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瑶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她从天追到地,千里迢迢是来给玄丹背锅的。她刚飞过电网,就被检查摄像头的人迎面撞见,毋庸置疑,孽瑶直接被定性成闯入者。
一名打手直接举枪瞄准孽瑶,孽瑶一个翻滚躲了过去,她心想:“什么武器,速度和杀伤力如此强悍?”
枪声响起的同时,别墅里的其他人都跑了出来,钱管家拨通了钱铎的电话:“少爷,药园出事了!”
“什么?”憔悴的钱铎还没从失去古董的悲痛中走出来又听到药园出事:“怎么回事?”
“有个人闯进来,还不知目的是什么?”
“就一个人?”
“目前就发现一个人。”
“抓住他,不论死活!”钱铎想起关在别墅里的人嘱咐道:“把那几个人看好了。”他想,一定是毁掉他古董的人,他因血木需要纯阴之体的人才找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摁了一串号码:“师父,如你所料,那个人来药园了。”
闻夜:“知道了。”
钱铎:“我该怎么做。”
闻夜:“无需你出手。”
钱铎点点头:“好。”挂断电话,钱铎如释重负地长处一口气,总算这个性格古怪的师父对钱家还有点作用。
想到血木,钱铎就满心愤恨,他不怕诡异,钱家世世代代供养着血木就是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奇的力量,他,钱铎,这一代钱家继承人已经等到血木唤醒永生花的机会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在药圃特意安排了身手最好的保镖,给他们配置了最先进的武器装备,还有一个神秘的古武派以及闻夜坐镇,他就等着木簪妖自投罗网。除此,钱铎认为卖给他灵木的商老板也很可疑,事发之后,他就差人把商老板绑了,同纯阴之体的人藏在一起,准备找到血木之后,第一个拿商老板给血木做开胃菜,他要这些人为密室里消失的古董陪葬!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还有一个从天上追下来给玄丹背锅的孽瑶。
枪声一响,十几个人拿着武器从别墅里跑了出来,玄丹躲在阴影里:“进去吧,他们忙着对付外面的人。”
“你朋友?”白锦随着玄丹走进别墅。
“也是穿越来的?”雪山好奇地问。
青羽从玄丹的衣兜里跳出来说:“仙尊,是孽瑶和轩蟒。”
“我知道。”
“他们是奔着药园来的。”青羽提醒道。
玄丹停下了脚步忘了用神识回复,开口说:“有这个可能,要尽快救人,赶在她前面去药园。”
“嗯?你在跟我说话?”白锦因玄丹突然停下,生生地撞了上去,感受到他坚实的背肌,心神不免有些荡漾,她摇了摇头,心说:“大爷的,吃春药了,胡乱想什么呢。”
“我在跟我的鸟说话。”玄丹指了指肩头的青羽。
青羽还很配合地冲他们点点头。
雪山:“靠,成精了吧,句句人话都能听懂。”
青羽:“……我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了!”青羽跟雪山结的梁子够盖一幢房子了。
拜孽瑶所赐,玄丹、白锦和雪山畅通无阻地上了二楼找到了关着桃桃的屋子,当他们要去开门时,玄丹感受到了一股力道强劲的气机。他暗想:“大意了!”他惦记着药园,着急救人,刚才没有探查到这个人的气息。
“有情况?”白锦见玄丹手停在门的把手上。
“你们让开。”玄丹话音未落,门打开,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堵在了门前。玄丹从他身上感应到了比常人澎湃的内力,他心道:“这就是凡界修炼的人。”即便是凡界灵气稀薄,但仍有人追求长生之道,先是修习古武塑筋骨,等待机缘踏入修真界,从而走上修仙之路,不过这条路太过于漫长和艰难,漫长的不知岁月有几何,艰难的成仙人只有凤毛麟角。只要走这条路的人势必要与世俗划分界限,一心一意去修行,像眼前的中年人应该是放弃了,止步于此,才肯被钱铎收买。
