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地方……
承最看着夏七手环消失信号的地方,朱莉的求救信号也是在这里开始的。
迟峴蹲下来用手捏了一把沙子,在手上揉搓开来,突然四周从沙堆里出来几个框架,框架往上一立的同时,承最立马用手枪射击底下开合的装置,迟峴用手枪抵在将要和拢的顶角,仔细一看,这竟然是用来关人的铁笼。
铁笼没有关上,发出警报,承最用手枪持续射击空隙,框框几下,这个门卡住了,迟峴的手枪跌在底下的铁笼板上,承最又连射几枪,最后用脚一踹,那山卡住的门开了,重重地倒在地上。
笼子顶上正好被封住,他们从侧边刚开的笼子低头走出来。
“没事吧。”
“没事。”
承最将手背过身,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暗中的执行官刚想去支援的动作被制止住。
手环上传来潜入的指令。
总控室,南字沂看着屏幕上秒针的时间变动,【59……00】
南字沂发出信号,收到信号的执行官们互换了一个眼色,悄悄地从旁边离开了这个地方,这里只剩下承最和迟峴两个人。
三天,承最用了三天布防完毕,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一个越野车漂移停在他们的面前,上面的人武装完备,将这两人围起来。
迟峴和承最没动,也没给他们眼神,只是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枪。
“啧……要报废了。”迟峴看着这个粉色手枪表面刚刚压出来的压痕,嘴上心疼,脸上却没有任何难受的神情流露。
承最顺着他的话语看向那把手枪,“没事,让他报销。”
“……”
“怎么了?舍不得?”
“那倒不会。”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交谈,为首的几个人有些恼火,对他们吼道,“喂。”
就在一瞬间,承最和迟峴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绕到出声那人的后方,一枪毙命。
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跪倒在地。
几个武装的人瞄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迅速反应,躲开射向自己的子弹。
承最拉着迟峴的手在原地转圈,借助惯性,迟峴的脚稳稳地踩在武装部队人员的身上,他们个个受力往后退了几步,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胸腔。
承最快速绕到其中两个人的身后,用手扶住面前两人的头部,相撞,弹开。
另一边,迟峴朝他们的腰部踹了几脚,有人绕到迟峴身后,在他后面举起枪托往前冲去,枪柄就快打到迟峴头部时,他往下一蹲,那枪托毫无疑问打中了他们队友的后脑勺,“啊——”
惨叫一声。
承最跟迟峴在混乱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有灵犀地收起手上的力道,承最假意攻击故意被人抓住,往他们围成的圈中心那推,正好和被摔进来的迟峴撞在一起,他们两个胸膛贴紧,在各自耳边轻笑出声。
武装的人将他们拷起来,“十字开。”
十字开是一种民间的拷人手法,这些人某次出任务时被民间的人当做劫匪绑在一起,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只不过他们改装了一下,将绳子换成了手铐。
所谓十字开,就是一个人的双手被拷住之后,形成了强大的磁力,斩不断,扯不开。而后再将用来拷住另一个人的手环穿过已经拷好的手铐磁吸链中间,再拷住,形成一个别扭的十字。
承最和迟峴的手贴的很近,索性直接旁若无人的握起来。
车子在行驶,而承最他们的人也做好了防备。
在与周末分开时,朱莉又回到了这里,虽然执行官他们已经将这里搜查了个遍,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个声音,哦不,应该说是直觉告诉她,夏七应该会在这里。
他不会走远的,他曾经说过。
朱莉在这周围开始呼叫他的名字,“夏七!!”
“夏七你在哪?”
用手刨沙子,尘土飞到她的眼睛里,眼眶难受地,渐渐变红,手上全是灰土,又不能用手去摸,去擦拭。
顿时,她觉得很是难受。
没忍住哽咽发出声音,捂嘴大叫起来,声音听起来很弱,随后又继续她的挖土工程。
她所在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小洞穴,她在挖,外部的沙子就会溜进来将坑填住一些,她将这些沙子推出去后,继续挖,沙子又会滚进来……
就好像……就好像这个坑永远都挖不完,而她想找的那个人永远也都找不到。
她轻“啧”一声,朱莉有些生气,看着往下流的沙子,她用力地拨到外面,没忍住用手打了几下沙面,站起身来用脚踹了两下,“好烦啊!!!”
