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峰山
独特的山脉造就了九峰山的小气候,春末夏初,绿树成荫,山里的瀑布仍停留在冬季,如润玉般透着翡绿色的冰川挂在山涧处,像是时间凝固停留,溪水也仍在冬季的睡眠中未曾被漫山的春色唤醒。
白锦和雪山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冰瀑,表情一致惊叹,一口同声地说:“这要是一座翡翠山,就发了!”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这要是一座玉山,咱们把它卖了,房租是不是就解决了?”长得很有亲和力,眉眼细长,看似腼腆实则见面不用加温就熟的雪山问白锦。
白锦用怜爱的眼神看着雪山:“如果卖了玉山,我买套别墅租给你。”
雪山:“靠,果然是见财忘义的朋友!”
“走吧,再看下去你的玉山就要化了!”白锦正要拽走还在发呆的雪山时,迎面走来五个人,其中一位老者被拥护在其中,他留着稀疏的长发至颈肩,在人群中显得不拘一格,走过白锦身旁时,老者很突兀地又转了回来说:“你是个有大造化的人,会有贵人相助。”
白锦轻哼一声:“老伯,只要管吃住,我的大造化分你一半。”她心想我还大造化,眼看着就要流落街头,挂二维码牌乞讨了。
“老伯,您说的贵人是不是我呀?”雪山探出头在老者的眼前晃了一晃,露出一个讨喜的表情。
老者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你的造化也不小。”
雪山听闻顿时来了兴趣,正要继续问,只见老者边走边挥手:“有缘再会。”
“别走呀,再聊十块钱呗。”雪山伸长脖子喊。
“十块钱买个天机不可泄,切!”白锦睨了一眼雪山。
雪山:“白锦,我打算去学针灸,专治眼斜的那种。”
“哦,我天生就会治中二病,来,给你看看又缺了几根弦。”
雪山:“……你让我占一次上风能怎么样,次次都打压我,也就是我,跟你出生入死,没有弃你不顾。”
白锦用指头戳了下雪山的脑袋:“出生入死?脑核被猪拱了吗?”
雪山:“我错了,我错了,你是跟我出生入死,我是死里逃生。”
白锦:“知道就好!”
白锦和雪山都是从孤儿院长大,他们就像是天生地养般,从小身体强健,体力超出常人,自打离开孤儿院后,他俩在巷战中与各类游手好闲、□□恶霸的斗争中练就了一身功夫,成为资深混混,尤其是白锦,别看是女生,论身手和力气都不输男生。相比较雪山稍差一些,但属他爱惹事,每次巷战,都是白锦为了救雪山出生入死,雪山则是死里逃生。孤儿院院长张妈妈为此操碎了心,孤儿院里少有像他俩这样聪明又健壮的孩子,张妈妈要把他俩作为孤儿院最有作为的典型代表来培养,不曾想,这两位健壮的孩子天生就不是省油的灯,在孤儿院为王也就罢了,出了孤儿院还十分热衷这份职业,不到一周就打下了一个片区的地盘,本来还要继续带着小弟们拼杀,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张妈妈用眼泪和滔滔不绝的念叨把两位未来的□□大佬送进了一家有些知名度的杂志社,这家杂志社的主任是张妈妈爱人李老师的学生。
人生匪夷!从黑到白!
白锦三步并两步地顺着山阶往上跑,雪山在后面追着喊:“上面有金子还是有帅哥啊!”
白锦:“有帅哥!”
雪山:“谁还能比我帅。”
白锦跑的更快了。
雪山:“哎,你干嘛呀!”
白锦:“后面有一个丑鬼再追我。”
雪山:“靠!不带这么损人的,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片区一棵松。”
两人一前一后,相差不到五十米向山上跑,令爬十几个台阶就要歇几分钟的夫妇感到汗颜和羡慕。
“还是年轻好啊!”男的说。
“你年轻时也没像他们这样跑过呀,运动会上跑了个400米就晕过去了,忘啦!搞得你好像年轻时有多厉害似的。”女人翻着白眼说。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雪山站在山顶上吹着凉爽的风,闭上双眼,抒发着已经打了N次折的情怀。
白锦搓了搓耳朵:“正常点。”
雪山:“别打压我的创作热情。”
白锦拿出手机点开百度:“度娘说了,你是百分百的抄袭,跟创作无关。”
“白锦!”雪山瞪着眼:“你就不能像个女人一样温柔可爱那么一点点?”
