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沅宛醒来时他又已经下朝回来了,服用了殷书冥开的两副药再加上钟不璃的解毒,她披上衣服试着自己坐了起来。
她痛还是非常痛的,嗯…其实那痛感是他们的一夜之欢造成的。
昨日钟不璃其实一直都在考虑她的感受,时不时就顶着她的额头问她有没有不舒服,不过到了最后,他失控了……
沅宛不再回想昨夜了,擦干眼泪揉着自己的侧腰。她还是好痛啊,痛得蜷缩在床上咬紧牙关,根本下不来床。
啊,她觉得她不仅是被疼死的,还是他被累死的。
她连连在床上翻着身子,唤来一个侍女为她揉了好半天,感觉缓解了不少。虽是还很不舒服,但是自己走路是大体没有问题了。
她沐浴后在梳妆台前精细地打扮着自己,穿上一件湖绿的广袖汉服,上面浅紫色的藤花点点,交织成一个巨大的葵花图案。
既然已经和他......那就意味着不再是小姑娘了。她把头发全部盘在脑后,在鬓间簪一朵淡紫色花,看起来清爽优雅,好似钟府周围墙壁上开满的紫藤。
她穿戴好后站起来,走起路来还有些步履蹒跚。
刚踏出了屋门,凌尘突然从门口的柱子上飞了下来,笑嘻嘻地跑过来,吓了沅宛一跳:“沅宛姐姐,主人今日要在书房处理事务,一会还要去后院练剑。要我来陪您玩。”
沅宛没有生气,也和他一样天真地笑了笑:“凌尘,你今年多大了?”
凌尘翻了个白眼掰着手指头数着:“今年我就要行加冠之礼了,和你一边大!”他还是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你二十岁了?我以为你才十岁呢!”沅宛收回了笑容调侃着他。
凌尘挠挠头:“我呀,六十岁也能这样。”
沅宛被他逗得眉开眼笑,待平定了神情:“你说,钟不璃在练剑?我想去看看。”
凌尘却皱着眉:“姐姐,你还没有用早膳呢,您现在过去我肯定会挨骂,而且鬼医还在等着给您看病呢。”
沅宛摸了摸肚子,的确有点饿了,而且自己的病也没有彻底痊愈,于是便说:“那好,我们走吧。”
凌尘却不走了,看着她的脸:“姐姐,你怎么哭了?”沅宛顿时一惊,摸着自己的脸。这时她又想起昨夜钟不璃的失控……
沅宛一直在哭着求他,可是他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她的身材真的是太好了,换作哪个人都不会轻易放过她。由于哭了大半夜,现在她的眼睛还在红肿着。
沅宛尴尬得不得了:“啊…没有,可能是早上有点冷……”凌尘似乎明白了此中的尴尬:“哦,哈哈哈,看来昨夜主人又把你为难坏了。”
“嘘,你不要乱说!”沅宛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大大咧咧的和他讨论如此令人脸红的事?
凌尘坏笑了一下,看着有些蹒跚的她:“瞧你这颤颤悠悠的,我还是扶着你点吧。”说罢搀着她带她去正厅用膳了。
殷书冥撩开沅宛的大袖,露出纤细的手腕,认真的切脉:“小姐,您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肠道也几乎痊愈了,而且康复的很快,剩下的两副药不用再服用了。我再,我再为您开一副温和点的药方,喝一次便可恢复如初了。”
说到这时,殷书冥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可是沅宛并没有在意:“有劳殷医师了,这药可真是神药,只喝了三次我下地走路几乎是没有什么痛感了。”
殷书冥向她行了一揖:“为小姐效劳是属下的责任。”沅宛笑了笑:“确实辛苦,快坐下来用膳吧。”殷书冥坐到了下座。
凌尘趴在他的桌子上,盯着那紫衣袍的鬼医看:“殷书冥,自从我认识你你就穿着紫色衣袍,有着八百个款式可是每件都是紫色的。一柜子全都是紫衣服,为什么呀?”
殷书冥斜眼看着他:“我在吃饭,你不觉得这样很别扭吗?”凌尘特意把头靠近了些,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
凌尘还是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殷书冥,你这人好怪啊,这么热的天带着银面具你不热吗?”殷书冥摸了摸,的确脸上满是汗珠。
凌尘又接着说道:“殷书冥,你说你这张脸长得这么好看,以后不在药库的时候你就把面具摘下了不行吗?”
沅宛也很是好奇这张面具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模样。
没想到殷书冥咀嚼完嘴里的饭菜后说道:“好啊。”说罢随手摘下了面具。
眉清目秀,纤瘦白皙,迷人的双眸配上红润的嘴唇,这人仿佛是仙境中走出的神仙,微微一笑之间略带着一抹邪魅。
沅宛惊叹:“比起俊逸的钟不璃和可爱的凌尘,鬼医又是一种独特的风格啊,仿佛比他们二人是极大的不同。”
沅宛皱眉思索着:“可能是气质是的不同。书冥比他们两个要纤瘦一些,而且,十分仙气!对,你与众不同的就是身上有着仙气!”
殷书冥笑笑:“小姐谬赞,主人和凌尘还经常打趣说我长得像女人呢。”凌尘突然爽朗大笑:“所以你是承认了?”
“你!”
殷书冥很是生气,便索性不理他了,低头吃着饭。
沅宛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地局面:“我吃饱了,凌尘,带我去找他吧。”凌尘立刻站了起来:“好,我们走啦。”临走时凌尘还不忘冲殷书冥做了个鬼脸。
待他们走了,殷书冥也起身回到药库,亲自为沅宛煎这药。身后的药童问道:“老师,为什么要重新换药方啊?在之前的药方里加几味温和的药不就好了么。”
殷书冥没有抬头,依旧认真的煎着药:“之前那药的口感不好,这味药没有苦味。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殷书冥搅拌着药匙,待药童出去后从袖口中抽出一个竹筒,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那是昨天钟不璃来找他给沅宛准备的药,这药服用后一夜必得子嗣,经过殷书冥的改进后服用下去九成能怀上儿子。
其实他正在煎的药根本不是什么较温和的解毒药,而只是糖水。
殷书冥打开竹筒,伸手欲轻轻一抖,将药撒进糖水中,可是又从心底飘来了一种念头,硬生生的不想下手。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这种药对她的身体毫无伤害,并且对钟不璃来说是很好的消息。
殷书冥也不知道为什么沅宛在钟府生活了两天后他对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正在左右为难时,一个石子从屋顶上掉落下来,正好打在了他的手腕上,白色的药物立刻洒落了一地。
他顿时惊慌,抬头一看,被掀起来的瓦片瞬间被盖上了,以他作为医师的灵敏的嗅觉察觉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桃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