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宛在钟府已经待了五日了,这五日和钟不璃的接触让沅宛越发的感到自己真的挑选了一位才情、相貌、武功集一身的好夫君。
听凌尘和殷书冥的描述,钟不璃以前性格冷淡,很少展笑颜,也不擅与人交往。
可自从遇到了沅宛,他变得开朗起来,在钟府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他开怀大笑的样子,看来沅宛真的是走进了他的心。
钟不璃昨日还带着沅宛拜见了钟不璃的母亲,老夫人见了倾城之面的沅宛立刻允下了婚事,但是后来等沅宛走了,老夫人和钟不璃单独交谈了好久。
“这个女孩不错,美丽聪慧又礼貌,我很满意。不过大家闺秀都有点任性,听淑兰说她也不例外,与你同房一夜哭着喊疼,赖在你身上都不肯下来走路。”
说着,老夫人的神色突然正经起来:“如今木已成舟,你这下没什么舍不得的了吧?”
钟不璃为难得脸颊通红:“母亲,这件事是儿子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意外,而且,沅宛才二十岁……”
“她已经是你的了,你没有回头路。二十岁还小么?我二十岁的时候你都已经满地跑了,母亲这么热切的帮你,你怎么这么死性?”
钟不璃回去的时候脸色死黑,沅宛怯生生的过去拉起他的手:“怎么了?你母亲不喜欢我?”
钟不璃微微摇头:“没有,母亲很喜欢你。”
沅宛咬着嘴唇:“那,你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好。”
钟不璃翻了个白眼:“前天我庶母告诉母亲,我趁你中毒的那日把你强要了,我怎么解释母亲都不信,认定我是个败类。”
沅宛尴尬的一笑:“看来你母亲好强势,治你轻轻松松嘛。”
时间过得很快,燕云也来过一次看望沅宛,她的病早已痊愈,沅宛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回家了。
一早,沅宛在钟不璃的居室里收拾行李,翻来翻去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带回去的。她的两套便衣就留在了钟府,毕竟过几日她就永远的住在这里了。
只有那块玉佩她小心翼翼地放进衣襟里。
她怕家里人担心,也怕兰珹心爱的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家中,于是又放下了头发,梳回了闺中时披散着头发的发型。
一切准备就绪,她坐到书桌旁看起了书等待着钟不璃下朝。
过了半个时辰,沅宛正看书看得入迷,可没察觉到,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感受到了金属的冰冷,沅宛呼地一回头,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站在那里。
那女子穿着钟府下人一样的练功服,包着头发,只能看清她的双眼,看着她的脚下有着零零散散的桃花瓣。
沅宛并没有大声呼救,而是站了起来。那女子很是惊讶,略略向后退了一步,匕首仍然架在沅宛的脖子上。
沅宛微微一笑:“你想杀我?”
“李沅宛你个狐狸精!你该死!”说罢她一用力,那匕首向沅宛刺过来,沅宛吓得一个箭步闪开了。
“桃夭?”沅宛一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反应过来,那声音是她一辈子刻骨铭心的。
桃夭笑了笑:“你记性真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又是一刀刺过来,沅宛紧紧握住桃夭的手腕,桃夭又是没有伤到她。
可桃夭毕竟是习武之人,力气比沅宛大的很多,微微一用力,沅宛便被桃夭死死地抵在了墙上:“桃夭,你说想让我死个明白,可是我并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桃夭冷冷一笑:“你狐媚主人,抢走了我的心上人,这世间没有一个女子可以靠近主人!”
沅宛平静的叹了口气:“真是幼稚,就算我死了钟不璃会爱上你吗?他只会痛恨你!你杀死了他心爱的人,你会被赶出钟府,流落街头,甚至在他的一气之下你会被再卖到青楼……”
“你闭嘴!”桃夭实在听不下去了,用力狠狠一扎,但是沅宛又是躲过了,桃夭一刀扎在了墙上。
趁着桃夭拔出匕首的时间沅宛立刻快跑了几步,但是还是被桃夭一把抓住了头发。
“桃夭,我是好心在提醒你!你冷静一点!杀了我会害死你自己的,钟不璃马上就会下朝回来,你好好想一想!”
桃夭斜眼看了她一下:“我没有那么傻,在动手之前我早就算计好了。主人一个时辰内是不会回来的,李沅宛,凌尘已经被我支走了,现在没有人能够救你。”
看来桃夭是一心想要杀她,跟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桃夭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沅宛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沅宛便用起激将法:“杀人是需要勇气的,想活生生的杀死我 ,我觉得你还不够格。”
“你!”桃夭气急败坏,用尽全力向她刺去,可是刀至鼻尖,她真的没有下去手。
沅宛闭上了双眼:“来吧,送我上路。”桃夭狠狠心,握紧了匕首。
三个银针突然刺透窗纱而入,桃夭眼疾手快一侧脸便躲了过去。
又一根银针飞入,桃夭的速度再快也没有躲得过,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四肢发软,再没有了力气。
一个紫衣翩翩的银面具少年小跑进来:“小姐,您还好吗?”沅宛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连连点头:“我没事,没事。”
桃夭一脸苦笑:“鬼医,我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你啊。”
殷书冥蹲下身去凑近桃夭:“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吗?上次被罚了三十杖,这次想被罚一百杖?”
桃夭却笑道:“你想告发我,你也不会幸免,前日在药库,那竹筒里……”
还没等桃夭说完,殷书冥立刻又点了她的哑穴:“果然是你,卑鄙狂徒。”殷书冥看了看外面的日晷,钟不璃在半个时辰内一定会回来。
他不敢抬头看沅宛的眼睛,只是说了一句:“小姐您受惊了,待主人回来桃夭任您责罚。”
沅宛刚才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一头雾水,现在终于缓过神来:“鬼医,桃夭不是一个坏透了的人,方才她在拿刀刺向我的时候迟疑了好久。若她真是杀人如麻,一心想杀了我我恐怕早就死在了她的手里。所以,我们饶过她一次吧。”
桃夭躺在地上很是不解,明明两次她都至沅宛于死地,难道,她就不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