“滚!”再长二十年也长不出正形来。白锦撇了眼雪山,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你跟老妖婆的关系怎么样?”白锦问的是她和雪山工作的杂志社编辑李主任,超级喜欢加班,超级喜欢训人。
“干嘛?”雪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凭经验,他决定要先发制人:“老妖婆自带隔绝光环,谁也近不了她的身,我能跟她怎样?”
白锦:“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准你就是那个可以解除她禁制的有为青年呢。”
雪山:“拉倒吧,还没等我掐诀念咒解除她的禁止,她就已经把我打进十八层冷宫了。”
白锦:“也是,就你这幅怂样,难成大事。”
雪山:“你打她主意做什么?活的不耐烦了?”
白锦眨了眨眼决定这事还得跟雪山说,朋友嘛,就是要共同面对困难的。她挠挠头:“我把猴子的老板肥猪打了,要赔钱,不然……反正后面的事挺麻烦,你也知道张强那人特磨叽。”
“啥时候打的?怎么没带我?”雪山双眼一眯:“你嫌弃我?”
白锦扬手朝着雪山的后脑一拍:“二货,昨晚你打球去了,我闲着没事就去猴子打工的饭馆寻思着吃碗面,顺便看看他,没曾想一进门就看到肥猪揪着猴子的衣领骂,说他蠢,笨,更可恶的是让猴子即刻滚蛋,分文不给。”
“我靠!欺人太甚啊!”雪山扔出一块石子:“猴子虽说是个哑巴,干活可勤快着呢,那肥猪看猴子是个孤儿,明摆着想占他便宜。”雪山偏头:“呸!那头肥猪名声不好,之前就开了几个服务员,都是在要开工资之前。我早就跟猴子说换一家,可他偏不听,说是找了好几家只有肥猪愿意要他。”
白锦:“我实在气不过,就把他给揍了。”
雪山搓着手:“怎么跟张强扯上关系了?”雪山眼睛一瞪:“哪个傻x报的警?”
“不知道,我当时打的来劲儿没注意。中间还让他跪下给猴子磕头认错,谁知道被张强看到了。”白锦揉揉脸:“被张强撞见了除了磨叽就是磨叽,烦得很。把你拽出来爬爬山,透透气。”
雪山一脸坏笑:“你哪是赔钱,是还钱吧。温柔帅气的张警官把人送去了医院,并且垫付了医药费?”
白锦低着头踩着石子:“知道了还问。”
“那你着急啥?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俗话说债多不压身,你欠张警官的……”雪山数着指头:“那次在酒吧跟大毛打架,砸了酒柜,赔了五万,还有一次跟雷子打架,把他小弟的鼻梁骨打断,赔了一万,还有……”
“去你的!”白锦踹了雪山一脚:“我用你算账!”
“行行行,我这不是想让你明白张警官对你是真的好。人长得帅,在学校时是校草,到了警队照样是警草。”
白锦:“你夸人呢还是骂人呢。”白锦转过身望着远山:“他人是不错,可是我只能当他做兄弟,或是……或是哥哥吧。”
“你心里有人了?”雪山往后一蹦:“卧槽,不会吧,哪个短命鬼被你看上了?”
“滚!”白锦瞪着他:“正因为张强人很好,所以我不能耽误他,更不能亏欠他。”
“你是不是担心过不了他妈那关。”雪山走进一步:“这都什么年代了,张强怎么可能听他妈摆布。还是你担心一个不小心把他妈气死了?”
白锦眉头微皱,跟中二病人说话就是费劲:“跟他妈无关,我要是真想跟张强在一起,我也会有办法让他妈不在……”白锦想说讨厌这个词,一想名震江湖的她怎么用讨厌埋汰自己呢,思索片刻,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词:“不在躲着我。”
“噗嗤。”雪山乐了:“我也是奇怪张强怎么就喜欢上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虽然跟娇媚可人靠不上,那也是英姿飒爽的大姐大,张警官一定是瞧上这个了。”
“少扯,跟你再说一遍,我跟他没可能,所以我不能再欠他钱了,我想着还是得干回老本行,不然就靠杂志社这点钱,猴年马月能还上。”
雪山“张妈妈要是知道了又要闹了。”如果说谁是白锦和雪山的克星,唯有孤儿院院长张妈妈。
“先瞒着她,走一步看一步。”白锦的手搭在雪山的肩膀上:“杂志社的工作我没打算长干,最多干到明年就走人,也算是给李老师一个面子,咱俩根本不是这块料。”
“行!”雪山把手搭在白锦的肩膀上:“收保护费?还是开个保镖公司?”
“公司……”白锦的手在雪山和她之间来回比划:“我是总,你是副,就咱俩的公司?”