心情渐渐平复,涌起一阵酸涩。
“夏七……”
她看向手臂上原本折好的衣服,现在已经掉的差不多的衣服,用它擦了擦脸,决意继续挖坑。
她不信……
可是找不到人啊。
朱莉无力的坐在沙坑里,这个坑还不是很大,但能遮住她半个身子。
鼓鼓气,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弯腰继续挖坑,“夏七,我不信你已经死了,除非让我看见你的尸体。”
有一个人踩踏在沙子上,缓缓向朱莉走来,“你好啊?”
“要不要跟我做个合作啊?”
闻声,朱莉依旧躬着背,在沙坑里。
她默默将手环取下,打开定位追踪,求救,将手环塞到自己的腰带扎住的衣服里。
朱莉缓缓站起身,看向与她搭话的人,戴着面具。
“什么合作。”
那人笑笑不语,挥手。
他身后出现几个人将朱莉架走,绑住推进车子里。
“单方面‘合作’。”
“……”
朱莉的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以示抗议。
车窗外,前车开动传来的沙子飞扬击打在这辆车的表面,发出几声叽哩咣啷的声音。
承最和迟峴不作声,默默观察外边的地势样貌,路线都是直线,为什么不怕他们两个看到,可能已经认准了他们活不过今晚了吧。
手枪被缴,他们收起那把粉色手枪时,一时之间原本想笑,但是意识到什么后,将它视作邪物胡乱丢弃在一旁。
敌方基地。
车子直接开进营地里面,这地方背靠矮山,周围立起防护墙,看起来坚硬无比。
承最和迟峴被带进牢房,关在了一起。
此时来了一个研究员给他们检查身体,进来看到他们紧握着的双手,停下脚步,“这是?小情趣?”
承最笑着应下,“是啊!可别说出去哦,他啊,害羞。”
承最用眼神指了指迟峴,示意那个研究员道。
迟峴:“……”
等承最看向迟峴时,迟峴“一脸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不说话,等你自己心虚”的样子,奈何承最根本没有心虚的任何感觉,倒觉得这样呆愣的迟峴还挺可爱的。
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研究员先给迟峴做检查,随后到承最时,迟峴紧盯着他们两个,背过手在研究院身侧扯了一个东西。
很轻,动作细微。
待他检查完离去后
他们才有时间可以打量四周,银色机械的布局,看起来高级很多。
等他离开后,承最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的磁力环中,观察了一下,应该是要用那些人手上特定的玺卡才能解开。
解不开的话,这要怎么行动才能方便一点呢?
迟峴的将手打开,这个磁力环距离竟然不受限制,想到这里,他贴紧承最说道,“委屈你了。”
“什么?”
之间迟峴将双手打到最开,躬起身给承最腾出一个超级大的空间,眼神示意他别害羞,加油。
那鼓劲儿加油的样子,承最想拒绝却话到嘴边。
“……”
承最:“我想拒绝。”
迟峴:“不允许。”
承最将手缩在一起,而后钻进迟峴的怀里,迟峴的吐息打在他的脖颈上,“你快点,这样好别扭啊。”
“别扭什么?我们是合法的伴侣关系。”
承最:“……”
“合法吗?不是还没结婚吗?。”
迟峴原本想弯曲的膝盖停住了,“什么。”
“没什么,你快点。”
迟峴停下,轻轻吻过承最的后脖颈,承最脖子本能一缩,避开。
也是在这个时候,迟峴蹲下,示意承最跨步走出去。
没有丝毫犹豫,承最走出去回头盯着迟峴,“胆子肥了哈,动手不成现在改动嘴了是吧。”
“你的嘴要是很痒的话,自己用手擦擦就好了,还蹭我脖子上,我难道不怕痒的吗?”
“……”
迟峴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闭上嘴巴,抬眼看着承最,又把视线转开,不愿多看。
承最轻笑,心想,这样的迟峴真实,有趣。
桌上有花瓶,令迟峴震惊的是,这里竟然没有摄像。
不过突然反应过来,刑讯楼的监狱里也没有摄像,也不觉得奇怪了。
承最拿起花瓶,用力往门口砸去。
迟峴搬起悬浮椅,也往门口砸去,承最头往后仰,这也能被搬起来吗?
