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真要上吗?”一中学校某个楼梯拐角,几个女生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原本来之前的底气不知为何散了,每个人脸上都浮起一些愁容。
“看看她,再看看我们,细胳膊细腿的,怕是会被打趴啊。”一女生苦笑说。
“来之前怎么说的?只是给她一点亲切问候嘛。”
“那你怎么不上?”
“别拖了,段同学最近的情绪都不高,肯定和这个女人有关,怕什么,我们一起上!”
“文神!文同学!”
放学了,文神闲散地走在路上,周围稀稀疏疏的几个行人。
想不到会有人喊她,听到动静的文神脚步一顿,转身望去。
一群女生离得近了才发现她给人的压迫感极强,远看着是个挺淡漠的人,近看,发现她四周好像有股始终让人融入不进的隔绝带。
于是,一行人在几米外站定了,在文神平静疑惑的眼神中,其中一个人鼓起勇气忐忑不安地道:“我们就长话短说了,文同学,你知道因为你,段同学被学校的一些人嘲笑吗?嘲笑他不再是第一,他也受不了一样转到差生班,这下你满意了……”
迎着她困惑的目光,几人视死如归地说道:“希望下次月考你能考差点,把第一名的位置还给段同学。”末了,补充:“可以吗?”
文神听懂了最后那句,掀起唇角冷冷一笑:“神经。”
不好意思,经过这么长在这世界停留的时间,神仙也是学会了这世界凡人骂人的词了。
文神只觉得这群凡人莫名其妙,对神提出的要求也匪夷所思。一时有些懊恼为何停下来听这些凡人浪费她时间。
转过身,文神不再理会几人,抬脚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头。
几名女生都没反应过来,主要是刚刚文神好似有点生气的模样真是吓死她们了,尽管被骂了,但她们什么也不敢说。
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大气不敢喘过后,平复了下心情皆无言地携手离开。
想说什么,又直觉不能背后议论那个人,于是又窝囊又无语纠结地闭上嘴巴。
怎么想的大概只有心中知道。
不过那不重要。文神并未离开,身影浮现在半空,没有人看到这幕。无字书在手中出现,紧接着是文神笔,想到刚才的几个凡人,在那群女生没看到的身后,一缕缕黑色丝线从她们的身体里倾拔而出。
也是被杂物侵染的女人。所以才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文神不需要搅入她们的脑子翻出回忆,只一眼便能看出凡人女人的不正常。既然送上门了,那就维持一下她的工作吧。
想到类似的情况在学校里只多不少,这批女人明明比凡间母亲原本的意志要坚定,体力会更好,精神力要更强,也是难以幸免生出了障吗?
文神之前的对于此界凡女体格上不超越凡男,但可能脑力会大于男人的推测可能要推翻了。
以不变应万变,是她原本的做法。神仙对类似幻境的这一切还是没什么归属感,以为幻境结束就会出去,来这的一切改变做了有什么意义呢。
闭上眼,文神执起文神笔,在无字书上勾勾写写,笔字苍劲有力,磅礴大气,下笔便泛金光,写完最后一笔,文神笔也好像一时用完了所有墨水,再也无法勾画一笔一划了。
文神知道,在这没有神仙庙没有香火,没有灵气的世界,未来她可能要修魂养魄一段时日了。
……
许向雅报读了成人大学,不知怎的,以往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重新再翻阅,好像拨开了重重迷雾,读起来并不费劲了。为了自己今后的人生更好,许向雅生出了野心,她不想下半辈子只做一个洗碗工了,这个念头从前的她绝对不会想,疲惫浑浑噩噩地度过此生仿佛才是她,不过那又怎么样,即使这个年纪了,她仍不觉得晚了。
读书是出路,未来做什么还没有想好,至少先掌握“武器”,未来才能开疆拓土。
许向雅被自己的宏大志气想懵了,抬头环视一圈干净整洁的小家,以往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不在了,过了几十年生活,突然提出要离婚,对于男人和她来说都感到不可思议。
男人当时并不同意,许向雅原本顾虑还在读书的女儿,这种优柔寡断的念头一经浮现就被她狠狠甩开,她唾弃这样的自己。男人过去的生活和离婚了也没有什么差别,烂掉腐烂的东西一定要趁早挖除,不然只会蔓延全身。可怕的后果令许向雅一刻也等不了,匆匆回到家里就向男人提出通知。
是通知,不管男人同不同意,她都不会再和他过下去了。
男人闹,当时身上还有被许向雅痛殴的伤,看到她回来本能地那些伤口又隐隐作痛,“许向雅?!你疯了!”离婚?他不同意!虽然总是威胁女人不要她了,但男人心知肚明离开许向雅他的人生会变糟糕,没人给他洗衣做饭,操持家里,他不能像过去那么潇洒了。
在被胖揍一顿之前是这样的,即使被教训了一场,几十年的惯性想法影响着男人,想到最多的是如何再利用男人的“阳刚之气”使女人屈服,把她打服打听话,实在不行去上香,去庙里给她做个法术,让她变回以前乖顺的女人。
而这时,看着他仿佛不认识的妻子,男人的声音底气也没那么足了。
许向雅不和他废话,一看到男人心头的火气就又燃了起来,仿佛面对的是仇人,吸她血吃她肉夺她运气的仇人,她过得不好男人过得好,过去几十年怎么不算呢?