“人丁稀薄。”雪山眼睛一亮:“不如,我们也去考警校,多威风。”
白锦:“大哥!你什么学历,心里没数?”
雪山:“那你说怎么办?”
白锦:“着啥急,明年的事明年说,现在先想办法搞些钱回来,除了还给张强,还得为猴子、老猫、大熊这几个人找一个适合的活,毕竟咱俩不能总跟着他们,这几个人受了欺负也不吱声,要不是我那天看见了,猴子还不知道要忍多久呢。再有,孤儿院虽说能多少得到一些救济,但还是不够,就比如那两个心脏病需要手术的孩子,张妈妈和李老师把他们全部的积蓄都投进去也不够他们的医疗费。院儿里只有我和你是健全的人,所以,我们得挣大钱,才能改变孤儿院的状况,按照张妈妈的想法,咱俩是安分了,勉强能活着,他们呢?张妈妈和李老师总有老的一天,到时候谁来管孤儿院里的孩子?我们必须找出一条出路。”
雪山无奈一笑:“我全听你的,这事你做主。”
“嗯。”白锦嘴角上翘,露出一对梨涡:“明天我找老妖婆谈谈,她人脉广,如果知道咱俩想辞职,保证同意帮忙。”
“哈哈……”雪山大笑:“是啊,她一看到咱俩,那副纠结的表情我都替她难受,要不是看在她恩师李老师的面子,早就把咱俩扫地出门了。”雪山抿抿唇:“你别忘了,刚才那老头说咱俩是有大造化的人,保不齐今晚就有贵人从天而降呢。”刚说完,一个闷雷响起,稀稀疏疏的雨滴落了下来。
“卧槽,贵人没来,雨来了。”白锦斜乜了雪山一眼:“你这张乌鸦嘴。”她环顾四周指着一处山神庙:“那有避雨的地方。”说着把背包拿到雪山面前:“我给你遮风挡雨。”
雪山打了个寒颤:“你还是给我狂风暴雨吧,这样我活的踏实些。”
“出息!”白锦打开背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没有找到雨伞,细细回想,出门时找钥匙把伞放到鞋柜上忘拿了。她看着雪山说:“你说得对,还是给你狂风暴雨。”
雪山:“就让你拿一样东西还忘了,你的脑核也没比我大多少。”
一片乌云在风的催促下压顶而来,眼见着大雨将至,白锦和雪山向山神庙飞跑。
说是山神庙,倒不如说是一个山神洞,洞内没有神像,只有两个看不清字的神牌,简陋的案前摆放了三个盘子,里面盛放着发霉的食物。
“山神不在家呀。”雪山打量着四周。
“巡山去了。”白锦随意答道。
“这你都知道!”雪山竖起大拇指。
白锦坐在一块较为光滑的石头上:“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天黑前我们能下山吗?我还想去看看猴子。”
“打我记事起,鹿城的雨就没有超过半小时的,一会就能停。”
一个小时过去了,小雨变成了中雨,二个小时过去了,中雨变成了大雨。
白锦透过雨帘望着黑黢黢的天:“你是从哪天开始记事的?昨天,还是今天早晨?”
雪山尴尬地笑着说:“老天真会开玩笑,说是小雨怎么变成大雨了。”雪山乜斜着白锦又说:“要不是你忘带雨伞,咱们这个时候就下山了,也许山下是小雨或者还是个艳阳天呢。”
白锦白了他一眼,望着被串串雨珠封住的洞口:“不会有泥石流吧?”她心里总有一种有事会发生的感觉。
“不会,从我记事起,这里就没有发生过泥石流。”雪山举起一只手说。
白锦拍开雪山的手:“小心被雷劈。”
雪山拍着胸脯:“你放心,如果真遇到泥石流,我会舍命保护你。”
“你保护我?”白锦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瞅着雪山:“怎么保护?”
雪山:“跑呗!”
白锦冷笑:“就你,不把你压成汉堡都对不起你。”
“你放心吧,即便真的发生泥石流,山石也不会往山洞里滚。即便是堵住了,就凭山洞里的空间和充足的氧气,咱俩一定能等上救援。即便需要等上几天,咱俩不是还有吃的吗?”雪山说着,打开背包发现里面就有两个面包,两瓶水。
“你在即便下去,人生就到尽头了。”白锦觉得自己才是脑残,跟着雪山在这里瞎扯。
雪山打开手机中的手电筒,一束白光恰巧落在白锦的侧脸上,不得不说,白锦长得很好看,秀气中带着一丝冷漠。雪山深知白锦看上去冷冰冰的,心里则是一个很暖的女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跟孤儿院有关系,她希望孤儿院里的孩子有病的能得到医治,有残疾的步入社会后也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能得到尊重,不受欺负,这样一个人能被正义的张警官的看上也不足为奇。雪山用胳膊怼了怼白锦:“哎,闲着也是闲着,咱俩聊一会。”
“聊啥?成天在一起有什么好聊的?”白锦靠着石壁闭着眼睛。
雪山:“你真打算单身到底?”