离门近的地方发出很大的声响,觉得不起劲儿,他们俩把屋子里能拿的不能拿的,都拿起来使劲儿往门上砸,最好就能砸坏。
手里最后一个靠枕丢在门上,落地,盖住了一部分狼藉。
武装人员打开门,就看到承最还拿着一个东西打算往门上砸,承最见有人来,先是顿住了几秒,但依旧往门口那边砸东西,丝毫不受来人影响,他的攻击被躲开了,砸在了走廊那边的墙上。
见来人数量,五六个吧,不多;装备般般,有枪。
“不算强。”承最勾唇评价道。
拿起手边的床铺往他们那里丢,附墙的迟峴出现,跟承最前后夹击,三下五除二地将他们打倒,用床单套住,拿起他们身上的枪械,承最没理由来了一句,“迟峴。”
“嗯?”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火大。”
迟峴没有多问,跟着承最就往门外走去,他们这个举动惊扰到了很多防御力量,刚走几步就被拦住了。
迟峴看着他们,“我陪你。”
他们发起攻击,来一个就击倒一个,这层防御网被破解,走到伤员旁边补充弹药,周围安静下来,眼前有一个走廊,没人。
安静,诡谲。
迟峴先往那边走去,没有异常,没有任何反应。
承最看向地上倒成一片的人群,他们的装备还算齐全,他刚刚跟他们互相攻击时就发现,虽然是从连廊另一头来这里阻止他们的,但是宁愿往前步入危险,也不愿意在那个走廊那边久待。
承最仔细搜了一下他们身上佩戴的装备,只有手枪和防弹服。
“……”
就算在基地里也不应该配备这么少的装备啊。
承最越想越觉得可疑,虽说这是个病体研发室,但也守卫也不应该这么松懈吧。
承最继续搜身,终于在一个人身上搜出了一个不同于其他人的东西。
迟峴在走廊凸出来的一截处等着承最,看承最在那里搜罗了很久,往回走几步打算一起搜罗时,承最却站起身往他这边走,手上还拿着个黑色一团的东西。
承最来到迟峴身边,将手上的面罩戴在迟峴脸上,“防毒面具?”
迟峴意识到是什么时,歪头避开,却发现自己的头被承最牢牢按住,“别躲。”
“迟峴,不准解开这个。”
迟峴刚想拆开面罩的手被承最按住,他眉宇轻压眼睫,神情传达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也不容反抗。
迟峴放下手,没解开。
系好,承最看着走廊,目测百米左右,在迟峴身旁开口问道,“之前测试时百米成绩多少?”
“一般般,□□秒吧。”
“哦——”承最捡起一把长枪,“确实一般,比我差点。”
迟峴笑笑,承最接着说道,“不过,你想比一场吗?”
“怎么比?”
“看到那扇门没有?”承最指着很远的一扇门,除了能看见是敞开的走廊,根本看不出是一扇门。
“用尽全力跑过去,输的人……是小狗~”
迟峴听着毫无诱惑力的比赛奖品,点头,“可以?”
“可不许耍赖。”
“特指你吗?有意思。”承最看向他说。
迟峴笑着,防毒面具还戴在他的脸上,“先别摘,以防万一。”
“那你……”
“准备好了?”承最做好起跑姿势,不给迟峴任何发言的积灰。
迟峴闻言只得迅速做好准备,起跑,一声令下,两人如箭一样发射出去,这走廊里只有他们拼命往前冲的争先恐后地那股劲头。
身后的门在慢慢关闭,行至中间,只得往前冲,虽然他们也没想过要后退。
“哎呀,要合上了……”
说着承最拿出长枪用力往前面一甩,枪在空中横甩几圈,啪……卡在了门上,撑开了一小段距离,迟峴和承最开始冲刺,快到时趴下借力一滑,两个人刚到枪下时,枪也正好断开。
身后的门还在慢慢关闭,迟峴伸手递到承最面前,磁力链条被拉长很多,承最借力起身。
看向身后刚好合上紧闭的大门,又将视线收回,看向迟峴。
承最:“看来打平了……”
“不是哦~我先出来的。”
“……”承最看着他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不经怀疑自己刚刚真的看错了?
