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神州豪侠传 > 第六回 计救死囚

神州豪侠传 第六回 计救死囚

作者:卧龙生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45:53 来源:转码展示1

第二天中午时分,张岚和李闯天,都如约赶到了六顺饭庄。maxreader

赵一绝却已先两人而到,堂倌早已得了吩咐,引两人直入梅花厅。

厅中装设很讲究,一片白,白绫幔壁白缎子桌子,白缎子椅垫。

赵一绝换了一身长袍,长揖迎客。

张岚、李闻天步入厅中,桌子早已摆好了四个冷盘。

赵一绝让客入座,挥手催堂倌上菜,一面低声说道:“张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张岚道:“兄弟今天一早到了刑部,找一位朋友帮忙,这案子年代太久,似乎是已经被人遗忘,朋友答应了给我查查看,明天一早给我回信。”

赵一绝笑一笑,道:“天牢大案,刑部人怕也作不了主意,高半仙分明是武林高人,听他口气,小素喜和那位黑衣人,似乎是都不在他的眼下,他如若邀几个第一等高手劫牢救人,大概不算是一件难事,也该是最简单的办法,但他舍简就难,偏要咱们去想法子救人,这中间只怕是别有内情,这内情才是关键,十七年的时间够长,一个人经过了十七年后,还忘不了这场旧事,这件事留在他心中定极深刻。兄弟觉着,最重要的一件事,先和他们母子见见面,了解内情,才能下手。”

张岚道:“后是不错,但要进入天牢,探见死牢中的囚犯,事情不简单。”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这一点兄弟已经有了安排,今天下午,咱们就可以进入天牢见人。”

张岚怔了怔,道:“这话当真吗?”

赵一绝道:“千真万确,申时之前,他们派人来这里接我。”

张岚道:“赵兄,看起来,兄弟这京畿总捕是白干了,不如你赵兄多矣!”

赵一绝干笑两声,道:“这叫做一路神仙一路法,讨厌的是你这位总捕头,主管京畿治安,官虽不太大,权却够重,天牢狱卒,只怕也对你有几分畏俱,你不认识人,人家却认识你,见了你的面,事情非砸不可。”

张岚啊了一声,道:“赵兄的意思呢?”

赵一绝道:“老赵在京里混了几十年,办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这件事实在够大,赵某人实在想伸手试试,就算不能真的遮天,也要盖住它几颗星星,总不能白让朋友们送给我这个绰号。”

张岚道:“这么说来,兄弟我得要躲一躲,不能去了。”

赵一绝道:“去是能去,不过要委屈你张大人一下。”

张岚道:“愿闻其详。”

赵一绝道:“说穿了,是江湖上下三流的把戏,要你戴一张人皮面具,换上青衣小帽,做兄弟我的跟班,你如是不愿委屈,那只有暂时回府,晚上咱们再见面。”

张岚面现难色,沉吟了良久,道:“好吧!你赵兄为朋友两肋插刀,张某人易容改装又算得什么。”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张兄肯委屈求全,事情就好办多了。”回目一顾李闻天,接道:“李兄也算京里面有脸的人。”

李闻天向赵一绝微笑道:“兄弟是听凭吩咐,要我扮成什么身份,说一句就成。”

赵一绝道:“你是武戏文唱,扮成兄弟的帐房先生,兄弟带来了一点金叶子,等一会由你交给来人,先交一半,我们回来时,再交一半,不过,不能让人瞧出你是李总镖头,委屈你老兄,也要套一个皮面具。”

李闻天道:“这点事,兄弟自信能够办到,不过,面具、衣服,兄弟却是全无准备。”

赵一绝道:“这些事,自然不用两位费心,在下早已准备妥当了。”

两手互击两下,一个青衣小帽的大汉,闪身而入,奉上一个小包袱,又退了出去。

赵一绝接过小包袱,道:‘俩张人皮面具,和两位穿的衣服,都在里面,小心无大差,请两位早一点易容换衫,”

张岚道:“这地方方便吗?”

赵一绝道:“方便的很,六顺饭庄,从掌柜到跑堂的伙计大都是跟兄弟的人,他们决不会泄漏机密,两位只管放心。”

张岚、李闻天打开包袱,里面果然包着两套衣服,和两张人皮面具。

两人各按身份,换过衣服,戴上人皮面具,在赵一绝指点之下,修正好缺点、细节,又商量了应对之法,才开始进用酒饭,酒足饭饱,赵一绝又互击了两掌,招来了一个青衣大汉,送上一个布包的木箱子,悄然而退。

李闻天探首向外面瞧了两眼,笑道:“赵兄,屋中狭小,无处藏人,你带的人手,安排在何处?”

赵一绝道:“兄弟在隔壁多订了两个房间。”

李闻天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语声一顿,接道:“赵兄为什么要订两个房间,难道你带来的人手很多?”

赵一绝道:“就是李兄不问,兄弟也要说明。官场中人,也不全是好东西,兄弟不得不防他们一着,因此,我选了九个精悍的朋友,伪装酒客,如是他们拿了钱撤手走路就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李兄假冒管钱帐,留这里指挥大局,等我和张兄回来,再让他们离开这里。”

又等候约半个时辰左右,果然有两个身穿长衫的汉子,直闯进来。

赵一绝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哪一位是梁兄?”