“你是八婆入体,还是长了颗八婆心,烦不烦!”白锦瞪了他一眼。
雪山:“这不是没事闲聊嘛,说说呗,心里面有没有个标准?”
白锦:“能上天入地,变出一堆钱的那种。”
雪山:“标准明确!真有这样的人,我都得跟你抢。”
白锦:“哦,男的你也抢?”
雪山:“抢啊!有什么不可以。”
白锦起了八卦心,凑近问:“你一直单着,是不是性取向的问题?”
“别乱说。我能养活自己就已经算是奇迹了,还有心思找朋友?如果现在有一个像张强那样的人对我,我就从了。”雪山说完偷偷地瞟了一眼白锦。
“没出息!”白锦看着洞外的雨帘说:“咱俩呀就是单身狗的命,凑合活着吧。”
雪山:“其实吧,我总问你这事不是怕你找不到对象。”
白锦:“你是担心我找到对象就把你撇一边了。”
“看出来了?”雪山有些不好意思。
白锦:“就你那点小肚鸡肠,露个头,就看到尾了。”
雪山也不理会白锦的埋汰,他问:“你当真要孤独终老?”
白锦伸出两指:“我白锦对天发誓,一旦有脱单的想法就遭雷劈。”
雪山:“哎,谁让你发毒誓了。”
“为了让你闭嘴,听得很烦。”白锦闭眼小憩,她可懒得再跟雪山在这里说一些有的没的,她现在只想着该如何弄到钱,把张强的人情还了。
被天雷打进空间隧道里的玄丹剧烈地旋转着,还好他的真身足够坚韧,硬是生生地扛过了隧道中密集又锋利无比的光石碎片。他回想着跟孽遥打斗的情景,他俩都拼尽了全力,使了大招,导致永生岛上的天雷上身,没等八十一道天雷全劈下来,他就被巨浪卷进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中。他觉察到灵力消失,以为自己就要羽化了,想着如果元神不毁,会去哪转世,会不会继续选择修仙之路?他在这里还感受到了孽遥,她的处境如他一样,他心想:“也好,总算没白拼这一回,即便是羽化了,也能在仙界留下一段传奇。”就在他平静地等待死亡时,他和孽遥都顺着一束光飞了出去,只是他没想到他会以另一种样子出现在另一个世界中。
“啧!”白锦捂着微红的脸颊。
“咋了?”雪山看白锦的样子揶揄道:“被金子砸了?”
白锦摊开手,感到手心里有一个硬物,她借着手电光看到是一支叶形的木簪子:“什么鬼东西?”
“我瞧瞧。”雪山凑近,不由的嗅了嗅鼻子:“这味道还挺好闻的。”他拿过用手搓了搓:“木制的,还挺精致。”
白锦蹙眉:“你小心点,别有什么病菌。”
雪山:“你恐怖电影看多了吧。”说完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看向白锦诺诺地说:“山洞、雨夜、木簪……啊……”雪山像受了惊的猫一下子抱住了白锦,颤声问:“这个木簪是谁的?你别告诉我说是你的,你是短发,不会有这样的木簪。”
后知后觉的白锦才明白雪山想到了什么:“石洞里捡到一个木簪是正常的,也许是别人丢下的。但是从洞顶上掉下来的木簪是怎么回事,是有人藏在洞顶上的?”白锦抬头看了看距她有五六米高的洞顶,再看看湿滑的石壁,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这时一只小青鸟飞过,白锦顿时眼睛一亮,她本想吓唬雪山,但看到他是真的害怕了,打消了念头,毕竟给雪山造成阴影的源头是她。十来岁时她曾拽着雪山陪她看了一部恐怖片《乡村老尸》后,雪山就对女人,尤其是留着长发的女人都会有恐怖的错觉,尤其是到了晚上,更不能让雪山看到跟长发有关系的任何物件,否则就凭雪山那丰富的想象力,即刻就能脑补出好几部恐怖大片。
白锦拍拍雪山的背:“这支簪子是小鸟衔来的。”白锦把手机的亮光扫向最上方的石壁:“你看,那里好像是个鸟窝。”
雪山缓缓抬头,模模糊糊中看到了那里确实有一处黑糊糊的凸起,因光线模糊,他也分辨不出是什么,不过既然白锦说了,而且分析的及其有道理,他便信了。他吸吸鼻子,那股子阵阵的清香顺着他的鼻息进入到体内,慌乱的心神立时安稳了下来。
雪山:“木簪子怎么就拍在你脸上了?”