“哦?怎么说?”承最不打算揭穿他。
“因为我先站起来。”
承最听着迟峴因为戴着面具发出闷闷的声音,一时无语,“……”
“这么算的吗?”
迟峴:“不好意思啊,忘记告诉你了,现在我是裁判,我说了算。”
“好吧好吧,我是小狗,汪汪汪~~”承最几乎是唱出来的这句话,倒是让迟峴有些意外。
收住笑他们继续往前。
迟峴摇摇头,感觉到他可能是戴面具戴的不舒服,承最安慰道,“忍忍。”
承最拉过迟峴的手,安慰似的摸了摸,带着他往前走。
他们先穿过走廊,来到楼梯口。
迟峴见承最拉着他的手看着并无大碍的神情,心中放下些许戒备。
从面罩里看,周围也并没有从其他缝隙里溢出的带有颜色的气体,防毒面罩只是预防。
承最见迟峴有些慌乱,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笑着示意他别担心,“往这边走。”
承最依旧像平常那样,跟迟峴聊天,撩拨他。
承最:“迟峴,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迟峴:“以前没有。”
承最默默不语,奈何迟峴如今盯着他的眼神过于直率,承最没办法,只好继续将这个话题往下探索。
“现在害怕的是……我?”
迟峴:“……”
见迟峴又不说话了,直言道,“天啊,真的假的。”
他转而调笑道,“逗你的。”
迟峴看着他,目光赤诚,“承最,我怕你离开我。”
“这么没安全感啊……那怎么办呢?抱一下你?”
说着承最真的上前一步抱住他,原本两人十指紧握的手被承最提起,将迟峴的手背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下。
磁力环相互交缠,链条就像是绳索紧紧将两人捆住,谁也别想松开谁,颜色随机,只是刚好一红一篮。
“这样呢?”
这让迟峴原本紧绷的神经因为承最的安慰放松下来。
直感此地不能久留,迟峴拉着承最走得快了些。
这条路很长,迟峴总觉得走不完。
穿过一个楼梯口,承最停下脚步,看向走在他前面的迟峴,建议道,“我们走楼梯吧。”
迟峴不解,前面不是有直通梯吗?为什么要走楼梯呢?
不过他还是尊重承最的想法,转身跟承最往楼梯处走去。
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他将视线再次投到承最的身上,他觉得一切都很不对劲,但看承最的样子,一切又像是正常的。
承最走楼梯时将手放在扶手上,歪头示意他,“迟峴,我们比比谁更快到怎么样?”
“……”
幼稚。
迟峴往上冲,承最拉着扶手的手顿住,“好啊你,耍赖啊。”
“可恶,有本事你让我先走啊!!!”
闻言,迟峴停下脚步,侧身给承最让了一个道,承最当然毫不客气,松开迟峴的手,拉着楼梯扶手先一步跑上去,迟峴默默看着他,眼中情绪难察。
抵达高层,迟峴默默将承最的手拉好,承最的手冰凉,手上冒了一点虚汗。
他并不排斥,反而将承最的手放进衣服口袋。
没理由的动作让承最呆住一瞬,时间不等人,他带着迟峴继续往前走。
承最知道迟峴警觉,视线停留一瞬,闪开,挠了挠头,“不过这里的路怎么那么绕啊?”
迟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路上来没有遇到其他警备员。”
承最闻言才反应过来,“是哦,为什么呢?”
迟峴眯眼看向承最,这反应引得迟峴的注意力为他驻留。
承最猜测:“莫非是……调虎离山?”
迟峴先是没有做出回应,将视线收回后,道,“可能吧。”
承最将手搭在迟峴肩膀上,“别担心,基地那边攻防应该不成问题。”
迟峴自然是信的,只不过这里诡异的让他有些怀疑。
走廊尽头,有一扇高大的双开门,联通门两边的是透明的管道,入口在这扇门的背后,管道联通的是病房。
这里的布局跟营地实验区的一样。
承最松开手前故意挠了挠迟峴的手心,脸上坏笑明显。
迟峴:“……”
他开始摸寻这个门要怎么打开。
如果那些执行官情报没问题,那么再往前走就是实验研究室了。
迟峴看着承最的背面,明显感觉他晃了一下,身形有些不稳,在他想摘下面罩时,承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敲了敲这个放毒面具,“我说的话你不打算听吗?”