走在前面一个大汉突然向侧旁一让,第二个却抢前一步,一拱手,道:“兄弟姓梁。”

赵一绝道:“在下赵一绝。”

张岚扮作赵一绝的跟班,肃立在赵一绝的身后,目光微转,打量了两人一眼,只见那闪在旁侧的大汉,粗盾大眼,体态雄伟,似是个练家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衫,高卷着袖管子,那位姓梁的,生的一幅白净面皮,穿一件藏青色长衫,神态倒很文雅。

只见那姓梁的目光左右转动,瞧过房里的形势,才答道:“久闻赵兄的大名,今天有幸一会。”

赵一绝道:“好说,好说,梁兄给兄弟办的事情如何?”

青衫人笑一笑,道:“天牢之中关的都是钦拿要犯,自是和一般的监牢不同。”

赵一绝道:“所以,才劳你梁兄帮忙。”

青衫人嗯了一声,道:“赵兄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赵一绝回目一顾李闻天道:“打开箱子。”

李闻天应声揭开箱盖。

顿时金光耀目,一箱黄澄澄的金叶子。

赵一绝笑道:“十足成色,十足分量,两千两,一个码子不少。”

青衫人道:“你赵兄的信用,咱们是久已闻名。”回目望望那蓝衣大汉,道:“先把箱子送回去。”

赵一绝一伸手,道:“慢着。”

青衫人一笑,道:“怎么,赵兄可是有些舍不得?”

赵一绝道:“梁兄想必早已心中有数,未见人之前,兄弟只能先付一半。”

青衫人道:“另一半呢?”

赵一绝道:“放在六顺饭庄,这留下帐房先生守着,兄弟从天牢回来,立时奉上下一半。”

青衫人道:“赵兄很谨慎啊!”

赵一绝道:“咱们初次交易,不得不小心一些,以后混熟了,一句话就成。”

青衫人低声对那蓝衫人道:“先拿一千两回去,交给黄爷。”

李闻天铺了一块蓝布,取出了一百片金叶子包好。

蓝衫大汉一语不发,提起包裹,大步向外行去。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梁兄,咱们几时动身?”

青衫人哈哈一笑,道:“赵兄对兄弟不大放心,兄弟也不能不谨慎一些。”

赵一绝皱皱眉头,道:“怎么样?”

青衫人道:“兄弟已经打听过了,那三号死牢中,关的是母子两人。”

赵一绝接道:“不错,正是母子两人。”

青衫人道:“他是御史的遗孀,那位御史大人关入天牢之后,三个月就气病而亡。他们是江南杭州府人氏,在家里很少亲眷,所以,探望他们母子的人并不很多。”

赵一绝道:“这似乎无关紧要,反正老赵是化了两千两黄金买来的。探一次监送了两千两黄金,这价钱大约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南京到北京,也只有我赵某人会认这个价码。”

青衫人笑一笑,道:“问题也在这里了,赵兄和那位御史夫人,似乎是全然拉不上一点关系,不知何以要去探望那位御史夫人呢?”

赵一绝嗯了一声,道:“梁兄,兄弟化了两千银子,似乎不是来听你梁兄的教训吧!”

青衫入道:“赵兄一定不愿说明详细内情,兄弟也不便多问。”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但不知赵兄要去几个人?”

赵一绝道:“两个。”

青衫人道:“哪两个人,不知可否先让兄弟见见?”

赵一绝拍拍胸膛,道:“就是兄弟在下。”

青衫人道:“还有哪一位?”

绝一绝回目一顾张岚,道:“还有兄弟这位跟班。”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怎么,赵兄是受人之托?”

赵一绝道:“自然是了。”

青衫人道:“赵兄既是受人之托,何以那人不来?”

赵一绝道:“天牢难进,自是人愈少愈好,钱是经兄弟字付,兄弟代表,梁兄自然是可以放心了。”

青衫人淡然一笑,道:“那位托你的人,定然是大有来头,两千两黄金,不是小数字,那人竟一口气答应,自然赵兄也会在中间赚几个了。”

赵一绝道:“梁兄,这不是讲斤两的时候,两千两黄金,你们已经拿走了一千两,既是无法退回,就算你吃亏,也得答应。”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两千两黄金数字不少,可是兄弟我……”

赵一绝接道:“梁兄,怎不早说,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兄弟今日能顺利进入天牢,另送你梁兄一百两黄金。”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这个么,兄弟多谢了。”谈话之间蓝衫大汉,大步行了回来,手中仍然提着一个包袱。

赵一绝望望天色,道:“梁兄,该动身了吧?”

青衫人道:“不错,该走了。”目光转到蓝衣大汉的身上,道:“打开包袱。”

蓝衣人就在地上解开包袱,只见里面包着三套红缎子滚边的蓝色衣服。

青衫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两位要去,先得换过衣服。”

赵一绝道:“这是什么衣服?”

