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别开门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灵异第六感？！”

你顿时惊讶出声，随即飞快明白了花夜长话中的意思，顿时大为感慨：“你的意思是说，在村子里的时候你就知道它根本不在那里，所以你才放心大胆任由我在村子里转悠的？”

“对。”花夜长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就是因为根本感受不到，所以最初的时候我甚至怀疑那根本就不是虎岗村。但是又觉得不甘心，毕竟根据地图那地方是最有可能的，除非虎夷山里还有第二个全村死光的村子，好在发现了日记本，从日记的内容可以证明咱们确实是找对了地方，找到的就是虎岗村，根本没错。”

“嗯。”你讷讷点头，随后猛的又是一抬头：“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现在告诉我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我们之前聊的不是那东西又杀人的事情嘛，受害者还是个中学生？”

“就是因为又出现了受害者。”

你皱皱眉头：“我不明白……”

花夜长翻出背包里你们在虎岗村找到的日记本。如今几乎支离破碎的日记本被妥当的保存在十一孔袋里，花夜长轻轻拍拍塑料文件袋封面。

“我刚才要说的猜想就是由这本日记启迪的，或许我们一直以来的观点都是错误的。”

“啊？”你反射性的惊呼出声。

花夜长这个时候补充说：“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所有的观点都是错误的，而是说假设我们最初的假设是存在的也是正确的，继而推导过程中的每一步骤也基本上是没毛病的，只不过最后，最后我们得出的结论出现了偏差。”

“假设是正确的，推导的步骤也是正确的，但是结论确实错的？”你一字一句咂摸花夜长所说的话，“就好比是一道数学题，审题没问题，使用的公式也全都正确，解题的步骤也完全正确，可就是最终的答案错了，所以说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你这个比喻很恰当。”花夜长快速朝你伸了个大拇指，撩了把挡在眼前的碎发，又继续说：“你还记得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我提到从不同人的角度出发就可能存在对山魈的不同理解吗？”

“没错，你确实说过。”

“然后你提到祭祀，还拿《西游记》里的片段举例子。”

“对啊，我也说过。”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说过的话，觉得你的看法比我以为的还要一针见血。”花夜长丝毫不吝啬对你的赞扬，“你还记

得我们进村之前看到的那片耕地吧？”

“记得。”

“坦白的讲，相比较村子那片耕地的面积算不上大，而且土壤相对比较贫瘠。可以想象即便是村子里人丁兴旺的时候，村子整体也依旧贫穷。”

对于花夜长的这种推论你是赞同的，当然在赞同的同时还心存疑惑：“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多开垦些地出来？而且村子里似乎也没有什么饲养牲口的圈。”

“或许那里的山民更习惯于靠山吃山。”花夜长推测说，“不过山民的这种做法存在这相当显而易见的弊端。”

“什么弊端？”

“种田面积有限，更依赖于打猎为生。如果山林里的动植物发生异常，比如说数量减少之类的……我记得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曾经气候异常闹过饥荒，全国上下都吃不饱饭，人饿的急了连树皮都拿来啃。”

“对对对，我也知道这件事，□□嘛。”你很快附和说，“人不但吃树皮，还吃观音土，能吃的不能吃的但凡是能往肚子里塞的就全都吃下去。”

说到这里你顿时恍然大悟，“所以说当时山林里的动物也一定因为过度捕猎而数量急剧减少？”

“极有可能。”花夜长微微颔首，“当时食物短缺，根本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而且也得不到其他方面的支援，你猜那个时候的人会选择怎么办？”

“这个……”你无奈摇头：“这我还真不能说不知道。咱就是说吧，当时村子里的人是如何解决的我不知道，可是历史上饥荒年份的记载可不少，解决的方法说出来血腥残忍，甚至出现过人吃人的惨剧，当然最先遭到毒手的一般都是弱势群体比如说老人和孩子，然后是女人，最终能得以幸存的一般都是年富力强的男人。”

“你说的一点儿没错。”花夜长赞许说，“不过我猜测虎岗村或许采取的是另外一种手段。”

“另外的手段，是什么？”

“人吃人这种事太血腥，尤其是面对自己的血脉至亲和家人的时候，不是逼迫到一定程度很难下手，所以我猜测他们是采取的另外一种更为柔和的方式。”花夜长解释说。

“更为柔和的方式？”你疑惑的挑挑眉头，“不吃人，只杀人？”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咱们做个假设先，”花夜长分析说，“你还记得我们遇到的四个大爷讲的山魈偷孩子的故事吗？”

虽然不明白花夜长怎么又绕道“山魈偷孩子”上面，但是你还是点头承认：“记得啊，咱们不就是因为当初那个故事找到这里来的？”

“还是我之前提到过的，换一个角度理解这个故事，或许就能又全然一新的解读。”花夜长的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是这么想的。”花夜长似乎在无意中撕开掩饰着真相的保护膜的一角，“假设确实是有这么一种怪物存在，不但是村子里的人，甚至是当时所有的山民都知道，也知道它就是‘山魈’，但是‘山魈’究竟是从何而来又是会到何处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大家都以为‘山魈’是一种仅仅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事物，就如同古往今来的其他众多神怪一样。直到有一天有人目睹到这种怪物，自然而然的就是将自己看到的画面进行人为的解读，继而编织出新的传说。”

看着眼睛亮晶晶直视着你的花夜长，你渐渐陷入沉思，不多时渐渐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就好比说猫脸老人，起先只是死了个老人，因为尸体旁边出现一只黑猫，于是就有人将老人的尸体和黑猫联系到一起，继而流传出猫脸老人的传闻？”

