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发现’自己喜欢对方,那么之后的相处自然是要和以前不同的。
司马清风很是自然的将人引到小路边上,撩起袖子让对方看见手腕上的袖箭。“童生试已经考完了,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做,所以准备去打个猎。”
猎户是要被人瞧不起的职业,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司马清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注意一点。很刻意的转动了一下身子,让腰间挂着的那块童生牌子晃悠了一下。
果不其然的,就看见韩明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腰间。本来摸向手腕的双手也换了个方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块牌子。没有真的碰触到,就是一种小心翼翼想要亲近的样子。
司马清风顺手将牌子拿了下来,塞到了韩明月手中。韩明月慌乱的双手捧着那块牌子,就好像捧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天,天啊,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童生牌啊。”可不就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嘛,对于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人而言,这种象征读书人官方证明的东西,可不就是最了不起的东西嘛。
司马清风抬手,摸了摸韩明月的脑袋。都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七天,自己碰触韩明月脑袋还有额头的动作差不多也进行了二十几天了。
看着韩明月没好气的抬头,瞪大了眼睛扁着嘴瞪了自己的反应,司马清风默默的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看吧,就说早就喜欢上这个人了吧。就算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却已经很诚实的开始增加双方的亲密值了。
“童生考试内容就是固定的,等你能熟练默写三百千,再将那些诗词什么的背上百八十首的差不多就可以自己去考了。”
韩明月愣了一下,快速低头掩饰掉眼中的落寞。指尖小心的摩擦了一下那牌子上写着的【童生】两个字,将那点眷恋不舍还有向往压在心中。可能是心情波动的太大,让韩明月甚至都忘记了要和别人保持距离的本能。
第一次主动真正的靠近司马清风,小心翼翼的将牌子挂回对方的腰间。“希望吧。”
声音很小,不知道是觉得司马清风说的建议是个希望,还是他看着的那个牌子是他的希望。
司马清风静静的看着韩明月动作,这一次眼睛甚至可以说是放肆的仔细观察着韩明月。对于一个普通的救命恩人,和对自己喜欢的救命恩人,自然是两种态度。
韩明月的皮肤很白,甚至到了白嫩的程度。不要说司马清风现在没见过几个皮肤这么好的,就算是以前都没见过几个皮肤这么好的。
仔细看还能看的出来,眉毛应该是修剪过的,不过韩明月出门的时候总是会描眉故意将眉毛画的粗重几分。
再有就是,韩明月真的太瘦了。差不多一米七的身高,目测的体重绝对不过百。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健康的样子。韩明月的手腕很细,细到你能看见明显的骨骼觉得自己稍微用力就能将对方手腕捏断的程度。
以前没有注意过的点点滴滴,现在仔细查看一番让司马清风的眉头都不由得皱紧了几分。
“还没说呢,看你今天也有空的样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猎散散心?”做了一个从袖兜里掏东西的东西,司马清风捏出来一块奶糖塞到了韩明月口中。
空间里的奶糖都有塑料包装,当初为了以防万一还专门用了一个小陶罐给里面放了几十粒剥开的糖果,这样直接拿出来也不会显得太惹眼。
韩明月张口刚想说什么,结果就被嘴巴里的奶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这应该是他吃到的第二个司马清风给的奶糖了,甜滋滋的味道甚至让人舍不得张口,怕甜味都散出去了。
“我可以去吗?”慢慢的吞咽了一口糖水,韩明月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司马清风。
问的是可以吗,可眼睛里明明写的是很想去。
司马清风轻笑,再一次不客气的抬手在对方脑袋上揉了揉。“当然可以,先带你在外围转转,不去里面没什么危险。”
说完,司马清风顺手给韩明月转了个方向。单手搂着对方的肩膀,带着人往前走。就像是完全没感觉到,韩明月那一瞬间的僵硬。没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将绑着袖箭的那只手递到了韩明月眼前。
“帮我把这个解下来。”
“啊?啊,好好!”韩明月一边被司马清风带着往前走,一边本能的顺着对方的话抬手帮忙。完全没有想过,司马清风放开他就能自己做这件事情。
袖箭解下来之后,司马清风总算是放开了韩明月的肩膀。左手抓住韩明月的右手,右手很自然的将对方的袖子往上撩。
“别……”韩明月惊呼,想要缩回手,很自然的没有成功。司马清风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圈了一个圈,松松垮垮的将对方的手腕圈在了手心里。
“你也太瘦了吧!”
