黑的深渊,难以挽回。在老国王举办的重要宴会上,叛逆王子不知怎的从小楼里跑了出来,在众人面前疯疯癫癫,气得老国王当场中风。很快,叛逆王子被秘密送去了国外的疯人院,小王子取代哥哥,成为了王国的继承人。”

阿丽尔被锁在家里,甚至没能见克拉伦斯最后一面。

她不吃东西,不见任何人,也不哭泣。

她长久地沉默,对任何话语都无动于衷。只在静谧温柔的深夜,独自支在窗前,对着月亮说悄悄话。

阿丽尔迅速地消瘦,那双翡色眼睛显得病态的大而亮,美丽渗人。

父母哭泣哀叹,亲友徒劳劝慰,都毫无办法。直到西奥多·德·蒙蒂霍带着一束栀子花前来探望。

“我知道你喜欢栀子花,虽然季节不对,皇家植物园的温室里却有一丛正开着。我亲手摘下它们,用浸湿的棉布裹住花茎,裹上报纸和海绵放在行李箱里。连夜坐车从巴黎赶回,带着鲜花来见你,只想换一个笑容……可以吗?”

阿丽尔望着花束,恍然陷入回忆之中。两相沉默许久。

“你想救克拉伦斯吗?”

阿丽尔终于抬眼看向对方。

西奥多微笑。“是的,不骗你,我有办法救克拉伦斯。只要我成为德·蒙蒂霍公爵,成为一家之主,自然可以越过父亲,将哥哥偷偷接回来。”他顿了顿,“父亲中风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心灰意懒。他许诺,等我一成婚,就将爵位和产业留给我,自己从此告别社交场,去乡下庄园生活。”

西奥多单膝跪在她面前,轻轻捧住她的手。

“阿丽尔,我爱你,早在你与克拉伦斯相遇之前,我就爱你,一直如此。如果要与什么人结婚,那个人只能是你。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克拉伦斯,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趁人之危,卑鄙无耻,下作至极,但无法抵抗一生之中最大的诱惑——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他仰头望着她,卑微到近乎哀求。“我不奢求你尽妻子的义务,更不奢求你的爱,只希望能每天看到你。这样可以吗?”

阿丽尔嗓音喑哑。“我能见他吗?”

西奥多愣了几秒,才缓缓微笑。

“当然。他还会住在那栋小楼,直到病好起来。”

阿丽尔看向桌子的栀子花。花瓣冰冷无香,如蜡做的一般。

“那么,我们结婚吧。”她说,“越快越好。”

……

卡迪夫:“为了爱人,公主与小王子结婚了,殊不知爱人已孤零零地死在异国他乡。她不知自己怎样度过了之后的几年,记忆一片空白。丈夫待她极好,想用漫长岁月的温柔与深情慢慢捂化这颗冰封的心……”

多年过去。不管怎样在心中一遍遍描画,逝者的脸终究在心中模糊起来。

一天,公爵夫妇正坐在露台吃下午茶。阿丽尔嗅到萦绕鼻端的栀子花香,一时恍惚,回神时,发现自己正盯着西奥多,以目光摸索寻觅着昔日恋人的面容。

毕竟是孪生子,他们生着同样的五官。奇怪的是,克拉伦斯还活着的时候,阿丽尔从不觉得两兄弟相像。

西奥多盯着一本小书,朝茶几伸手。阿丽尔下意识地将单片眼镜递入他的手中。西奥多朝她一笑,眼角有着细小而温柔的纹路。

独属于克拉伦斯的东西正随时光流逝渐渐模糊远去,好像一副被浸湿的水彩。新形象从朦胧的色团上显现,一天天、一遍遍描摹上色,覆盖了原本的画面——那是眼前人,西奥多·德·蒙蒂霍。

阿丽尔手中茶杯直直掉在地上。

“亲爱的,你还好吗?”公爵急忙上前。

她没有回答。

……

卡迪夫:“多年后,就在她渐渐放下伤痛,就在丈夫以为有希望得到她的心的时候,出于一种自己也难以明辨的原因,她开始跟追求者**,接受暧昧的邀约,尽管她对他们并无特殊感觉。她不在乎风言风语,更不在乎被丈夫知道——或者说,她就是要他知道。”