于是许向雅又上前狠揍了男人一顿。自从流产出院以后,许向雅感觉身体是越来越有劲了,上次还和男人打得不相上下,这次已经是稳稳压着男人打了,单方面的殴打。
男人叫苦不堪,这种惨叫在过去,在这栋居民楼,过去的每一天也曾上演,只不过男人换成女人。
既然对女人的呼叫都可以不闻不问,没有了心气畏畏缩缩,本质是欺软怕硬,这些人又怎么会上来提醒她呢?
许向雅大展女子雌风,说来男人心里还有可笑的自尊心,绝不允许他把被自己女人打了这件事传出去,不然许向雅知道可能还要再废心思,不过男人不敢声扬,也让她大胆了一回。
最终,别指望这样的男人有多少意志力,很快许向雅达到自己目的,结束了这几十年疲倦被扒着吸血的生活。
在领离婚证的那天,工作人员看到男人脸上的伤还贴心地询问需不需帮他报警,男人触及到许向雅的眼神,明明没有做出警告,却还是慌不择已地摇摇头。
呵!
许向雅更唾弃以前的自己了。她就是被这种男人压着劳役几十年吗?过去还没有想反抗的念头,甚至还想过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死吗?
许向雅真觉得以前脑子进水了,幸好现在那些水已经倒干净了,想到继续那样浑浑噩噩的人生,许向雅不由一阵后怕。
男人搬出去后,许向雅将这个家从头到尾打扫一遍,将属于男性的物品全扔掉了,许向雅的娘家得知她一把年纪离婚,打电话来训她,命令她和男人复婚接着伺候男人,还说她一把年纪离婚了更不会有男人要她,许向雅气得当场和那边的人脱离关系,电话挂了后更是把那些人都拉黑了。
这样也好,以后日子就她和女儿两人一起过,反正所谓亲人在过去也是从她身上吸血,不知回报。整理屋子的时候,许向雅看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瓶子,本能地,对这个瓶子她感到不喜。
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许向雅一瞬间有着想把它毁灭的冲动。不过理智占了上风,考虑到可能是女儿的东西,许向雅忍着不适没有动它。
至于男人的?这种一看就很高档的物品,想也知道那种男人怎么可能配拥有。
这个居住了几十年的小屋子,将男人东西搬空后,明显宽敞了不少,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许向雅下定决心不会一直住这,她会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住的。
文神出现的时候,许向雅正在客厅里看书,看到女儿从外面进来,许向雅愣了一下,视力不错的她看到女儿今天脸色好像有点虚弱。
“发生什么事了吗?”许向雅站起来,问。
文神摇了摇头,未出声,沉默地走进房间。
许向雅皱眉。这段时间虽然解决了那个男人令她心情愉悦,生活也越来越好,不过唯一让她有点烦恼的是她的女儿好像不怎么和她亲近了。
是因为学习任务重吗?女儿每天回到家里也不和她交流谈心了。许向雅显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种母女间冷淡的关系令她有些不好受。
忆起女儿方才的脸色,许向雅决定下楼去给女儿买点营养好吃的菜补补身体。一心想着女儿的她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在她出现在居民楼大门后悄悄跟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