中年人冷冷地看着玄丹:“我为你惋惜。”
“惋惜什么?”玄丹有些懒散地问着。
“惋惜你这么年轻,长得还这般的俊朗,就要葬送与此。年轻人,江湖险恶,不是什么地方你都可以闯的。”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年轻人!”玄丹反讥。
“不自量力!我的刀下死的都是明白鬼,你听好了,我的名字叫肖毅。”说完,肖毅的刀带着一股劲风力道朝着玄丹的面门袭来。
玄丹头一偏,不紧不慢应对中年人的同时还没忘记一旁的白锦和雪山:“你们去救人,他交给我。对了,里面还有一个人是……”玄丹想了想:“坑过你们的老熟人。”
白锦:“真够操心的。”
“嚣张!”肖毅听玄丹的絮絮叨叨,心里的火腾地串了起来,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这里地方小,咱俩外面打去。”玄丹一掌拍碎旁边的厚玻璃窗跳了出去,肖毅紧跟其后。
“又打碎窗户,毛病吧!”雪山对此有了阴影。
“赶紧救人!”白锦强忍住没有踹雪山,这货永远分不清主次。
屋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被绑的人见有人进来,拼命地挣扎着,支支吾吾地叫着。白锦扫视了一圈,看到桃桃耷拉着头,手腕上插着一根管子,血液正缓缓地往罐子里流,罐子里面有一只毛茸茸的肉团在蠕动。
雪山:“这是什么鬼!”
白锦咬着牙骂道:“姓钱的,你真不是个东西!”说着就把桃桃手上的管子拔掉,同时那团肉像是没有吃饱的野兽,发出了一声沉闷的低吼。
“桃桃!”白锦摸着她的脸颊:“是我,不要怕!”
桃桃虚弱地睁开眼,见到白锦,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浑身颤抖地打着寒颤,哽咽地说不出话。
白锦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压着怒火宽慰着:“没事了,嗯,没事了!”
雪山气恼地抓了几下头发,随意地看了眼周围的五个人,发现里面还真有一个熟人:
“商老板,你怎么也在这!”
“商老板?”白锦转过身。
可怜的商老板见是白锦,真是哑巴被驴踢有苦说不出。从白锦手中连蒙带骗花了一万元买的木簪转手卖了个天价,他敢说吗?让白锦知道了,非得把他喂虫子。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商老板微睁着红肿的大眼泡,嘴角,脸颊全是血痕,两手疼的直哆嗦。
雪山看了眼其他人,一个个面如白纸,气若游丝的,就知道他们也同样遭了非人的对待,唯有商老板虽脸上浓墨重彩,但气血相对来说还属于正常。他指着罐子里的肉团问:“那是什么?”
商老板瞟了眼罐子里的怪物,腿立刻就软了下来,半跪着,哆哆嗦嗦地说:“这是一个吸血的怪物,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只知道……”他指着屋子里这几个人说:“怪物只喝他们的血,还有很多人关在了另一个屋子里,还有,还有……一些干瘪的人皮被焚烧掉。太可怕了,我要是知道钱家会干出这样的事,打死我也不会跟他们有交集……”
白锦看了眼时间,打断商老板的话:“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张强已经联系了附近的警局,我把商老板刚才的话录了下来,发给了张强,他们会来处理的。”她看了眼怀中的桃桃:“桃桃现在的状况不能等了,她需要尽快去医院。”
雪山:“这地方四面环山,距离市区很远。”
白锦:“顾不了那么多了,走的看。”
“还是白小姐说的是。”商老板迫不及待地就要往出走,只是担心引起白锦和雪山的反感。
白锦扶着桃桃正要往出走,瞥见了罐子里的肉虫,干脆利落地把盖子封上,卷了一块布一并带走了。其他人见状,悄悄地与白锦拉开一段距离,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虚弱地往出走。
雪山:“诶,你不嫌恶心?”