青衫人道:“天牢中狱卒的制服。”

赵一绝道:“这种制服,连我老赵都没有见过,穿了在街上走,必将引得万人注目。”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这一点,赵兄可以放心,饭庄外,有一辆篷车等候,一直拉二位在天牢下车,巷口处,那里自会有人迎接二位。”

赵一绝望望张岚,道:“换衣服吧!”

两人各自取了一套制服迅快的换过,那姓梁的青衫人却捡起另一套狱卒衣服,也以极快的速度换好。

赵一绝抖一抖上下大一寸的衣服,回顾李闻天一眼,道:“你守在这里,等我回来,再付下面的钱。”

李闻天一欠身,道:“东家安心,小的记下了。”

那蓝衣大汉重重咳了一声,道:“在下也要守在这里了。”

赵一绝笑一笑,道:“对!你们两个互相的盯着吧!”

甩甩大袖子,接道:“梁兄,咱们走吧!”

三人行出门外,果然早有一辆篷车在门外等候,三人登上车,篷车立时向前行去。

车行极快,但仍然走了半时辰才停了下来,姓粱的当先下车,四顾了一眼,才招招手道:“赵兄快下来。”

赵一绝在京里住了几十年,也没有到过这等地方,下了车,只见两边都是青砖砌成的高墙,两道墙壁之间,夹着一条小巷子。

姓梁的站在巷口直招手,使得赵一绝没有工夫打量一下四面的景物。两人进入巷子,篷车立时向前驰去。

姓梁的低声说道:“赵兄,跟着兄弟走,别东张西望,别多说话。”

赵一绝道:“未得你梁兄招呼,咱们装哑巴就是。”

姓梁的微微一笑,放步向前行去,行约丈余,到了一座侧门前面。梁姓汉子,举手在门上轻叩五响,木门呀然而开。三人鱼贯而入,姓梁的带路,直向前面行去。

赵一绝目光转动,偷瞧了两眼,只见两面都是连接房舍,房子很高大,厚门铁窗,建筑的十分坚牢,走廊下,都是身着蓝衣滚边的天牢狱卒,佩着雁翎刀,来回走动。

四面一片静,静的可听到三人走路的脚步声。赵一绝心中暗道:大牢气派,究竟不同,使人有着刁斗森严的感受。

梁姓汉子带两人转了两个弯,到了一座青石砌成的房子前面,道:“两位站在这里稍候片刻。”

赵一绝点点头,道:“梁兄快一些。”

姓梁的笑一笑,举步登上两层石级,低声和一个佩刀的狱卒交谈数言。

那狱卒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把十五斤左右的大铁锁,推开了厚重的木开。姓梁的一招手,赵一绝和张岚快步向前行去。

暗中打量四周形势,这死牢和适才所见又不相同,只见一幢幢青石砌成的房屋,互不相连,每一幢石屋前,站着一个佩刀狱卒。

姓梁的守在门口,低声说道:“这就是三号死牢,我们替两位安排半个时辰的谈话时间,诸位有什么话,要在时限之内谈完。”

赵一绝道:“半个时辰应该够了。”

姓梁的道:“只有半个时辰,不够也得离开,两位请进吧!”

赵一绝、张岚缓步行入室内,但闻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突然关上。

只见整个石室,有两个房子大小,分隔成内外两间。

屋顶上,一块小小天窗,使得室中景物清晰可见。外间石室中,一条灰色毛毯上,盘膝坐着一个剑眉朗目的少年。

十几年的天牢生活,并未使他有着狼狈之状,长发整的很齐,盘在头上,一袭灰衣,虽然破了几处,但却不见皱纹。

张岚和赵一绝四道目光,一齐投注在那少年身上,两人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可谓阅人多年,只觉那盘膝而坐的少年,神韵清朗,但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神情。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朋友。”

灰衣少年拾头望了赵一绝一眼,缓缓说道:“狱官大人,有什么吩咐?”

赵一绝低声说道:“兄弟不是狱官。”

灰衣少年怔了一怔,道:“不是狱官,你是什么人?”

赵一绝道:“咱们是受了朋友之托,费了极大的气力,混进了天牢中来。”

灰衣少年沉吟了良久,道:“十余年来,从来没有人进来探望过我们母子,我们也没有朋友。”

赵一绝道:“朋友自然是有,不过,你的年纪太轻,记不得罢了”

灰衣少年道:“那么,两位是受了何人所托?”

赵一绝道:“这个么,咳咳,其实说了你也不认识。”

灰衣少年道:“那么两位来此的用心何在?”

赵一绝道:“不知在下等可否和令堂谈谈?”

灰衣少年摇摇头,道:“我母亲不喜和生人见面。”

赵一绝一抱拳,道:“劳驾你朋友,替我们通报一声如何?”

灰衣少年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两位请稍候一下。”站起身子,缓缓向内室行去。

片刻之间,那灰衣少年扶着中年妇人,缓步行了出来。她穿着一身蓝色灰衣土布衣裙,鬓间微现斑白,虽是死牢中的囚犯,但神态之间,仍有着一种高贵气度。

赵一绝一抱拳,道:“夫人。”

中年妇人停下脚步,目光在赵一绝和张岚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道:“两位不是天牢中的狱官?”

