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白符摇摇晃晃的飞着,跟着它跑的我都会担心它会不会突然掉下来。
不过它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在飞到一栋老旧的办公楼旁时停下。
这栋办公楼在外面看有五层高,与其他建筑不一样的是它用的是老式的红砖,看着有些年代了。
由于不知道武装侦探社到底在这栋楼的什么位置,我先去了一层的咖啡馆,打算找服务员打听一下。
挂在店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店内布置的很温馨舒适,这个点没什么人,我进去后直接坐在咖啡馆的前台处。
店长问我要喝什么。
我说:“一杯普通的咖啡就好。”
“小姐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有着一头灰色头发和小胡子,大约有五十多岁的店长,一边用好看的手指磨咖啡豆,一边跟我闲谈,“我从没有在周边见过您。”
我闻言怔了一下,周围每天的人流量不是小数,他能一一的记得吗?
但很快我就释然了。
也是,能在这栋楼内开咖啡馆馆的,肯定有他自己的特殊之处。
我点头承认,并说:“我是来找武装侦探社进行委托的。”
一杯还升着袅袅热气的咖啡推到我面前,店长正在擦拭杯子,他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对我说:“武装侦探社的话在这栋楼的第四层,不过您今天的运气很好。”
说着他看向咖啡馆的角落位置,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一个连阳光都很难照射到的小角落,那里只摆着一个小圆桌和一把椅子,一个身穿和服的银发男人此时就坐那把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周身尽显一股沉稳锐利的气息,闭着眼睛的面部线条凌厉,就像是一把收在鞘中的利剑,很难想象当他睁开眼睛拔剑出鞘的那一刻会是怎样震慑人心的场景。
店长为我解释:“那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是一个十分沉稳且靠得住的男人。”
那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刚来就能遇见社长。
似乎是被福泽谕吉身上的气势给吸引了,阿早从我怀里跳下,几步就轻巧的跳上福泽谕吉面前的小圆桌上坐下,毛绒绒的狐狸尾巴轻轻的摇晃,略微歪头似乎是在打量着他。
看着阿早萌到不像话的样子,我安静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似乎感受到了打量他视线,福泽谕吉睁开眼睛。
果然,黑色的眼睛睁开后犹如一把利刃出鞘,他周身的威严气势不减反增。
绝对是一张能吓哭小孩子的脸。
似乎是没想到打量他的是一只白狐狸,福泽谕吉明显的愣了一下,他静静的盯着阿早,身周的气势很快就收敛了下去。
似乎是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他原本坚毅的脸庞都变得有些错愕。
我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柔软,一只手从衣袖里摸出一条小鱼干,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那条小鱼干递到了阿早的面前。
阿早:“……”
他应该是很喜欢小动物,但拿小鱼干给狐狸什么的——应该是行不通的吧。
显然,阿早和我想的一样。
他看着面前的小鱼干可爱到爆的歪了歪头,然后——十分不留情面的一爪子将它给拍飞了。
福泽谕吉:“……”
之后我就看到这位武装侦探社的社长,被店长形容为十分沉稳可靠的男人,头上笼罩了一层失望的阴影。
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挫败。
我看向店长。
店长似乎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他擦杯子的动作都凝固住了,迎着我的视线,他尴尬的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凝固的情绪,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十分可靠的。”
在他话音刚落,福泽谕吉原本想要撸毛的手被阿早狠狠的打了回去。
——于是他身上的阴影就更重了。
我:“……”
我走到他面前,福泽谕吉看向我,面色严谨的问我:“有什么事?”
我直接说出目的:“我有一件事想要委托贵社办理。”
福泽谕吉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委托的话去四楼的侦探社办理。”
我抱起坐在小圆桌上的阿早,他似乎是知道我的意图在我手中挣扎起来,我附到他耳边小声的说:“拜托你了。”
阿早:“……”
他的狐狸耳朵尖擦过我的脸颊,接着像是妥协了一样,阿早僵着身子不再动弹。
我将他递到福泽谕吉的面前。
狐狸的魅力果然不是凡人能够抵挡的,福泽谕吉攥拳抵在下颚处咳了一声,接过阿早抱在怀里。
坚毅的面孔上浮现出一道,和他本人极为不符的浅粉色红晕。
不是吧,这么激动……难道他没有抱过小动物吗?
