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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聿北倒是想甩甩脸子发发脾气,但是对着沈月歌那张笑脸,他怎么也发不起火来。
又恼又气,恼她在山上的时候挤兑他,气自己又被她蛊惑了。
这就是谈恋爱吗?
真黏糊!
他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脚下倒诚实得很,直接走到沈月歌面前坐下来。
月歌帮他盛了一碗海鲜粥,递过去,“这个粥味道不错,尝尝看。”
乔聿搅了搅,喝了一口,评价,“一般般吧,没有我做的好吃。”
月歌噗嗤一声笑了。
乔聿北抬头瞪她,“我没吹牛!”
“我知道,”月歌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低声道,“我就是觉得,你以后能不能稍微谦虚一下,这要是酒店大厨听到了,还以为踢馆子的呢,非抽你不行。”
乔聿北皱起眉,“技不如人还有理?”
月歌被噎了一下,叹了口气,“理儿是这个理儿,但是话不能这么说,知道吗?尤其是不能当着人面说,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心胸接受,更何况谁不要面子?人家就算当时笑笑不生气,过后肯定也恨透你了。”
这些话,从来没有人跟乔聿北说过。
他自小被丢在国外不被管束,性格乖张,我行我素,即便做了错事,说错了话,乔克也只会骂他不争气,废物,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用自己的方式对待周围的人事,哪怕知道跟周围格格不入,也不愿意去改,谁在乎呢 ?
被乔克数落,他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向来不放心上,但是从沈月歌嘴里说出来,味道就突然不一样了,他不但不反感,还觉得有点热乎。
他头一次觉得被人管着,居然还挺开心,真是见鬼了,这女人有毒!
乔聿北听是听进去了,但是嘴上依旧死傲娇,“谁管他恨不恨,出来混还没点心理抗压能力?”
月歌啧了一声,给了他夹了个煎蛋,“就你这臭德行,生我们那时候,绝对被人打死,说话太欠揍了。”
小狼狗一口咬掉半个煎蛋,眯着眸子自豪道,“他们打不过我。”
月歌白他一眼,“你也就拳头硬。”
小狼狗不满的纠正,“我下面也硬。”
沈月歌被噎了一下,臊着脸骂了声“臭流/氓”。
吃饭的功夫,酒店服务员将月歌吩咐买的东西也送过来了,有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她的脚伤,下山的时候,已经在附近的急救站缝合了,当是乔聿北生闷气,缝合的时候压根就没进来,其实月歌知道这家伙一直呆在外面。
所谓的急救站,就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彩钢瓦棚,市里水还没退完,交通不方便,山上救下来的群众,一时半会儿送不到医院,有些直接就在这里处理了。
脚底布满了神经末梢,月歌又是个对麻药特别不敏感的人,打了两管麻药,但缝合的时候还是觉得会有些痛感,虽然能忍受,但是针线穿透皮肤的触感,实在是有点毛骨悚然。
医生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就提起了在门口等人的乔聿北,夸他长得好看,调侃他在外面着急踱步的样子,就跟产房外的新手爸爸一样。
月歌有点想笑,这家伙自己有时候都幼稚的像个孩子,当了爸,那真是熊孩子带熊孩子了。
缝合完出来的时候,沈月歌脸色苍白,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乔聿北才没有像山上那样给她甩脸子,但也基本上没怎么说话。
这会儿吃了饭,气消了,看着沈月歌在那儿拿着保鲜膜缠脚,心里才不舒服起来,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最后闷声道,“你缠脚干嘛?”
月歌一边缠一边道,“我想洗个澡,身上都是汗味沙子,难受。”
乔聿北蹙起眉,“这能洗吗?”
“我问过医生了,伤口别碰到水就行。”
月歌扯断保鲜膜,又套了一个保鲜袋,然后又缠了一层保鲜膜。
“这么麻烦,我抱你进去洗不就行了,”乔聿北不知道想到什么,眯着眸子道,“你在旁边洗,我帮你抬着脚,比你缠保鲜膜管用多了。”
月歌脑子里一下就想到了乔聿北嘴里描述的奇怪画面,嘴角抽了抽,将保鲜膜丢在他脸上,“满脑子龌龊思想!”
说完,就起身拿着衣服,一瘸一拐的朝浴室走去,小狼狗靠着沙发,高声道,“你自己脑补,还骂我龌龊,沈经理,你生理课全优吧?”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摔门声。
这小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报复她之前嘲笑他生理课不及格!