赵一绝道:“我们是专程混入天牢,探望夫人和公子而来。”

中年妇人嗯了一声,道:“天牢中戒备森严,怎容得两位混入?”

赵一绝笑一笑,道:“钱可神通,我们花银子,买通了狱卒,混至此地。”

中年妇人道:“如是老身的记忆不错,我和两位从未见过。”

赵一绝道:“咱们确是第一次拜见夫人。”

中年妇人道:“既是从未晤面,两位为什么要见我们母子?”

赵一绝道:“咱们虽然没有见过夫人,但对夫人的为人却是仰慕的很。”

中年妇人脸色一寒,冷冷说道:“老身虽是犯罪官员之妇,除了当今王法可惩罪老身,其他之人,不能对老身有丝毫轻薄。”

赵一绝呆了一呆,道:“夫人,在下哪里说错了?”

中年妇人道:“咱们素昧生平,你怎么出言无状,对老身道出仰慕二字。”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在下是粗人,咬文嚼字的话说不来,如有词难达意之处,还望夫人、公子勿怪。”

中年妇人脸色稍见缓和,但语气仍甚冷漠他说道:“好!咱们不谈此事,你们是何身份,找我们母子作甚?”

赵一绝说道:“在下做了几笔大生意,此番前来,乃是想设法救夫人和令郎离开天牢。”

中年妇人道:“先夫在世之日,为官清正,虽然身受株连拿问天牢,但老身相信沉冤总有昭雪之日。”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可是尊夫……”

中年妇人接道:“我那丈夫虽然含恨气死在天牢之中,但他的沉冤,仍有清雪之日,还他清白官声。”

赵一绝道:“夫人说的也是。不过,你们母子囚居天牢,在下或可效劳。”

但闻呀然一声,厚重的木门大开,那姓梁的闪身而入。

中年妇人望了那姓梁的一眼,道:“那要如何接我们母子出去?”

赵一绝道:“只要夫人愿离天牢,在下总会想出办法。”回顾了那姓梁的一眼,道:

“梁兄,你来的正好,咱们再谈一笔交易。”

姓梁的呆了一呆,道:“赵兄准备和兄弟再谈些什么交易?”

赵一绝道:“兄弟想把王夫人母子救出天牢,不知梁兄是否有办法?”

姓梁的沉吟了一阵,道:“天牢中人,都是钦命囚禁的犯人,这个只怕是有些因难……”轻轻咳了一声,道:“不过,俗语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是赵兄肯用银子铺条路,也许能够走得通。”

赵一绝道:“只要有法子可想,兄弟不怕用银子,梁兄可否开个价码过来?”

姓梁的笑道:“这件事,照兄弟的看法,只有一条妙计,移花接木。王夫人母子,住在天牢十六年,在下记得那时王公子只不过两三岁,如今已是弱冠之年,王夫人也已经两鬓斑白,大约除了天牢中的狱官之外,满朝文武都不会记得王夫人了,这就容易了。”

王夫人接道:“两位不用多费心机了。”

赵一绝愣了一愣,道:“为什么?”

王夫人神情肃然他说道:“我们母子愿离天牢,但我们要堂堂正正地离开这里,什么移花接木的妙计,恕老身不能领情。”

姓梁的怔了一怔,道:“你们母子要堂堂正正的离开这里?”

王夫人道:“不错,我们要堂堂正正离开这里。”

那姓梁的似是生患要断财路,急急接道:“那要皇上手渝,刑部的堂令才成。”

王夫人道:“正是如此,要我们母子离开天牢,就要皇谕,部令,正正大大的放我们离开此地。”

姓梁的摇摇头,道:“这太难了。”

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王夫人,就在下所知,夫人和令郎都是死罪,因为王大人气死天牢,他的生前同寅,对夫人母子,十分同情,多方掩遮,才拖了十七年。大概是当今皇上,已把此事忘去,就在下任职天牢二十余年所闻所见,从没有判决的死囚一拖十七年的事情。”

王夫人冷冷说道:“如是要杀老身,老身倒极愿追随先夫于九泉之下。”

赵一绝道:“夫人不怕死,但令郎却是无辜之人,再说王家只有这一脉香火,如是含冤而死,那未免太可怜了。”这几句话,大约是击中王夫人心坎,脸上顿然泛现出痛苦之色,缓缓流下来两行老泪,道:“孩子,你想怎么办?”

灰衣少年淡淡他说道:“孩儿悉凭母亲之命。”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神色如常,似乎是生死大事,全不放在心上。

王夫人黯然叹息一声,道:“你爹爹如是还活着,这等事,就用不着为娘费心了。”

那姓梁的打蛇顺棍上,接口说道:“水流千江总归海,你们母子既是决死之犯,自然会有大决之日,好的不能再好,也是个老死天牢的下场。”

王夫人缓缓说道:“两位为什么一定要救我们母子?”

姓梁的道:“救你们两母子的是这位赵兄,在下么,只不过是聋子的耳朵,一个配搭罢了。”

王夫人目光转到赵一绝的脸上,缓缓说道:“不论你是何人,但你救我们母子之心,老身十分感激,不过,先夫虽然是蒙受冤枉死去,但他的清白却不容受人茫污,不论你花去了多少银子,我们母子也无法接受你这番好意。”

赵一绝道:“这么吧!夫人免去皇上圣偷,在下到刑部弄个公文,接夫人离此如何?”