迟峴老实的把手放下,
承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大堆密钥,这些无疑是从倒地的武装人员身上搜罗出来的,将它们放在感应机上。
感应……
无果……
连试了好几个都没有用,承最无奈回头,原本想着安慰迟峴——目前还得需要花些时间研究一下这些装置。
话到嘴边却发现迟峴已经把面具摘下来了,还不等承最震惊,迟峴默默将面具戴在了承最头上,“骗子。”
“……”
承最用手制止,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敌过迟峴坚持要将面具往他脸上戴的动作,只好笑着说句抱歉,用自己的手捂住迟峴的口鼻,尽最大努力让他少呼吸这种气体。
注意到他的动作,迟峴眼眶有些发红,承最以为迟峴发现了会想要揍骂他这人一顿,或者生气不理他,却没想到他只是连忙上前扶好自己已经站不稳的身躯,最后也仅仅只是又说了一句,
“骗子。”
真是的……承最心里“指责”迟峴……
在迟峴刚摘下面具那一刻,一股刺鼻的气味就疯狂挤进他的整个鼻腔,像几把尖锐的利刃贯穿他的肺部,胸腔……
眼睛感到涩酸,都不能够完全睁开,生生是让他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迟峴一开始想干呕,想吐,头还有些发昏,差点都要站不住脚,他看着承最还在他面前装作无事人一样,忍住不说,还笑着假装什么都没有来欺骗他……
不作过多的思考,迟峴也将自己手上的密钥拿出来尝试,连试了好几个发现也都没有用,在他拿出最后一个,这是在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研究员身上搜罗过来的,他将这都是了个遍,手微微颤抖,承最快坚持不住了,他认为。
没有犹豫,放上去。
【身份识别成功。】
大门打开,迟峴和承最进去后,门立即关上,承最最终没忍住倒下,伏在地上,面色惨败地呼吸,想要摘下面具却发现手并不能使出力气,迟峴赶忙扶住承最,自己也大口大口呼吸起来,帮他他的面具取下,承最先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用。”
迟峴冷声打断,“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
“你撒谎。”看着承最难受的样子,为什么骗我,说什么比赛,说什么没有守卫……有毒气哪里还需要守卫来阻止我们啊……
是不是只要我没发现你就打算要一直忍着不告诉我……
可是他问不出口,他只能抱着承最,慢慢给他顺着后背,“你真的好讨厌。”
“……”
“抱歉啊。”
承最回应,等他们大致缓过来之后,继续往前走。
走到顶层,营地实验中心。
承最率先往里面走,干掉几个守卫后,贴墙进行防御。
与此同时,承最轻点一下面具按钮,出现一个通讯装备,别在他的右耳。
“可以行动了。”
“收到。”
下达命令之后,承最跟迟峴继续往里面深入,打开实验室大门,发现只有几个实验研究人员,没有其他人。
执行官和kxmedory的几位成员一起,从实验室营地进门就开始攻击,收割。
等他们起身,就发现那群实验人员正在疑惑地看着来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
迟峴没有说话,直接拿出手枪控制住这几个实验人员,详细问了一些信息后,得知LEDRie选择在这里进行病毒实验是因为这里地处偏远,游荡在宇宙中不容易被发现,这里的人思想落后,根本没有需要防备的成本,更不会有人告状。
毕竟这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行星,没有人会记得他的消逝,就像没有人会记得他曾经来过。
“……”
承最观察起周围的实验设施,有一个装置特地用红布遮挡起来,承最有些好奇想往那边查看。
迟峴将手上的磁力环举到这群人面前,“解开。”
命令他们给他解开,他们紧张地来回在自己的口罩里搜寻,希望那玺卡可以立马出现,
怎么找不到啊?
算我求你了,你快出来吧……
终于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找到了,链条消失,磁环解开摔在地上。
迟峴便冷声威胁着这些刚抓到的“俘虏”,“病毒原株在哪?”