“跟我来。”福泽谕吉起身向店外面走去。
我赶忙跟上他。
坐上电梯直达四层,这是一栋犹如老式宿舍一样的建筑,一条走廊横贯第四层的两端,走廊两边就是对立的房间,走廊有些黑,楼道顶上的白炽灯似乎是使用的时间过于久远了,只堪堪的打下微弱的灯光。
福泽谕吉的脚步声很稳,我跟在他身后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经过一家陶瓷店,我还从大开的门中看到了一位正在做陶罐的中年男人。
经过陶瓷店后就是武装侦探社了,门上有一块写着【武装侦探社】的门牌。
福泽谕吉停在侦探社的门口,在外面我都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嘈杂声响。
似乎是正在举行派对一样热闹。
随着福泽谕吉伸手推门,里面的吵闹声响瞬间消失匿迹,简直是安静的不像话。
连打招呼声都没有,安静的都有些异常。
我从福泽谕吉身后探头出去,看到的是一副让我也觉得黑线的画面。
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手中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一脸促狭的表情将那件东西高高的举起,防止带着眼镜一头金发的那个男人去抢。
而那个金发男人则是一脸愤怒的表情,此时双手正紧紧的掐着驼色风衣男的脖子,连额角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场面十分混乱,白头发的少年在旁边做劝阻状。
橘发的少年蹲在地上似乎是在捡飘落了一地的资料,带草帽的应该是高中生的孩子掐腰站在一旁,应该是在抱怨着什么。
此时他们的表情全都定格在脸上,而且在我从福泽谕吉身后探出脑袋后,他们脸上的表情逐渐转为讶然再是震惊。
屋内的一双双眼睛,全部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福泽谕吉——怀中的那团毛绒绒。
似乎福泽谕吉抱着阿早刷新了他们的认知上限一样。
叮咚…咕噜咕噜咕噜咕……
一枚弹珠落到地板上,迎着满地的光辉滚到福泽谕吉的脚边。
而那个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做出十分危险的动作,眯着眼睛头戴侦探帽的青年睁开了他的眼睛,露出里面十分好看的翠绿色瞳仁。
他走到福泽谕吉面前,也不管地上的弹珠,摩挲着下颌直直的盯着福泽谕吉怀中的阿早,一脸认真的问:“社长,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是猫……狐狸。”福泽谕吉回答。
他刚才是想要说猫咪的吧。
“啊——是这样啊。”头戴侦探帽的青年似乎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眼睛又恢复成了笑眯眯的样子,俯身捡起弹珠又回到了座位上。
继续对着阳光看他手指间的那枚珠子。
福泽谕吉让出身后的我,对着众人介绍:“这位小姐有要事委托我们侦探社。”
“国木田,”说着他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原本掐着驼色风衣脖子的金发男人整理了一下衣领走近,福泽谕吉对他说道,“这位小姐的委托就交给你了。”
说着他转头对我解释道:“国木田是侦探社里最成熟稳重的社员。”
我点头:“谢谢。”
那个叫国木田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过睿智的白光,他说:“请多指教,我叫国木田独步。”
他在介绍自己的同时还往我的头上扫了一眼。
我:“……”
我:“笼岛纱奈,请多指教。”
“欸~我也是可以接受小姐委托的啊。”驼色风衣男一手搭在国木田独步的肩上,撒娇一样的鼓了鼓脸颊,像只小仓鼠一样的抱怨。
随后他看向我:“太宰治。”
“太宰,你这家伙…把手给我放下!”或许是顾及到我在这里的原因,国木田独步拳头紧握一脸的忍耐神色。
太宰治:“哦!好可怕的脸色啊,经常生气可是会严重掉发的哦,国木田君。”
国木田独步:“真的吗?那我记下来。”
“噗——当然是骗你的。”
“太宰你这混蛋!!!”
国木田独步正在记录的笔瞬间折成两半,并且本人再度掐住了太宰治脖子,一脸气结的前后摇晃,看样子他的怒气值已经到达临界点了。
我:“……”
刚才福泽谕吉对我说国木田先生是整个侦探社里最成熟稳重的社员,怎么现在看起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当我再去看福泽谕吉时,却发现他早已抱着阿早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小姐,请先这边坐,”一头白发的温柔少年领着我坐到了小型会客室的沙发上,为我上了一杯热茶,在我的目光下他有些腼腆的解释道,“其实在没有太宰先生的情况下,国木田先生还是很冷静可靠的。”
“唔——还没介绍我自己,我叫中岛敦。”
“笼岛纱奈。”我向他介绍自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很浓郁的麦香味。
——是大麦茶。
虽然社长喜欢的是猫咪,但我还是想要让社长能够抱一抱毛茸茸
毕竟社长是个拿着小鱼干也不会有猫咪接近的可怜男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武侦