白锦:“邪物就要交给邪物处理。”玄丹在白锦的心里恐怕比这个邪物还要邪性。
雪山恍然大悟:“有道理。”
药园外围的枪声不断,可想而知背锅的孽瑶打的是一场硬仗,吸引了全部火力,令别墅这边很清静,白锦一行人十分顺利地走出来,她指着一个方向对雪山说:“你带着他们从这里出去,要护好桃桃。”
“你呢?”雪山问。
“我去找妖道,他再厉害也比不过热武器。”
雪山稍有犹豫,但他知道,现在如果劝白锦跟他走,白锦是不会同意的,他太了解白锦的性格:“注意安全。”
幽暗的草坪上,玄丹对肖毅说:“你道心不稳,终究成不了器。”
“好大的口气!就好像你已经入了道门。”肖毅被玄丹逼红了眼,他横刀斩去,玄丹一个侧身,抬脚向肖毅的手腕踢去的同时,肖毅变换了招数,刀尖直逼玄丹的咽喉,玄丹那一脚也是一个虚招,他瞬间收回脚抬起左手,就在刀尖离他的咽喉只有分毫的距离时,他只用两指便夹住了刀身:“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要取我的命。”
仅此一招,肖毅感受到了玄丹浑厚的内力:“你是谁?”玄丹的内力已经远超他所熟知的人,包括他的师父。
玄丹:“我是你祖宗。”
肖毅被玄丹这句话气地气血上涌,他暗运内力于掌心,狠狠地向玄丹的胸口击了出去。玄丹两指用力一夹,刀身折断的同时他不躲不避,迎着肖毅的掌心也击过去,一阵强大的气流将周围的花草震的左右摆动,肖毅连连后退,他没想到面前的黄毛小儿居然有这等功夫。他一个古武修士,在凡界就是顶天的战神,今天居然遇到对手了,他只觉五脏六腑正在碎裂,喉间一股血腥怎么压也压不住,一口鲜血喷涌出来,他用残刀抵着地面,艰难地问:“你到底是谁?”
“你一个古武修士不好好修炼,帮着钱家做恶,残害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今天,你遇到我也算是报应。”虽说玄丹不能干涉凡人的命数,但是遇到这样的恶人再置之不理,同样会动摇他的道心。现在他不仅要解决掉这人,还要把钱家的根给断了。
肖毅捂着胸口:“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玄丹冷冷一笑“算了,死个明白也好去投胎。我,木灵仙尊,合虚山山主玄丹。”
肖毅听闻,也不知是吓死的,还是疼死的,双眼流露出恐惧的神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当白锦赶到时,她只见到地上肖毅的尸体,她有些愕然:“我靠!这货杀人了!”混迹多年的白锦打伤过人也打残过人,但都是江湖事江湖了,没有出现过人命,今天这事明显玩大了:“他疯了吧。”白锦深信玄丹定是走火入魔了。“他在哪?对,药园。”白锦也顾不上那边正在火拼,抱着罐子就往药园跑。
山巅处,斯文的眼镜男问闻夜:“主人,这个时候了您还不出手?”
闻夜冷冷一哂:“作为能操控棋盘的棋手,必胜的路不能只有一条。想让你的敌人变成天地间最为强悍的傀儡,你就要给他机会让他变得强大,如果没有我一路的指引,他们何时才会相见,何时才能帮我打破那一个个的封印。”闻夜眯着眼,诡谲地笑着,笑容里隐藏着无数杀机。
林风:“那血蛊和孽瑶怎么办?”
闻夜:“我正愁怎么把血蛊放到玄丹的身边,没想到白锦帮了我这个忙。至于孽瑶……”闻夜脸色阴鸷地说:“先由着她去胡闹吧,没有我的阵法,她回不到魔界,再者她与玄丹是死敌,对我来说就是朋友。”
林风:“那魔界岂不是要乱?”
闻夜目光冰冷地看向林风:“你有想法?”
林风见状,急忙跪下,慌张地说:“死仆不敢,死仆永远是主人的鬼奴。”
闻夜满意地点点头:“知道就好!”他双手背后,山风刮起他的衣襟,一丝丝缭绕的黑雾从衣摆下飘出:“我不仅要魔界乱,我还要让五界都变成乱葬岗,什么仙帝、魔尊、影尊统统都去死!只有我才是天地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