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宛的作息一如既往的规律,鸡鸣则起身。她梳洗用膳过后,反常地坐在桌旁绣起了香囊。这时燕云进来了:“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沅宛没有看她:“我不喜欢明知故问的。”燕云便不再搭话:“小姐,门外有一个侍卫要见您。”
沅宛终于抬起头一挑眉,放下手中的绣绷:“侍卫?长什么样?”
燕云皱了皱眉:“嗯……眉眼清秀、高大英俊,穿着一套黑衣束袖。而且说是替他们主人来的。”
“哦?请进来。”
“是。”
听说李小姐肯见他,凌尘很是欣喜,进门便抱拳施礼:“凌尘代主人向小姐问安!小姐方不方便……”见他的来意有些复杂,沅宛挥手让燕云下去沏茶了。
凌尘两年前曾见过她一面,只是远远地一望便觉得她宛如天仙玉女,美得不可比喻。
趁此功夫,他扫视了一下这位姑娘,一袭绿衣,裙子上是雪白的木兰,大朵大朵地开着。袖口是精美的打籽绣法,头上两支水晶流苏簪,一直垂到脸庞。
太美了,这哪里是世间的女子?她应该是九天玄女!
“敢问大人屈尊前来有何贵干?”沅宛心想,一个侍卫前来总不会是来提亲了吧。凌尘笑了笑:“在下是来送请帖的。”说罢,把一个信封放到桌上。
沅宛没有碰它:“你说,你是替你们主人前来的,敢问你们主人是?”
凌尘一点头:“主人曾两次救姑娘于危难中,上次强忍病痛又用气功救下小姐,导致回府后口吐鲜血不止,大伤元气。如今大病初愈,主人的愿望就是再见姑娘一面。
主人说,他不愿告诉您他的身份,免得您会多虑。李小姐,信上的地址和时间写得十分明确,是否愿意去见他,都随您的意愿。”
凌尘抱拳施礼,起身欲走。沅宛连忙站起来:“大人,劳烦您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人,明日我必不失约。”凌尘对她挑眉,甜甜的一笑,再次抱拳。
送走了凌尘,沅宛从身后掏出了那个未完待续的香囊。两年前那次比武的擂台上那个英姿潇洒的少年、前几日天香楼把她抱在怀里的将军难道是一个人吗?
送请帖来的人难道就是那个她倾慕已久的美如英、美如玉的武德将钟不璃?
她看着香囊不禁轻笑,从方才钟不璃的侍卫话语中,难道他也对她有意?沅宛怀穿着美好的心愿打开了信封。
没想到沅宛真的含笑读完了整封信。
虽说他没有向她表白,可字里行间流落出了他的文采奕奕、气宇非凡。
她反复读者最后一句:“末将钟某,明日卯时,城郊东灵山桃花峪见。”
“姐姐!”兰珹在外面敲着门,沅宛迅速小心地将信放入了书桌柜的最底层,用书本将它压好。这时兰珹推门进来:“姐姐!我来了!”
沅宛假装惊讶地转过身:“兰珹什么事啊?”兰珹见她一脸惊讶便说道:“姐姐,昨天你不是说今天有庙会嘛,你不是最喜欢去街上走了么?我们快走吧,一会好吃的好玩的都被抢光了!”
沅宛恍然大悟,看过他的来信后既然把庙会忘了:“好,我们走吧。”
姐妹两人兴匆匆地出了李府,走到街市,沅宛和往常一样先去了珠宝铺:“掌柜,这些首饰要什么时候能做好啊呀?”老掌柜看着那些勾勒精美的图案:“哎哟,怎么也要半个月吧!”
“半个月?太久了!”沅宛示意燕云拿出几块碎银:“麻烦掌柜加急,五天之内,我有急用!”掌柜看着图纸思索了一会:“好吧,我会尽快。”
出了珠宝铺不久,迎面走来一位算卦的老者,兰珹拿出她的生辰八字和一串铜钱:“麻烦您老帮我算一卦。”
老者认真的端详着兰珹的生辰八字:“好啊,姑娘是要算什么呀?”
兰珹笑了笑:“就算一下我的姻缘吧!”老者笑笑:“嗯,姑娘以后必嫁到异乡去!”
“异乡?”兰珹惊讶到:“我会不会嫁给锦衣卫呀?”
老者摇摇头:“姑娘,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你未来的夫君是一位文人墨客,绝不是那些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兰珹失望地站起来:“啊?可能这些不准吧。老前辈,那您再帮姐姐算一算,姐姐今年二十岁了,依然待字闺中。”
老者接过沅宛的右手,端详着这位绝美的女子,突然蹙眉:“苦命的姑娘,唉,苦命的姑娘啊!”
兰珹十分不高兴:“你这老头会不会好好说话啊!姐姐论才情不亚于宗室之女,论美貌,胜过京师无数!姐姐尚未及笄之时就已名满天下!
姐姐生于正月初五,与皇上的生辰同日。你这么说难道是在咒骂皇上?你到底为什么说姐姐是苦命之人?”说罢,拉起沅宛就走。
老者无奈地摇摇头:“阴阳指搓,天赐良缘,这不是谁说了算的。”
老者叹了口气向沅宛喊道:“姑娘!记住,桃花枝上挂月牙的爱情绝对不能要!”
沅宛回头看了看他:“嗯,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