王夫人道:“我要刑部堂堂正正的文书,你如是想伪造一份公文,骗我们母子,那就打错了主意。”

赵一绝道:“保证是刑部公文,上面有刑部的堂印,三两天内,在下带人来接夫人,我先告退了。”

抱拳一礼,转身欲去。

王夫人高声说道:“慢着。”

赵一绝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王夫人道:“你贵姓啊,为什么一定要救我们母子。”

赵一绝道:“在下姓赵,双名一绝,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王夫人道:“什么人托你救我们,可否相告?”

赵一绝道:“这个夫人不用追问,到时候他会和夫人见面。”

王夫人沉吟了一阵,道:“你在哪个衙门办事?”

赵一绝道:“在下和公门无关,我是个做生意的人。”

王夫人啊了一声,道:“你做的什么生意?”

赵一绝怔了怔,忖道:这位王夫人,看起来是一个十分正派,端庄的人,如是据实告诉她,我在开赌场,事情非砸不可,不得不说几句谎言骗骗她了,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

“兄弟开了几家银号,这几年营业委大,赚了不少钱,所以用钱的事,夫人不用担心。”

王夫人啊了一声,道:“老身还得想想看,才能决定。”

赵一绝道:“好吧,夫人慢慢地想,不过,在下希望夫人该为令郎想一想,他年轻轻的,又是一脉单传,不能老死天牢。”

王夫人冷冷他说道:“我知道,我会仔细地想,三位请恕老身不送了。”言下之意,无疑是在下逐客令。

赵一绝道:“夫人保重,在下去了。”

那姓梁的举手在门上敲了几下,木门忽然大开,原来,这死牢木门,除了明锁之多,还有暗锁,里面的人,无法打开。

姓梁的抢先带路,一面低声说道:“赵兄,到兄弟的公事房里坐坐。”

赵一绝道:“好!在下也正要和梁兄谈谈。”语声一顿,接道:“兄弟只知道你姓梁,还不知道台甫怎么称呼?”

姓梁的微微一笑,道:“兄弟叫梁大谋,大小的大,谋略的谋。”

赵一绝道:“梁兄这名字,起的不错啊,狮子大开口的大,谋财害命的谋。”

梁大谋哈哈笑道:“赵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兄弟只要是答应了一定办到,我梁大谋的金字招牌,赵兄不妨去打听打听,不过,兄弟是大谋大略的人,不办小事。”

赵一绝笑道:“我还道只有提督府衙门的狱官,收受贿赂,想不到天牢中的狱官胃口更大。”一面说话,一面回顾张岚微笑。

梁大谋道:“这叫做天下乌鸦一般黑。”

谈话之间,人已到了一座青砖砌成的房子前面。梁大谋推门而入,欠身肃客,一面说道:“赵兄请进。”

赵一绝目光转动,只见房中都是木柜,一张红漆的长桌上,放了不少案卷,心中暗值:

“这小子似乎是天牢中的师爷,看来倒似是很有点权势的人物。”心中念转,口里却道:

“梁兄在天牢中担任什么职务?”

一个青衣童子,捧着木盘奉上了三杯香茗后,又悄然退了出去,而且又顺手带上了房门。

梁大谋笑道:“不瞒你赵兄说,兄弟在天牢中掌理文案、已经十有余年,历经了五任天牢主事,兄弟一直是办理文案事务,老实告诉赵兄,如是兄弟办不通的事,大约别人也很难办通了。”

赵一绝道:“天牢中事,你梁兄大概确有此能,但刑部中事,只怕你老兄无能为力了吧?”

梁大谋道:“兄弟和刑部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和刑部文案主事,十分熟悉。”目注张岚,突然住口不言。

赵一绝笑道:“这一位是兄弟的心腹,兄弟的事,他无所不知,梁兄有什么话,只管吩咐。”

梁大谋点点头,道:“赵兄可真的准备要到刑部替他们办个公文吗?”

赵一绝道:“不错。兄弟说出口的话,一定要设法办到。”

梁大谋道:“赵兄准备如何下手?”

赵一绝道:“这一点,兄弟还没有想到,不过,千句归一句,兄弟花钱办事。”

梁大谋笑一笑,道:“花钱也得有路子,要不要兄弟给你谈谈?”

赵一绝道:“梁兄知道,我只有两三天的时间,梁兄盘算一下,自己能否办到?”

