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别开门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你的选择是：【A：对有关老猫猴子的讨论感兴趣，向隔壁桌大爷们追问有关老猫猴子的话题；】

你并不确定隔壁桌大爷们口中的“老猫猴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却非常的感兴趣。你隐约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每每贪玩不肯睡觉的时候，你妈妈就会用类似“老猫猴子”的话吓唬你。虽然没有见过那究竟是什么，可你每每还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时光飞逝，基本是若干年后听到，你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老猫猴子？

并不是你和花夜长之前推测中的山魈，你不知道这东西究竟跟山魈有没有关系，又和杀死张一涵、葛晨旭以及孔维成一家的怪物有没有关系。

但是……

事到如今，你们并没有找到其他更为有用的线索，倒不如坐下来听听大爷们讲的究竟是什么，反正……

你对“老猫猴子”这东西也挺感兴趣的，就算是消遣消遣，总算能搞清楚小时候的疑惑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除了耗费点时间，似乎也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损失。

你扭头正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花夜长，却看见花夜长已经朝几位大摆龙门阵的大爷方向靠近过去。

你自然不能落于人后，端着饭碗也忙不迭的靠近过去……

紧挨着你们的桌一共坐着四位老人，看岁数不相上下，听他们聊天你很快得知这四个人都曾经是年少时候的至交，因为种种原因其中三人早已搬离故土，这一次是特意回来找当年的老伙伴聚会。

此时讲述往事的就是四个人之中体态最消瘦的。老人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土烟，这才慢悠悠的开启话匣子，“当年我是咱们四个人之中最早一个搬去县上的，你们晓得是为了啥？”

其中一位方脸老人夹了一筷子菜，笑笑回应：“你为了啥俺们咋能知道？是因为你那个婆娘娘家是县里头的呗。”

“这也是一个由头，”消瘦老人点点头，慢悠悠回忆说，“当年俺那个婆娘让我入赘俺不愿意，可是她又不愿意到俺们村住。俺跟你们起初不是一个村的，要是依着俺的性子那是说什么也不能离开村的，可偏偏就出了那档子事……哎……”

坐在消瘦老人旁边的大爷似乎有些不大乐意，啪啪的用筷子敲着碗边催促：“诶你这个人呦，到底是啥子是你倒是快些说，磨磨唧唧的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你别急嘛，俺这不是说着呢嘛。”消瘦老人脾气倒是十分的好，被人催促了也不急不躁，没有半点气恼的意思，“你们谁还记得俺们村北边有个斜梗队？”

最先开口的胖大爷豁着牙咧嘴一笑，不住点头：“记得记得，那砸能不记得呢！俺记得那边都是闹饥荒时候逃难过来的，要说当年真不容易要啥啥没有，想填饱肚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哪儿比得上现在！”

“可不。”消瘦老人点点头，打断胖大爷的忆苦思甜开口说，“当年啊他们那些个人就住在俺们村北面，因为那片地田埂是斜的于是就干脆叫斜梗，跟俺们村里人也算不上特别熟，又都是逃荒过来的，抱团。俺记得啊当年他们自己和泥盖的房子，一间间的全都是泥灰混着草根搭的泥坯房，山墙擂得又高有厚足足得有那么厚……”话说着老人伸出双手比了个厚度，你看着足有四、五十公分宽。

不过你是在搞不明白，老人在这个时候特意强调当年修建的泥坯房的厚度，究竟是有何深意。

不等你开口，坐在消瘦老人身边的暴脾气大爷就又忍不住了，再次催促：“哎呀呀呀，你说你这个人，咋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咧？泥坯房就泥胚房呗，还多厚多厚的，后来咋地了呢？”

“你别急，”消瘦老人还是那副不着急不着慌模样，继续讲述说，“时间久了就记不清了，不过俺记得啊，当时有个女人生了个娃娃，那个娃娃可不得了啊，是个夜哭郎，白天黑夜的哭，一刻都不带停的，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是那更是了不得，哇哇哇的一个劲的哭。”

“啧，那可还得到。”胖大爷滋溜抿了一口小酒，悠悠的说，“俺记得当年俺还小，奶奶就告诉过俺，可不兴夜里哭闹，要是让大猫猴子听了可是要被抓走吃了的。那时候俺奶奶还说，一道黑夜大猫猴子就趴在屋顶等着，听谁家孩子哭，听见就钻进屋把孩子带走。”

“可不，”消瘦大爷点点头，附和道，“俺小时候那是，那时候大人都不许孩子黑夜哭的。可偏偏夜哭郎你管不住不是？”

其他的你都能听得明白，偏偏他们说来说去的“夜哭郎”你怎么也搞不明白。于是忍不住插嘴问：“大爷，什么叫做夜哭郎啊？小孩子哭一般来说不是饿了就是尿了，喂饱了应该就不会哭了吧。”

