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顾晨曦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轮明月。
白天的事让她确认了自己的能力尚存,但要想在这顾府立足,光是驭兽术还远远不够。
“大小姐,您该歇息了。”张嬷嬷收拾完茶具,轻声说道。
“嬷嬷先去休息吧,我想再坐会儿。”
待张嬷嬷离开后,顾晨曦轻轻推开房门。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只夜莺在枝头低鸣。
她悄步走到后院,那只雪狐正蜷缩在笼中。
“出来。”顾晨曦打开笼门。
雪狐抖了抖毛,乖巧地跟在她身后。顾府后面有一片竹林,平日少有人至,正适合她练习。
竹林深处有一方小池,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银光。
顾晨曦盘膝坐下,开始尝试调动体内的灵力。
那处神秘空间随即有了反应,一缕金光流转全身。
“呜...”雪狐蹭了蹭她的手。
“别急。”顾晨曦摸摸它的头,“让我先试试。”
她闭上眼,意识沉入那片神秘空间。空间内一片混沌,隐约可见几道模糊的光影。
正要仔细查看,突然听到竹林中传来脚步声。
顾晨曦警觉地睁开眼,雪狐也竖起了耳朵。竹叶沙沙作响,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那人一身玄色长袍,银发及腰,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阴郁。
他手持一个酒壶,似乎是来这里独饮的。看到顾晨曦,他微微挑眉。
“深夜独坐,大小姐好雅兴。”男子的声音低沉悦耳。
顾晨曦站起身,打量着这个陌生人。他周身缠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额间有一道暗红色的纹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阁下是...”
“路过的闲人罢了。”男子在一块青石上坐下,“不请我喝一杯?”
顾晨曦正要说话,雪狐突然低吼起来。它浑身毛发竖起,死死盯着男子,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男子轻笑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整片竹林,雪狐顿时趴伏在地,瑟瑟发抖。
“有意思。”男子看向顾晨曦,“区区一个没有灵骨的废物,居然能驯服这只雪狐。”
顾晨曦心中一凛。这人不简单,光是这随意的一个动作就能让雪狐臣服,绝非普通人。
她伸手按在雪狐头顶,注入一丝灵力,帮它抵抗那股压迫。
“阁下既然知道我是废物,又何必为难一只畜生?”
男子放下酒壶,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你倒是伶牙俐齿。”
“不敢,只是实话实说。”顾晨曦不卑不亢地回道。
“听说你前些日子还是个痴傻之人,今日怎么就变得这般清醒了?”
男子站起身,缓步向她走来。
顾晨曦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人总会变的。”
“是么?”男子突然伸手,一道黑气直奔她面门而来。
顾晨曦体内的神秘空间瞬间波动,一层金光自动护住全身。
那道黑气撞在金光上,竟然被弹了回去。
男子额间的暗红神纹微微发亮:“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更多的脚步声。几个巡夜的护院打着灯笼走来,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是谁在那边?”中年男子高声喝道。
顾晨曦转头看了一眼,等再回过头时,那神秘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空酒壶躺在青石上。
“原来是大小姐。”中年男子走近后认出了顾晨曦,“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睡不着,出来走走。”顾晨曦拍了拍雪狐,“刘护院,这是你手下的人?”
“是啊,最近府里不太平,老爷让我多派些人巡夜。”
刘护院环顾四周,“大小姐可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顾晨曦摇摇头:“没有,很安静。”
“那就好。”刘护院松了口气,“不过这么晚了,大小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晨曦点点头,带着雪狐往回走。路过那块青石时,她弯腰捡起了那个酒壶。
壶身温热,还残留着一丝酒香。
回到后院,顾晨曦正要把雪狐关回笼中,却见笼门上的铁锁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团黑色的铁水,凝固在地上。
“呜...”雪狐蹭着她的手,显然不想回笼。
顾晨曦摸摸它的头:“去吧,别让人发现就行。”
雪狐欢快地摇摇尾巴,转身钻进了夜色中。顾晨曦回到房间,将酒壶放在桌上。
月光下,壶身泛着淡淡的银光,壶底刻着两个小字:墨北。
“墨北...”顾晨曦轻声念道,“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她走到窗前,夜风送来一阵清凉。远处的竹林在月光下婆娑摇曳,仿佛还能看到那道玄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