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他有点奇怪,反正跟我们这种家庭正常的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有个白月光,那个女孩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高中跟他在一起的吧,到了大学本来还支持他出国,结果等他一出国就把他给踹了。他在国外待了三年,回来后一直在找那个女孩,这都好多年就是不放弃,追他的人那么多他看都不看,你姐妹啊真没戏,还是我给她介绍点人吧。”
张露丝沉默,她真没想到是这样,不过很快她又觉得有点不对,“可他加我微信了啊,真没戏他不会加我的吧?”
江宴对此也有点纳闷,“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那看来还是有机会,保不准我姐妹跟他前女友长得像?”张露丝点点下巴。
江宴把她的手扯过去亲了亲,“那你还给你姐妹介绍?这可是坑啊。”
张露丝顿时犹豫了,“试试吧,我觉得他们挺配的,我这个姐妹也是农村的,人不娇气,说不定他们就彼此治愈了呢。”
江宴轻咬了她的指尖一口,“那你看吧,先不说他们了,来,把我吵醒的代价先付一下。”
张露丝被他拽进了被窝,被子高高扬起,裹住了两个乱动的人,室温一下子升得老高。
——
与此同时,涂阳在办公楼下的咖啡厅里见了薄栩之。
两人面对面坐着,咖啡厅里不少来摆拍的女孩看着他们这个方位,实在是两个人长相太过出色,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涂阳有些紧张,他不小心碰到了薄栩之的腿,脸涨得通红道歉着挪了方位。
薄栩之比他高了至少十公分,坐在那里不明显,全长在了腿上。
涂阳心里又羡又嫉,他喝了口咖啡,就觉得今天这咖啡怎么这么酸。
当然,对方看他的眼神也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咳了一声,首先开口:“上次那事我已经尽力了,没有下次了啊,也幸好橘姐没多问,不然准得穿帮,到时候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起来涂阳认识薄栩之是在一个月前。
对方来编辑部找到他,声称自己是张枳琦的前男友,他说他很爱张枳琦,让涂阳帮着编个理由让他能够接近她。
涂阳和张枳琦认识五六年,两个人关系相当不错。
他也一直为张枳琦的感情生活头疼,现在看这人样貌什么都没得挑,且对方又表现得十分深情,虽然不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分开,但以他本人来说,他对薄栩之有好感,能帮一把就是一把。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是因为楼下新开的那家高端私人健身会所的会员卡才彻底下狠心帮助薄栩之的。
薄栩之听了这话没什么表情,他看了涂阳一会儿,忽然问他:“你有喜欢的人吗?”
涂阳一愣,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目前还没有,怎么了么?”
薄栩之沉吟片刻,又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涂阳一脑袋问号写在了脸上,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是回道:“目前还没遇到,不好说。”
薄栩之闻言没再说什么,两个人简单坐了会儿涂阳回去上班,等他走后,薄栩之望着玻璃窗外路边的位置出神。
他的车就停在那里,时间仿佛一下子回溯到三个月之前。
三个月前,同样的位置。
三月初春阳光大好。
薄栩之不过是临时把车停靠在那里抽了根烟,三分钟不到的功夫,再回到车上刚要发动,眼角瞟到一个女人,他顿时僵在了车里。
明明只是一个身影,脸都没有看到,而且这么片刻时间对方就进了旁边大楼,薄栩之却还是激动地直发抖。
八年了。
三年时间在海外,再五年,五年回到宁北市。
八年时间他用来埋葬一个女人,又想把她挖出来。
这五年他只要有时间就会在宁北市转悠,想着找到她,想着怎么惩罚她,然而五年里这人就像从没存在在这座城市里一样。
要不是他有确切消息说她一直待在宁北市没有回过家,他甚至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离开宁北去了别的地方所以他才找不到。
时至今日,无意中的遇见,后视镜上映出他阴森的笑脸。
薄栩之自认是一个偏执的人,他的人生至今只对一个人敞开过,这个人对他而言很重要,幸而,他又找到了她。
他紧紧抓着方向盘手背捏出了青筋,他的眼睛因为刺激变红,几分狰狞让他如玉的气质消失不见。
深呼吸了好几下后他渐渐平静下来,他就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害怕错过,他牢牢盯视着从那栋大楼里走出来的每一个人。
半个多小时后,一个穿着黑色长裙外面套着件黑色休闲西装的冷艳女人从大门出来。
她在人群中相当显眼,露在外面的皮肤仿佛会反光一般。
女人在前面慢慢地走,薄栩之开着车慢慢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薄栩之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她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就是看起来气质更冷了些,浑身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大概是他的目光过于热烈,前行的女人回过头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薄栩之下意识绷直了身体,他的手紧了又紧。
女人只看到一辆车便没在意了。
他手松了又紧,心里翻腾着许多情绪。
她的目光明明都从他身上扫过去了,即便知道对方并没有看到他,没有在他身上停留的失落感还是攫取了他。
怎么能这么不在意?她是不是早就不记得他了?