消瘦大爷听到你的询问扭头朝你看了一眼，无奈摇头：“要不怎么说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懂了呢。夜哭郎跟你说的那些个寻常孩子不同，天生就是讨债来的！”

讨债？

你听完当即心头又是一惊。

很快，胖大爷笑眯眯的开口解释道：“年轻人，在俺们那个时候谁家要是生出个黑天白夜裤兜孩子那就叫做夜哭郎。一般孩子也哭，但是都比不上夜哭郎哭的惨，一哭起来就挺不住，严重时候嘴巴、鼻子眼睛甚至都能哭出血来，甚至哭到浑身抽搐。”

你吃惊的张大嘴，问：“那是不是孩子有什么病啊？应该去医院看看吧？”

胖大爷惊讶的瞪了你一眼，反问：“去医院看？你当是现在啊，有个大病小情的全都往医院跑。那是几十年前，国家才成立没多长时间，上哪儿找医院去？十里八乡的能遇见个赤脚大夫就算烧高香了。再说，谁家孩子哭两声就巴巴的跑医院？不是没事找事嘛。”

“可不，”暴脾气大爷这个时候也插嘴说，“那时候家里面老人都说夜哭郎是来讨债的，前世受了大冤，这辈子过来哭诉的。一般说这种孩子不吉利，谁家要是摊上个夜哭郎可是上辈子造了孽了，要招惹不干净东西的。可是不能留！”

消瘦大爷这个时候点头附和道：“话是这么说，可到底是自家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好孩子说不要就不要咯，这搁谁家谁能舍得不是？”

“哎，那倒也是……”

“可不……”

其余几位大爷纷纷点头赞同。

消瘦大爷于是继续讲述说：“要说当时那个孩子也确实邪性，每天半夜就开始哭，一哭哭到大天亮，关键是声音还贼大，别说是斜坡队了，就连俺们家都能听得到，吵的俺一天一天睡不着觉。俺还记得俺奶实在忍不住，就去劝那家的小媳妇，说这样的孩子不能要，方人。结果那家的小媳妇说什么都不听，结果很快就出了事。”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方脸大爷这时候开口问：“到底出啥事儿了？”

“你等着听呀，”消瘦大爷颔首说，“其实最开始出事的并不是那家子，而是俺们村的另一户人家，就住俺们家不远的，俺见面还得管他喊声哥。说出来你们几个也知道，就是五队的那个瘪头哥，都见过吧？当天瘪头哥起夜拉夜尿，你们也都知道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似的家家户户还有茅房，那时候啥也没有，夜里有屎有尿都是趁天黑找个墙旮旯就地解决。你们还记得俺们村旁边有个破庙来的？”

暴脾气大爷点点头，道：“咋不记得，那原本是个土地庙，后来破四旧的时候给砸了，俺爷为此还生了老大的气。”

消瘦大爷再次点头：“就是那个。庙砸了以后基本上也就没人去了，当时那人估计是怕拉在别处太腌臜，索性就跑到破庙那边，左右离着也不远。家伙事都掏出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嘿，你个老不羞的，还跟这儿玩里格楞。”

“到底咋了老何，可不带你这么样的！”

“就是，快说！”

消瘦大爷微微一笑，这才开口：“瘪头哥后来告诉俺说，当时他看见了个东西尿愣是没拉出来，直接给憋回去了。他就看见啊土地庙屋脊上似乎站着个人！可再仔细一看又觉得那东西不像个人，腰弯着脑袋似乎是正朝着村子方向望。当时瘪头哥本来是想大吼上那么一声的，结果还他开吼，那东西忽然就开始嚎叫了上。那声音是说不出来的瘆人，瘪头哥当时就吓傻了，别说是吼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呀！再那么一转眼，他就觉得身边一阵风，紧接着发现站在屋脊上的那东西竟然不见了。”

“不见了？”

“去哪儿了？”

“你们还别说，俺现在想起来当初确实是有这么一档子事……”

好在消瘦大爷没准备卖关子，很快又接起先前的话茬：“去哪儿了？瘪头哥开始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吓都快给吓死了，尿都顾不上拉，捞着裤子就往家跑，结果才跑到一半就听到斜梗队那边出事了。”

故事讲到这里消瘦大爷便听了下，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之后继续说，“要说出事的时候俺岁数还小，但也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天斜梗那边又是孩子哭，可哭到半截就忽然没了声响，紧接着就热闹喽，男的吵吵女的哭的，吓得俺娘搂着俺动都不敢动一下，俺爹拿着铁锹就冲出去了，天亮之后才回的家，回来就跟俺们将斜梗队出事了。”

“据说啊那天晚上孩子一直哭不肯睡，那家的小媳妇就抱着孩子又是唱曲又是喂奶的，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的有点睡意了，忽然间觉得屋里面吹凉风，猛的一抬头就看见墙上不知啥时候破了个大洞，洞口硬生生的塞进个青面獠牙的大脑袋，阴森森的盯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