梁大谋道:“今晚上兄弟就给赵兄去问,不过,赵兄准备用多少银子,先给兄弟一个谱儿才成。”

赵一绝望着梁大谋,笑一笑,道:“这方面,兄弟是外行,应该用好多银子,梁兄心里想必早有一把算盘了。”

梁大谋打个哈哈,道:“赵兄,兄弟只能办到买命顶替,走了王夫人母子,还要有另一个王夫人母子进入天牢,一条命多少钱,世无定价,花多花少完全没有准儿。再说上至天牢主事,下到守门的狱卒,上上下下,全都得银子打点,你说,这要花多少钱。另外,还得加一张刑部的公文,这个帐,赵兄也不难算得出来。”

赵一绝沉吟了片刻,道:“梁兄,这种没有谱儿的事,很难算出阶码,干脆你梁兄包了干,刑部公文、两个顶名的男女,都归你梁兄找,不过,这些事,不能让王夫人母子知道。”

梁大谋道:“这方面你放心,只要咱们谈对了价钱,这些事办的完美无缺,只要银子能花到家,连皇上的圣愉也可以买到,赵兄大概心中明白,这种钱没有人能够独个儿吞下。”

赵一绝道:“这个兄弟知道,梁兄开价钱吧!”

梁大谋道:“赵兄进天牢看看王夫人,化了两千两黄金,这档子事,比进天牢难得多,至少得五千两黄金才成。”

赵一绝虽然有钱,也听得为之一怔,沉吟了片刻,道:“五千两是不是高了一点?”

梁大谋道:“兄弟的算法,已经是很克已了。”

赵一绝咬咬牙,道:“好吧!五千两就五千两,兄弟回去筹措,明天晚上送到六顺大饭庄,梁兄能不能明天放人?”

梁大谋道:“太快了,兄弟算一算,至少得三天时间。”

赵一绝道:“两天怎么样?”

梁大谋道:“兄弟赶着办,至迟三天就是。”

赵一绝略一沉吟,道:“就此一言为定,在下告辞了。”

梁大谋道:“本来兄弟还该和赵兄到六顺饭庄去一趟……”

赵一绝接道:“不用了,兄弟回到饭庄去,立刻交另外一千两黄金。”

梁大谋道:“好!那兄弟就不去了。”

赵一绝带着张岚,行出天牢,门口早有一辆篷车等候。

两人登上车,直入六顺饭庄。

李闻天和那蓝衣大汉,面对面坐在房间里。

赵一绝望望李闻天道:“把黄金交给这位朋友。”

蓝衣大汉伸手提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走,一个谢也未说。

赵一绝目睹那蓝衣大汉背影消失,呵呵一笑,道:“官场里要钱的气势,看起来比我们开赌场的还要厉害,我们也要钱,但还得赔上笑脸,让客人输了钱心里舒服,官场里要钱,要的气势雄壮,一脸冷若冰霜的味道。”

张岚伸手取下人皮面具,笑道:“够了,赵兄,兄弟已经听了大半天,你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官场中有贪官污吏,但也有青天大人。”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兄弟硬被他们敲出了七千两黄金,心不痛却也有些肉痛,一下子骂顺了口,忘记你张兄是提督府中的总捕头了。”

张岚道:“赵兄的帮忙,兄弟是感激不尽。”

赵一绝拦住了张岚和话,接道:“不用感激我,好听一点说,那位王大人是个清官,王夫人母子含冤,在天牢住了一十七年,我赵一绝做的坏事太多,实也应该做好事,真实点说,我是拿钱买命,如是万花剑那班人发了狠,要了我的老命,十万八万两黄金,也没有办法买回。”

张岚道:“赵兄倒是一位想得很开的人。”

赵一绝笑道:“财去人安,花银子不是大事,问题是咱们是否能够救出王夫人母子?”

张岚道:“这一点,兄弟也没有把握,不过,我觉着赵兄花银子的法子,应该是最快的办法,可惜的是兄弟不能出面。”

赵一绝道:“这个我知道,你一出面,非招事情给砸了,不过,兄弟担心的是那位梁大谋,是否言过其实,咱们只有几天的时间,如是被他糟塌了,岂不耽误了咱们的大事。”

张岚道:“赵兄请照原计进行,兄弟明天也到刑部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子。”

赵一绝道:“咱们分头办事,明天中午后,在这里碰头,不见不散。”

张岚换过衣服,道:“好!兄弟先走一步了。”

赵一绝道:“慢着,还有一事,请教张兄。”

张岚道:“赵兄吩咐。”

赵一绝道:“张兄是否仔细的瞧过了那位王公子?”

张岚道:“怎么样?”

赵一绝道:“那位王公子有些不对,神清气爽,似乎是一个内功很深厚的人物。”

张岚道:“兄弟亦有此感。”

赵一绝道:“奇怪的是什么人教了他的武功,他三岁进入天牢,一住十七年,那位王夫人,又分明是位不会武功的人,这就叫老赵想不明白了。”

张岚苦笑一下,道:“兄弟也有同感,事情似乎是越来越邪门了,兄弟明天到刑部,一面探问救他们母子离开天牢的事,一面还要有一下十七年前,王御史这件案子的详细内情。”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对!这件事的内情,咱们非得先行问个明白。”

张岚道:“兄弟这里先行告别,明天中午时分,咱们在这里碰面。”

赵一绝道:“张兄千万不要泄漏兄弟托那梁大谋的事情。”

张岚道:“这个我明白。”转身大步而去。

一夜匆勿。第二天一早,赵一绝便赶到了六顺饭庄。李闻天已经在那里等候。两人聊了几句,李闻天刚刚换上了帐房先生的衣服,戴上人皮面具,梁大谋已然急急的赶到。

赵一绝迎上去,抱拳笑道:“梁兄,怎么样?”

