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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行简笑了,发自内心地笑得可是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却就出来了。
沈西辞眼神一暗,给了沈北顾一个眼神,后者点点头然后走出房间。
他得去向M国皇储,要一个说法!在他们房间里安装监听器!合作关系不想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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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盛行简握着手机,看着手机上面许易笙发过来的文字一遍又一遍,只觉得上天真的很不待见他。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给了希望又让他绝望,在他放弃的时候又给他这种莫须有的希望。
一次又一次……
沈西辞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没有开口,也没有询问什么。
盛行简的眼泪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眼前一片模糊。
终于……
他的情绪稳定以后,看向沈西辞:“有酒吗?”
沈西辞颔首,转身去了房间的酒柜,没一会儿就拿来了酒还有两个杯子。
盛行简见状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
液体顺着杯壁又翻转起来……
盛行简端起来一饮而尽。
一杯又一杯。
沈西辞在旁边只是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摇晃着杯子里的液体。
他可不能喝醉,现在虽然是在盟友的地盘……但是谁又能说得准……盟友难道就不会是另外一个龙潭虎穴?
盛行简:“……你知道吗?我好恨你!”
沈西辞一愣,轻抿了一口,只觉得口腔里全是苦涩。
相知相识多年的朋友,告诉他……很恨他……
这算是一种失败吗?他不知道,但是心里真的很难受。
盛行简转过头来,通红的眼睛盯着沈西辞:“你决定我会杀了你吗?”
沈西辞沉默一瞬:“……不会。”
盛行简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对着沈西辞吼叫:“会!我会杀了你!用最痛苦的方式!你不是喜欢许易笙吗?我要你们永远痛苦……让你痛苦……我要让沈家覆灭……我要让和你有关的所有人一败涂地!”
沈西辞:“…………”
盛行简看着沈西辞平静的眼神……从他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歇斯底里的样子,衬托着沈西辞一脸无所谓……准确地说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表情……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在沈西辞面上表演的小丑!
颓然地坐在地上,捞过酒瓶,狠狠地灌下去。
一不小心,呛到了,整个人剧烈咳嗽起来,伏在地上咳嗽不断!
沈西辞冷眼看着:“……要杀我!于你而言!很容易才对!”
盛行简:“…………”
是啊,很容易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他还是活着!活得好好的!
家庭美满,幸福!
为什么……
盛行简的眼泪再一次涌出来,这一次他确实缩在墙角默默流泪。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不是在大院儿里。”
不是那一次被人欺负的盛行简。
沈西辞看着盛行简:“…………”
盛行简:“第一次见你,是在沈氏的大厅,你端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本书……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以前我也看过的书……我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你就想去和你玩儿。那个时候我们才六七岁吧。”
顿了顿,沈西辞握紧手里的杯子,看着盛行简。
他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可是,我爸爸拉住了我!他和我说,这里不是随便放肆的地方。我只能在那个角落里看着你,连认识你的资格都没有。”
沈西辞抿了抿唇。
记得,在查到的资料里显示……
盛行简的妈妈还没有改嫁之前,他们家也应该是富硕的……怎么会。
盛行简:“……然后,我看见沈砚友下来了,身边跟着好多人,他们的脸上有同一种表情,你知道是什么吗?谄媚…我心里十分鄙视……可是下一秒我看见他们簇拥着向你走过去了你知道你当时是什么表情吗?…”
盛行简看向沈西辞,就好像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一样……
“你当时,表情很倨傲……任凭沈砚牵着你的手……他们的奉承你全都理睬,我当时在想,如果是我,一定也会是这样的。”
盛行简自嘲地笑了笑:“……下一秒,我看见爸爸放开了我的手,脸上是和那群人同样的谄媚……”
沈西辞皱眉,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件事情发生过的痕迹!
盛行简:“……当时,我家的生意正是上升期,沈氏突然插入招标,结果可想而知,可是,那笔钱对于沈氏,对于你们沈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我家已经把所有的积蓄,用在了这一次招标……甚至借了高利贷。”
当时的招标,需要的不仅仅是桌子上的一次抽签,背后要付出多少资金多少精力才能得到这个机会,可是仅仅是入局。
当时,盛行简的爸爸一心想着拿下这个项目可以让家里让公司的情况好很多。
所以他孤注一掷。
花了大价钱,买通关系!最后,终于得到了准信,他可以得到这一次机会!
他开心了好几天,就等着招标会正式开始的那天……
谁知道,沈砚突然也对这个项目感兴趣了。
他是谁!
沈家长子!
在帝都谁不知道,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有的是人把机会捧到他的面前……
盛行简爸爸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全部付之东流。
这个时候,为了让公司正常运转,还有工人工资……
盛行简爸爸只好把钱全部用在这上面。
可是之前花出去的钱再也要不回来。
高利贷……员工讨要工资……盛行简的记忆里,那段时间爸爸带着他东躲西藏……
每一次看见爸爸对着那些人弯腰鞠躬低声下气……他只觉得心里很难受。
所以,走投无路的盛行简爸爸带着他来到沈氏,希望可以让沈砚放弃这个项目……他可以翻盘……
可是,盛行简永远记得当时沈砚的回答。
沈砚牵着沈西辞,站在父亲面前,父亲还是弯着腰,低声下气……他听见父亲几乎哀求的声音……
换来的是沈砚冷漠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