乔聿北抱着脑袋躺在沙发上,想着沈月歌刚刚通红的耳垂,就忍不住笑起来。
沈月歌洗好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乔聿北正靠在沙发上看球赛,瞧见她出来了,愣了一下,丢下遥控器,就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月歌脸色苍白,被他这么一晃,觉得更晕了。
乔聿北把人放到chuang上,半跪在chuang边,拿过chuang头的体温计要给她量体温,月歌摁住他的手,低声道,“没发烧,麻药药劲儿过了,疼的。”
药劲儿上来的慢,下去的也慢,之前吃饭的时候,只有一点麻痛感,结果洗澡途中,药效突然就散了,疼的紧,匆匆冲洗完,就赶紧出来了,镜子都没照,自然不知道自己出来的时候脸白的有多可怕。
乔聿北松了口气,暴躁地骂道,“现在知道疼了,当初上山的时候谁给你的勇气?”
月歌脱口而出,“梁静茹。”
乔聿北脸一黑,磨着牙道,“你还有心情跟我贫?!”
月歌皱着眉,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小狼狗一秒变脸,音调都低了几个度,“很疼么?”
“疼。”
月歌吐出这个字的时候,自己都恶寒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办法,她不装,乔聿北就要没完没了了,她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在乔聿北面前装个撒娇啥的,脸都不带红的,果真如顾一念说的,人大了,脸皮也厚实了。
乔聿北抿起唇,起身去出去了。
月歌纳闷,难道骗术被戳破了?
但是没几分钟,乔聿北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盒止疼片。
月歌一愣,呆呆道,“你买药去了?”
乔聿北端了杯水,坐在chuang头,给她抠下一粒药,“只能吃一粒,吃了要是还疼,就得忍着。”
月歌面色复杂,这傻狗,还真出去买药去了,她是怕疼,可也不是绝对忍不了,本身就不是矫情的人,却被乔聿北弄得,突然觉得自己矫情起来,眼眶也热乎乎的发胀。
她抿着唇没动,乔聿北皱眉道,“吃药啊?还要我喂你不成?”
他话落,沈月歌突然低头从他指间咬走了那颗止疼药,湿软的舌头擦过他的手指,一股颤栗感,酥酥麻麻从指尖传到大脑皮层,乔聿北眼神一暗,盯着月歌吞下止疼药,突然欺身压了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嗓音暗沉道,“你在勾/引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带着惊喜的肯定。
月歌耳根子后面红了一片,顺着乔聿北的动作,直视着他的眼睛,沙哑道,“不行吗?”
一句话,瞬间燃尽了乔聿北的理智。
不行?怎么可能会不行!
沈月歌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主动提出这种要求,他这会儿要是能控制住自己,他就不是个男人!
他急躁的扯掉t恤,一边解皮带,一边咬牙道,“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月歌有些紧张,其实按照她的思维,并不会在确定感情后,这么急于将自己交付出去,如果是这样,她早在跟楚河交往的时候就将自己交付出去了。
之前那次跟乔聿北上chuang,她有被蛊惑的成分,也有一点情绪脆弱,借着喝酒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但是这一次,她是在确定自己感情的时候,做的这个决定,没有任何理智,就是在乔聿北低头抠药的时候,突然就特别想拥有这个人。
幼稚也好,愚蠢也好,反正她早就沦陷得一塌糊涂……
乔聿北三两下就将自己剥得干净,正要饿狼扑羊,chuang头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艹!”乔聿北骂了句脏话,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解开了她的浴袍,低头覆了上去。
月歌身子颤了颤,不由自主的抓紧chuang单,喘着气道,“谁的电话?”
“不知道!”
被子里传来乔聿北不满的声音,“这是你现在该关心的事吗!”
说着在她大腿内侧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却刺激得沈月歌战栗不已。
她的身体太敏感,有些地方平时自己抓都觉得痒,更何况被乔聿北这样的对待。
她脸颊绯红,呼吸也有些急促,盯着晃来晃去的天花板,哑着嗓子道,“我是怕……万一……什么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乔聿北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咬住她的唇,“就算有什么急事,待会儿我也让你脑子里除了我,谁都想不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挑开她的内/裤,滚烫的东西抵在大腿上,月歌呼吸都颤了颤,突然,chuang头的电话再次急促的响起。
“卧槽!”乔聿北黑了脸,“这他妈到底是谁!”
两次电话,如一盆凉水,彻底浇熄了两个人的情绪,月歌起身,将浴袍系上,摁了接听。
“怎么才接电话。”电话那头,乔锦年的声音淡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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