承最用轻松地语气对迟峴说道,“别吓到人家哦,我们是温柔善良的,别害怕。”
承最露出他那标志性和蔼的笑容,看不清他的脸,但感觉这个人无害……
“我……我不知道。”
承最转动着刚解脱的手腕,听到这句话,直接往那人脚边开了一枪,声音很响震得那人耳边疼。
“啊———”他捂住自己的头部,将头埋进自己膝盖上,害怕的不敢再出声。
都是骗子啊……活阎王两个啊……
“在……在隔间里。”另一个人接过话。
“隔间?”迟峴将他手上的枪上膛,枪口对准他来回转动。
“那里。”他指向一个墙壁。
“总控台有按钮,按下去就能打开隔间。”
迟峴用敌方自制的磁吸手环将他们安置在旁边,用枪对准这人的头部,威胁他去打开他所谓的那个隔间。
承最往迟峴那边走去,在迟峴进行任务时,代替他看管这些畏畏缩缩的研究员。
迟峴跟着那人进去,隔间里空间很大,中间摆放的是病毒原株,周围都是它的引申系列……
他拿过原株,用手环扫描了一下这里,将原株还有其他的一并收入背包里。
只见承最正在拷贝这些人的研究数据,“说不定,对他有用。”
进度65%,迟峴在探查周围环境时,突然一个掌声响起,爽朗地拍了好几下。
承最他们回头,就发现一人站在门口,“真是一出好戏。”
“本来只想待在监控室的,没忍住想来会会你们。”
“毕竟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孔……”
“哦,不,应该是两个。”这人头发中长,黑灰想间,戴着一副眼镜,不高,一米七五左右。
“只不过,你们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
他戴着帽子,穿着研究服,“哎呀,忘了介绍自己了,不过你身边那个人应该认识我啊。”
【传输进度78%。】
他指了指承最身边的迟峴,“我们小时候经常见面的,我的孩子。”
“!!!!”
“欧呦~竟然失忆了吗?”
迟峴震惊,这是凭空多出来一个爹?还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见迟峴半信半疑地样子,这人继续说道,“我找你找得可辛苦了,来,来父亲这里,我这里可有你最爱喝的饮料,还有世界上最最最甜的糖果哦——”他故意拉长最后一个语气词,以为这样可以让迟峴过来找他,来到他身边。
承最先一步挡住迟峴,“哦~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孩子还有另一个爹呢?”
“……”被噎住的人目光不善的停在承最身上,“阻止两父子相认,真是个狠心的人啊。”
他不再开玩笑,反而介绍起了自己,“我可是名权,世界上的天才研究员,无人能敌,无人能比……”
“同样也是你的父亲啊。”他看向迟峴,
“你应该感到荣幸,自豪,骄傲,毕竟有一个天才研究员当你的父亲,你现在应该来到我身边,而不是跟着这个不良分子鬼混。”
“抱歉啊,我家这位可不跟你姓呢。”
承最打断他的话,并不认可他是迟峴父亲这一件事情。
迟峴只是观察叫名权的研究员,记忆里好像有一点这人的参与……可是承最这样的态度让他一时有些怀疑,他定定地站在承最身后,没有移动一步。
底下战争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名权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不久,反正实验结果已经上传给了LEDRie总部,况且他也不想继续进行这项研究,一点都没用。
他的评价是,不如他以前的那个实验,真是白白浪费他这个人才。
名权正想离开,承最开枪射中他旁边的门,“我可没有允许让你离开啊。”
名权不理,“年轻人,别心急嘛——反正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难得重逢,借此机会,要不要看看我送你的见面礼啊?天下独一份哦~”
名权用手指向那边被用红布挡住的东西,承最没有往回看,他想追出去,门却被锁住了,“可恶。”
承最上去打开他所谓的见面礼,手枪掉在了地上,“哐啷”一声。
巨大的培养皿,绿色的培养液里培养的是……
是朱莉。
朱莉面色惨白,全身无力浸泡在培养夜里,皮肤白皙,显得她可见的血管都是黑色的,右手握拳,露出一节红绳。左手还呈现上举的动作,应该是尽力挣扎到最后脱力到无法放下。
承最看着这个巨大的培养皿,随便找了个东西开砸,这玻璃很硬,他足足砸了十几下才有了些裂缝。
他继续砸,发疯了砸。
玻璃碎开,培养液不断涌出来,将开口撑的更大。
承最上前一步,接住朱莉,捂住她的头部,将她慢慢往外面带出来,两人浑身湿透,地上全是水液。
等其他人打开这扇门时,就看见承最下跪抱着一个女子,没有表情,看不出痛苦的样子。
【传输进度100%,传输成功,页面关闭。】
“……”
名权坐在直升飞机上,门是被打到关不紧的,他看向下方的人群,名权越飞越高,下方的人越来越小,形似蝼蚁。
他笑了,想想那个女人也真是个脾气倔的。
带回朱莉时,朱莉处变不惊,直直看着名权,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罪犯一样,厌恶,恶心的。
名权摘下黏在朱莉嘴巴上的胶带,问道,“看你这样,应该也是个研究员。”
“要不要配合我做个研究啊?”