梁大谋道:“事情十分顺利,你赵兄的运气好,兄弟也跟着沾了光。”

赵一绝笑道:“梁兄老谋深算,才有此成绩。”

梁大谋道:“不知赵兄筹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赵一绝道:“什么事?”

梁大谋道:“筹备的黄金。今夜如若能先送上半数,明天咱们就可以领人出来。”

赵一绝:“送上半数,不成问题,兄弟已经叫他们连夜准备。老实说昨夜一宵,购空了两家银号的存金,虽然还数有不足,但已相差无多了。”

梁大谋道:“那好极了。快些叫他们先拿一半来,兄弟带他们先送过去。”

赵一绝笑一笑,道:“梁兄说的好轻松明!如若我交了一半黄金,救不出王家母子,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等事老赵不干。”

梁大谋皱皱眉头,道:“赵兄的意思呢?”

赵一绝道:“咱们老法子,兄弟一下子筹齐黄金,梁兄带着刑部公文来这里,带着兄弟去见人,去之前,咱们先交一半黄金,带人离开天牢,再交另一半。”

梁大谋道:“赵兄,这两件事有些不同,天牢的事,兄弟能做一半主,这件事牵涉到刑部,老实说,兄弟有些做不了主,那面是不见兔子不撤鹰,赵兄如是不同意先送一半过去,只怕这件事有些为难了。”

赵一绝笑一笑,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梁兄如是无法帮忙,兄弟也不能说你梁兄的二话。”

梁大谋怔一怔,道:“这么办吧!先送一千两黄金过去如何?”

赵一绝道:“好吧!看梁兄的面子。”回顾了李闻天一眼,道:“你要他们带一千两金子,跟着这位梁兄走。”

李闻天应了一声,转入内室,片刻之后,拿一个大包袱出来。

赵一绝道:“包袱内六十二斤半十足成色的黄金,希望梁兄讲话算数。”

梁大谋拍拍前胸,道:“包在兄弟身上,明天下午,你在这里等,兄弟来这里带你去接人出来。”

赵一绝送到门外,抱拳而别。回到房间,张岚早口在坐,赵一绝道:“张兄来了很久?”

张岚道:“赵兄在谈生意,兄弟不便惊扰,只好先躲了起来。”

赵一绝道:“张兄去过了刑部没有?”

张岚道:“去过了。而且还探听出十七年前王御史一段旧案。”

赵一绝道:“那好极了,张兄快些请说。”话还未完,却突然住口不言。

张岚和李闻天都是警觉性很高的人,赵一绝一住口,立时转向外望去,果见一个身着蓝衫执摺扇的秀美少年,缓步向前行来,而且来势正对着几人停身的房间。

赵一绝冷哼一声,道:“小子们一个个都是饭桶,怎么会放一个人进来?”

说话之间,那蓝衫人已步入房中,而且竟然举步向几人的停身之处行来。

赵一绝怒声喝道:“站住,你小于是不是瞎了眼睛,瞧不到房间里面有人?”

蓝衫少年轻松一笑,道:“瞧到了又怎么样?”

赵一绝道:“喝!你小子是诚心找麻烦了。”

呼的一拳,迎胸劈了过去。

那蓝衫人一闪避开,回手拍出一掌,直击赵一绝右腕。这一掌迅如电闪,再加上赵一绝心存轻敌,料不到看上去文文秀秀的蓝衣少年,竟是位身负绝技的高手。心中警觉,已自无及,眼看手掌就要击中那赵一绝的右腕,却不料那人突然易拍为抓,一把扣住了赵一绝的腕穴。

张岚、李闻天也是大出意料,同时大喝一声,出手攻向那蓝衫少年。

蓝衫人一带赵一绝,身躯半转,挡开了两人的掌势,微微一笑,道:“慢着。”

张岚,李闻天都已听出是女子口音,同时停手。

赵一绝腕穴被握,全身力道顿失,无力还击,但他口还能言,喝道:“原来是个臭丫头。”

蓝衫人取下头上的相公帽,笑道:“不错,是个臭丫头。”她一取相公帽,张岚已经看清楚来的是素喜班的小素喜,不禁一怔,道:“小素喜姑娘。”

蓝衫人微微一笑,道:“是我。”

一面松开了赵一绝腕穴。

赵一绝甩甩手,道:“姑娘,你突然驾临六顺饭庄,定非无因。”

小素喜道:“向三位打听一个人。”

赵一绝道:“姑娘要打听什么,但得知晓,无不奉告。”

小素喜道:“高半仙的下落。”

赵一绝道:“高半仙还在摆卦摊啊!”

小素喜道:“不摆了。而且他住的地方,也走的不见人影,因此才来请教三位。”一张岚接道:“高半仙遁世高人,他的形踪,怎会告诉我等?”

小素喜笑一笑,道:“这几日你们鬼鬼祟祟的躲在六顺饭庄,只怕是另有内情吧?”