花夜长嘴角向上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笑道：“我就知道你一点就透，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就好比说什么闹鬼啊，也未必是真的有鬼，只是恰巧在一个时候发现某种不常见的异常显现，于是第三者或者说目击者就把这种现象当做是某种真实，同时又将这种真实在一定程度上夸张化的传播出去，最终经过若干人不断的重复、积累，也就形成了一个传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又跟我们现在说的有什么关系呢？你也知道怪物杀人这件事可不是谁凭空臆断出来的，我那么多个同学可都死了，就算是咱们两个人也都遭到过怪物的袭击，这些可都不是假的吧！”

你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花夜长给绕糊涂了，他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你简直有些不知所措。

花夜长听你说完连忙为自己辩解：“我并不是说怪物不存在，是我们想象出来的之类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或许我们之前推理出的结果是错误的。比如说我们以为是山魈偷孩子，村民从山魈手里夺被抢走的孩子，可是结合当时的自然环境、生存环境，事实的真相会不会是村民主动将孩子献祭给山魈，是山民自己引来的山魈？”

“献祭这种可能性我之前就提到过吧。”你略显不耐烦的说了句，随后“啊”的一声。

“我明白了！这就是日记里小姑娘的婆婆会做的事情，她能和山魈沟通，山魈会带走山民的孩子，所以村里的人全都怕她！”

你顿时恍然大悟。

花夜长想的似乎还比你更进一步：“再做个大胆的推测，如果说山魈之所以会带走山民的孩子，是因为山民自己的要求呢？第一步山民因为饥饿无法支撑继续养育孩子，第二步走投无路的村民求助于婆婆，第三步婆婆招来山魈，第四步山魈带走村民的孩子。当然这里的‘孩子’或许并不局限于小孩子，而包括所有山民想要抛弃的家庭成员。你觉得这个推理有没有成立的可能性？”

“有，当然有了！”你几乎是不假思索回答出声。

“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全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花夜长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在日记本外的塑料膜上，“村子里的人为了减轻负担而召唤山魈，可换在外人眼里却变成山魈偷孩子，继而变成当地的一则怪谈。”

“按照花哥你的这种说法，既然山魈是婆婆召唤来的，又怎么可能放任它把全村上下都杀死呢？”略作思考之后你很快提出问题。

“难道说是婆婆在召唤山魈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失误？”

“未必。”花夜长很快就你提出的问题给出新的解答，“如果没有日记可以怀疑是召唤山魈时候出现了偏差，可是从日记上来看，小姑娘写日记的时候婆婆早就不再做之前的营生。所以我猜测这里面必定还有原因，或许和我们现在遇到的怪物有关。”

听完花夜长说的话你顿时惊讶，“和我们遇到的怪物有关？花哥，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其实面对的并不是山魈？！”

“我也说不准，”花夜长承认说，“或者山魈本身就是一种代号，泛指山林中的鬼怪精灵，又或者那怪物本身就是山魈，但至少我们两个曾经见过的山魈和古籍上记载的完全不是一种东西。……我内心倒是也有个不成形的猜测，如果真的如我猜的那样，倒也未必就一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快言快语追问道，随后有推测说：“如果真的按你所说，或许那怪物的名字本身就是禁忌，说出口就会惹来大麻烦。你记得我刚跟你见面就告诉过你不能和那东西对话，葛晨旭就是因为接电话死的。”

花夜长轻“嗯”了一声，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不记得，当时我就觉得你这个孩子，还真是挺有洞察力的，孺子可教。”

“去你的，你也没比我大多少。”你当即不甘示弱回嘴说。

“不过有一点……”花夜长话说到一半变得有些嗫嚅，沉默许久才终于再次开口，“现在的情况和前几天完全不同了，经过媒体的大肆宣传，有更多的人知道那东西，那东西的危险范围也就大大增加，再加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那种敏锐的洞察力，可以想象不久之后将有多少人会惨遭毒手。”

“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要尽快行动。”

听到花夜长读给你的新闻的时候你就意识到，怪物留给你的时间确实不多了，你们必须要尽快采取行动。

知道是一回事，可是亲耳听花夜长说又是一回事。

“我明白……但是我们要怎么办？现在你有能对付那东西的方法吗？”

“严格的讲，没有。”花夜长没有丝毫避讳，大刺刺直接说出口，“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破釜沉舟。其实就算给我再多的时间准备，我也不敢说自己就百分之百能对付的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提前跟你讲明白。”

从花夜长的语气你就知道，他将要说的这件事绝非小事。

心脏骤然一紧，你问：“你要说什么？”

花夜长注视你的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

“如果说这一回我们必须赌上自己的性命，随时都可能死于非命，你会选择什么？”

没有直接回答你提出的问题，花夜长反倒是转而向你提出一个问题。

你略作思考，张张嘴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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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你可以有以下两个选择：

【A：你还年轻还不想死，更不愿意为了不可知的危险而死，于是你回答：不，我不愿意；】

【B：你还年轻还不想死，更不愿意为了不可知的危险而死，但是你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就被怪物盯上，所谓的躲避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于是你回答：无论你怎么做，我都跟你一起；】

【C：你知道所有不幸的源头或许都来自于你，如果不是你找到老教授，如果不是你去了虎夷山，或许现在所有的受害者都还好好的活着，所以你要弥补自己的过失，于是你回答：我愿意，只要能换其他人不再受伤；】

【D：你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你为无辜惨死的人感到悲伤，你恨透了怪物，于是你回答：如果能让这件事情彻底了断，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