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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聿北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包厢里不止沈月歌一个人,陈导,徐鹤,制片人,导演组的几个重要人物都在场,月歌应该已经喝了几杯,脸颊有点红,瞧见他,放下酒杯就站了起来。
乔聿北抿着唇想甩袖走人,但是沈月歌却紧紧拉着他的手,“小北,过来坐。”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拉着他的手,乔聿北一肚子火气,突然就无处发泄。
他明知道沈月歌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九句半都不能信,却还是这么眼巴巴的被骗来。
真他妈操蛋!
“给我个面子。”
她压低声音,语气有点软,乔聿北抿着唇,一言不发,几秒之后上前拉开椅子直接坐在了她旁边。
陈导明显还有气,瞧见他,没好气的别开脸,话都懒得说,气氛有些冷场,徐鹤垂眸笑了笑,拿着手机给助理文森发微信:人来了,愿赌服输,一百块钱拿来。
不大会儿,那边发来了一个红包,徐鹤点开一看,是个五十的,紧跟着文森又发了条微信:上次赌局您还欠我五十。
徐鹤瞅着他的回信,差点乐出声,清了清嗓子才道,“沈经理,先上菜吧。”
月歌点头,叫来服务员上菜。
乔聿北全程绷着脸,他以为沈月歌骗他过来,无非让他道个歉,给陈导一个面子,一个台阶,结果她压根儿就没提这事儿。
上了菜,给陈导满上酒,才温声开口,“陈导,我先敬您一杯,这段时间剧组的事,您多费心了。”
“分内的事,沈经理客气了。”陈导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只抿了一口,算是给她面子。
月歌不以为意,仰头一饮而尽。
乔聿北蹙了蹙眉,因为沈月歌很快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这杯是我敬您在剧组这么些天,对小北的关照。”
陈导动作一顿,没动杯子。
月歌笑了笑,温声道,“我先干为敬。”
乔聿北攥着手指,面色已经有一些紧绷,但他依旧没开口。
月歌继续满上第三杯,“陈导,今天的事,给您添麻烦了,这也是我今天请各位来的目的,小北他在国外长大,打小乔总就不在身边,有时候脾气上来,乔总都治不住。”
乔聿北的身份,剧组知道的没几个,她这么一开口,之前不知情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不定。
之前有人猜测乔聿北是不是哪个高层包养的小明星,毕竟这人长得太好看,就是脾气臭得没边儿,不少人还抱看他笑话的打算,没想到来头这么大。
陈导的脸色却没那么好看了,沈月歌这一边道歉,一边施威,他能舒坦才怪。
“这事儿也赖我,乔总把人交给我的管教,也是我没领好头,今天这事儿,该道歉的是我,我自罚三杯,这事儿陈导就当给我个面子,以后人再惹事儿,陈导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成吗?”
乔聿北怔愣的看着沈月歌,眼神有点复杂。
陈导抿着唇不说话,旁边副导演小声劝道,“老陈,差不多行了,沈经理这诚意十足的……”
月歌垂眸笑了笑,一口干了面前这杯酒,垂眸又满上一杯,干了,继续,三杯下肚,陈导依旧不说话。
月歌却没有停下,继续倒酒,乔聿北终于来了火,一把摁住她的手腕,夺过那瓶威士忌,一股脑将剩下的倒进茶水杯子里,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啪”的一声,将杯子拍在桌面上,目光冷冷的刺向陈导,“够吗?”
乔聿北那敬酒的姿势,不像是来道歉的,倒像是来挑衅的,陈导面色变了变,徐鹤突然将酒杯塞进他手里,“陈导,走一个吧。”
徐鹤开了口,缓和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抿起唇,冲沈月歌扬了扬杯子,“沈经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月歌微笑点头,“谢谢陈导。”
乔聿北一瓶威士忌下肚,所有暴躁的情绪全都被勾了出来,沈月歌这种替他担下所有罪名的姿态,比直接摁着他头让他道歉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她酒量那么差,还替他道歉,谁让她多管闲事了!
饭局终于变得自然起来,乔聿北心里却越来越烦,沈月歌一直观察着小狼狗,尽管他表情难看,但是没有再摔门走人。
陈导明早还要拍戏,没多久就起身告辞,他一走,制片人几个也没再久留,结账的时候,就只剩徐鹤,乔聿北,还有她。
威士忌的度数不低,月歌这会儿已经有点上头,不过人还清醒,乔聿北喝完那半瓶威士忌就没再说话,从包厢出来,就直接去了洗手间。
徐鹤盯着他的背影,突然道,“沈经理,你应该去做演员。”
月歌眉毛一挑,“我小时候倒是有这个想法。”
徐鹤笑了笑,“他又不是真的傻,你这方法比逼着他低头还让人不舒服。”
“不舒服就不舒服吧,他迟早要知道,他放肆的背后,得多少人为他低头擦屁股。”
徐鹤轻笑一声,“换成别人,他知道了也无所谓,他能忍到现在,是因为什么,沈经理,你不知道吗?”
沈月歌手指轻轻一缩,抬眸的时候,徐鹤已经转身离开。
乔聿北性格叛逆,她最清楚,强行让他道歉,他肯定不来,她想出这么个办法,逼他主动道歉,目的达成了,她心情却没有变好。
他能忍到现在,是因为什么,沈经理,你不知道吗?
徐鹤的话在耳边回荡,月歌抿起唇,突然有点心慌。
乔聿北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见沈月歌,一句没提刚刚饭桌上的事儿,只说了句,“走吧。”
月歌拒绝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一路沉默跟着他上了电梯,出来的时候叫了车。
乔聿北上车之后,就一直靠在窗边不说话,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沉默寡言的乔聿北突然让她觉得有点不习惯。
他拿了瓶水,递给他,“喝点水吧。”
乔聿北看了她一眼,接过来拧开喝了一口,良久才低声道,“第几次了?”
“啊?”月歌没反应过来。
“你这么替人挡酒。”
乔聿北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声音很轻道,“我没想让你为难,你让我道歉,我去就是了,以后别替人挡酒了,你酒量那么差,还胃疼,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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