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阴冷的夜晚,血荼突然想到了初见诺福佳时,他感受到了诺福佳体内有他的力量,**而不穿。
血荼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打算半夜去找一下诺福佳,他决定利用自己的法术,将那个力量从诺福佳的身体里引出来。
他手捏诀,瞬间来到了诺福佳的房间,见诺福佳睡着之后,血荼便开始施展法术。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地变幻着各种法印,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他的体内涌出,向着诺福佳的身体涌去。
诺福佳的身体周围开始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逐渐形成了一道光幕,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在光幕的中心,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正是陶仄葵。
陶仄葵此刻正处在一片混沌的空间里睡觉呢,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束缚,无法动弹。
“灵魂还能被鬼压床呢……”陶仄葵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睁开眼。
她心中不禁有些惊慌,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放弃,必须要想办法摆脱这股力量的束缚。
就在这时,陶仄葵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远处传来,她仿佛灵魂出窍,发现诺福佳面前的人是血荼,她心中一喜,边夸他聪明边心甘情愿的被他引出去。
当陶仄葵来到血荼面前时,她看到血荼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和惊恐。
“居然是双魂。”
她打量自己,又向后看,这回她能做自己了!
她拉着血荼来到房门口,她笑着开口说道:“血荼!你太聪明了,你也回来了。”
血荼看着陶仄葵,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她身上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而且她的灵魂中还蕴含着自己的力量。
“你在说什么?”
陶仄葵咬了咬嘴唇,快速解释道:“你好,我是未来的城隍凡神陶仄葵,我的神士小七郎中了罗刹女神奇林洛琪的毒,传闻说荆山有名妙手回春医术高超还十分善良的神秘医师,我就带算碰碰运气,结果遇到了你,当时我还不知道你是山神,你却告诉我说奇林洛琪的毒需要回到过去找她要解药,我这就回来了,没想到在遇到过去的小七郎后一下子灵魂就寄生在诺福佳身上了,解释完毕!”
血荼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逐字逐句翻译陶仄葵的话,随后他皱紧眉道:“小七郎,是你的神士?”
“对。”随后陶仄葵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她悄默默的用手抵住了嘴巴。
血荼又陷入了沉默,这也表明血荼相信了陶仄葵的话,突然,血荼盯着陶仄葵出其不意打了个响指。
陶仄葵不经意眨眼,再睁眼时,她发现她回到了未来。
她循着熬草药的味道找到了血荼。
陶仄葵语气试探委婉道:“你是山神?”
血荼回过头,没有否认,也不惊讶道:“我是荆山神血荼,掌握星辰分野,平行空间和过往历史。“
“所以……我进入历史,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吗?”
“你似乎对对错很是在意,但我无法评价,因为立场不同。”血荼垂眸,缓缓转动了汤匙,蒸汽缓缓浮上。
“那我会改变历史吗?”
“当然不会,你没那么大能耐,如今你是‘物穿’,不会更改历史,也不会死亡,如果是‘人穿’则反之。”
“我知道了。”
当陶仄葵再一次按下笔帽时……
命运的齿轮却在这看似寻常的任务中悄然转向,诺福佳终究还是失败了,等待她的,是七日之后魂飞魄散的悲惨结局。
“我嘞个天!居然失败了!”陶仄葵若有所思道:“也是,怎么可能杀了阎王爷。”
诺福佳拖着疲惫且绝望的身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不知前方是何方。
也不知她是为了小七郎还是为了自己。
而此刻,小七郎却通过神秘的灵力感应知晓了诺福佳的困境,他犹豫许久,随后他如一阵疾风,穿梭在山川湖海之间,向着诺福佳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所过之处,只留下一道残影。不一会儿,他便找到了失魂落魄的诺福佳。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满身伤痕、满心绝望的女子,小七郎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抬头。”
诺福佳抬头,那个曾经失魂落魄的小七郎如今锦衣玉食,满眼星辰,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小七郎,闪起一丝惊讶,声音沙哑而冷漠:“小七郎。”
“你不会死。”小七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诺福佳凄然一笑:“人的命,天注定。”
小七郎没有回答,他试探地伸出手,眼神恍惚,他紧紧地握住诺福佳的手:“你等我。”
诺福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小七郎犀利的眼神堵住了。
小七郎便从怀中取出一颗极乐仙丹,小七郎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吞入口中,刹那间,他的身体被一层金光笼罩,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
极乐仙丹的另一个作用,是可以承受别人的痛苦,转移别人的伤痛。
诺福佳惊恐地看着小七郎,她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抗,她知道,小七郎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她的生存。
随着极乐仙丹的药力逐渐发作,小七郎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他的灵魂似乎正在逐渐离体而去。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却始终紧紧地盯着诺福佳,仿佛要将她的样子永远刻在心中。
“小七郎,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再犯傻!”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开来。
紧接着,无数只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它们扇动着五彩斑斓的翅膀,在小七郎的身体周围盘旋飞舞,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光幕。
这些蝴蝶仿佛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它们围绕着小七郎,发出阵阵悦耳的鸣叫声,仿佛在为他送行。
