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零心里面有了一个猜测:“你们动手了?”
江一复杂的摇了摇头:“没有,但是玩家们动手了。”
被蛊惑的人心失去了稳定的判断力,他们利用身边最趁手的工具杀死了身边的NPC,然而这后面发生的都是和他们想要的结果相反。
副本发生了变化,那些NPC变成了异形,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装备,也无法保护这么多的人。
就在他们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看见梦境开始崩坏了,就在他们以为要结束的时候,那个人拦住了他们。
不,还有一只巨大的蛇,它的皮肤艳丽极了,光是这样就已经能够让人知道它的恐怖了。
这只蛇不仅仅大,更重要的是毒。
玩家们一个个被吞下了肚子里面,唐崇用枪进行攻击,这只蛇简直就和在上一个副本里面的一样,压根就不怕子弹的攻击。
他们更换了普通子弹,换成了生物子弹,它能够破坏任何生物的组织结构然后迅速在体内形成一个放射性的微型爆炸。
废了很大的功夫把这一只蛇弄倒,就在梦境彻底破碎的时候,没有想到蛇这种东西最为阴狠,即便是在临死之际也要咬人一口。
毒液从毒腺中喷出,施房觉察觉到把最靠近的江一给扑倒在地,毒液溅落到草上的那一刻在枯萎,在场的人都听见施房觉痛苦的喊叫,同时他们也听见了系统播报,赶紧背上人往大门的方向跑。
这事情的大概他们也都了解了,蔺零啧了一声不想做什么点评,这个副本对于有些人来说限制太大了。
蔺零明白,这个副本也就是刚刚到达A级的程度,真实与虚假结合,如果有人看不透那个梦境的虚假打破不了梦境就永远找不到逃离的大门,会永远的留在副本里面。
“我很好奇为什么梦境会被打破?”这是江一一直没有弄明白的,他即便在副本里面知道了是一场梦也找不到能够打破的办法。
蔺零嗯了一声解释道:“蒋炆并不是不知道这是一场梦,而是自己不愿意醒来,醒过来的世界很真实却没有他想要牵手的人,梦境里面即便是假的他也能够和叶清一直在一起。”
他想到了叶清,那原本应该是由蒋炆梦境虚构出来的,然而在现实和虚构的梦境副本里面,叶清被赋予了真正的“活”,即便不是真实的□□,但是灵魂是真的。
叶清不愿意看着蒋炆把自己囚禁在梦里,也不想自己再这样出现,他选择和泡沫一样面向太阳永久的消失不见。
副本叫做《梦中鸟》,这个鸟不仅仅指的是叶清,同样也是指蒋炆,在副本里面叶清因为蒋炆的执念困在梦境里面,而蒋炆也为了自己的执念把自己囚禁在梦境里面。
而在过去的现实中,叶清在副本的爱的囚牢里面生长,没有自由,他到了那学校过的每一天都是在压力中度过,学校的规章制度让他就像是一个提线的木偶,那青少年矫正中心更加是一座漆黑的牢笼了。
他们就像是被困在了笼子里面的鸟,面对着笼子里面的世界。
那些面孔扭曲的NPC是过去现实中那些曾经伤害过叶清的人的影射,这让蔺零想到了作文中开头的那句话。
与人善言,暖于布帛;伤人以言,深于矛戟。
人啊,还是得知道该怎么说话。
蔺零不禁感慨着:“可惜了,蒋炆想要的是和叶清在一起,没想到被人利用了,一个自私自利的偷渡者。”
方思涵听着随即找出来了自己最新找到的资料:“我调查了那个楚夙,发现居然能够找到他的资料,他曾经是一名军火贩子,三年前就突然失踪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消息了,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副本里面?”
气氛瞬间变得沉重,笔尖触动着桌面的声音引起来了大家的注意,他们看向蔺零,他的脸上没有笑了,而是冰冷和狠厉。
“因为《神明》,《神明》提供了他们屈身之地,所以别相信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可以这么说《神明》已经成为了犯罪分子的天堂。”
这彻底刷新了他们对《神明》的观念,这样的游戏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现实中的楚夙是一个在通缉令上唾而厌之的一个人,而他在副本里面在学生会中创造了自己的权利,这也就是为什么学生会在副本里面会有这么大权利的存在。
从真实逃到了虚构,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然而蔺零说的他们并不是不相信,毕竟从总部下来的人,总归是知道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内幕。
蔺零捂着脑袋有些烦躁“总的来说接下来的副本都得格外小心,里面不仅出现了朝圣者更加还有那些偷渡者。”
他记得楚夙身上的变化,正常人的身上怎么可能长出些那么奇奇怪怪的触手,只怕……
秦桀坐在他的身边把他脸上的表情看的透透的,伸手对着人脑袋就是一弹:“行了,胡思乱想对伤口恢复没什么好处,大家都回去洗漱好好休息。”
施房觉还在急救中心躺在治疗仪里面救治,在副本里面他们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们或许已经是早早的洗了个澡躺床上呼呼大睡了。
一行人只有秦桀和蔺零两个人顺路,两个人一左一右默不作声走着,中间隔了个一个手掌的距离。
“真累啊——”秦桀揉着脖子,他能够听见关节咔咔咔的声响,这一次的副本还算是友善了,出现的异形其实并不是有很强大的攻击,蒋炆没有想要弄死进入梦境里面的人,但是也没有这么好心的想要把他们放走。
这出来再到结束复盘已经是很晚了,他相信这个时候食堂大妈应该都已经下班了。
头顶的月亮又大又圆,和副本里面的很不一样,至少现在看到的美多了。
蔺零侧头看着他的疲态,手指弯了弯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月亮,而在他抬头的那一刻身边的人将目光投向了他。
月光下的银发充满了神秘,对于蔺零这个人秦桀是充满了好奇的,可是他清楚,有些问题不问最好了,毕竟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站在房门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开口和人告别,只是看着人打开了房门,进去,然后关上。
几天没有回来的房间失去了人气和温度,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灯光有些刺眼,蔺零烦躁的脱掉了作战服的外套,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从恒温柜里面拿出来了和绿色的营养剂,已经没有可吃的东西了,只能先用营养剂填充肚子了。
玻璃试管里面绿色的液体在打开盖子的那一刻散发出一股清香,然而味道却并不是这么好,有些苦涩。
用完的玻璃试管丢进了垃圾桶里面,他走进浴室里面将上衣脱掉,他的动作太大拉到了伤,几个小时前缠好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十五分钟后,蔺零顶着一头湿答答的头发出来,身上的绷带已经没有了,光着的上半身有一道伤口,几乎是一个洞,他从衣柜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药箱,打开。
里面是三针针剂,修长的手指捏住一针针剂拿了出来,灯光下流动的液体异常的好看,随着缓缓的动作药剂注射进了皮肤里面。
打完药剂,躺在床上任由湿漉的发把床给弄湿了,他不能打那些治疗剂,这是根据他的体质特别制作的特别的治疗剂,这种针剂能够很快恢复他的伤势,然而也有后遗症,是对心理上的,他会让蔺零产生很强烈的自厌心理。
手摸索着枕头下的东西,自我厌恶和理性认知不停地交织着,仿佛大脑里面产生了两个意识,极端而又疯狂。
忽的他听见了很细微的声音,那是一种清脆的音乐声,他听过这种声音,是一种叫做“自鸣琴”的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