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余的目光看向前方的玩家,那些人里面有人格外的迫切,看来还是有些聪明的,看出来了这游戏里面的苗头。
“既然如此我们不是更应该往前面走了吗?”方思涵不明白道,既然知道在前面的人更能够得到石头,那不是应该站在前面才对吗?
“你觉得人会是一辈子的傻子吗?”蔺零轻笑了声,嘲讽地表情毫不掩饰。
方园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蹲下身子两只手捧着脸欣慰地笑了笑。
果然,还是个聪明的孩子。
一路上都有死人,人数的减少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即便心里面有几分的心虚和不安但是更多的是那接近生的贪欲。
最前面的玩家一直走到了最后一个格子然后停住了,接下来就是往回走了。
金一鸣笑着看向第七个格子的人:“我们只要交换往回走就可以了。”
然而这一次玩家们无动于衷了,他们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诡异莫测。
蔺零看着他们垂下了眼帘,好戏就要开场了。
“为什么要交换,我们只需要往回走就可以。”
金一鸣面色耷拉下来,他好像明白了,这是打算把他们放最后了。
“什,什么意思!”
有人依旧不是很明白,刚才的优越感已经让他们丧失了原有的思考,一切都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刚才那个NPC说的我想你们都听到了吧,只要有人到了最后就可以往回走,我们不需要再接着往前面走了。”
花婲咧着嘴笑道,她原本和金一鸣并不是对立面,只要是能够在游戏里面活下去,任何能够对她有利的人都是合作伙伴,然而这个金一鸣这一次简直是和她彻底撕破了脸皮。
秦桀歪着脑袋问着身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陈果瞥了眼花婲嘲讽和恨意的表情叹了口气:“在昨夜,金一鸣他们遇到了一个全身都是溃烂长满了脓包的小孩,那小孩不是玩家,他是个怪物,一身力气巨大,身上散发着恶臭,那些脓包流出的脓液弄到人的身上就会让人皮肤瞬间溃烂,哪怕是割掉那一块皮肤都没有用,只有断胳膊断腿才能保住性命。”
“他故意把那怪物引去花队长那里,花队长的人断臂两个,其中一个伤了脸没法治,死了。”
这般的恶迹听着的人满心唾弃,这种人活着还真是浪费空气。
金一鸣听出来了,这是要把他们当垫脚石了,他咬着牙瞪着花婲,即便有些心虚也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抛的一干二净了。
“我们不走你们也别想走!”
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谁都别想好过,其他人一开始是对情况的突然反转而心慌,如今却又安定下来,没错啊,他们不走的话就占据了一个格子,他们这么多人只能两个格子待着,想要接着走这么多人是完全不可能的。
想要走就必须两个格子的人进入一个格子里面,然而一个格子里面容纳不下满满的两个格子里面的人。
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出现了,数十名玩家被身边的人推出了格子化成了一滩血水。
人群,混乱起来了。
蔺零的后背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人没摔倒被及时拉住了。
推他的人是刚刚一直站在旁边的一名不起眼的玩家,那绿色的瞳孔阴冷而又痕迹,他不是人了。
刚刚还在双方互相争执,如今突然发生了事故,金一鸣看着大笑起来。
“神还真是眷顾我啊!”
话音刚落身后猛地一股巨大的推力,要不是他是执行者并且有着还算是大的体重,就他站在靠边的位置早就推出去了。
他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人,那绿色的眼睛明晃晃的告诉着自己,这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他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变得,一想到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都潜伏着一个怪物就忍不住惊悚,这太可怕了。
蔺零看着怪物胳膊隐隐作痛,刚才那一下推的有些重,他动了动胳膊戒备着怪物。
这细微的动作被两个人看在眼里,原本温润的表情瞬间变得可怖起来,怪物似乎察觉到什么忌惮地往后退了退,接着怪物疯了似的逃了,在踏出格子的刹那间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一个,两个,三个……
接二连三的怪物都自杀了,它们一个个地变成了灰烬,原本拥挤的格子空出来了太多的位置了,金一鸣他们见状赶紧往回走。
这一次他们的死伤人数接近一半了。
三个格子的占位变成了两个格子,花婲看着趁机跑到前面的金一鸣满眼怨恨,她看着金一鸣的位置,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遭遇,金一鸣这一次站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如果,如果他还在边缘,她一定会把金一鸣弄死。
金一鸣回头嘲讽地看着他们,他清楚这些人和自己都是对立的了,那又如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压根没有感觉不对,这个副本慢慢地把最真实的自己都给展现了出来。
秦桀啧了一声看着地上的石头,那是他们一路过来弄过来的石头。
他先是踩了过去到了第七个格子然后石头捡了起来往地上一摔,石头一摔就分成了多块,他捡起一块趁手的,接着就是走向金一鸣。
“你,你想干什么!”
金一鸣怕的后退,然而他也退不到哪里去。
不大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举起石头对着人的脑袋就是砸过去。
剧痛和巨响,两眼发黑,两只耳朵发出刺耳的嗡鸣,谁也没想到秦桀会真的动手。
“你,你这是谋杀!我可以向上面告你!”
金一鸣脑袋淌着血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桀这么疯。
秦桀盯着人拿着石头的手松开,那颗石头啪嗒地砸在了地上,金一鸣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结果秦桀握着拳头冲着他的脸上砸。
“告啊,老子怕你?你他妈有本事就去告老子,但是有件事敢肯定,你一定会死在老子前头。”
头一次这么凶狠嚣张的模样,这简直比蔺零之前看到的还要凶,如果说秦桀在他的眼睛里面是一匹狼的话,那么过去的秦桀是一只经历了风霜有所收敛的成年狼,而现在受到了心性的影响,秦桀是一只初入狼圈中热血十足的少年狼。
杜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么狠的秦桀他还是在好久之前看到过,他比秦桀还要大个几岁,当时在队伍里面自己还是秦桀的前辈,结果秦桀对前辈下手丝毫不收敛,一拳拳一脚脚的下的比谁还重。
蔺零不喜这个金一鸣却也不能让秦桀吃了亏,他伸手摁住秦桀的胳膊,在他停下来之后握着人的拳头把人往后拉。
“和他这种人打不值得。”
秦桀缓缓的收回了拳头,他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脑袋的人突然很想要摸一摸对方的头发,这么想着他就做了。
蔺零的发他不是一次两次摸了,只是这一次他更能够感受到那掌心的柔软。
“别乱摸。”
蔺零直接把他的手拍下来看向金一鸣,栗色的瞳孔闪烁着偏冷的光:“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我也会一一上报,你们为非作歹了这么久也是应该付出代价了。”
相对于刚才秦桀的暴力殴打,蔺零的这一句轻飘飘的言语给他的攻击更大,他瞪大着眼睛盯着蔺零“你,你什么意思!”
段晏余冷哼了声,他可是明白了:“自然是把你们偷了的东西拿回来罢了。”
偷了的东西?
不明白的人听的云里雾里,秦桀看着金一鸣那一副仿佛天塌了的样子大概能够猜出来那个东西对于金一鸣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人数减少了他们走的也顺利很多,只是在面临最后一个格子的时候风起云涌了。
有人已经盯着了目标,他们计算着路线,想着拿了石头之后就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