白锦:“我还以为你扔的呢。”白锦拿过木簪左看右看:“不像是俗物,虽说我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但也能大体判断出这东西是好是坏,前几日老妖婆让我去采写一个古董商,他那里尽是些木头、石头之类的,听说都挺值钱的。”白锦一边说一边摩挲着簪子。
“谁碰我?”玄丹被白锦的触碰惊醒。现今,他化不回人形,也动弹不得。“法术被禁锢了。”他感受了下身体的状况,灵气耗尽,经脉受损,神识还在。玄丹感应着周围的状况:“孽遥不在洞中,她去了哪里?这里灵力稀薄,不会是……是凡界!怎么就来凡界了呢!”玄丹内心一片懊恼,哪怕去冥界、魔界、妖界也比在凡界强啊,难道是该历劫了?”从他化形之后,五界之中,除了凡界他都去过。凡界的禁制很多,是凡修道的都不愿意来凡界历练,束手束脚的,太难受!
“这支木簪子,别看它薄,还挺硬实的。”白锦放在手电筒前。
“火!”玄丹不确定现在的他还有没有能力抵抗火。他喊着:“离火远点!”可惜他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诶?这不是火,是光?什么光?”
可惜在这里,没人理会他这位香喷喷的木灵仙尊。
雪山的心绪已经平稳了,他拿过木簪摸了摸:“温润细腻,手感极好。”他粗鲁地用牙咬了咬:“真挺硬的啊!”他把残留下的口水擦掉:“我这口牙号称小钢牙,啤酒瓶子盖,一连能起十来瓶呢。”
不染一丝尘埃的玄丹,跟妖魔对战过,同修仙的道友较量过,被雷劫劈伤过,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就是没有被谁咬过,还把口水流在他身上。他咬牙切齿:“你!本尊记住了!”
雪山:“木簪的香味很特别,我刚才闻了一下,身心舒畅,就连脑子也特别清醒,像是睡足了觉,什么梦都没做过的那种。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特别舒服。”
白锦拿过来闻了闻:“草木味?奶油蛋糕?冰激凌?还有点中药的味道?”她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是一种合成的植物香料。”
雪山:“植物香料?值钱吗?”
白锦:“具体能值多少钱不太清楚,下山后去找那个古董商……”白锦想了想:“对,姓商,商老板,让他行个价,合适的话就卖了。”
雪山疑虑:“你确定商老板愿意帮你这个忙?你给他写的采访稿,还在你的肚子里酝酿。还有采访的事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吧,就连老妖婆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也没催生成功,只得当死胎处理,搁置不管了。”
白锦狠狠地拍了下雪山的头:“滚!我看你才是死胎复活,没一句人话。”白锦举起木簪:“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财路,姓商的再不乐意,也不会跟钱过不去。这可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财运,只会赚不会赔。”
墙头草雪山连连点头:“嗯,从天而降的财运!”他有感而发地说:“这是财神庙,不是山神庙。”
“如果跟财神有关,我就拆了他的庙。”玄丹头疼地想,来凡间历练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被两个凡人卖了。
提到钱,白锦就来了精神:“它能卖多少钱?”
雪山:“这东西瞧着金贵,按照古玩价,兴许能卖个一两万吧。”
玄丹:“我乃天生天养的神树,我的木心更是无价之宝,有眼无珠的家伙。”
白锦:“不止一两万。”
玄丹:“算你有眼光。”他凝心听。
白锦:“三万,迂回价五千以内,最低二万五。”
雪山:“哈哈哈……等同二百五的木簪啊。”
一直以来都是各路神仙、精灵鬼怪饱受玄丹的气,今天他实实在在被两个凡人气的够呛。“两个二百五!”
雪山:“卖了它,吃顿大餐呗。”他揉着肚子:“好些天没大快朵颐的吃肉了。”
白锦嘴角一勾:“啧,把你可怜的。”现在的她也顾不上想这簪子的来历:“管他呢,又不是骗来抢来的,天上掉下来的,我也还不回去呀。”
有好友宽慰我,担心这篇文会变成弃坑,我想既然有了兴趣也付出了很多的辛苦,才有了《神之藤》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选择坚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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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邂逅九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