张岚道:“我们在研究一下,对付平辽王府中几位绿林高手的办法。”

小素喜道:“你们可是准备请大内高手参与此事。”

张岚道:“没有。”

小素喜道:“我瞧到你们混入紫禁城,那又是为了何事?”

赵一绝吃了一惊,心中暗道:原来这丫头早已在暗中监视我们的行动。心中念转,口中却笑道:“我们是到天牢中探望一位朋友。”

小素喜道:“那张岚为什么也跟了去,而且还改容易装,扮作你的跟班。”

张岚和赵一绝都听得心头乱跳,觉得这位混迹风尘的美丽少女,并非是无意中赶上了这档子事,而是有所为的来到北京,而且心思缜密,经验老到,不但能混迹风尘中装的维妙维肖,而且还能易容改装,暗中监视两人的举动。这些作为、举动,和她的年龄实有些大不相衬,一念及此,顿觉着这位姑娘也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

赵一绝尴尬一笑,道:“张兄是公门中人,不便出入天牢,所以只好从容应变了。”

小素喜笑一笑,道:“你们要探望的什么人?”

赵一绝道:“在下一位故友。”

小素喜冷笑一声,道:“赵兄有故友囚禁天牢,那定然是大官了,不知可否把姓名见告?”

赵一绝道:“这个,不大方便。”

小素喜道:“好啊!我帮了你们的忙,你们竟然给我掉起了花枪来,其实,我不用问你们,今天晚上我进入天牢,一查,就不难查个明白出来。再说那位高半仙,你们也不用故作神秘,我只要费些工夫,也不难查出他的下落。哼!他过河拆桥,利用了我之后,就把我丢开不管。”

赵一绝道:“听姑娘的口气,似乎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何妨讲出来,我们或许能够效劳。”

小素喜冷冷地望了三人一眼,道:“我瞧咱们不用再谈了。”转身而去。

赵一绝望着小素喜的背影,高声叫道:“姑娘请留步,在下还有话说。”

但那小素喜却连头也未回过一次,直出六顺明饭庄而去。

张岚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丫头含愤而去,只怕对咱们有害无益。”

赵一绝举手一拍,两侧室里,奔出来八个蓝布裤褂的汉子,垂手而立。赵一绝冷冷地扫掠了儿人一眼,道:“你们去加强前后门防守,再要被人大摇大摆的混进来,当心脑袋。”

八个大汉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张兄,目下咱们的处境,似乎八面受风,决无法做到十全十美的境界,我瞧咱们不用想的太多了,分头办事就是。”回顾了李闻天一眼,又道:

“我已经托李兄代约几位打手,如若咱们各方都碰了壁,那就只好和他们拼一场了。”

张岚道:“似乎也只有如此了。”轻轻咳了一声,道:“至于王御史的囚入天牢一事,兄弟已托人查看过案由,他是被牵入了一场叛逆案子中。”

赵一绝呆了一呆,道:“叛逆大案。”

张岚道:“他只是被卷入了漩涡,并非主谋人物,而且,主要牵入案中的是一位武林高人,为王御史的好友。”

赵一绝接道:“那人呢?”

张岚道:“死于大内侍卫乱刀之下,照王御史的供词,那人是救驾,但却不为刑部三司相信,所以,打入天牢,成了待决之囚。”

赵一绝怔道:“究竟是不是造反呢?”

张岚道:“在下只看到案由,无法看到详细的案卷,但在下觉着,看到这些已经够了。”

赵一绝道:“梁大谋拿走了千两黄金,临去之际,夸下海口,要咱们明天去带人,不管真假,目下这条路最近,明天再看,如是走不通,咱们再想别的办法,但咱们也不能全无准备,万一梁大谋那小子,真的要来刑部公文,接出他们母子,也让高半仙瞧瞧咱们的苗头,在下要证明一件事,身怀绝世武功,才高八斗的人,不一定是无往不利,件件事情都办得通。”

张岚道:“唉!这件事实在是多亏了赵兄,明天,如是咱们真的能接人出来,兄弟准备通知蓝兄一声,要他带人回去。”

张岚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赵兄如不提起,兄弟也不好问,这一下子,要花出去上万的黄金,赵兄能够拿得出吗?”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拿是拿得出来,实在说有些心痛。何如说穿了,还是你张兄帮忙。”

张岚道:“我帮忙?”

赵一绝道:“张兄,这几年网开一面,兄弟几家赌场,才得生意兴隆。”

张岚道:“兄弟告辞了。”

赵一绝道:“好!今晚上咱们不碰面了,明天你要早些来,等那梁大谋的安排,成不成,明天当会有一个决定。”

张岚道:“兄弟改天一早报到。”

赵一绝抱拳说道:“张大人,太客气了。”

张岚挥手还了一礼,转身而去。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李兄,你也回去休息一夜,咱们明天一早在这里见面。”

李闻天道:“咱们约请的助拳之人,还在等候回音。”

赵一绝抓抓头皮,道:“这么办吧!明天日落之前,咱们再给他作个决定如何?”

李闻天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赵一绝道:“那么李兄多多包涵了。”

李闻天道:“反正咱们三个人,已成了生死同命之局,事情办砸了,三个人谁也逃不过去。兄弟尽力而为。”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