故事讲到这儿,卡迪夫停下来。手上的雪茄已经燃尽了,他起身开窗,让室内的香烟散去。

这会儿是下午五点钟光景,窗外日光缱绻,斜斜地铺在海面上。

“这就是她的故事。多年以前,她亲口向我讲述的故事。”卡迪夫笑了笑,回身对辛巴说:“还记得那位‘亲王’么?接下来,可要轮到他出场了。

“亲王是她最热烈的追求者之一。要知道,我们的公主——现在是王后了——生得极美,身边从不缺少追求者,婚后也是如此。上流社会嘛,婚外情是种时尚,往往做丈夫的和做妻子的各有各的情人,彼此心照不宣。这位亲王,彼时年轻、潇洒,像克拉……咳,像叛逆王子一样喜欢到处游历,也许因为这点,他从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她的情人。

“有一天,王后向亲王讲述了她与叛逆王子的故事,并拜托亲王代她去恋人临终的地方看看,虽说七年过去,留下的痕迹早该消失了。第二天,亲王便启程,千里迢迢来到了国外那家疯人院,以捐款名义提出访问。

“院长原本乐呵呵的,当亲王问起叛逆王子,神色立刻不自然起来,只带他看了一个房间,说那位王子曾经住在里面,再问别的,就说没印象了。

“亲王正要离开时,隔壁房间的病人悄悄从门缝递出一张纸条,写着,叛逆王子根本没有疯,他是被疯人院的各种治疗折磨死的。”

卡迪夫停下来,问:“你知道疯人院‘治疗’病人的法子吗?”

“听说过一些。”辛巴说,“给病人服用鸦片、大麻和酒精,或者干脆放血,达到镇定效果之类。”

“啊,那些都是‘温和疗法’。收到字条后,我……亲王特地调研了这家疯人院的治疗手段,他们有专门的设施,来实行‘水治疗’和‘旋转治疗’。就是说,把几百桶冰冷的水倒在被铁链束缚的病人身上,用强烈的刺激打乱病人的思维;或者把人困在床上、椅子上,以高达每分钟100圈的速度快速旋转,打乱病人的平衡感,来治疗他们大脑的错乱。”

辛巴听得眉头紧蹙。“这不是纯粹的施虐吗?”

“可疯人院真心示意地认为那些是有效的疗法。回到我们的故事。接下来,怪事发生了,疯人院拒绝了亲王慷慨的捐款,突然开始实行封闭管理,不接待任何访客。

“更怪的是,亲王刚回国,就被逮捕了。好吧,他发迹之前,确实留有一些小小的案底,这会儿一股脑被翻了出来,再加上几条虚构的罪名,数罪并罚,差点儿掉了脑袋。多亏她求情,才勉强保住性命。

“后来,亲王一直被关在高墙内,转眼就是十几年。”

窗外涛声骤起,到了涨潮时分。太阳还未落下,玫瑰色的天际已经升起一轮浅浅的月亮。

“说起来,好一阵子没收到她的信了。”

卡迪夫轻叹着,望向窗外,一时黯然神伤。

……

一天之前,公爵府中。

阿丽尔怔怔望着镜中的自己。年少时澄澈的翡色眼睛今已落满尘埃。

初见克拉伦斯时她只有十六岁,十八岁订婚。彼时两人钟情不渝,以为从此天长地久。

短短两年,他死了,她嫁给了别人。

而今她已四十岁。岁月无声无息地带走了许多宝贵的东西:滚烫的爱恨,恋人的眉眼,舍命的执念……火熄灭了,只剩下灰和炭。却在这个时候,得知了当年之事的真相。

灰烬中窜出一股死火,冷冷地灼烧着她的肺腑。

阿丽尔用钥匙打开抽屉,取出一只木匣。匣子里有一束干花,用领结束成一束,隐隐散发着“拿破仑之水”的淡香。她将干花拿开,用小刀嵌入底部,用力一撬,掀起一层薄薄的木板。

木板与底座之间,藏着一张对折的信。信封已被她用在了别的地方,只剩下这张泛黄发脆的信纸。

墨水褪色,距离这封信被写下已经过去多年。上面是阿丽尔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抬头是“尊敬的洛朗教授”,信很短,除了恭维寒暄,切实内容不过寥寥几句,阿丽尔一扫而过:

“……我在温室里,似乎发现了您在《洛朗植物图鉴》中提及的那种蘑菇……已将其制为标本,随信寄出,希望您帮忙辨认……那些印第安人又是如何控制服用‘魔菇’的剂量……”

落款:西奥多·德·蒙蒂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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