这个无情的女人,她极有可能早就有了另一半。
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觉得喘不过气一样,窒息得难受。
他最终跟着女人进了小区,看着她消失在楼栋里,他只能看到电梯停在了哪一层,其后,他就守在了这个小区。
好在,小区没有严格的安保措施,他在这里蹲了好几天,才发现她一直没再出去过。
没想到她现在完全是足不出户的状态了,他最终还是通过外卖确定了她的住处。
隔了几天后,他敲响了她的门。
“哪位?”
时隔八年,女人的声音陌生又熟悉,薄栩之压低了帽子,声音低哑:“张枳琦女士是么?你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女人应声出来,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身形高大但垂着脸看不到长什么样子的送货员。
“我没有买东西啊,是不是搞错了?”
薄栩之垂着脑袋给她看地址,对于女人问的问题他表示一概不知。
张枳琦原本不想要这不知来处的东西,不过担心耽误送货员的时间,只能先把名字签了,她要搬东西的时候,送货员拦住了她。
“东西比较重,我帮你搬进去吧。”
张枳琦也是自己试了一下发现真的挺重后点了点头,她觉得这送货小哥挺贴心的,心里暂时只想着到底是谁寄来的东西,里面又装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其实她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位送货小哥走路姿势微微不自然,这是紧张的表现,不过她到底是没注意那么多。
薄栩之离她那么近,他进到了她的领地,他抬眼环顾了室内一周,发现这是间小一居,且房内只有她一人没有男人,喜悦与激动顿时浮上了心头。
他瞧了张枳琦一眼,对方微微弯着身子拿着刀准备开快递,所以他的视线就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
她穿着家居服,并不暴露,棕色的长卷发让她更多了分慵懒妩媚。
虽然不再是记忆中的黑长直,她更成熟了,对他就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心脏激烈的跳动声中,他伸手,掐住了女人纤细脆弱的脖子。
女人惊诧地瞪大了眼,她的瞳孔骤然放大,被他从背后拖拽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这是一个成年男性,是她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的拥有强大体魄的男人,即便她拼命挣扎,还是被男人按在沙发上。
克制不住的男人蒙住了她的眼睛,大概是害怕极了,女人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下去,他剥去了她的衣服,即便痛苦,但欢愉还是渐渐覆盖了两个人的感官。
灵魂深处满是再度得到她的极致喜悦,他发狠地要了她很多很多次,从身体上惩罚她,惩罚她抛弃他,惩罚她背弃承诺,惩罚她置他的真心于不顾。
如果可以,他真想让两个人就在此刻死去,然而女人打断了他。
“水?谁给我寄水?简直莫名其妙。”
薄栩之眨了眨眼睛,敛去了其间的狂乱和暴虐。
张枳琦还在盯着箱子里的几桶水嘀咕,她抬头,看到突然低头的男人。
多看了他一眼后,张枳琦开口:“谢谢你啦。”
她这么一说,薄栩之点点头,他没有理由多停留,只能先退了出去。
这次过后,薄栩之在这个小区停了很久。
期间张枳琦只出门了两趟,他尾随着她上了多年没搭过的公交车,可能是对她的渴望过盛,他就站在她身后,牢牢盯着她。
他幻想了很多很多刺激的场景,不过他最终都没有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
即便再恨,这恨终究来源于爱。
她对他很重要,就是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