朱莉没做回应,只是死死盯着他,“他在哪?”
“谁?”
朱莉:“夏七在哪?”
“原来他叫夏七啊……”
名权思考了一番,仔细想了想,甚至为了想这个人还来回走动几步,似乎真的不记得这个人了。
“不就在那吗?”
“……哪?”
“当时你的脚下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笑得合不拢嘴,“真是太好笑了,一个个的,都在那个地方搜寻,都找不到。”
“怎么说呢,就差一点点,你们要是换个地方往下深挖,说不定还能看到他的尸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你们浪费的那几天下来,应该已经被完全埋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你们一个个都踩过那片土地,竟然不知道那里就是他的坟墓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令人难过的一件事情啊~”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瘆人,丝毫没有难过的神情。
“不过没关系,你跟他应该也很快见面了。”
“记得好好跟人家道个歉,不要又找不到他哦~”
朱莉眼眶通红,狠狠地用头部撞击名权,名权被撞的往后连走了好几步,最后狠狠地跌倒在地板上。
名权笑着起身,穿戴好防护服,看着朱莉笑意却瞬间收敛,面色冷冽地命令人将朱莉丢进那个培养皿里,看朱莉挣扎的起劲,他索性让人把绳索都解开,再把人丢进去。
朱莉感觉到脚下有不断被填满的绿色培养液,冰凉的触感使得她心下惊恐,不断拍打着培养皿的玻璃,向上爬,却发现这个培养皿有将近三米高,完全超过了她本身的身高。
培养液漫过她的腰部,冰凉刺骨的。
她的身体浮起来,而上方的出口已经被关紧,培养液渐渐将她整个包裹住,就连她最后赖以生存呼吸的狭小空间也慢慢被填满,无论她怎么使劲拍打,如何呼喊求救,名权都丝毫不为所动,那神情就像是一个欣赏她卖力表演的观众,脸上还带有痴迷的笑容。
朱莉渐渐失了力气,原本不断往上蹬的脚也慢慢停下来,
“好可惜啊……”
“我还没有吃到巧克力呢。”
“不过也是,反正已经绝版了。”
朱莉哽咽,苦笑道,“对不起大家。”
“对不起,南字沂。”
“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终于失了力气,神识渐渐模糊,培养液像是找到了缺口,充斥进她的鼻腔,腰间的手环滚落出来,漂浮在培养液里,而后缓缓下坠。
朱莉闭上眼睛,身体还保持着向上攀登的动作,最后漂浮在培养液的中央。
手环上面屏幕还是亮着的,仔细一看,上面有四个人的合影照片,显示来电——南字沂。
南字沂在实验室里记录着易程每天的身体勘测数据,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眉心总是在跳动,虽然不信这些有的没的,但心里总是不踏实。
“南院?怎么了?”易程关心的问道,他的声音从隔离舱发出来被削弱好几个度。
“没事,就是打不通电话。”
“打不通啊……”易程有些惊讶道,“竟然还有人不接您的电话。”
易程:“不过我一般打不通都会一直打下去的,你也可以试试。”
“说不定就接了。”
“好,你好好休息。”
告过别后,南字沂离开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