韩明月涨红了脸,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好在司马清风也没继续这个让他尴尬不知所措的话题,顺手将他手里拿着的袖箭接了过去,然后……绑在了他的手腕上。
好在袖箭底层是皮质护腕,并且是用好几道绳子固定的制作工艺。韩明月的手腕再细,东西总还是能绑上去的。
袖箭绑好之后,司马清风再一次抬手揽住对方的肩膀,慢悠悠的下了小路往无人的山野走去。“长弓你力气不够拉不开,这个可以让你先玩玩。”
鲁迅先生说过,这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路。从家庙山那边的小路下来,只要你不诚心往林子里钻,总是能找到几条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小道的。
司马清风看了一眼方向,带着韩明月顺着小道走。说了不进深山自然不会进去,毕竟以他现在的战斗力,还没疯狂到觉得自己现在可以以一敌二……只野猪。
连两只野猪都不能同时对付的情况之下,万一深山里再有什么豺狼虎豹什么的,不就是去送菜嘛。
现在还是追求阶段,不需要那么强烈的吊桥反应。
总体方向还是想着韩明月居住的那片区域,进入连绵的山林外围,司马清风就将长弓拿到了手中。之前去找韩明月还是有点上头,导致长刀什么的都还在空间里。长刀是拿不出来了,可以放在长靴之中的匕首之后倒是可以拿出来。
山林就像是大宴朝人的禁地,没到活不下去的程度很少有人入山。每年两次的大清缴由官府出人,如果哪一年山中的野兽数量超过了同比水平这才会在民间‘征兵’。对于普通的大宴朝子民而言,大山不是什么宝库,而是他们服劳役服兵役的凄苦之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遇见一只能有自己半个身子大的黄鼠狼的时候,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就更不要说山中还有更加凶残的野猪和踩狼虎豹什么的了。
当然了,边缘地带不怎么危险的地方还是人类的乐土。像是什么小一点的山鸡野兔傻狍子什么的,附近的山民偶尔还是会在边缘弄些陷阱来抓的。
如果能摸到蛋或者幼崽,不仅家里有了油水,也算是为周围所有村民做贡献了。
所以说,在城镇那些地方被瞧不起的猎户,在一部分乡下村民眼中也还是了不起的人呢。
“这是荠荠菜,再有一个多月山里应该都很少见了,更多长在田野之中。不论是凉拌还是包饺子,都是一种美味。”司马清风带着韩明月在外围绕着走,野物什么的没见到,野菜倒是见了不少。
六月的大宴朝,正是一年最好的时节。所有农作物还有动植物都在肆意的生长着,漫山遍野的绿展示着自己的生机。
一路上司马清风已经教导过韩明月袖箭的使用方法,兴奋过头的人右手平举在身前,左右扶着右手腕紧张兴奋的观察着四周。
司马清风看着韩明月那紧绷的模样,不自觉的眼中都带了几分笑意。想了想,带着韩明月又绕了一小圈找到了他之前发现的一窝野鸡所在的区域。
山里的野鸡,尤其是这种不近不远的地方,因着没有天敌的缘故简直可以说是疯长。山中的果子虫草什么的,足够养活一窝又一窝的山鸡。这里的山鸡蛋生下来就有地球上的鸵鸟蛋那么大,就可想而知一只山鸡长大之后有鸵鸟那么大真心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再加上大宴朝这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能量体系,野生的动物越是长大越是疯狂好斗,就算是司马清风现在自认为他一个能打五个人的身手,在面对山鸡这种东西的时候,超过四只他也会掂量掂量。
好在山鸡毕竟是野物,还是实行的‘一夫一妻制’。抱窝的时候,最多一只母鸡和一只不怎么负责到处跑的公鸡,剩下的不是蛋就是刚出生的幼崽没什么攻击力。
司马清风专门找这种刚抱窝的给韩明月练手,也更加安全几分。
绕过几棵大树,就看见那只坐在草窝上的野山鸡。头顶没有肉冠,看起来应该是母的。一双斗鸡眼凶狠的看着四周,尾部的羽毛甚至是炸裂开的。
司马清风没有提醒什么,就想要看看韩明月的表现。而韩明月,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在见到山鸡的瞬间,紧张、兴奋、害怕,所有情绪剧烈碰撞,韩明月第一时间停下脚步快速捂住嘴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司马清风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指了指对方的手腕。韩明月抬头看着司马清风,又低头看了一眼他自己的手腕。眼中的紧张还有畏惧慢慢消散,剩下更多的兴奋。
司马清风抬手,人站在了韩明月身后。帮着韩明月抬起手对准山鸡的方向,无声的指点对方该怎么办。如果现在有人路过,就能看见司马清风那光明正大将人圈在怀里的样子。
不过,这个地方不会有人路过,而唯二的两个人,一个是故意为之,一个心思放在别处完全没有发现。
‘嗖’的一声,袖箭破空而出直接射中了那只山鸡的脖子。强大的冲劲儿让韩明月胳膊都往后闪了一大截,像是要肘击身后的人一样。而向前的更加强大的攻击力,直接带飞那只山鸡,将山鸡的脖子定在了地上。
“咯咯咯咯!”疯狂的鸡叫声,还有那张开之后能有成年男子半臂那么长的翅膀疯狂的拍打。山鸡居然直接从地上将脖子带箭拔了出来,已经赤红的双眼充斥着疯狂看向司马清风两人所在的地方。
“咯咯咯咯!~”脖子上几乎是飘带出去的血迹,都没有阻止山鸡的疯狂。韩明月惊恐的后退一步,更加深的靠在司马清风怀里。
司马清风心中也是惊疑一声,动作却是一点都没耽搁的再一次举起韩明月的右手对准那只受伤的山鸡。剩下的两箭连发,一支正中胸膛,一支将翅膀定在了地上。
就这,那只山鸡也还是继续疯狂的挣扎了将近一分钟才彻底没有了声息。
“天啊,我们真的打到一只山鸡了呀!”韩明月兴奋的看着那只有他半个身子那么大的山鸡,回手抓住司马清风的袖子。因为太过兴奋,甚至原地跳了两下。
司马清风笑得眉眼弯弯,捏了捏韩明月的脸颊带着人走过去将射出去的袖箭全部捡了回来又安装了回去。
当然不可能是一次性的啊,要是一次性的得多大的煤老板才用得起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