小七郎的身体周围还出现了无数道幻影般的光芒,这些光芒或明或暗,或大或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有的画面中,是小七郎与诺福佳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有的画面中,是小七郎独自在山林中修炼的场景;还有的画面中,是小七郎为了保护诺福佳而与敌人浴血奋战的壮烈画面。
这些美好的画面仿佛是小七郎心中想要的一生的缩影,它们在这一刻被定格,成为永恒的记忆。
随着蝴蝶的飞舞和光芒的闪烁,小七郎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他的灵魂也逐渐离体而去。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是在告诉诺福佳,他不后悔。
最终,小七郎的身体在一阵耀眼的光芒中彻底消失,他的灵魂也随之消散在天地之间,只留下那些蝴蝶和光芒,在空中缓缓消散。
诺福佳跪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悲痛与自责,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七郎的离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而陶仄葵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无声的哭了起来,随后她崩溃道:“诺福佳你凭什么不哭?!他为了你死了!”她用力的跺着脚,想要挣脱诺福佳的束缚。
——如果是我,我会去抱住他。
——并和他一起死。
雷母像前,一直默默关注着小七郎的雷母,原本微闭的双眼豁然睁开,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似是无尽夜空中骤然划过的闪电,刺破了黑暗的宁静。
她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冷峻无比,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雷母的嘴角微微抽搐,仿佛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却又被无尽的哀伤所包裹,她那一直紧握着法器的双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似是要将那法器生生捏碎。
第二天夜里,诺福佳失魂落魄的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她的心脏。诺福佳本能地一侧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她的肩膀却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强忍着剧痛,转身一看,只见一名蒙面刺客正站在她的面前,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匕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与决绝。
诺福佳心中一惊,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这就是我的命……”
刺客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次挥舞着匕首向她扑来。诺福佳拼尽全力与之周旋,但她的伤势越来越重,体力也逐渐不支。
就在刺客的匕首即将刺入她的心脏时,刹那间,原本就阴沉的天空变得更加昏暗,乌云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滚而来,瞬间遮蔽了整个山谷,天地间一片死寂。
紧接着,一道道电蛇在乌云中穿梭,它们如同愤怒的灵蛇,扭曲着、挣扎着,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罪恶都照亮。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一道雷电如巨龙般从天而降,直直地劈向刺客。
刺客惨叫一声,被雷电击中,瞬间化为灰烬。诺福佳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位身披霞光的女神,她手持法杖,面容威严,正是雷母。
随着电闪雷鸣,一场暴雨倾盆而下,雨滴狠狠地砸在大地上,溅起一朵朵泥花。
那雨势之大,仿佛是天公在为小七郎的死而痛哭流涕,又似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复仇奏响悲壮的乐章。
狂风夹杂着暴雨,肆意地席卷着山谷中的每一个角落,树木在风中狂舞,发出“呜呜”的声响,似是在为小七郎的离世而哀叹
“您为何要救我?”诺福佳浑身浇满了冰凉的雨,虚弱地问道。
雷母皱起了眉头,满眼鄙夷、开门见山道:“小七郎乃千年难遇的灵狐体质,身具强大的灵力,本不该就此消亡,所以我给了他第二个生命,而你,你欠了他太多,不应该就此消失。”
说完,雷母便挥动法杖,一道道紫色的光芒从法杖中飞出,她厉声道:“作为小七郎的义母,民女诺福佳,你应该死在我手里。”
雷母缓缓站起身来,她的身影在雷电的映衬下显得无比高大,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战神。
她仰望天空,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有力,在风雨中回荡,似是在召唤着天地间的力量。
刹那间,一道巨大的雷电从天而降,直直地朝着诺福佳所在的方向劈去,那雷电如同一条愤怒的巨龙,携带着无尽的威势,照亮了诺福佳惊恐的面庞。
诺福佳在那一刻,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紧紧包裹,她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雷电越来越近,那光芒刺得睁不开眼,耳边只剩下那震耳欲聋的雷声。
在雷电击中她的瞬间,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高高抛起,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似是化成灰随着雨消散了。
陶仄葵被吓了一跳,甚至灵魂真正的出了壳,她还没有来得及擦干眼泪,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倒了。
心里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好。
雷母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那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又似是对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坚定信念。
她缓缓地转过身,重新走回空中的华丽宫殿,那雍容华贵的庙宇在风雨中依旧屹立不倒,仿佛是见证了这场悲欢离合后的沉默守护者。
“善恶终有报,天道不可违。”雷母庄严的声音渐渐消散,只留陶仄葵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可是……”她感觉自己还是太年轻,就算身临其境,也根本看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